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病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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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越心頭一個激靈,腦中閃過一道光,如夢清醒般瞪大雙眼——好像有些事實呼之欲出了。 “離職之前幫我再做最后一件事吧?!?/br> “您說?!?/br> “幫我在那家醫院掛個號?!?/br> 掛了電話,周斯越的手機收到了洛洛的微信。 【今晚十點老地方,俱樂部來了一批新人,別在你那已經跑路的一棵樹上吊死?!?/br> 第31章 男人坐在單人沙發上,雙腿交疊著氣場駭人,旁邊侍應生遞過來煙和打火機,慢條斯理的點完煙后,他瞇了瞇眼,骨節修長的指夾著根煙輕吸了一口,白色的煙霧緩慢上升模糊了神情,動作說不出的迷人。 酒吧昏暗的燈光映出周斯越的五官輪廓,透著棱角的冷峻與光線聚在一起,將他周身鍍了一層醉人的光暈。 舞池里瘋狂搖擺腰肢的男女們摟抱在一起,愛欲交織,相比于舞池中心喧鬧的氣氛,卡座上的環境倒有些冷,幽暗的角落一只骨節分明的手默默玩弄著手中的酒杯,晶瑩的液體似有微光,最后匯成一縷緩緩流入男人的口唇。 周斯越已經很久沒有來這樣的地方了。 洛洛正熱火朝天地蹦著,眼睛一瞥發現周斯越一個人在角落喝悶酒,于是抽身出來想把周斯越拉出來,可他紋絲不動。 “嘖,叫你十次才出來玩一次,結果還像個石像一樣杵在這里,沒意思?!?/br> 周斯越眼皮都沒抬,聽到此話干脆利落地放下酒杯,“那我回去了?!?/br> “嘿!你這人……” 洛洛趕緊把周斯越往下按,“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才讓你出來玩的,失個戀也別把自己搞出家啊周總?” “直男是好吃,但也不至于把你迷成這樣啊……”洛洛在一旁嘀嘀咕咕,好似突然想到什么一樣雙眼一亮,嘴角帶著些許不懷好意的笑,只見他緩緩湊到周斯越耳邊輕聲問:“他是不是那方面天賦異稟,上次檢查的時候我看他蠻大的,跟他做很爽吧?” 周斯越睨了洛洛一眼,終于開口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 “你找cao?” 洛洛沒忍住噗嗤一笑:“我開玩笑呢!” 眼見周斯越的情緒并沒有因為這句玩笑而放松,洛洛唇角的笑意淡了些。 “斯越,你不要告訴我你是認真的?!?/br> 半天沒聽到周斯越反駁,洛洛一下急了:“不是吧周斯越?你瘋了?包養出真愛??!你清醒一點,那是直男,在你身上撈夠了就會走的!你在他身上花的每一分錢都會變成以后他給他老婆的彩禮?!?/br> 周斯越默不作聲雙眼盯著舞池,但洛洛知道他注意力根本不在此,于是一屁股坐他旁邊開始規勸。 “你還記得我是怎么被迫當1的嗎!那是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我在酒吧門口撿到一個被下藥的男大,他說他是直男,不小心著了道讓我幫幫他?!?/br> 洛洛聲情并茂,邊說邊哀嚎,“他非要我帶他去酒店,我尋思算了,就當我英勇獻身吧,大不了菊花疼兩天。結果呢,一到床上這家伙給我蛋嘬得啪啪響,從里舔到外,我一看這架勢不對啊,sao得滴水了算哪門子的直男!然后他把我綁在床上自己坐了上去,我他媽是純0啊,強迫0當1天打雷劈??!”說到傷心處洛洛甚至擠出兩滴淚,“事后他跟我說,現在1太少了,他要是不另辟蹊徑想到這招,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約上炮?!?/br> “還有我那個要死的初戀,把我掰彎又說自己是直男,把老子甩了沒多久屁顛屁顛跟女人結婚去了,我去找他老婆說明真相怕她被騙,結果人家夫妻倆聯合起來給我掃地出門還給我仨大嘴巴子!