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追悔莫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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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壓著限速疾馳,半小時的路程林詩淵只花了20分鐘,很快,他的黑色吉普停在了威斯麗酒店的門口。 這家酒店成立的日子很久了,在林詩淵6年前入獄時就已經在營業了,平時生意特別好,到訪的客人絡繹不絕,是西部最奢華的酒店一檔了。 可今日,大門口除了幾個帶槍巡邏的保鏢,一個路過的路人都沒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林詩淵打開手機在網上查了一下酒店的官網,這才注意到今日居然暫停營業了。 meimei怎么會住在這里? 果然……他的猜想沒錯……她就是和那個黑社會老大厲釜在一起了!不然怎么能讓這樣昂貴的酒店為她停業? 他未曾參與的這20年,她到底把自己給過成了什么樣???厲釜那個賤人……讓他坐了6年牢,為什么不行守承諾?。?! 林詩淵拿過杯架里的礦泉水,猛灌了幾口,眼底嗜血的猩紅才終于消散了一點,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思考進去的辦法。 能在斗獸場一般的美國監獄存活下來6年,他自然不是只會無腦沖刺的腦殘,觀察與運用戰術是他多年練下來的拿手絕技。 林詩淵打開手機,開始駐足觀察,隨著掐表時間暫停,他得出了結論——每10分鐘他們會交替巡邏一波,而酒店側方的一處陰影下,在巡邏期只會有一個人駐守。 他黑沉的杏眼緩緩瞇起,將車開到一旁。 既然已經得到了大致的情況,那事不宜遲,直接開始行動即可。 男人戴上衛衣黑色的帽衫,開始沿著視野盲區朝著酒店側方接近,很快便來到了預計的中轉點。 幾分鐘后,巡邏開始,兩班交接完成后開始向著林詩淵的反方向走去,酒店側面的空隙也終于只剩下唯一一個保鏢。 他松了松手腕,不再猶豫,撐著花壇縱身一躍,十幾米的距離僅眨眼間便閃身沖了過去,保鏢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尖叫之時,凌厲一掌便已經劈在了他的后腦勺上。 “額……”保鏢悶哼一聲,緩緩倒了下去。 漆黑帽檐下,林詩淵望向他的眼眸冷峻,雖說打殺無數,但他也極有原則——他只殺該死的腦殘,不殺無辜,所以這一掌下去他不會死,但多少得暈一段時間。 趁著這個時間,他飛快將兩人衣服對換,隨后將人踢到了陽光底下,作為誘餌,吸引其他巡邏保鏢的注意力。 果然,不出幾秒幾個巡視的保鏢便已經趕了過來。 “What happened?” 林詩淵立起衣領遮擋著面部垂眸冷冷道:“(英文)他在這里四處張望,看著像是可疑人員,我把他打倒了?!?/br> “(英文)可疑人員?你們過來看看?!蹦莾蓚€人招呼著其他正在巡邏的隊友趕了過來。 所有人都匯聚在了被替換衣服的倒霉蛋身上,自然沒有人再看守著大門,趁著這個間隙,林詩淵沉靜自若便走了進去,來到電梯。 美式復古的電梯,壁畫與浮雕栩栩如生,只是……林詩淵幾次按動電梯按鈕。 丫的,沒有反應。 ——高級酒店的通病,沒有刷房卡電梯是不會運作的。 他眸色略頓,有些煩躁地抿了抿唇,正要走出去暴力解決所有人拿電梯卡時,電梯突然開始自己運作,載著他平穩朝6樓攀升。 ? 什么情況? 林詩淵的眸子一寸寸暗了下來。 總之不管好事壞事,警覺一點總沒錯,他指尖反轉,從槍套中飛快取出手槍,對準了面前即將打開的電梯門。 可電梯門一打開,引入眼簾的卻是……兩個特工裝扮的外籍……女保鏢? “Wow, 嚇我一跳?。?!” 電梯門一開便是對準她們黑漆漆的槍口,兩人嚇得差點沒跌坐在地上,其中一個將另一個扶起來后,哆嗦著低下了頭連忙解釋道。 “(英文)我們按的電梯,她在等你?!?/br> 她們? 「6樓守門的2個女保鏢」 ——是短信中說過的接頭人。 林詩淵微瞇起眸子掃了她一眼,終是緩緩將槍給收到了腰側,痞氣的嗓音低聲道謝。 “Thanks.” 時間緊迫,他懶得與兩人廢話,飛快繞過她們便來到604房間。 門已經為他開了一條小縫,林詩淵推門正要進去之時,門外女保鏢突然說了一句。 “(英文)絕對不能對她做無禮的事情!” “……” “傻rou,我親妹?!?/br> 林詩淵用翻了個白眼,推門進去。 可他才掛在嘴上的笑容卻在看到房間內的景象時徹底僵在了嘴角。 