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會演戲啊 第167節
書迷正在閱讀:被抱錯后,我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病美人眼紅聲顫,殿下哄誘成癮、驚,小嬌夫竟是無情黑蓮花、白月光回來后奪了朕的位、將軍和他的冤家殿下、白色血跡(nph 萬人迷)、夜寵、大小姐作死,聯姻對象來贖人、中了苗疆少年的情蠱后、星際獸人幼崽飼養指南
“陳昆?!?/br> “啊……他啊,竟然會讓你有壓力?” “不,前幾天發生了一場很有趣的戲,我在想,如果我進去了,我會怎么演,我不想在底下看,我想在桌上演?!?/br> “那陳昆呢?” “沒想過啊?!?/br> 劉天仙模仿他無辜的語氣,“沒想過啊~真是自大啊,方沂?!?/br> 又聊了一陣。 劉天仙目前在家全職摸魚,她的空閑比方沂還要多得多,幾乎每晚上都要來試探他,但也不粘他,很快就會結束。 然而,這天電話又響了,是一條短信,只有一個字。 “帥” 第247章 關于六子為什么要破開肚子】 在劉天仙這樣的祝語下,方沂休息的很不錯。 翌日,他早早的來到了片場,化妝師給他上妝的時候說,“坤哥來的也早,看來今天要拍出一段有趣的東西了……” “不過……”還跟了句話尾巴,沒說完,生生給止住了。 一番倒騰。 方沂去找姜紋拿“劇本”——姜紋這哥們是這樣,他昨天寫的東西,可能早上就不認賬了,解釋權屬于他。 方沂發現什么呢? 全劇組的,都在默默看他,見他的目光掃過來了,又避過不敢和他對視。 還有的,臉上帶一種憐惜的眼神。 不遠處的陳昆,同樣如臨大敵,陳昆入了戲幾乎不愿意說任何話,也不好接觸,這哥們小時候家貧,形容自己那時候的生活,他說“同學來找我玩,可以用手指戳破我家的窗戶”。 也就是說窮得玻璃都沒有,并且,作為渝省人,他家在沒光照的底樓。 本來是要做設計師的,但演員的工資太高,擊碎了他的設計夢。 看到是方影帝啊,陳昆才抬眼皮兒,勉強揮了揮手。 方沂明白了,哦,那個“不過”,說的是可能要拍很多次,再來一星期,大家都害怕。 姜紋坐小板凳上,上下打量他,滿意得站起來摸他肩膀,“扮相真是好……這段戲我想了很久,我相信不需要臨時再改,我保證?!?/br> 說話間,還忍不住看他,而且又說一遍,“真是好?!?/br> 還想跟他扯會兒閑淡,攝影師趙普喊姜紋看運送來的生膠片,姜紋于是對他點點頭走了。 方沂則是在導演的位置那站了會兒,才去找陳昆對詞。 正在搬運膠片的趙普,對姜紋說,“兩個演員好像被之前那一星期的戲嚇到了,都神神叨叨的,一個不說話,還有一個,我以為他心理素質過硬,剛才也愣神?!?/br> 姜紋搖頭,“不是同一個原因?!?/br> “那剛才那個,就是更帥的方……沂,在想什么呢?” 姜紋笑說,“取而代之?” 趙普咋舌,發出“嘖嘖”聲。 ——胡萬:“六爺,你吃了兩碗粉,你只給了一碗的錢?!?/br> 六子:“我就吃了一碗的粉,”伸手指著賣粉的,“給了他一碗的錢?!?/br> 胡萬:“他吃了幾碗粉?” 賣粉的:“兩碗?!?/br> 一旁的武舉人出腳踢翻了賣粉的,“六爺是縣長的兒子,怎么能欠你的粉錢呢?” …… 四個人,一齊對臺詞。 劇情就是六子被設計,為了自證清白,最終選擇用開腸破肚的慘烈方式,掏出自己的那一碗粉。 演這些角色的,分別是陳昆、方沂,胡敏還有姜武。姜武是姜文弟弟,近水樓臺先得月,所以親哥哥給他安了個最壞的角。 在對詞前,陳昆和自己經紀人有這樣一段對話。 “今天輪到我壓他了,劇本沒有變,他就是被動的角色,是被人設計的角色,張力不如我……對不起,這次我一定要贏,而且,我也想了加戲的法子?!?/br> 經紀人溫聲細語:“我相信你?!?/br> 陳昆再解釋一遍:“雖然方沂個人,我真的欣賞他……但是拍戲就是拍戲,我不可能對他客氣,就收著演?!?/br> 經紀人繼續安慰道:“他演技再怎么好,難為無米之炊?!?/br> 四人的角色其實都有指代,方沂當然是繼承人了,胡萬是什么暫且不表,有爭論;賣粉的指的是受逼迫而加害于他人、自以為能保全自己的底層仔,武舉人則是墻頭草。 在劇本里,武舉人恰恰是活到最后的人,這當然也不是意外了。為了不顯得枯燥,更深的就不解釋了。 詞對完了。 除了陳昆,仨人對詞都沒用太多功夫。方沂最輕松,他臺詞功底好,讓人聽來情緒濃烈,但他臉上實際并沒有表情。 