我他媽臉腫了好幾天!” 周斯越沒忍住抬眸看了洛洛一眼。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和‘直男’這倆字脫不了干系!我是過來人,碰直男倒大霉。再說你倆本來就是單純的包養,怎么又談上感情了呢,現在人家撈夠了走了,留你一人傻逼一樣守身如玉,拍電視劇呢你,趕緊醒醒腦子?!?/br> 洛洛說了半天,渴得一口氣悶了個罐裝可樂,為了效果逼真還擠出兩滴貓尿,想著他這么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周斯越好歹能聽進去點,結果偏頭一看,周斯越完全沒反應,甚至一邊聽故事下酒,一邊玩起了手機消消樂,不知不覺喝了好幾杯。 “我說,你聽了我的故事為什么沒反應?”洛洛露出一口大白牙幽幽道。 “認識你7年,每次你喝醉都會講這兩個故事,我都會背了,剛才讓你講完沒打斷你是給你面子?!?/br> 媽的!洛洛憤憤起身,看來只能用大招了! 很快周斯越就見識到了洛洛的大招—— 聚會到后半場的時候,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至周斯越身前。 他微瞇著眼睛,五官深邃卻并不凌厲,氣質內斂而深沉,襯衫與西褲一絲不茍,扣子嚴謹地扣到最上方,渾身上下充裕著遮不住的矜貴。 “斯越,好久不見?!?/br> 聽到熟悉的聲音,周斯越緩緩抬頭,在看清男人面容后頓了下:“魏總?!?/br> “叫魏總有點太生疏了吧?我還是喜歡你叫我銘崢?!?/br> 周斯越微微一笑:“怎么從美國回來了?!?/br> “想回來發展了,而且國內總有個人讓我忘不掉?!闭f罷魏銘崢拿起一個干凈的玻璃杯給自己倒了半杯酒,又輕輕碰了下周斯越的杯子。 其實在許弋之前,周斯越和魏銘崢短暫的在一起過一段時間。但說真的那也不算在一起,頂多是擦出火花有了幾分曖昧,不過兩人性格都偏強勢,而且到床上才發現撞號,誰都不想讓步,也就這么散了。 忘掉前任最快的方法就是投入一段新的感情,周斯越遠遠看到洛洛沖自己擠眉弄眼,無語地還了對方一個白眼。 他現在對任何人都沒興趣,他只想要自己那條掙脫項圈跑丟了的、不聽話的狗。 此時南方的一座小島上 許弋百聊無賴地刷著手機,緊皺的眉頭和亂花的手指出賣了他焦灼的內心。 離開周斯越之后他一直沒有換手機號。 他保留著暢通的通訊,就連微信也沒舍得刪掉周斯越。 他怕如果真的完全切斷這份聯系,周斯越會以為他出意外。 離開的這些天周斯越每天都在給他打電話,每次看到桌子上震動的手機時,他心中有無措,也有慶幸。 周斯越比他想象的還在要在乎他。 同病房的老大爺看到許弋的電話響總提醒他接,可許弋說他不敢。 老頭又說:“那你直接換個電話卡不就得了?” 許弋抿唇,最后咧嘴扯出一抹苦笑:“我怕他會擔心?!?/br> 至少電話暢通意味著許弋暫時沒有什么生命危險。 可是……許弋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周斯越最近打電話的頻率越來越低了,今天甚至一個都沒有。 他刷著朋友圈,最新一條是洛洛發的照片,他本來都沒點開看,可余光在看到周斯越的側臉后身體倏然一僵。 照片中間是眾星捧月戴著生日帽的洛洛,而右上角的角落里,周斯越隱約露出半張面無表情的側臉,他身旁出現了一個許弋從未見過的男人,那男人目光炙熱,緊緊鎖定著周斯越。 許弋的心突然空了一塊,好似被人用叉子一點點刮下血沫。 他的手指情不自禁摸上屏幕里周斯越的臉,可哪怕照片已經放到最大,他的手在碰到周斯越的時候仍避不開他身邊的那個男人,可見兩人距離之近。 手指誤觸不小心退出了圖片,等到許弋慌忙再想找這張圖片的時候卻看不到洛洛的這條朋友圈了,點進去的時候只剩一條橫線——洛洛把他刪了。 第32章 一場party結束,時間來到凌晨三點。 洛洛摘下生日帽,摟著新男友你儂我儂的親嘴,回頭的時候才發現周斯越不知何時醉到在卡座上,領帶松散,襯衫的扣子也解了兩顆,暴露在空氣中的雪白鎖骨連著脖子紅成一片。