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會演戲啊 第1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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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的是廠,不是公司,那個公司好像和東洋的昭和制剛合作,引入了日方資本,大家都能重新換地方。公司也能活下去?!?/br> “情感應該會很復雜吧?!?/br> 監制注意他的臉色,奇道,“你不會要把這些拍到電影里吧,基調就變了哦?!?/br> 方沂搖頭,“不,那是《鋼的琴》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br> 接著,他又把劇組的副導演喊來,“你倆去安山探探點,去那個他介紹的,和哈市第九中學差不多的空地兒,一定要空曠——我要動用無人機航拍,這段比較重要?!?/br> 兩人連夜趕車過去。 方沂則是留在哈市,帶領其他人拍攝放課后の時光。鳳凰牌兒單車終于起到了作用,在過去,年輕人的愛情離不開自行車。 王碩的小說里邊兒,寫他年輕的時候沒錢,但是攢了一輛自行車啊,就天天騎到了大學門口兒,到處搜羅他看得上的姑娘搭訕。 可能是他的顏值讓姑娘們害怕,所以他字里行間流露出惋惜的感情。 矮大緊也提過,說那些玩搖滾的臭傻比,提一把木吉他,跑去京城大學,就征服了文藝女大學生,那年代已經有“果兒”了,他們的日子精彩的很。 矮大緊雖然能寫歌能作詞,還是水木的高材生,但是他長得丑,所以他那時候還只能羨慕嫉妒恨。 這告訴我們什么? 錢鐘書那話稍微改編下能用來形容:對于丑人,提青春對他來說是一種殘忍。 小時光戀曲的書友都是大帥比和大美女,當然有青春咯。 自行車上的戲沒什么可講,就是些普通的發糖戲份。 劉天仙的演技,即便是方沂也不能說她特別厲害,只能說對付青春片還算湊合——如果她真喜歡騎車的這人,那種旖旎的感情,自然也會在鏡頭前釋放出來。 《情書》中有一些需要考驗演技的地方,那都是方沂的獨角戲。 這期間,監制和副導演時常給方沂發來照片,以及打電話描述。他于是又抽調了一批人過去,先行布置設備。 一周后,望著組內的人越來越少,在他拍完夜送劉天仙的戲份后,他還蹬著自行車踏板呢,他就宣布說: “我們劇組要換新地圖了?!?/br> ——安山。 共和國的鋼都。新中國鋼鐵工業的搖籃、第一鋼鐵工業城市。境內農林牧漁資源皆豐富,三百多萬的人口也不算太多。 這地方是真正的天選之地。假如打第三次世界大戰,安山好歹能混個東北區域副中心之類的名頭。 伴隨著經濟全球化的潮流,其境內豐富的資源在調配下,以較為低廉的價格供奉給了少數超級大城市,產業也逐漸被邊緣化。 這其實也是該地區的縮影,并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在《情書》電影里面,男女主都是卷王,都去外地成功扎下了根,可究竟付出了多少的心血,這青春片不會詳細拍攝的。 總是一個黑屏,下一秒就是十年后,好像這之間的人生,也都輕飄飄的過去了。 安山當地的機場原先是作為軍用,轉民之后,開通的航線只有北上廣和蓉城,金陵五地。 不包括哈市。 一行人被塞進了煩悶的車里邊兒,晃蕩了一整天,終于到了鋼廠的職工附屬小學。