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第37節
葉櫻步入臥室,燈火通明的房間內,正中央是一張圓弧形大床。這張定制的大床,大到兩個人睡在上面都可以隨意翻滾。 葉櫻洗過澡后,換上睡衣,上了床。 臥室一側是全落地玻璃門窗,夜色下的茫茫大海,可以看到遠方亮起的燈塔,和一陣陣翻涌的海浪聲。 露臺上亮著燈光,周則栩還坐在外面。 葉櫻輕手輕腳的下床,將臥室門關上。 再次上床時,她拉起薄被蓋住自己,關上燈,閉眼醞釀睡意。 她希望周則栩再忙點,最好等她睡著了才忙完。 可現實與她的想法背道而馳,越是想快點入睡的時刻,越是睡不著。她把所有能想的工作都想了一遍,大腦反而越來越興奮,無奈之下,開始數羊。 數著數著,門邊有了響動。 黑暗中,她格外清晰的聽到腳步聲。 葉櫻的心揪了下,他也要睡床嗎? 腳步聲路過床邊,去了浴室,很快響起嘩啦啦的水聲。 葉櫻輕吁一口氣,她都忘了,浴室在臥室內,他應該只是來洗澡。 等待的時間分外煎熬,直到水聲關閉,腳步聲再次響起,逐漸靠近床邊。 葉櫻閉眼佯裝睡著,但她知道,周則栩上床了。 葉櫻默默妥協,睡就睡吧,那么大一張床,再睡兩個人都夠。 第32章 葉櫻覺得,他們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在這張床上睡一晚。 葉櫻連呼吸都刻意放的極輕,怕驚擾了身邊人。 “睡著沒有?”男人低沉音色響起。 “……”葉櫻心里一跳,她可不想大半夜的蓋著被子聊天。這種氛圍下,聊什么都很奇怪。 “睡了?”男人的聲音突然拉近,氣息吹拂在臉上。 葉櫻強自鎮定的閉著眼。 男人似乎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微熱的鼻息噴薄在她臉上,癢的她分外煎熬。 葉櫻知道自己的偽裝堅持不了多久,故作懵懂的抬手,揉了揉眼睛,緩緩睜開眼。 房內沒有開燈,只有淡薄的月光灑入。 她一眼就看到男人那雙漾著水光,似笑非笑的眼睛,似綴了星光,在黑暗中分外清亮。 她的心臟沒由來的狂跳了兩下。 漸漸適應黑暗后,男人刀削斧鑿般線條利落的臉龐在昏暗中勾勒出來。 他離她太近了,近的她有點喘不上氣。 葉櫻輕聲囁嚅,“有事嗎?” 周則栩勾著唇角道:“你覺得今天的拍攝進度怎么樣?” “……一般吧?!比~櫻壓了壓波動的心緒,分析道,“可能是第一次拍婚紗照,還不太適應……” 周則栩嗤笑一聲,“誰不是第一次?” 葉櫻鬧了個大紅臉。 “我覺得……還是我們倆不太熟?!敝軇t栩道。 葉櫻連連點頭,認可他的說法。 “為了明天的拍攝順利進行,”周則栩頓了下,看起來極為認真的提議道,“我們可以設法增進對彼此的熟悉度?!?/br> “怎……怎么增進……”葉櫻直覺不太對勁,又下意識的問了出來。 “比如說,”周則栩調整姿勢,俯在葉櫻上方,胳膊撐在她腦袋一側,目光定定的落在她唇上,用云淡風輕的語氣道:“從練習接吻開始……” 葉櫻瞳孔震了下。 還不等她有所回應,男人的唇落下,貼在了她唇上。 葉櫻的眼睫毛瘋狂顫動,身體困在床褥和男人胸膛之間,不知所措。 周則栩在她唇上緩緩廝磨,輕輕碰著,嗓音低啞道:“不要緊張,只是熟悉一下彼此……” “……”葉櫻再一次妥協。 或許是這月色太靜謐,也或許是男人在她唇瓣上的輕輕吻啄太過溫柔。 除了默許,其他任何動作,都很突兀。 葉櫻漸漸松懈下來。周則栩趁著她放松,像狡猾的小魚般游入她唇齒間。 “……”猝不及防的葉櫻,喉間發出自己都很陌生的低吟。她臉上火燒火燎的紅,被逼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都讓他親了這么久,現在推開,似乎很矯情。 她就像被溫水煮熟的青蛙,已經失去了奮起反抗的沖勁,只能一再妥協。 