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會演戲啊 第231節
書迷正在閱讀:被抱錯后,我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病美人眼紅聲顫,殿下哄誘成癮、驚,小嬌夫竟是無情黑蓮花、白月光回來后奪了朕的位、將軍和他的冤家殿下、白色血跡(nph 萬人迷)、夜寵、大小姐作死,聯姻對象來贖人、中了苗疆少年的情蠱后、星際獸人幼崽飼養指南
鏡頭里,白羽被人擠到墻角,每個人都對他說一聲,“余晨,考的真好?!?/br> 接著那些人在水池洗手,把手上的水珠故意灑到他臉上。 白羽略顯仇恨的看著同學們…… 方沂摁了下喇叭,那玩意兒用很大的音量播放: “咔!” 眾人都卸了勁兒。 白羽說,“方導,我們為什么不拍校園暴力?”他捏緊拳頭,在自己臉上輕飄飄的抽打,“我是說,把這個余晨圍起來毆打他,打得他鼻青臉腫?!?/br> “而現在這種冷暴力……很常見吧,可能觀眾不一定能看出來這是霸凌?!?/br> 方沂肯定白羽的考慮,“所以我那時候強調說,需要一定的演技……這個人被同學甩一臉的水,可以當做朋友間的玩鬧,也可以是受到了霸凌……觀眾會怎么想,取決于你的表情,是你讓他們怎么想?!?/br> “那,我可以笑嗎?” “什么意思?!?/br> “我想演一個苦笑的表情,而不是很仇恨的看著那些人。因為苦笑代表他已經被欺負很多次,說不定還告訴過自己的父親,但父親無能為力,所以他認命了……” “雖然你腦補了很多,但也是有益的探索啊,我們可以嘗試著來一次,白羽?!?/br> 方沂對白羽打算表現自己并不奇怪,這是人之常情。 拍《讓子彈飛》的時候,不論是他還是陳昆都在想辦法給自己加戲,而以戲霸聞名的姜紋也不會煞風景,扼殺掉演員的創造力。 于是白羽按照他自己的意思重演了一遍,結束后方沂招手讓他過來看成效。 監視器里面,白羽望著沒有人的空門苦笑,雙手捂住自己臉,在空曠的廁所里面,他顯得很無助。 白羽覺得自己這樣演的還不錯。 方沂又喊劉天仙過來看,“余晨這一段什么意思?你注意看他表情,你覺得他心里在想什么?!?/br> 劉天仙不知道白羽給自己加戲的事情,她只知道劇本的梗概,看了一遍就說,“余晨不就是恨這些欺負他的人嗎,你說他有什么新表達?這個……也許是害怕的哭了?” 劉天仙指的是白羽“苦笑”這個動作,看起來實在很像是在無聲啜泣。 至于那些內心戲,觀眾根本無法體會到。 “最近脖子怎樣了?” “好多了!” “得,我不該問你,該問你的醫生,你反正都是好,好到了越來越壞,現在拍戲都戴著頸托?!?/br> 劉天仙撲到方沂的身上,“瞎說,這次是真的好了,你來看看我脖子?!?/br> “這能看出個什么?難不成還能看到針灸留下的眼兒?” 方沂撥開她頭發,除了細膩的皮膚,果然什么也看不到。 劉天仙借這機會,輕輕的抱在方沂身上,卻說,“方導演也要注意你的脖子,免得有一天中了招。以后我去理療的時候,你要是有空,可以一起跟過去聽?!?/br> “我哪有那么多時間呀?哪里能有空?!?/br> 她轉了轉眼睛,“有時間就去,真的沒有時間就不用去……不和你玩了,我去找蜜蜜?!?/br> 一月份的天氣相當寒冷,金陵這邊有很小的雪花,這些雪花落下來的方式和東北鞍山很不一樣,它們是飄著的,而且一到地上就迅速化掉。 劉天仙那頸椎就受不了這種寒,所以她必須得戴頸托。 去年方沂還不知道這事兒,她那時候為了美觀戴了個圍巾,還借給了方沂,結果疼起來冷汗直冒。 然后方沂看著白羽,讓他心服口服,“你沒有演出你自己想要的效果,你說是嗎?” 