方沂和劉天仙都有保姆車,不過,那里邊兒不晃蕩的寶貴空間,全用來塞更精貴的設備了。 演員們一視同仁,通通坐大巴。 劉天仙非常不滿意方沂對她的管教。她還是有些獨立女性的心思在的。 二十來歲,第一次自個兒出遠門,沒媽,這么快樂的日子,怎么多了個爹呢? 她這個人,假意跟你說,“你是為我好,我肯定不生氣”,實際上呢,還是有氣在心里邊兒,還偏偏否認到底,因為她也知道理由太牽強。 到底氣是怎么來的,誰也說不清楚。 可能是“返嬰化”到了更高級的階段了吧,腦子發熱,要鬧一下,畢竟人不是機器。 下了車,眾人本準備搬出來設備,可是: “好大的雪?!?/br> 天空飄著可見的絮一樣的雪沫,不輕不重落在人身上,好多人攤開手感受著雪落在掌心的觸感,發出輕呼。 劉天仙也很快樂啊,她顧不上圍巾了,情愿多接觸一些雪花。 方沂攥著一條紅圍巾,往她腦袋上套,一拖,圍巾就順勢掉脖子上。 劉天仙轉過身,正要說他不解風情。 不過方沂現在沒戴眼鏡,一點點的雪花落在他眉骨上,他很認真的抻寬了劉的圍巾,讓那玩意兒盡可能的多遮擋一些地方,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拉緊。 在這一幕下,劉同學說不出什么話了,紅著臉,老老實實的讓他擺弄。 第262章 即將炸掉的片場】 第一天沒有拍攝,而是踩點和走位。 《東邪西毒》——這電影屬實是作者的吐槽寶礦,墨鏡王不踩點直接讓演員上,張國容成功被毒蝎子咬傷。 耽誤更多功夫。 《花樣年華》拍攝時候,也沒考慮到飲用水問題,使得張國容中毒,舊病復發,此時又買不到回港機票,張國容痛得厲害,以為要掛了,遺囑都寫好了。 張這人的脾氣真的很好,曾經為了《霸王別姬》苦練普通話,最后還是沒得到陳愷戈認可,用的配音。 所以,同為張國容朋友的梁家徽,此生不與墨鏡王合作,認為他利用自己的朋友,是誆騙了好脾氣的張國容,給他自己立所謂的藝術豐碑。 到第二天,踩點踩干凈了,而雪卻下得更大。 安山當時的降雪線到了70ml,據說是有統計以來的最高,全城近乎于癱瘓,部分地區積累到了膝蓋那么高,使得人寸步難行。掃雪車一遍遍的駛過主干道,希望讓這條城市的血脈血液重新涌動,然而于事無補。 好在電力系統還在正常運轉,人們能夠在家里呆下去——08年初的南方大雪災,之所以嚴重破壞了電力系統,就在于其設計之初,沒有考慮過粵省下大雪這種極端情況。 而北方不一樣。 整座城市,除了有必要堅守的打工者,其余三百萬人都不得不呆在家里,吹著暖氣,感受不自由不方便的生活。然而,也許對于學生來說,這反而是人生中難得的一次自由。 ——ae無人攝影機在天空中懸停,接著它收到了消息,相當笨拙而穩定的橫穿過底下的校園,在它的肚子底下,掛著哈蘇的中畫幅相機,鏡頭里反射著cao場活躍的打雪仗運動。 被打散的雪花離地飛揚,構筑成薄薄的雪幕,給一切都鍍上一層暈,透過這一層暈里面去看人,簡直以為是秋冬季的德軍攻打列寧格勒。也給正在打雪仗的這幫人,增添了安全感,從社會屬性中脫離出來。 劇組動用了數百名群眾演員,八十塊錢一天,盒飯標準和方沂、劉天仙的一模一樣,吸引大批附近的年輕人友情客串。 這些人不是專業演員,屬于一次性買賣,打起雪仗來把握不住,情到深處,不聽導演的話。 “咔!” “咔!” 方沂連著喊了兩聲,只有附近的停下了,副導演之流于是拿出大喇叭,扯嗓子大吼,又跳腳的破口大罵,終于讓所有人停住,都來看方沂。 他于是在cao場里,憑著記憶,拿了根固定相機的長支架,杵在雪地里面,按照昨晚上定下的拍攝圈,重新又畫了一遍。