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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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尊貴之軀,怎可因救老臣這等微末之身,而強運內力!此舉若有所失,老臣百死莫贖!” 林寶臣此番言論,恰好被安頓好司箐,想要過來找煙兒詢問原委的司槐聽到。 此刻寒星還在jiejie房中,應該不會再出意外。 司槐幾經猶豫,還是輕手輕腳的矮身躲在窗下陰暗處,偷聽起來。 屋內沈硯禮語氣淡然,“本王身體早已無恙,林老不必如此擔憂?!?/br> 林寶臣太清楚沈硯禮的性子,才不會信他一面之詞,當即便要起身為沈硯禮號脈。 “殿下,您的玉體安危關乎社稷,豈可輕率斷言?待老臣診過脈象,方敢定論?!?/br> 沈硯禮的手在他言畢的那一刻,便背于身后,顯然就是不愿讓其為自己診脈。 林寶臣痛心疾首,又是一陣猛咳,還想再勸,被沈硯禮直接打斷。 “林老,您如今病體未愈,自當靜養,不宜勞心費神。本王雖不言,料想您亦自知?!?/br> 沈硯禮言辭中既有關懷亦不乏威嚴,以是將該表達之意說的足夠清楚。 兩人對視,安安較勁,都是犟種。 “哎……殿下掛心,老臣明白?!弊罱K還是林寶臣眸光變得無奈溫和,輕嘆垂眸,做了讓步。 煙兒也在此刻打水回來,司槐慌忙起身離開,生怕被人察覺。 司槐在回去的路上,反復思索著林寶臣的那段話。 沈硯禮,身負隱疾,內力難運。 此疾非一日之寒,而是經年累月的沉疴。 身為執掌兵權的皇子,若其不能帶兵御敵的消息一旦泄露,其影響之大,豈止是身家性命之憂! 司槐心中愈發不安,思緒如潮水般洶涌。 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讓一向謹慎的三殿下受此重傷,留下難以治愈的隱疾…… 更令司槐疑惑的是,那人既然費盡心機達成目的,為何這些年來再無半點動作,仿佛人間蒸發一般。 結合今日滿庭芳下毒一事,司槐只覺脊背發寒,仿佛有雙無形的眼睛在暗中窺視。 所有沈硯禮身邊的人,都是被觀察的獵物,隨時準備發動致命一擊。 司槐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就他而言,因沈硯禮牽連自身涉險,司槐毫無怨言,可……司箐不能。 司槐無法準許因自己的原因,導致無辜的司箐遭受磨難,陷入危難。 他們姐弟二人同在一府居住,雖是便捷,但隱患太多。 或許,是時候分別了。 第35章 影十 當晚,司槐徹夜守在司箐榻前,擔心司箐醒來后,若是身邊之人不是他,恐怕會再次陷入不安。 期間,司槐也一直在反復思考,該如何避免將司箐卷入這場暗流中。 彼時的司槐還不知,今夜過后,兩人便再無這般平和獨處的時光了。 林寶臣每次為他開的藥方中,都有安神的藥引,這就讓他很難熬上一整夜不睡。 夏夜和風絮絮,吹在身上不燥剛剛好。 不過半刻,司槐便打起了瞌睡。 側坐在地,托腮在榻側,卷翹的睫羽每下輕顫,都會磕一下頭。 支撐不到幾下,便趴在手臂上合眼入眠。 房門被人從外輕手輕腳的推開,沈硯禮邁步踏入,瞧著這姐弟倆,無可奈何的輕嘆,低聲緩言:“隱風,遣人嚴守此地,一旦司箐蘇醒,即刻來報?!?/br> 隱風得令,身影再次消失在房中。 沈硯禮走到司槐身旁,俯身將他打橫抱起。 月光如銀,灑滿王府的庭院,沈硯禮步履沉穩,橫抱著司槐,穿過幽靜的回廊,步入深邃的內室。 司槐本就有心事,睡的不實。 縱使沈硯禮抱著他走的再平穩,但吹久了還是有些微涼的晚風,將其弄醒。 “唔……瀾哥哥?”睡這么一會肯定沒睡飽,司槐眼皮發沉,半瞇著看了眼沈硯禮,黏糊糊賴唧的輕喚。 酥軟帶著些許氣聲的語調,聽的沈硯禮心都快化了。 回應的聲音,也被帶著無比溫柔,“嗯,槐兒安心睡吧,孤已派人幫你守著司箐,一醒第一時間便會來報?!?/br> 司槐眼眸輕瞇,視線模糊,只能隱約捕捉到沈硯禮的輪廓,和那被月色染上銀輝的衣擺。 意識在清醒與夢境之間徘徊,司槐耳邊是沈硯禮輕微而有節奏的步伐聲,伴隨著夜風中樹葉的沙沙作響。 不時吹來的一陣微風,帶來淡淡花香,和沈硯禮身上特有的氣息。 熟悉的,依賴的,充滿了安全感。 司槐眼皮眨動的速度逐漸放緩,輕輕嗯了聲后,便又睡了過去。 在司槐的潛意識中,不管這一切是真是假,是夢是實,只要他的瀾哥哥說的,自己都愿意去聽。 在愛人懷中再度入睡,司槐連夢境都變得美好。 待到翌日清晨司槐醒來,起身的第一句話便是詢問司箐的情況。 進屋伺候司槐洗漱的三七,搖搖頭將司箐的情況如實告知司槐。 “司箐姑娘尚在昏睡之中,幸得林太醫親自把脈,言道她只是精神稍顯不濟,并無大礙。只需好生休養,便可漸漸恢復?!?/br> 說到林寶臣,三七內心對其十分欽佩,別看心臟不好,但除此之外也是真硬朗。 昨夜出了那么大的事,沈硯禮本想讓他多休息些時候再親自送他回去,哪曾想剛巧陛下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