白羽滿臉臊紅了,“對不起,耽誤了大家的時間?!?/br> “你要是能演出來我也高興,白羽,在這種壓力下能不受影響的表演,你就完全脫離開學校匯報表演那一套了……厲害的演員,敢于爭,也能爭到?!?/br> 白羽聞言又ng了三次。他很快意識到方沂提點他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整個劇組的所有人都在對白羽注目,小聲討論他的演技,還有一些小動作微微的指責他。 第四次時,他自己承受不了那種壓力,“方導,還是按原來的拍攝吧?!?/br> 方沂如老僧入定,點頭說,“沒事,下次再嘗試?!?/br> 俞非虹看完了全程,覺得這法子實在是妙,“方導,可以這樣調教演員嗎?我是不是也可以……” 方沂搖頭,“分人的,比方說姜紋那種人,你給他一點顏色,他反過來欺負你,所以一點都不能給他機會?!?/br> 姜紋是一個奇葩,他這性格不是當了藝術家的話,很難讓人欣賞他一點點。 他花錢把久石讓請來給自己電影譜曲,久石讓的初稿也許譜的讓他不滿意,而姜紋對作曲狗屁不通,久石讓又是名滿天下的作曲家,姜紋卻對久石讓指手劃足,場面一度鬧到了兩人一起打架。 孔武有力的姜紋三倆下拳頭就讓久石讓服軟。 史稱京城大捷。 接著輪到方沂開始表演,他飾演的余歡水是這個學校的著名校友,兩棟實驗大樓的捐獻者,超級大富豪。 你問余歡水不是中年危機嗎? 方沂現在飾演的是重回到十七歲,一切都選擇對了的余歡水。這電影是在同一個地方發生了不同時空的劇情線。 巴寶莉傾情贊助了這部電影,得知方沂這次要演超級大富豪,巴寶莉從英國本土為他定制了一套西裝,現在全世界只有這一套。 第345章 導演永遠沒空】 衣服的紐扣是鉑金制作,胸針上面鑲嵌著兩克拉的紅寶石,就連他的領帶都是鉑金混編的絲線串成,這一套衣服價值百萬。 奔馳該給方沂贊助費,因為這次使用的道具車仍然是虎頭奔。從這車里面下來,衣著考究的方沂(或者說是余歡水)滿目復雜的看著學校,在“上一輩子”,他曾經來到過這里,那時候他是普通家長,是學校無名氏的一員。 余歡水對自己的孩子有感情,因此他回到十七歲后,仍然和原配在一起,并生下了自己這倆孩子,他也和自己的原配再次結婚了。 至于為什么要和沒有感情的原配結婚,恐怕要等到電影上映才能解開這個謎題了。 但重生一次的余歡水,這次沒有把時間用對孩子們言傳身教,沒有全力維系家庭和睦,當他的好丈夫、好父親。 而是把所有精力用于拼搏事業上,加上他先知先覺,在故事劇情發展到的這一幕,余歡水已經是極有為的中年人。 因此,他的孩子也沾了光。 在鏡頭前,方沂像是大領導一樣,很有氣勢。他對著學校里面的建筑指指點點,好像那是他上一世教孩子玩的樂高積木玩具,上億元的花銷對他來說只是稍微長了一些的數字。這位大富豪當然得到了學校領導的陪同,他們爭相在余歡水面前獻媚,眾人走到了那兩棟實驗樓。 在實拍這里,兩邊并沒有大廈,而是郁郁蔥蔥的樹林。兩棟大廈需要base后期加上。 有演員驚叫了一聲,“雨?!?/br> 本來是飄著小雪的天氣,而這時候卻忽然下起了雨,開始的時候很小,接著越來越大,眾人不得不躲回到攝影棚,讓這一場雨消停。 白羽說,“這種雨很快就會結束的,可能十多二十分鐘,然后天氣就會特別的晴朗,天空也很漂亮?!?/br> 不過金陵這里的天氣并沒有按照陜省人白羽的想法來,這一場雨下了二十分鐘,仍然沒有減小的趨勢。 難道就這么空等嗎? 方沂伸出手去摸雨點,助理立刻拎了一把黑色的大傘,隨時準備打開。方沂走出去幾步遠,那大傘果然也打開了,助理緊張兮兮的望著他,很怕他被雨點打濕。 