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這些都是等會兒演員要拍攝的地方,你們作為背景板去打雪仗可以,雪球扔到了演員身上也可以,但不要故意的湊到鏡頭前來,不要搶別人的本職工作?!?/br> 再次用腳踩著那些圈。方沂顯得很嚴肅,“誰要是再搶戲,那就只能拿到一半的錢,而且不歡迎你繼續演下去?!?/br> “我們這里這么多人,你搶一點戲,他搶一點戲,最后這段片子就白拍了,大家都白費功夫?!?/br> 方沂的目光,落在這些群眾演員身上,他其實大概記得個別搶鏡仔的衣服顏色,但沒有指出來。 如果再拍一次,還是不守規矩,那只有殺雞儆猴了。 于是,無人機又重新回到了起飛點,等待著命令。 方沂把cao控器給了副導,“和我之前的路線一樣,你只管飛就行了,不用看畫面怎么樣,等拍完了我們再來修?!?/br> “注意,一定不要抖?!?/br> ae在影視圈賣的很不錯,就在于不“抖”。以前為了拍出不抖的俯視視角畫面,劇組要花極其大的成本,把攝像機掛在懸臂上,那懸臂就像是攻城車一樣,還可以按照一定的速度滑動。 這法子不僅成本大,而且不適用更大的場景。比如現在,沒有啥懸臂能懸到十層樓高。 《大決戰》系列,國共兩軍幾十萬部隊行軍時,用的是直升機,直升機上載著人來拍。但是,這種鏡頭會有抖動,影響觀看。于是,導演會對畫面進行裁切,一旦裁切,就損失了畫面度?!栋⒎策_》興起之后,電影院原有的激光影廳紛紛升級,屏幕素質更好。 在這種情況下,裁剪后的畫面分辨率降低,看上去相當糟心。 《情書》里面,方沂刻意給出這一個鏡頭,就是為秀一下dj產品的技術力,他現在和紅杉資本那一幫人是一榮俱榮。 當無人機飛到了cao場中央時,諸多演員也踏入了自己本來的位置,各自有攝像機對著。 他們開始打雪仗。 方沂和劉天仙這一對是最安靜的,在設定中,第一第二名因為之前運動會上驚世駭俗的擁抱而被調離開——中國教師可不會給你創造機會啊,必須得摁下去。 這兩人也沒反抗,老老實實的以學習為主,生活中也刻意避嫌。 如今下了大雪,有這么一個時刻,作為花季少男少女的本能,被釋放出來。 女生嫌棄眼鏡不方便,摘掉了,想要在打雪仗中占得上風,她一個跌倒,男生去拉她。 在雪地里,他們望著彼此。方沂明顯是被驚訝住了,他眼神微動,忘記了自己本來要趕快起來。 而劉天仙,她拉下方沂的棕色大框眼鏡兒。 大特寫,慢鏡頭。 顯然啊,一個讓人這輩子忘不掉的臉出現了。 東洋人,不,是世界人民都很喜歡這種戲劇性的轉變,《公主日記》、《泰坦尼克號》、《現在只想愛你》……到處都是。 這樣唯美的鏡頭,拍攝起來并不浪漫。有兩名面相稍顯粗鄙的攝影師,一左一右,一躺一臥,分別拍攝方沂和劉天仙的側臉。 等會兒,還要補足兩人的單人正臉特寫,這就更慘,方沂是要抱著男攝影師賣弄顏值的,除非劉天仙扛得起攝影機。 當雪仗的戲份拍完后,為了不浪費這些雪,方沂宣布提早下班,眾人就地開始了真雪仗。附近將要拆卸掉的鋼鐵廠,矗立著的高聳煙囪,汩汩的向外噴出水汽。 方沂攤開手,因為溫度,他手上的雪漸漸的在融化。 他問那監制:“鐵廠還在煉鐵???” “可能是最后一爐了?!?/br> “我之前還沒來得及想起來,既然要拆卸了,那這些……”他指著煙囪,“這怎么拆呢?” “炸掉唄,炸得粉碎……也包括你現在的學校,全都要推平的,今天來的群眾演員,可能相當一部分曾經就在這讀的書?!?/br> 方沂:“我們拍的是電影,他們是真事兒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