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病 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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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周斯越慢條斯理地解著身上的衣服,紐扣是如何從扣眼中脫出的動作落在許弋眼里仿若放慢了幾十倍,他猩紅的雙眸死死盯著周斯越,連他臉上細小的茸毛都能看清。 金屬扣傳來的聲音不禁讓許弋的視線下移,周斯越扯皮帶的動作一頓,接著看向許弋的方向,唇角一扯,輕聲道: “小土狗……我和之前不太一樣了?!?/br> 不一樣? 這是什么意思? 許弋不在的這段時間,改變的不只有二樓的房間,還有周斯越的身體。 話音剛落,只見周斯越的西褲倏然滑落,低腰內褲緊緊包裹著性感的腰身,右邊胯骨上若隱若現印著什么東西。 許弋的表情從呆滯變得震驚,因為他親眼看見輕巧布料落到腳邊后,周斯越胯骨上的文身。 那是一個花體字的字母y,極細極簡的黑體線條仿若一條靈動的小蛇游走在禁忌之地,深深刻在周斯越的皮膚上。 ——y 許弋的弋。 許弋只覺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奔騰戰栗,那種頭皮發麻的爽感讓他有種靈魂出竅的錯覺,他興奮地幾乎要尖叫出來,完全忘記此時自己雙手被領帶捆住、嘴也無法出聲的狼狽狀態。許弋跪在地上一步一步用膝蓋挪到周斯越腳邊,那種狂喜如烈火焚燒,仿佛要將他燃成灰燼。 周斯越似乎對許弋的反映很滿意,但他還是無情地把許弋推到一邊,聲調平穩:“這么激動干什么,少自作多情,這是周斯越的越,不是你的弋?!?/br> 接著許弋眼前一黑,一件剛才被扔掉地上的襯衣蓋在了他的臉上,而始作俑者仿佛才想起來似的—— “剛剛忘記遮住你的眼睛了?!?/br> 他是故意的。 周斯越是故意的。 許弋動不了,看不見。當一個人同時失去視力和和自由的時候,他的聽覺就會變得格外靈敏——于是他聽到了周斯越打開蓋子的聲音,接著耳邊傳來黏膩的水聲。 ***(略) 耳邊傳來陣陣風聲,周斯越眉頭緊皺,猛然從夢中驚醒。 額頭布滿汗珠,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將手摸向身邊的位置。 床的那邊一片冰涼,很顯然,這張床上只有他自己。 許弋呢? 深怕許弋的回來只是一場夢,事實上周斯越不止一次做過這樣的夢。 夢里他千辛萬苦找到了許弋,可那人早已變成了一座小小的墳墓,只有碑上的照片笑意依舊。 拖鞋也來不及穿,周斯越匆匆跑出房間,四下搜尋著熟悉的身影。終于在他慌張的找尋下,他在陽臺看到了許弋的背影。 身體的汗仿若一瞬間蒸發,他看見許弋坐在陽臺的小馬扎上。那個木質的小凳子是許弋大學時候買的,木頭被歲月磨得光滑油亮,不知為何,老物件看起來很令人心安。許弋有很多‘破爛’,他哪個也舍不得扔,就都從出租房倒騰了過來。 男人腳上趿拉著拖鞋,寬厚的肩背裸露著,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褲。許弋骨架很大,腰卻細,外加之前在臨終關懷中心瘦了不少,愈發顯得肌rou緊實,有點迷人。 他背對著周斯越,嘴里叼著一根棒棒糖的紙棍。即使身體健康,許弋也決定把煙戒了,煙癮犯到不行的時候來一根,剩下的時間都用棒棒糖解饞。太陽快落山了,許弋拿著一把蒲扇擺弄著面前的藥罐子,蒸騰出的煙霧從頭頂升到金色的天空,漫天的光灑在許弋的身上。 他像茫茫沙海中隱藏的一塊金子,只有周斯越撿到了他。 走近之后,熟悉的味道鉆入鼻腔,許弋在為他熬泡屁股的藥。