而助理自己卻淋濕了一小半的肩膀。 “傘夠大,又不是不能擠進來,怎么搞的自己淋雨?” “方導演,我真的不好意思和你站在一塊,也不能讓你有百分之一的機會淋到雨?!?/br> 方沂不是折騰助理的人,隨后他自己打著傘踩在雨霧里,這雨讓整個天地都蒙上了一層灰色,大雨也把學校外偶爾產生的聲音遮蓋住了。 他心里忽然慶幸起自己沒有把劇本寫的太死,而且也覺得姜紋那種一邊拍一邊即興發揮的風格有可取之處。 所以他回到攝影棚,“我們就將就著大雨拍攝?!?/br> 郭凡目前在方沂這個組當副導演,偶爾會拍一些不太需要技術的過渡鏡頭。他聽到這話后驚呆了: “方導,我們前面可是在太陽底下拍的啊,現在忽然在雨中視察——那不是穿幫了嗎?” “就是要穿幫?!?/br> 郭凡表情更呆了。 其他演員也覺得奇怪。正在聊天的柳蜜和劉天仙兩人雙雙看過來,俞非虹眨了眨眼睛,期待方沂會怎么安排。 他說,“你們都看了劇本,應該知道……余歡水本來就沒有發達起來,這一切是他的幻夢。我們在電影的最后揭示了這個答案,但是也要給聰明的觀眾提前給暗示,現在這個就是暗示。夢里面的天氣反復無常,不僅僅是這里,其他地方也可以埋下小彩蛋?!?/br> 郭凡恍然大悟,不由得咧開嘴笑,“那咱們就趕快拍,趁著現在還有大雨,我們拍的越快越好?!?/br> 攝像頭被臨時包裹上防水的帆布,攝影師冒著大雨蹲守在幾位演員旁邊,鏡頭對準方沂。 那一把傘果然被校領導偏在余歡水的身上,這一個小細節強調了余歡水的地位。 接著對方沂的臉有一個特寫——由于他現在是中年方沂,考慮到base特效的效果,鏡頭里其他人都走開,方沂故意走到一面純白的墻底下,這種素色的背景會讓base做特效少一些麻煩。 這一段戲怎么樣呢? 方沂覺得還不夠滿意。他從不同角度保了幾條,這一幕就算是結束了。 而此時大雨仍然沒有停歇。 方沂不喜歡夸耀自己,而郭凡卻愿意當這個解說嘉賓。 郭凡說:“還好方導臨機一動,改了劇本……導演這個活要碰到很多意料外的因素,要考慮到各方的制作水平能否滿足,找到一個最大公約數……一般的導演會在成本和藝術性上進行取舍,了不起一些的導演,會利用這種因素,反而提高藝術性……我們現在看到的就是這種情況?!?/br> 俞非虹聽在耳里,想在心里。 她想去找方沂說一會兒話,不料,base的老克領著一批人到現場,方沂立刻跑去談后期工作,剩下的鏡頭暫時讓郭凡幫忙。 郭凡對演員們拱手,“《重返十七歲》是工作室第一部占主要投資的電影,方沂導演非常忙,不僅僅要拍,要演,各組人每天也要向他匯報進度,其他人也常常會來打擾他……我聽說金陵市zf文旅辦好像就來了人,方導肯定要去接待的……我希望我能爭氣一點,減少他的負擔?!?/br> 這話像是在說自己要爭氣,其實在說扯虎皮,免得其他人不拿他當一回事。 這種日子過了整整一周。 俞非虹演余歡水的原配“甘虹”,倆孩子余晨,余淼分別是白羽和柳蜜來演。他們各自有一些因余歡水成功而受到優待的情節。 比如甘虹加入到了家長委員會的會長,被一圈的所謂貴婦捧著,而倆孩子也變得品學兼優,世界對他們打開了無數可能,他們很少見到自己的父親,但確實以父親為驕傲。 在“前一世”不是這樣,余歡水盡力想要維持家庭,而事實上家庭里的成員都怨他——這種矛盾也是電影要探討的一個主題。 每天清早,不到五點鐘,方沂就得爬起來化特型妝,將頭發用藥水漂灰,到了晚上又得重新卸掉。這個事情太過麻煩,就連方沂都想過晚上不卸妝了,就這樣擺爛,第二天省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