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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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府中爬出的陰兵。 當他們的身體被刀劍所傷,流出的不是鮮紅的血液,而是詭異的綠色液體,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他們似乎不知疼痛,不畏死亡,即使身受重創,依然能夠揮動武器,繼續戰斗。 沈硯禮記得,那一夜的戰斗異常慘烈,還好最終他們發現了陰兵唯一的弱點——火焰。 火光中,陰兵們發出了凄厲的慘叫,化為灰燼。 而在之后發現的山洞內,沈硯禮曾親眼見過滿墻的鬼面圖案,與眼前這根燒斷柱子下的圖案驚人地相似。 第44章 分居 “殿下,速來有發現!” 隱風低急的呼喚拉回了沈硯禮的思緒。 趕過去查看時,便見柜子下方,也有一處顯現了鬼面圖案。 當年圍剿異族,隱風也在。 那夜兇險,這么多年隱風也未能忘記。 見此情景,隱風也顧不得那么多了,撩袍跪地,鄭重道:“殿下,此乃大事,無論背后有何曲折,皆宜遠離司槐兄妹,切勿再固執己見!望殿下三思而后行!” 沈硯禮呼吸久久未能平復,心里很慌,咚咚的心跳聲如警鐘般在胸腔中回蕩。 沈硯禮垂在身側的手,藏在袖中緊攥拳,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如今府邸已非其安身之所,二人暫無棲身之地。京城之中,尚有空閑宅院,可暫作他們居所。為免人言可畏,每月自府中撥出銀兩,以供其日常所需?!?/br> 隱風蹙眉一瞬,卻并未多言,垂首領命。 沈硯禮確有一瞬想要直接與司槐一刀兩斷,圖個安寧,可…… 話到嘴邊怎么都說不出。 終究還是盡可能給了司槐體面。 待到回府后,沈硯禮始終心緒不寧,獨自一人在府苑中撫琴。 他明明可以正常去見司槐,再假意安慰他幾句,說些哄人開心的話。 可強烈的愧疚感,讓沈硯禮根本無法在面對司槐時,那般坦然地為自己找借口。 事實就是他無法再信任司槐了,他不要他了。 前程往昔,點點滴滴,熾熱如烙鐵般一次次拷問著沈硯禮的心。 所有詭辯的借口他都找了,可就是說服不了自己的心。 最終,沈硯禮狼狽的決定,若是等下司槐來此尋他,他便留人在身旁。 半個時辰后,跟去監督的順安回來了,恭敬道:“稟報殿下,小人已將人安全送達,一切順遂,未有差池?!?/br> 勾起的琴弦,恰好斷裂,原本動聽的琴聲,霎時刺耳尖銳。 沈硯禮斂眸輕嘆起身,逼回溢滿眼眶的淚,沉聲問道:“他可有說些什么?” 順安恭敬回道:“這段時間蒙殿下收留,司槐不勝感激。當日所言,依舊銘記在心,未曾有忘?!碑斎账浴?/br> 此身此心,皆屬殿下。 沈硯禮垂眸苦澀一笑,起身拂袖離開府苑。 只是這次離開,卻未再多看一眼那府苑中的雛菊花?!?/br> 另一處府邸中的司槐,正在同下人一起,收拾著整個院子。 在司槐看來,能遮風擋雨便是家。 沈硯禮借他所住的這府邸,三進的院子,已夠奢華了。 何況還將三七留在他身邊,又分了三四名小廝供他驅策。 雖說這其中暗含了監視之意,但司槐并不在乎。 司槐所圖只有沈硯禮的情,但同時也并未忘記過兩人的身份。 正因如此,司槐總能很好的理解沈硯禮的所作所為。 他跟司箐是麻煩,這點毋容置疑,這期間沈硯禮對他已足夠,司槐很知足,只是…… 淚還是模糊了視線。 道理都懂,可心卻絞痛的讓他近乎無法呼吸。 不甘還是存在的。 司槐連自己為什么被拋棄,都不知道,他的瀾哥哥不愿意見他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司槐需要時間去適應。 當夜,獨自一人睡在榻上的司槐,輾轉難眠。 白天忙忙碌碌,還能分散一下他的情緒,夜晚情緒反撲,司槐哭成了淚人。 他恨自己為何那么乖,順安都告訴了他沈硯禮在府苑,他也聽到了府苑的琴聲,可就是沒說想要去見見沈硯禮。 如此情緒下,司槐最后入睡的方式,完全是靠著哭累和白天的勞累疊加?!?/br> 與此同時,沈硯禮的書房燭火亮了一夜。 隱風已將從東廠取回的密信分析結果拿了回來,沈硯禮在翻閱后,眸色痛苦又滿是失望。 從那數十封信件中,分析出的內容是: 【任務進展如何?】 【花魁之位,務必奪取,此乃組織之重托?!?/br> 短短幾十個字,卻直接將司槐的身份坐實了。 從初見到愛意nongnong,沈硯禮都在他人的計劃中。憤怒,悲痛。 可真正縈繞在沈硯禮心中,最強烈的情緒是擔憂。 面對帶有不堪目的接近自己之人,沈硯禮卻一再擔憂司槐的安危。 雖還不知他所屬何方勢力,但就憑這般嚴密的布局,對方勢力肯定不小。 司槐如今被他趕出府,應該算是任務失敗了吧,那些人絕不能放過他。 想到這,沈硯禮輕敲桌面,隱風現身。 沈硯禮沉聲吩咐道:“明日夜間,汝等隨孤親往清安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