其實這一點也不浪漫,男人坐浴用藥總歸有些尷尬,但許弋不怕。他希望周斯越能有個健健康康的好屁股。 這是他應該做的,也是他的責任。 聽到身后傳來陽臺門的聲音,許弋回過頭,笑著問道:“睡醒了寶貝,還是我把你吵醒了?” 然后他看見周斯越沒穿拖鞋的腳,趕緊把自己腳上的脫下踢到周斯越腳邊。 “快穿上,地上涼??彀就炅?,現在不能缺人,你先回客廳坐會兒,我這馬上就好?!?/br> 周斯越沒走,而是蹲下來,偏過頭默不作聲地看許弋。 兩人一時沒有說話,白色的紗簾吹起,玻璃門旁倚著一把破舊的吉他。 那是許弋在小島上的‘戰友’,當時兩人走得匆忙沒來得及拿它,周斯越對這把生銹的吉他極為嫌棄,說要給許弋買一把新的,許弋不肯,說就要那個。周斯越嘴里抱怨著麻煩,結果在兩天后的早晨,許弋早上上廁所的時候看見這把破吉他安安靜靜地出現在臥室門口。 熬完藥之后許弋濾掉藥渣,周斯越從來不知道熬藥這么費勁,他靜靜地看著許弋忙活,倒不覺得無聊。 男人起身拿藥罐子的時候松垮的睡褲吊在腰間,周斯越看見許弋左邊胯骨上的紋身痕跡。 在看到周斯越文身的第二天,許弋也去弄了個文身。 花體字的y,與周斯越身上不同的是,許弋的文身上有一點特殊的圖案。長著尖刺的荊棘纏繞著字母,仿佛抵擋一切的守衛。 是許弋的yi,也是周斯越的yue。 每次夜晚兩人重疊的時候,摩擦之間,欲望與愛意交織,仿若灼熱的火舌蜿蜒而出將兩人緊緊纏繞,掙扎破土出無盡貪婪的欲望。 處理完中藥,許弋洗了把手低頭在周斯越唇角親了下,接著從睡褲中掏出一個扁扁小小的紅色心形盒子。 周斯越眼睛微微睜大,直起身看許弋。 “我沒要原包裝的盒子,太夸張了,也……不好藏,就讓售貨員給我了個最簡單的?!痹S弋聲調起伏不大,仿佛他買的不是戒指,而是菜市場的一把菜,但拿著戒指盒的手指不斷顫動,他舔了舔嘴唇,說:“很早之前就想買給你了,可惜那時候我以為自己得病了,只想著別耽誤你?!?/br> 一枚男款鉑金戒指靜靜地鑲在盒子里,戒面上圍著半圈小鉆石,中間有顆方形的大鉆在夕陽的映照下閃著細碎的光芒。 不夠低調,但也不算過分張揚的一枚戒指。 許弋所有的存款,都在這枚戒指上了。 他抖著手把戒指取出來,遞到周斯越的手邊,征求他的同意。 “越越,和我結婚吧?!痹S弋低聲道,“給我一個家?!?/br> 周斯越有很多戒指,無一例外都是自己買的。大家都知道戒指意味著什么,沒有人會送他戒指。 昂貴珍稀的戒指他也有很多,再漂亮的戒指他都見過,可唯獨許弋手里的那枚,他想立刻占為己有,仿佛那枚指環于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想一直戴著它,出入任何場合,給所有人看,告訴所有人,周斯越收到了一枚戒指。 可、真的是許弋了嗎?確定是他了嗎? 身體的反應沒有留給周斯越思考的時間,他看見自己不受控制地伸出手,任由許弋將捏熱了的指環牢牢套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戒指戴上的一瞬間,周斯越感覺自己的心臟被這枚小小的東西榨出了甜蜜的汁液。 許弋也曾想過要高調地和周斯越求婚,可剛才不知怎么,他看見周斯越認真看他熬藥的模樣,那么乖巧,那么安靜,突然就忍不住了。直到周斯越伸出手,他高高懸起的心才算落到了地上。 絕癥誤診,老婆在身旁,這過山車一樣的人生啊…… 許弋瞇著眼睛,身體飄飄然,說感覺自己好像一只氣球。 “為什么這么說呢?”周斯越問道。 ——因為我感覺自己幸福得快要爆炸了。 許弋偏過頭去看周斯越,看著看著突然大聲笑了起來,生理性淚水溢出眼眶,極具感染力的笑聲讓周斯越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是啊 他們還有很好、很長的一生。 ** 「關于兩人的手機壁紙」 許弋的壁紙是兩人的合照,照片上他咧嘴笑得正歡,潔白的牙齒锃亮,嘴角還有一點融化的冰淇淋,而他身后的周斯越漫不經心地抬起眼眸看向鏡頭,盡管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可眉宇間的舒展足以看得出他內心此刻的輕松與愉悅。許弋的眼神向上漂浮,很明顯他沒有看鏡頭,而是全神貫注地透過相機頁面看身后的人。 周斯越的壁紙相對而言就簡單多了,沒有人物,是一張洋溢著溫暖色調的夕陽落日圖。這樣的顏色,以前從不會出現在周斯越的手機里。他喜歡冷色調,尤其是藏藍和灰黑。 但其實仔細看就會發現,那張照片是在自家別墅陽臺拍攝的。整張照片金黃璀璨,看得人心里暖洋洋的,夕陽并不清晰,鏡頭上漂浮著若隱若現的煙霧。 照片里的那天,許弋正在陽臺為周斯越熬中藥,落日下,他的身影被鑲了一層金邊,暖暖的顏色讓周斯越想起小時床頭黃色的床頭燈。他拿出藏了許久的戒指向愛人求婚。 當然,這都是照片背后的故事,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tbc 第39章 番外一 倆人正式確定關系之后周斯越帶許弋參加了幾場聚會,把他鄭重地介紹給了身邊的朋友。周斯越朋友不算多,但每個看見許弋之后總要調侃一番,故意逗他說周斯越這種脾氣他居然能忍受,誰料許弋一副護犢子的樣,瞪眼噘嘴道‘打是親罵是愛,是你們不懂’。 今晚的聚會是洛洛舉辦的,小紅頭發還在記恨許弋當時一言不發離開讓周斯越頹廢好幾天的仇,看到許弋來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道:“呦,是‘8’來了呀~” 許弋一張臉臊得通紅,作為一名合格的gay,他現在已經知道1和0的區別了,聽了洛洛這話連忙擺手:“不不不,我是1,是1嘿嘿……” “8?”一旁有個嬌小的身影聽到這話連忙湊了過來,目光熱忱地盯著許弋,有些激動地說:“你真的是8?!” ? 大襪子你這說的是中文嗎,這他媽啥時候整出來的新型號,你們南通、不,我們南通玩這么大?? 未等許弋回答,小男孩轉頭看見了許弋身旁的周斯越,驚喜地撲了上去:“小越越??!好久沒看見你了!” 周斯越順手摟住了他,笑道:“你家那兩個門神終于肯放你出來了?” 安燃聞言不屑地切了一聲,“不知道去哪個國開會去了,我也沒問,走得正好,省得我去哪還得跟他們報備?!?/br> 安燃比較特殊,他的伴侶是兩個人,算是青梅青梅一起長大的好兄弟,最后兄奪弟妻兩人撕得挺難看,瘋狗一樣爭奪安燃,后來安燃偷跑那次還波及到了周斯越,兩條瘋狗還以為是周斯越把人給藏起來了,誰讓他們以前就認識。鬧了好大一場,后來不知怎么的,三個人就一起過了。 還叫周斯越小岳岳,老子還郭德綱呢! 被擠到后邊的許弋有點掉小臉子了,這倆人摟摟抱抱的不知道的以為他倆是一對呢,主要這安燃長得像水蜜桃成精,也他媽忒漂亮了,往那一站跟個小手辦似的,離這么遠都能聞到他身上香噴噴的味兒。 這一看就是0,不能再0的0! 許弋現在對男人很敏感,私底下給周斯越身邊的男同都劃分了等級,就比如周斯越,是1轉0,看起來像1的0;而他自己是像直男的1。 “介紹一下,這是許弋,是我戀人,他是……” “他是8,牛不牛逼,沒聽說過吧!” 周斯越的話還沒說完,不知道何時閃現出來的洛洛橫插一嘴。 “哦哦,是8?!卑踩既粲兴键c點頭。 “?”許弋大驚,“真有8???!” 看來還是他知識儲備不夠,果然不管在什么方面學習的路都是無止境的。 “啊……0有一個洞,8不就是有倆洞嘛,那不就是雙性?”安燃一臉理所當然湊到許弋耳邊神秘問道:“所以你也有批嗎?” ……他沒有批,他只有屁眼。 互相寒暄了會兒,洛洛提出要打麻將,于是四人直奔麻將房。周斯越不太會打,不過安燃給他講了一下玩法,說白了就是湊對兒,上手兩把周斯越就掌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