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蕭聽賀打了兩個呵欠,瞇縫著眼摸出手機看時間。 九點半?! alpha瞬間瞪圓了眼睛,怎么可能?他平時都是雷打不動五點半自然醒的! 就算今天周末輪休,他也不至于睡到九點半才醒吧? 蕭聽賀翻身坐起來,薄毯滑落至腰間,露出肌rou線條流暢優美的上身。 緊實有力的右臂有一處長達十厘米的刀疤,是他第一次執行任務時為了保護人質,和匪徒近身搏斗時留下的。 雖然他讓醫生給他縫合的很漂亮,但細看還是有些駭人,只不過在此刻,疤痕上面多了幾處曖昧的紅痕,可惜alpha并無察覺。 蕭聽賀伸了個懶腰,掀開被子下床后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而床下散亂著衣物。 他睡相這么差嗎? 蕭聽賀嘀咕著,撿起衣服去衛生間洗漱,洗發水的泡沫掠過后頸時有些刺。 他伸手一摸,摸到一處凸起,摳摳,摳下來一小塊血痂。 簡直是見鬼了!他一個alpha,腺體總是受傷算怎么回事! 蕭聽賀倍感荒謬,火速把自己沖干凈后去照鏡子,可任由他擰成麻花也看不見自己的后脖頸。 于是,他只好去監管室讓宿泱給他看看是怎么回事。 “宿泱!”蕭聽賀敲敲玻璃魚缸,“太陽曬魚腚了,醒醒?!?/br> 第10章 淺嘗輒止 宿泱被他吵醒,手撐著腦袋,一雙碧眸瀲滟無比,含著笑看他,“怎么了?” 蕭聽賀背過身去,“你看我腺體怎么回事?” 宿泱游過去,眸光在那白皙的后頸上流連,“是不是你做夢撓的?” “我怎么可能做夢撓我……” 蕭聽賀話說到一半,腦海里忽然涌現出一段模糊的畫面。 他在被吻,但他記不得對方的臉。 只能恍惚記得自己很沉迷,視線是模糊的,但身體的感受很清晰。 蕭聽賀搓搓潮濕的頭發,不是吧,寡瘋了做椿夢就算了,怎么還撓腺體呢? 他冷不丁想起網友的神評論:癢就用拖鞋拍拍。 “呃……咳,可能是吧?!?/br> 蕭聽賀有些尷尬,別說實驗基地連只不認識的鳥都飛不進來,就說他的房間由于有監管室,得用生物密碼解鎖進門,不可能有外人進來。 就算有外人能進來,以他的警惕性,也不可能一點都意識不到。 連著兩個不可能,蕭聽賀估摸著就是自己撓的。 宿泱目光黏在蕭聽賀腺體旁邊不明顯的吻痕上,舔了下唇,似乎還能品嘗到山茶花的清甜。 銀白魚尾隨意翻卷著水花,alpha還是太嬌氣了些,總是嚷嚷著喊疼,還流眼淚。 他的精神磁暴頂多干擾監控設備半個小時,再久一些就會引起基地巡查人員察覺。 最后只能淺嘗輒止,不夠盡興。 宿泱垂眸看著自己被修剪的圓潤飽滿的指甲,搓了搓指腹,剪掉也好。 兩人吃完早餐后,陸鳴州帶著幾個研究員過來,手中還提著一個白色的消毒箱。 蕭聽賀本來還好整以暇地看陸鳴州檢查宿泱的身體情況,直到他拿出一支過濾針管。 “嫂子,這是做什么?” 陸鳴州戴著白色口罩,看不到表情,“提取他的腺體液?!?/br> 蕭聽賀來不及詢問,只見有研究員摁下旁邊儀器上的按鈕,宿泱痛苦掙扎片刻后倒在了水底。 兩個手持麻醉槍的研究員潛入水底,將針頭刺入了宿泱后頸腺體處,抽出半管藍色的液體。 蕭聽賀喉間一緊,腺體對于alpha和omega來說是第二顆心臟,腺體嚴重受損將會直接導致他們死亡。 抽取腺體液痛苦是最微不足道的代價,最重要的是會擾亂alpha的信息素平衡,嚴重時會引發alpha暴亂。 陸鳴州將儲存宿泱腺體液的玻璃管放到冷藏提箱中,示意研究員先走。 然后他對蕭聽賀道,“小賀,安管局之所以將宿泱帶進研究基地,一方面是保護,另一方面是為了研究,鮫人身上有太多秘密?!?/br> 人類畏懼未知,總想探尋一切秘密,將其剖析為幾萬字的報告書才安心。 “可是……”蕭聽賀側目看向昏迷中的宿泱,眉宇間掙扎道,“他同意了嗎?” 陸鳴州默了片刻,“我們能做的,只有服從命令?!?/br> 全身麻醉時間過長會對人體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因此對宿泱所用麻醉劑的作用只有五分鐘。 蕭聽賀甩掉外衣,戴上可視聽氧氣面罩沉入水底,將宿泱拖到蚌殼床上,靜靜地等著麻醉失效。 “服從命令”這四個字聽得他耳朵都要起繭子。 蕭聽賀小時候頑皮,方敬為了磨煉他的心智,就將他扔進了少年訓練營,在那里他聽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服從命令。 作為斯蘭帝國的少校,服從上級命令是他的天職,他也早就習慣。 可看著宿泱蒼白的臉和失去血色的唇,蕭聽賀在某一瞬間想違抗這該死的命令。 只因為跟人類不同就要被迫接受研究嗎?這是什么道理? 宿泱本應在深海自由遨游,而不是在這個小魚缸里,脖子上還帶著抑制器環。 銀白色的魚尾輕輕拂動水紋,宿泱睫羽微顫,緩緩睜開了眼睛,對上透明面罩下蕭聽賀憐惜的眸光。 “你醒了?身體有哪里不舒服嗎?”蕭聽賀的嗓音在面罩中有些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