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被親爹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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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傍晚,放學鈴聲響起,林詩韻收好書本,卡在同桌離開后的不久便提起書包追隨了出去。 春季的暖風吹拂過少女的臉龐,將她的笑容吹起,她小心翼翼地在人群中追隨著那抹白色的身影,獨自心潮澎湃。 可幸福不過轉瞬即逝,就在走到校門口的時候,她笑不出來了。 人來人往的家長區中,正站著一個戴著棒球帽的黑色身影,相當有殺氣的一張臉,可卻身形佝僂,渾濁的混黃眼球底是對她滿滿的憎恨。 父親,林宏。 只是一秒的停頓,他便已經捏緊了拳頭朝著她跑來。 一股嗜血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直竄上林詩韻的大腦,她心底“咯噔”一下,轉身就跑,可還沒走出幾步,后腦勺便一緊——她被林宏抓住了頭發。 “死賤人!我真的忍你忍夠了!終于特么的等到你18歲,你趕緊滾出我的生活!” 發絲間的疼痛刺骨,少女漂亮的杏眼尾幾乎是瞬間就溢出了淚,她淚眼朦朧地看著人群中那個停頓的白色身影,絕望地搖著頭。 “爸,我求你不要在這里……你放開我……” “不要什么不要!我特么看你就是一副婊子樣!欠打!” 重重一拳落在了她的臉上,林詩韻本就缺乏營養的身體哪經受的住這些?鼻尖鮮血幾乎是飛濺出來的,混著淚水在她蒼白的臉頰上流淌著,狼狽到幾乎讓她跌入塵埃。 “爸……你回家打好不好?真的不要在這里,太丟人了……”她無助地捂著臉,將血跡在臉上胡亂的擦去,轉頭對著林宏崩潰地哀求道。 這樣的毆打已經持續了快7年了,她其實早就習慣了,但這還是第一次在學?!谒拿媲?,他會怎么看她?是不是覺得她特別惡心、特別下賤? 身旁,老師和家長逐漸聚攏了過來,對著這一幕指指點點。 林宏卻是絲毫不怵的模樣。 “小賤人!”又是一拳落在了少女的臉上,直接將人重重錘在了地上,如風箏般摔落在地,灰塵飛舞,發出劇烈的“啪嗒——”一聲。 劇烈的疼痛從肩側傳來,像是生生將她從中間撕裂開,疼的她連嘶吼都沒了力氣。 可這一次林詩韻沒有求饒,只是與這7年一樣靜靜地伏在地上,任由灰塵與臟污染指她的臉,呼吸變得好重,血腥味在鼻腔游蕩,嗆得她胃狠狠地緊縮起來,干嘔當場。 她吐不出東西,常年缺乏營養,她又能吐出什么呢? 撕心裂肺的疼痛中,林詩韻固執一般,死死地瞪著雙眼,透過層層迭迭的腿縫看去,模糊的視線里,那抹白色的身影也不例外,正回身在遠處靜靜地駐足觀望著自己。 怎樣劇烈的疼痛她都沒有哭,可僅僅只是知道他看著,她便再也忍不住肆虐的淚水,痛哭了起來。 “又特么裝死!” 林宏一把掐住她的頭發,將人生生提了起來,順著她的視線朝著那個白色的身影看去,俯身在她耳側低語。 “聽著,厲總看上你了,呆會好好去服侍他,你特么還是處吧?別讓老子知道你跟什么人已經茍合過了!死婊子!” “我沒有、沒有……不要……” 厲總?她要去服侍誰?他會不會聽到?…… 窒息、黑暗、破碎,一眼望不到頭的絕望,一次一次席卷著她的心,林詩韻再也克制不住心里近乎痛不欲生的絕望,緩緩閉上了眼眸,暈了過去。 * 再次蘇醒的時候,她是在一張綿軟的大床上,不……更具體一點——是在一個人的懷里。 眼前是一張俊逸到不可思議的臉,墨黑的發絲在男人額前垂落,半遮住一雙狹長的瑞鳳眼,其中一只竟還有個貫穿的刀疤,深邃立體的眉眼間,凜冽的氣質決然。 “你是誰?!”林詩韻一把推開他,從男人的懷里滾了下來。 厲釜淡淡嘆了口氣,薄唇緊抿:“你果然還是忘了我?!?/br> 男人的聲音低沉又有磁性,音波劃過寂靜的空氣落入她的心底,少女心間一蕩。 