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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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蠢蠢欲動,他們的野心與貪婪就像蛛絲一樣交織,曾經那蛛絲結成的網將整個王朝遮得不見天日,鳳栩從前不畏死,可在一次又一次熬過長醉歡的折磨后,他開始想要活下去,更害怕最終與殷無崢也會落得不得善終的結局。 “阿栩,不要怕?!币鬅o崢最明白他。 寧康帝夫妻與太子鳳瑜的死一直是鳳栩心中最碰不得的痛處,也是殷無崢永遠沒法為他解開的心結,死者不能復生,越是無可挽回,越是痛徹心扉。 鳳栩以為自己可以釋然,但當威脅重新出現時,他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想到最后一次見到至親的場景,慘烈染血的尸首死氣沉沉,猙獰可怖。 “殷無崢?!兵P栩的聲音有些顫,“你做得沒錯,那些人,都該死?!?/br> 或許他們并未參與當年那場宮變,卻也都是冷眼旁觀等著皇權衰落后從中討了好處的,即便是沒有這次,一旦被這些惡犬嗅著機會,他們還是會瘋狗搶食般一擁而上。 “端看他們有多大膽子,又能做到哪一步了?!币鬅o崢揉了揉鳳栩的后頸,“放心,這次先一步布局的可是我們?!?/br> 當年宋承觀做了頭狼,帶著世家掀翻了大啟皇權,但如今的頭狼…… 莊廷敬將封死的信封交給了形如鬼魅般的黑衣人,無比鄭重地囑咐:“交給陛下?!?/br> 宮中得來的情報,都是從莊氏傳去的,就以陛下身邊那些神出鬼沒的暗衛為路子,那些來莊府美名其曰為“莊大人而不平”的心懷不軌之人,早已被他們認準的頭狼當成了要狩獵的獵物。 棋局之上瞬息萬變,但提前布局之人勝算無疑更大。 100.效仿 莊氏父子罷朝,為之求情者亦遭駁斥,群臣怨氣不小。 鳳栩卻不以為意,哪怕是那些所謂的忠臣清官,他們自覺委屈,以為殷無崢不念舊情,可皇帝也只不過是不喜他們插手后宮事罷了,天子家務事,不娶他們的女兒,便要罷朝請命攪和得滿城風雨,究竟是誰在興風作浪讓江山不得安寧? 誰對誰錯,怎不自己回頭想想。 鳳栩甚少去尚書省瞧那些官員的臉色,他這個舊主終究還是與大霄朝堂格格不入,但不妨事,待萬事了結,莊氏這顆棋子就會成為他手中最鋒利的刀。 但他有了新的事做——尚衣局。 內侍省原歸禮部管轄,但自從周福成了內侍省總管,朝中官員便再難對內侍省指手畫腳,有周福隨行,鳳栩日日都來尚衣局看瞧婚服進程,他纏著殷無崢要與他相好,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們能光明正大地成婚。 世俗是把刀,懸在所有人的頸后。 無論前朝如何腥風血雨,后宮的繡娘對靖王都十分恭敬,尤其是在發現靖王并不如傳聞中那樣跋扈張狂,只安安靜靜地坐在不遠處瞧,還叫身邊伺候的人給繡娘們備了茶點,目光分明頻頻落在那還未繡成的花樣上,到了時辰還平靜地囑咐:“不急用,也無需趕工,都歇著吧?!?/br> 他往往如此,不見驕狂。 當年能肆無忌憚是因不知事,如今偶爾狂妄也是鳳栩照著往日自己的模樣學來的,哪怕封號仍是靖王,但鳳栩骨子里仍是隱忍瘋魔的大啟舊主。 從尚衣局出來后,周福說:“倘若不趕工,只怕要到年底了?!?/br> “就當好事多磨了?!兵P栩笑了笑,“五年我都等了,不差這五個月?!?/br> 天子成婚瑣事冗雜,而長醉歡眼下發作時間不定,他熬了這些年才得來的圓滿,鳳栩總要要再圓滿些。 他是一根繃緊的弦,生怕自己會在某一剎那斷裂。 即便是周福都看得出,鳳栩在期待,所以日日來尚衣局,可他又畏懼,于是耐著性子等了下來,兩人走在宮闈中,鳳栩遠遠瞧見身著武將官袍的男子迎面而來,他并未在意,那人卻站到了自己面前。 周福立刻擋在鳳栩面前,皮笑rou不笑地冷聲:“周紹都統,宮闈之中,見了靖王殿下還不行禮?” 周紹,鳳栩對此人沒什么印象。 也就是說在他還是大啟靖王的時候,周紹只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先前清理宋黨時,周紹也不在其中,但周福喚他都統,應當出身四大營。 在鳳栩沉思之際,面容冷硬的周紹緩緩俯身,“末將周紹?!?/br> 鳳栩直白相問,“周都統有事?” 周紹唇動了動,卻又沒開口。 鳳栩有些不耐地蹙眉,便想要繞開他,卻聽見周紹低聲問了句:“您不記得小人了?” 鳳栩有些莫名其妙,這朝安城的官員多如牛毛,前朝舊朝混在一起,他哪能人人都曉得,何況他對周紹的確沒有一絲印象,長醉歡固然影響了他的記憶,甚至偶爾分不清虛妄與現實,但對周紹,確實是一絲熟悉的感覺都沒有。 “本王應當認識你?”鳳栩反問。 周紹硬朗且沒什么表情的臉似乎僵了一瞬,在須臾間的微頓之后,周紹又俯身行禮,沉聲道:“寧康年間宮中值守,周紹?!?/br> 宮中侍衛有官職在身的都是世家子,皆出身于四大營,而周紹倘若只是個小小值守,想來不是尋常布衣,而是寒門之子。 可他特意提起了寧康年間,參拜的又是靖王,鳳栩摸不清周紹的意圖,瞧了他片刻后,才輕聲說:“如今既已是都統,也算高升,你去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