入目可及是廢墟一般的景象,被劈斷的桌子與椅子腿堆迭在一起,電視機被打成了碎渣,仔細辯駁還有濺落的血漬,灰塵在其中漂浮著,簡直像是經歷過大屠殺后的殘骸。 眼前的視線開始不受控制地晃動,林詩淵崩潰地低吼一聲,齜著雙目絕望地環視著房間,在視線聚焦到染著鮮血的床上時,他徹底瘋了,聲嘶力竭地吼道。 “林詩韻?。?!——” 豆大的淚珠幾乎是瞬間便從林詩淵的眼角涌了出來,他大腦幾近眩暈,全身鮮血在那一刻瞬間逆流,無助、迷茫、恐懼涌上了男人的心底,他不知所措到了極致,只直愣愣地凝望著這一切,瞳孔顫抖異常。 怎么會這樣? 怎么會??! 發什么了什么?。?? 那一瞬林詩淵的雙腿仿佛跟灌了鉛一樣,沉重得挪動一步都無比艱難,酒店房門到床邊,明明幾步就能到的距離,卻似乎永遠也跨不到盡頭一樣。 他不敢面對。 直到觸碰到林詩韻的身體時,林詩淵渾身的力已然徹底散了個干凈。 她沒穿衣服……下頜全是血。 上午時還纏著她喋喋不休跟個煩人精一樣的女孩,就這樣安靜地躺在了床上,一頭墨發散亂,長睫垂落,正安靜地昏迷著,下頜暈染的鮮血襯托得少女面色如此慘白,簡直就像是在冰水里泡了一天一夜,連呼吸都輕輕淺淺,仿若不可聞。 兩個字恍然出現在了林詩淵的腦海。 jian殺。 在這個詞語涌上心口的時候,眼淚幾乎瞬間便決堤了,林詩淵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撕心裂肺地嗚咽出聲。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 別嚇哥哥好不好? 林詩韻??!你活著的,對不對?! 他猛地一吸鼻子,手指顫抖著緩緩伸到了林詩韻的鼻子前,短暫的等待后,一點微弱的鼻息打在了林詩淵的手指上。 還有呼吸……還活著! 那一刻林詩淵繃緊的身子恍然松懈了下來,他雙腿一軟直接跌坐在了地上,無盡的后怕涌入心頭,他大腦發懵到一瞬快要暈過去。 還活著就好……無論發生了什么,只要她還活著就還有回旋的余地。 失而復得的喜悅充斥著林詩淵的心口,他再也控制不住心底酸澀的情緒,俯身突然一把將床上的人兒抱緊了懷里。 他以為……那時候看到這一幕他還以為……如果真的發生的那樣的情況,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跟隨著meimei去死的! 神經長時間過分的緊繃,直到這一刻林詩淵才終于得到了些許的喘息,松懈下來后,他才發現自己身上已經聚滿了汗水。 將調換的保鏢服脫掉,留下一件白T,他無力地靠在了床頭。 事情還得處理。 崩潰絕望并不會帶來實質性的改變,他得強撐著處理這件事。 林詩淵雙手覆面,仰頭無聲地抹干眼淚后,他呼吸沉沉,逐漸冷靜了下來,開始觀察目前的狀況。 meimei臉上雖然有血,但并沒有明顯的傷口,也就是說血跡的來源并不是臉頰,林詩淵的瞳孔頓時一暗,一點點將視線移到了她被被子包裹住的身體上。 得找到出血點,及時進行止血。 哪怕…… 林詩淵知道看自己meimei裸露的身體是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但…… 比起羞恥心,他不想她死。 他重重闔目,再睜開,掀開了被子。 入目可及是便是少女瓷白到如玉一樣的肌膚,豐盈的rufang軟軟垂在雪白的床單上,半邊全是指印狀的血跡,腰肢上同樣,包括臀瓣。 他現在知道那兩個女保鏢為什么要說:不許對她做無禮的事情了…… 他畢竟還是個單身男人,見到這一幕難免氣血上涌,林詩淵猛地偏過頭,臉頰上不受控制地逐漸浮起了一抹緋紅。 他重新將被子給meimei蓋好。 在監獄里打人打得多了,只需要這潦草幾眼就能大致判斷出情況。 這血跡首先就不是meimei的,如果她身上出血這么久的時間早就聚成一灘了,而目前的床單上除了那一灘淡黃的痕跡沒有其他的痕跡。 那血跡就只有可能是兇手留下的,從被砸碎的電視下濺射的那一點血跡來看,應該是他一拳砸向電視才流下的血與meimei身上的血漬和手印。 只是……有喜有悲,他雖然還未經過人事,但大致還是懂一些的,床上的那攤污漬…… meimei被強jian了無疑。 ——就在自己拒絕認她不過僅僅2個小時后,她便遭遇了這樣的不測。 鼻頭一酸,干涸的眼淚再一次從眼角涌了上來,“啪嗒啪嗒——”滴落在了林詩韻的額角,無盡的悔恨涌上林詩淵的心頭。 他當時為什么不接受meimei呢?如果他跟著meimei走,是不是就能保護好她……免除這一遭呢? 也許只是自己的一念之間……這一切……本可以杜絕的。 悲切的哭聲中,林詩淵沒有發現,被他緊緊抱著的meimei已經逐漸蘇醒了過來。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