什么叫忘了他? “我們以前見過的?!彼嚨乜嘈σ宦暎骸?年前,你父親的那個旅館,你給我分享了一個秘密,還有印象嗎?” “7年前?” 她今年18歲,讀高三,7年前也就是她11歲…… 林詩韻跌下床,恐懼地靠在了墻根,傷口應該是已經被處理過了,但疼痛還在絲絲縷縷的作祟,讓她的大腦根本無法及時調取到關鍵信息。 “想不起來?!彼龘u頭:“不管怎么樣,你放我走!我求你了……我還要上學!” 她要走,她要去見他。 厲釜狹長的眸子一暗,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確實,7年也久了,她不記得自己也正常,但那并不重要,以后一點點說給她聽就好了。 離得遠了,林詩韻這才發現他竟然沒有穿上衣,倒三角的身形在酒店的黃光中影影綽綽,被勾勒的極好,寬肩窄腰,八塊腹肌線條分明,體型似乎比常人都要大些。 而貫穿肩部與腰腹的……是只奇異的獅咬蛇紋身,蛇尾盤踞在右半邊胳膊,實在適合他一身狠戾的氣質,卻又蠱惑的要命。 恐懼在少女的心底升起,她飛快計算著自己三腳貓的功夫能在他手里活下多久。 但顯然,比起打過他逃跑應該是更合適的選擇。 趁著他獨自黯然神傷的時候,林詩韻飛快打量著出口的位置,奪步而去。 可注定要讓她失望了,把手掰動了無數次門也沒開——是鎖著的。 身后,厲釜已經注意到了她的動作,他隨意從衣架上撈過一件浴袍套在身上,腳步平緩朝著她靠近。 “你不需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br> 如果不想傷害她又為什么不穿上衣將她抱在懷里?!林詩韻連他的一句鬼話都不信,回過身靠在門上雙手抱胸呈防御姿勢死死瞪著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 厲釜沒有回答,只是用那雙黑曜石般深邃的黑眸一眨不眨地望著她,看著她一點點將自己縮成一團,他再欺身而上,一步一步壓迫兩人之間的距離,淡薄的唇角盡是玩味的笑。 “喂!你……” 林詩韻不可置信地仰著頭,小獸般瞪著他,相當倔強的模樣。 有病??!又不說話! 就在她即將暴走之時,一只結實的胳膊突然從她的腰后霸道穿過,她被強制攬入他溫暖的懷抱中,男人周身好聞的薄荷味傳來,林詩韻只覺得大腦轟然炸開,完全亂成了一團。 “你!你……”她抵死反抗。 后腰上攬著她腰肢的手驟然收緊,將兩人之間最后一絲供她反抗的縫隙給吞并,她徹底動彈不得。 他的身體好熱……心跳也好快…… “別‘你’了?!蹦腥撕寐牭穆曇魪念^頂傳來:“我有名字,叫‘厲釜’,雷厲風行的厲,釜底抽薪的釜?!?/br> “厲釜?”林詩韻窩在他的懷里,小聲復述著這個名字。 好像是有一些熟悉。 “那……厲釜,你想做什么?”她仰頭去看他的眼睛。 他想做什么? 厲釜的身子一頓,他低下頭,直直望向她純凈的眸子,心底某處的情感開始瘋漲,酥麻傳遍全身,開口的嗓音都帶著一份不自覺的啞。 “你父親不是個好東西,如果你愿意的話,以后我來養你,我很有錢,是京都的……” 他在說什么? 他……養她? “滾!”林詩韻嘶吼著,渾身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推開。 她已經18歲了,有些東西已經很明白。 他要包養她??! 就算林宏天天打她又怎么樣?她又不缺胳膊斷腿,而且高考即將到來,她完全能憑著自己的力量逃過林宏的魔爪!她不要被包養!他還在等她! 少女氣得不輕,漆黑的視線顫抖著,喘著粗氣惡狠狠地望向他。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沒動。 直到……林詩韻的視線一點點移到了厲釜浴袍的口袋——那里,一張黑色的卡片在白色布料間晃蕩,父親開旅館的,她對這種卡片再了解不過。 房卡。 她瞳孔一縮,有了逃出去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