似乎是嫌酒吧的燈光刺眼,左手搭在眼前向后仰著,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我的娘誒!” 洛洛驚呼一聲連忙跑過去,“我還以為你和魏銘崢再續前緣找地方瀟灑去了,你怎么還在這兒!” 洛洛伸手過去,觸碰到的肌膚隱隱發燙,周斯越面前的玻璃桌上東倒西歪地堆著數不清的酒瓶,他咒罵一聲:“魏銘崢死人啊看著你喝這么多,他人呢??!”說罷就要給他打電話。 周斯越意識不清地伸出手打掉洛洛的手機,含糊道:“我讓他滾了?!?/br> 洛洛沒辦法,眼看周斯越醉得像灘爛泥,只好叫上他小男友一起把這醉鬼送到樓上的酒店。 他攙著周斯越的半邊胳膊,喝暈的人比他媽凝固的水泥還沉,洛洛小臉通紅,用力到發紫才勉強扛起他半邊身體。 “周斯越……你他媽真是小刀剌屁股讓我開了眼了,真尼瑪老樹開花哈整這死出,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本來應該在干什么?誒誒誒抬腳抬腳——哪個缺大德的吐臺階上了cao!” 洛洛邊抱怨邊攙著周斯越,喝醉的人本來就手腳無力,耳邊又一直有個百靈鳥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周斯越雙眉緊皺,眼都沒睜開就準確地用雙指夾住那兩片喋喋不休的嘴唇,并配言:“哪來的野雞,吵死人了!許弋你趕緊把你家的破窗關上,一大早賣雞的就這么吵,就不能殺了再賣!” “嗚嗚——你大爺的周斯越!你敢說我是野雞!”洛洛奮力掙開周斯越的手上去跟他扯頭花,一頓撕扯過后倆人頭發亂得像從雞窩剛鉆出來的,氣得洛洛坐路邊大喘氣怒罵周斯越是個沒良心的。 “親愛的,這……” 小男友無辜地掃了眼洛洛,洛洛越瞅旁邊喝醉的周斯越越生氣,但還是繼續攙起他往酒店送,一邊走一邊擠兌道:“周總,您還真是到哪都是爺?!?/br> 到了酒店后洛洛投了熱毛巾給周斯越擦臉,濕潤的觸感不禁讓周斯越睜開了眼睛,洛洛垂眸正好對上他的視線,之間他醉眸微醺,眼瞼耷拉著,迷離的雙眼像是蒙了層水霧。 “呦,醒了?” “洛洛?!敝芩乖骄珳实亟谐鏊拿?。 “我不是?!甭迓宸藗€白眼,沒好氣道:“我是只會給人擦臉的野雞?!?/br> 周斯越聞言輕笑一聲,“那也應該是野鴨?!?/br> “媽的!”洛洛把毛巾砸周斯越身上,“走了,我不干了!” 洛洛拿起包,人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后傳來周斯越微弱的說話聲,聲音很小,但在寂靜的房間里卻顯得格外清晰。 “你錯了……” 洛洛轉過身,男人半靠在床頭,線條流暢的輪廓隱在昏暗的光線中,碎發貼著眉,惺忪的眼眸安靜地看著他。 “洛洛,你錯了?!?/br> 他又說了一句。 “我錯什么了?”洛洛問道。 “許弋他,不是為了錢……也許一開始是,但后來不是?!北痪埔饨镜穆曇魩е〉淖硪?,但周斯越的神情卻透出幾分認真,“我給他的那張卡,沒有消費記錄,他一毛錢都沒花過?!?/br> 洛洛冷哼一聲:“是啊,現在是沒花,到時候會連卡帶錢完整地送給他未來的老婆當彩禮?!?/br> “他不會、” “那你說他為什么突然離開你,你說啊。難不成是發現自己得絕癥了不想連累你所以跑了?你以為拍狗血電視劇呢!”洛洛出聲打斷了周斯越,“斯越,咱們認識這么多年,怎么今天我才發現你是個戀愛腦呢?我從來不認為你會陷入感情糾葛難以自拔,當然,我也不愿那樣揣測許弋,可他為什么突然失蹤,你能想出什么理由說服自己嗎?” “是不是,我性格太差了?”周斯越這樣問道,說完他還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洛洛的神色。 這根本不像周斯越會做出來的事,那些話也絕不可能會是他說出來的,洛洛覺得周斯越不是喝醉了,而是瘋了。 “我對他不夠好吧。我知道我性格差,說話難聽而且偶爾還會動手?!?/br> 周斯越動了動唇,略帶著幾分自嘲地笑了笑,一向冷冽的聲音里帶了一絲無奈與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