接著又來了兩遍,這兩次沒拿劇本,稍微認真了些,性格激動的會做出動作。仍然是陳昆最動情。劉天仙和陳昆有過合作,就是她出道的那一部《金粉世家》,當時陳昆很不滿意她。 到什么程度呢? 這戲結了之后,記者問“白秀珠”一角演的怎么樣,陳昆一時間忘記了誰演的,在那支支吾吾,也許真忘記,也許是表達不滿。 而劉大蘿莉就在他旁邊。 十來歲的娃,純素人,沒有任何演戲經驗,疑似資方硬塞進來的,陳昆是有追求的正規演員,自然不樂意過家家咯。 他現在和方沂對了三次臺詞,每次光聽詞,以為方沂用了很大功夫,抬頭一看,卻發現方沂仍然很輕松啊。他不以為方沂是不認真,而是認為方沂在積攢力量,要到演出的時候才釋放出來。 為什么明明事先對了幾趟詞,按理說早該脫敏了,還是有被壓得接不了的人? 對手戲演員在真演的時候,力度遠遠超過了原先的估計上限,是一個原因。 當生膠卷上了攝影機,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幾人也都落位,心中像裝了一臺隨時要打開的情緒宣泄器,啟動語音是“a”。 “a!” 程序啟動。 先是各自的單人鏡頭,假如你再回到剛才的臺詞,可以看到,在極短的時間內,所有人都出場,這是商業片的寫作手法。 在拍攝的現在,還多了一圈群眾演員,他們代表“群眾”,是輿論的力量,這力量無形又追溯到靈魂,死了也逃不過。 劇本前面有鋪墊。 張麻子問師爺,“講茶大堂?縣衙不是真斷案的地方嗎?” 師爺回說:“縣衙是擺設。斷案只有去講茶大堂,那里才是真縣衙?!?/br> 那么,群眾相信什么呢?相信六子,還是相信胡萬。 都不是。 《讓子彈飛》里面有一句詞,借張麻子口說出了姜紋的想法:“他們只幫贏的一方?!?/br> 姜紋被封禁的片子《鬼子來了》,之所以觸怒到了底線,在于他重新解構了傳統的抗戰敘事,為了這個解構,他的論據就在于,“群眾本身是愚昧的”。 所以,群眾并不真的支持任何一方,他們只想看戲,看人破肚子。 那六子為什么要破肚子呢,他傻嗎? 在胡萬的擠兌、武舉人的煽風點火下,有冤屈的六子抓住賣粉的衣領,想摸槍,但是忍住了,強壓下憤怒問,“你告訴他們,我到底吃了幾碗粉?” 原先這里,鏡頭的中心是賣粉的,他將有個心理變化,有個明顯的心一橫的表情,然后說,“兩碗”。 而現在,盡管鏡頭沒有對準方沂,可是聽到了“兩碗”后,方沂仍然露出失望又決絕的神色。 “咔!” 姜紋對著方沂揮手,他覺得這一段有點意思,他在腦子里回味,仿佛螞蟻爬。 由于是膠片拍攝,不像數字攝像機那么方便,他沒有讓方沂來看剛才的片段,甚至他本人都沒有坐在監視器前,而是也像“群眾”之一,遠遠的背手看。 受到的沖擊,反而比在監視器前更大。如果在監視器那,他反而就錯過了方沂的發揮。 膠片和數碼,這兩者的基礎原理不一樣。目前膠片拍攝的電影,在色彩上仍然要更濃郁,所謂“德味兒”、“萊卡味兒”,缺點是光線不好把控,各自只知道自己的那一部分,憑老師傅的經驗來估計。 最終效果如何,在片子沒有沖出來之前,誰都不知道。 第248章 兩人都在加戲】 另一個缺點是膠片保存不易,那上面的圖像相當敏感,前面說了生膠片,現在錄制了視頻的就是熟膠片。 工作人員要在暗袋里,把熟片裝進金屬片盒,并且用膠帶封起來。這個過程如果漏一點光,之前所有人就全白干。 不漏光也不行,家里老照片的底片,有些放久了就化掉了,如果問長輩,他們就會說是熱壞的。 雖然是冬天,粵省仍然不涼快啊,劇組租來了一臺大冰箱,金屬片盒都放在冰箱里冰凍,等片子積攢到一定數量了,用行李箱提著飛去羊城,找洗印公司洗出底片,轉磁,再轉成數字文件,然后拿著硬盤回來找姜紋。 對于姜紋來說,這些都不是大事兒,他恰恰喜歡“真相拖到最后一刻才了解到”。 劇組眾人都看著姜紋,看他要說些什么。 他道:“因為已經把結尾改了一部分,在這里,我想給你們兩個特寫,也拍到方沂的神態變化,這他嗎的才和結尾對得上,是吧,不給你加點戲,讓觀眾前面就記住,后邊兒你‘復活’了,不顯得突然嗎?!?/br> 什么? 兩方大佬飆戲,竟然壞我的好事? 我有什么錯,我要經歷這些? 飾演賣粉的演員胡敏,只能暗罵一句,草。 然后老老實實的演,他現在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精彩戲份沒了,說話自帶憋屈音效。方沂抓他衣領,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