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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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皈向來話少,但說起話來便是一針見血,可是他對方韌的腦子不太抱有希望,故此說完轉身就走。 話已至此,便無需再說。 —— 分明是晴好的艷陽天,回到宅院的梅庚卻冷著一張臉,只因出了大牢后不久,楚策便強行掙開了他的手,一個人默不作聲地往回走,臉色蒼白得嚇人。 到底是在街上,梅庚不好發作,剛進了院子便攥住了少年纖細手腕,冷下聲問:“怎么?怕了?” 楚策明顯一驚,他的抗拒顯而易見,盡管不曾掙扎推搡,可指尖顫得厲害,甚至不敢與他對視。 那樣殘酷血腥的手段,楚策也曾是領教過的,不過并非是十指之痛,而是剝皮之苦。 蟄伏在骨中的恐懼,每一寸皮膚都在疼,仿佛沁出了鮮紅的血珠子一般。 可他的恐懼和拒絕卻觸怒了梅庚——他怕了,他要走。 沒人愿意同一條瘋狗在一起。 冷意從骨子里攀上,如墜冰窟,梅庚眼底不自覺凝出霜花似的冷,手上的力道也重下來,壓抑在骨子里的瘋狂叫囂著,引得怒火滔天。 他冷笑一聲,伸手捏住了小孩白皙的下頜,俯下身去一字一頓,語氣卻輕柔得很:“怕也無用,小策,你是我的?!?/br> 楚策沒應聲,只是顫得更厲害,一雙潤澤瀲滟的眸子盈滿迷茫與無措,像頭失去庇護的小鹿,柔弱又可憐。 梅庚卻被他這幅模樣取悅,攥著纖細腕子的手一松,那細嫩皮rou便留下淤痕,轉而攬著細腰摟緊,附耳輕聲:“你乖乖聽話,我便不會將那些手段用在你身上?!?/br> 威脅堪稱陰狠,可懷中少年沒再繼續沉默下去,他啞著嗓子說了句:“不要這樣?!?/br> “不要哪樣?”梅庚低緩而磁性的嗓音若天山冰碎,又似湮滅了七情六欲的漠然。 留住他,綁起來,拴起來,無論如何容不得他逃走。 梅庚心里陰暗又狠毒的想法如野草般瘋長,幾乎想不顧他年歲尚小將人抱回去狠狠壓在榻上,可懷里不做聲的少年沒有再推拒反抗,而是倏爾狠狠地擁住了他,仿佛用盡力氣一般。 梅庚因他這出乎意料的舉止而怔住,卻聽見少年近乎帶了哭腔的懇求:“梅庚,不能這樣?!?/br> 不能……這樣? 梅庚閉了閉眼,心底暗嗤,反問:“那要如何?” 少年溫熱的額心抵在頸窩,抱著他的力道很大,仿佛溺水中遇到浮木的人,不斷顫抖,卻慢吞吞地說起話來,似乎是強壓著顫音,以至于一字一字說得緩慢且清晰。 “梅庚,是我,是我不好,今日.你沒做錯?!?/br> 梅庚默然,不大明白楚策這又是怎么回事。 “可是……”楚策頓了頓,仿佛是在斟詞酌句,“……不要那樣對我?!?/br> 梅庚徹底無言。 楚策的拒絕讓他憤怒甚至難以自控,可偏偏這小孩好像尋到了他的軟肋,如此示弱下來,總是硬如磐石的心也軟了個徹底。 他低下頭,粗糲掌心撫著少年的臉頰,迫他抬起頭來,下頜上鮮紅的指痕極明顯,卻使得眼眶微紅的少年更添艷色。 只一眼,梅庚便知道,他嚇壞了。 像只瑟瑟發抖的小動物,卻固執地、倔強地窩在他的懷里,向令他恐懼的人尋求保護。 前世他手段還不曾如此狠戾,楚策也從未見過他這般兇狠的一面,梅庚神情頓時復雜起來,最終懊惱占了上風——他到底在做什么? 小策畢竟是個孩子。 西平王深吸了口氣,指腹輕輕摩挲著他泛紅的下頜,攬著人輕輕道了句:“抱歉?!?/br> 雖不知楚策怎么會嚇成這樣,但他到底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年,怒火漸熄后,梅庚掌心都沁出冷汗來。 ——他在做什么?威脅面前這個小家伙? 怒火之后又是懊惱自責,他只慶幸好在未對楚策做出什么,低下頭瞧著縮在懷里小貓似的楚策,梅庚不忍,又長嘆:“別離開我?!?/br> 良久良久,得了少年輕輕地一聲回應:“嗯?!?/br> 輕音隨著馥郁芬芳的桂香,香飄十里,根深蒂固地入了心。 其實庚爺就是沒安全感() 第七十六章 五殿下的報復 梅庚總以為他能對楚策狠下心,剛回來時,自以為可以冷眼旁觀任他生死,后來發覺難以放手,便又自以為可以將楚策拿捏在掌心,可瞧見楚策驚慌失措、瑟瑟發抖的小可憐模樣,還是萬般不忍。 過于矛盾。 如今什么都還未發生,楚策是無辜的,他總是狠不下心。 榻上少年睡得尚不安穩,屈膝抱著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緊攥著錦被的一角,時不時地蹙眉,梅庚瞧在眼里,怎能不心疼。 他曾恨不得楚策受盡這天下之苦。 而今卻盼著楚策一世安然。 梅庚苦笑于自己的善變,又對楚策無可奈何,借著燭光以視線貪婪描摹著少年睡顏。 ——這是他愛了兩輩子的人啊。 當夜,南國細作與西平王的折子便離了臨漳,次日,又是個陰雨天。 梅庚雖有心留下藍翼尾蝶,但幾經斟酌之下,到底還是將暗室內的毒蝶付之一炬,這東西難受掌控,即使戰場之上有奇效,但卻需要人命喂養,到底是禍害。 倒是他心尖兒上的小殿下,那日后,便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若無其事地與他親昵,談笑,只是睡著時會魘住或驚醒,像是一尊碎裂的雪瓷瓶,又裹上一層粉假作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