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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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刻,梅庚倏爾想到楚策那句輕描淡寫的話——我知南國有情蠱,須得兩情相悅,心心相印之人,方可同時種入體內。 兩情相悅,心心相印。 男人驟然起身,薄唇緊抿,袖袍內的手略微發顫,遂毫不猶豫地出了門。 一道身影快步繞過回廊,貴氣的紫袍籠上月色,梅庚大步流星地走近院子,泫鶴堂的臥房并未燃起蠟燭,沉郁一片,唯月色流淌于璀璨星河間。 吱呀。 門被推開,頎長身影身覆月光駐足在門前,梅庚環顧四周,瞧見了站在窗欞前負手而立的少年,皎皎月光自窗灑入,映在少年的眸中,那雙澄澈的眼盈著星河燦爛。 少年似有些驚訝,更多的卻是淡淡欣喜,輕聲道:“都解決好了?” 見他如此平靜,梅庚緊攥起拳,眸光兇戾仿佛野獸,企圖借此來掩飾深藏蟄伏起的惶恐無措,他一字一頓:“南國情蠱,兩情相悅,楚策,你得給我一個解釋?!?/br> 他更想要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無數個午夜夢回都想問出的一句話,偏偏此刻難以啟唇,他們之間隔著天下人置喙的溝壑,隔著飄零亂世的天塹,隔著曾真切存在的、極其慘烈的兩世。 可還是愛他,就是愛他,發了瘋著了魔地愛他。 梅庚瞧見他心尖上的少年孤身駐足在月華下,笑而未語,一步步地向他走來,恍惚間,梅庚似是瞧見當年君臨天下的年輕帝王,踏著那條枯骨為石鮮血作土的路而來。 ——栽了。 分明曾經疼到徹骨碎心,也愿意為他這一絲回應而粉身碎骨。 好在一切都還來得及,梅庚心緒縹緲地想著,今生重來,一切都還有轉圜余地。 而后,柔軟指尖輕輕碰了碰他掩在袖袍內的指節,隨即輕輕握住,少年低語,沉靜而柔和。 “如你所想?!?/br> 他們像是兩支生了刺的花枝,小心翼翼避開自己身上的尖刺去靠近對方。 第五十章 拉攏駱寬 意料之外地知道了楚策的心思,梅庚仍然選擇睡書房,在未燃燭火的黑夜中思量許久。 前世他坐懷不亂地當了次真君子,有些話說出口后便回不到最初,故此他忍了一輩子,即使年近不惑,身邊莫說知心人,連個侍妾都沒有,過了大半輩子自給自足的日子。 兩人都對此心照不宣,恪守君臣之誼,只是梅庚未料到,楚策竟也是喜歡他的。 這喜歡來的過于猝不及防,西平王想來想去,神情變化得可謂是精彩紛呈。 那小崽子說喜歡他? 若是以前他定會以為這是天方夜譚,那么點一個小崽子,知道什么是喜歡? 楚策一向依賴他,但若說這是喜歡,梅庚還真不那么確定。 于是在“楚策究竟喜不喜歡我”這個問題上,梅庚思量了大半夜也沒個結果,終于抵不過困意睡去時,還在迷糊地惦記著。 …… 天光乍破,數個布衣百姓便瞧向了刑部衙門的喊冤鼓,沉悶響聲震天,衙門外也跪著十多人,上至白發老嫗,下至年幼稚兒。 等匆匆忙忙將眾人迎進了衙門,當值的大人瞧見狀紙后眼前便是一黑——狀告當朝永定侯之子,虞瀾。 當值大人覺得今日出門時可能忘了燒香,怎么攤上這么棘手的東西?那可是當朝侯爺的親生兒子!整個永安城都知道永定侯寵著那位二少爺,殺人放火的案子這些年也沒少干,他們刑部哪里不知道?不過是一直有人壓著罷了。 可瞧眼前這明明白白的狀紙,還有西平王府的私印,便知道又是兩家子干起來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當值大人果斷吩咐:“去找駱大人?!?/br> 江湖救急駱大人匆匆趕到衙門的時候,衙門已經亂作一團,苦主又哭又喊反正就是一句冤,大人師爺和衙役都滿頭冷汗,拿不定主意。 瞧見那狀紙上西平王府的私印,駱寬眉梢挑了挑,頗為氣定神閑。 在官場沉浮多年,他能看不出來西平王府的意思?不就是想幫虞易這個嫡子上位? 那么虞瀾這位二少就必須得除掉。 駱大人安安穩穩地往明鏡高懸牌匾下面一坐,驚堂木拍得震天響,不急不緩地審起了案子。 永定侯府這些年早就成了個笑話,遑論梅庚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兒,既然如此,賣個情面又何妨? 不過兩個時辰的功夫,衙門便同禁軍一起沖進永定侯府,將傷勢未愈的虞二少給請了出來。 虞瀾做下的事著實太多,總有擦不干凈的尾巴,強搶民女還將人賣進了自己開的青樓,女子家中人找上門索性殺人滅口,一家八口只剩下個年邁眼盲腿腳也不利落的老婦人。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到底是永定侯府的少爺,虞康氏又追上了公堂大鬧一番,即使駱寬再如何八面玲瓏也應付不來潑婦,索性拍案——擾亂公堂之罪,母子倆一起收監。 虞致壬倒是想去撈人,奈何家里還有個老夫人坐鎮,當年韓夫人死后,虞老夫人便離開侯府去了城外的莊子里,但這侯府的賬目還是她手里的人經手,回了侯府以雷霆手段奪回后宅,她倒也不是不心疼虞瀾這個孫子,可對韓夫人有所虧欠,瞧見虞易弱不禁風的模樣更是有愧,這才狠下心,給虞瀾使了絆子。 暮色滿城,宵禁時間未至,繁華城池仍如白日般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