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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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槐跟他到底會不會也有血緣。 想到這,司槐對這位素未謀面的父親,竟還多了幾分期待。 將信疊好,很隨意的放在枕下。 當晚,沈硯禮回府,將那瓷瓶交還給司槐,轉述林寶臣所言,“藥性相通,其理可行,然亦潛藏未卜之險?!?/br> 理論可用,但因條件有限,這已被研磨成粉的藥中,具體都加了什么,縱使是林寶臣這樣飽讀醫術之人,也無法盡數分出。 能確定的只有一件事,這其中并未加入毒物,吃不死人。 至于有沒有效果,林寶臣也不敢打包票。 得不到準確的回答,司槐也不敢貿然替司箐決定生死。 攥著藥瓶反復糾結,難下定論。 沈硯禮環著他的腰,讓他坐在自己懷中,柔聲安撫道:“司箐現在雖昏迷,但脈象平穩,并無大礙,此藥也不急于一時?!?/br> 司槐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沈硯禮說的沒錯,有些事急不得。 司箐現在情況穩定,便已該慶幸,若是因他一時心急,導致用藥錯誤,反倒是得不償失。 司槐的焦躁的情緒,得以平復,入夜在沈硯禮懷中很快便沉沉睡去。 沈硯禮的手掌被司槐當做枕頭,托著他的臉頰,沈硯禮睡意全無。 皎月透窗欞,柔光濾鏡下細碎的光灑在司槐的臉上,看上去恬靜美好。 沈硯禮托著他的臉,稍稍調整了一下枕頭的角度,先前被司槐放在枕下的信封露出一角。 沈硯禮原本并未注意,直到他的手背被信封邊緣蹭了一下。 沈硯禮斂眸端詳,動作輕緩的起身,將那封信從枕頭下抽出。 借著月光看清上面的文字后,僅一眼沈硯禮的臉色便從疑惑轉為驚愕。 這筆跡,沈硯禮見過! 沈硯禮起身出了臥房直奔書房而去,在外守夜的隱風現身,“殿下,您這是?” 沈硯禮擰眉神色凝重,將那封信遞給隱風,冷聲道:“執筆之人,字跡與影紗從綺夢樓所取書信,筆跡頗似?!?/br> 當初影紗將信給他看時,沈硯禮便有過疑惑。 此人若真是司槐親人,怎會一直未再有動作。 都已找到綺夢樓了,又怎會這么久都不知司槐已被他接入府中。 不管真假,從其心中焦急懇求的態度來看,沈硯禮實在想不通,怎會一直都無人入府尋親。 如今看來,似乎是他想簡單了。 由于此次信中,并未明說具體是何事邀司槐相見,便很容易讓人誤會,這是一封富有深意的密信。 畢竟,除了奉池郡期間,司槐的所有行蹤沈硯禮都了如指掌。 實在不知司槐是何事幫了別人如此大忙,都到了當面致謝的程度。 隱風在看完信中所寫后,也覺其中飽含另一層含義,遞還信件時終是忍不住低聲謹言,“屬下深知殿下對司槐,然……豈能將己身置于危境之中?!?/br> 第41章 選擇 書房中,燭火昏黃。 沈硯禮將兩次的信件分別攤開放在桌上,那筆鋒流轉間,如出一轍。 沈硯禮沉吟片刻,心中波瀾起伏,卻未有半分顯露于外。 “殿下?!彪[風立于一旁,終是忍不住出聲輕喚。 見沈硯禮撐案的手用力到指尖發白,隱風深吸一口氣,言語中帶著幾分憂慮,“殿下,屬下以為,縱使不欲即刻對司槐加以審問,亦宜早作防備,以防不測之變?!?/br> 兩封出自同一人的信件,其對司槐的態度卻完全不同。 綺夢樓時是認親,等司槐入府就變成了感謝。 這不禁讓沈硯禮開始懷疑,這些信是否都有其他深意。 沈硯禮仍未對隱風的提議表示認同,但…… 行動上卻還是有聽取隱風的建議。 沈硯禮抬眸,目光與隱風相交,沉聲道:“將這些信即刻送往西廠,分析密信內容,切不可打草驚蛇?!?/br> 朝廷所設東西兩廠,皆有專責解讀密信之才。 然而,在這等精英之中,亦不乏心向各異,或忠于龍顏,或暗投他門。 隱風得令,將先前影紗在綺夢樓取走的信件收入懷中,身影一閃,消失在房中。 沈硯禮垂眸望著被留在案上的那封感謝信,心中天人交戰。 事到如今,他雖心中仍有猶豫,但更多的是堅定。 先前好歹并無實際證據和行動,沈硯禮還可自我洗腦,不去在意那些偶爾出現的不合理。 而今毒殺在前,密信在后,沈硯禮身為皇子,終是要以大局為重。 沈硯禮深吸一口氣,將那封信收好,回了房中,復原一切。 這一夜,沈硯禮無眠,沉思良久,直到天色微明。 司槐醒時,便見沈硯禮眉宇間藏不住的疲態,擔憂開口,“瀾哥哥,昨夜未曾安寢?” 沈硯禮正端坐榻邊,輕吹湯藥,聞言斂眸搖搖頭。 司槐倒是并未多想,乖乖接過藥,一口口的喝下。 沈硯禮的目光一旦觸及司槐,便不由自主地被那密信中的"三日之約"所困擾,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他喉頭微動,數度欲言又止,終是將滿腹的疑問硬生生咽回。 沈硯禮深知,世間諸多事,并非皆可直言不諱。 若他此刻貿然發問,便等同于放棄了驗證真偽的最后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