當周則栩的唇,落在女孩溫軟頸間,葉櫻顫了下,瑟縮著往一側躲去,“明天要拍照……” 周則栩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看向葉櫻小鹿般純良乖巧又帶了一絲窘迫的眼睛,微笑道:“謝謝提醒?!?/br> 葉櫻:“……” 周則栩伸出手,修長食指輕輕勾了下她睡衣的領口,一縷春光瀉出,男人笑容帶了點痞壞,“這里面,應該不會拍到吧?” 葉櫻抿了抿唇,抬手捂住胸口,硬著頭皮道:“我覺得,已經熟悉的可以了……” “我怎么覺得,還差點意思?”周則栩眼底含笑,既沒有下一步動作,也沒有退開。 “……”葉櫻憋了一會兒,腦子里靈光一現,想起一句網上的梗,小聲又傲嬌的說道:“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br> 周則栩笑著點了點頭,“不愧是周太太?!?/br> “……” 周則栩輕輕捏了下葉櫻的臉,眼里是明晃晃的縱容,“以后咱們家里出現分歧,就以周太太意見為準?!?/br> 這似玩笑又似認真的話,太過熟捻親昵,令葉櫻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周則栩躺下身,葉櫻還沒松掉一口氣,就聽他說,“過來,抱一抱?!?/br> “睡覺了……”葉櫻朝另一側翻過身。既然以她意見為準,那就睡覺。 周則栩由背后靠近葉櫻,伸出手臂,將她整個人扣入自己胸膛中。 胸前是男人收緊的雙臂,身后是他火熱寬闊的胸膛,葉櫻整個人陷入濃烈的男性荷爾蒙包圍中。 “說了以我意見為準……”葉櫻小聲抗議。 “是?!敝軇t栩應道,“睡覺了?!?/br> 他親吻她的黑發,“晚安,周太太?!?/br> “……”葉櫻被困在周則栩懷里,一動不敢動。 漸漸的,她聽到他均勻綿長的呼吸聲。 她能感覺到,周則栩抱著自己的雙臂也松弛下來。 葉櫻一直緊繃的神經這才逐漸放松下來。 可周則栩即使睡著了,臂彎仍然環著她,兩人的身體依舊相貼。 葉櫻只能讓自己適應,適應他在耳畔的呼吸聲,適應他偏高的體溫,適應他若有似無的心跳聲,適應他帶著清冽淡香的味道。 黑暗中,時間寂靜流淌。 適應男人的懷抱之后,葉櫻不僅不覺得難受,反而生出一種安全感來。 她毫不困乏的思緒,不經意飄到了很久以前。 七年前,在那短暫的一周戀情中,兩人也曾這樣抱著躺在一起。 這么多年過去,當她再一次被人這么緊密抱住,竟然還是周則栩。 誰能想到。 在她極度匱乏的人生中,周則栩竟然是唯一,這么緊緊抱住她,給她安全感的人。 夜色深沉,海風卷動著海面的浪潮起伏翻涌。 葉櫻聽著濤聲,漸漸在這種安全感中入眠。 …… 次日,葉櫻睜開眼,看到橫在胸前的手臂,嚇了一跳。幸虧她反射弧夠長,才沒有驚叫出聲。 獨居這么多年,這是第一次醒來床上還有另一個人。 葉櫻冷靜下來,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這是周則栩。 她緩緩轉過頭,看到周則栩躺在她身旁,一只胳膊圈在她脖頸下,一只胳膊搭在她身上,還有一條腿壓在她腿上,腦袋埋在她肩窩里,黑色短碎發凌亂的支棱著,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狗。 葉櫻輕吸一口氣。 她說她這一覺怎么睡的這么累,夢里一直在背著石頭走路。 敢情是在替他負重前行。 葉櫻又瞥一眼周則栩,他睡得安然恬靜,濃眉長睫,鼻梁高挺,斂去霸總氣場后,看著格外顯小,好像還是七年前的那個大學生。 葉櫻不想把周則栩驚醒,同時在一張床上醒來,到底還是尷尬。他應該也不想看到自己這扒拉人的小狗樣子。 葉櫻輕輕的把周則栩的手臂移開,又慢慢的把自己的雙腿從被他壓著的腿下挪走。 她有種重獲自由的輕松,是字面意義上的輕松,連呼吸都更順暢了。 正緩緩坐起身時,男人長臂一撈,她猝不及防,再次倒下,又一次被他的雙臂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