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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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突然炸開的呼喊聲喚回了南妄的意識。 他探頭一看,視線穿過前排的攢動的人頭,看見了白衣紫領的身影。 真傳弟子入場了。 為首的是手持佩劍的大師姐杜雪泠,隨后是自帶佛光的祝天闕,再然后便是一個人需要占兩個身位的戰沉明。 “哎,南妄怎么在路邊啊……” 戰沉明的優秀視力捕捉到了人群中探頭探腦的南妄。 他趕緊上前兩步,走到杜雪泠身邊附耳道: “大師姐,這南妄怎么在路邊站著啊,我去把他叫來吧?” “輪不到你?!?/br> 杜雪泠甚至都沒有開口,而是直接傳音給戰沉明道: “你不請,我不請,某些人就得親自去請咯~” 第32章 真是凝氣丹啊 烈日滾滾, 照得南妄身心俱疲。 他已經在法宗大殿門口站了快半個時辰了。 能進的人都進去了,大典也開始半天了,但是大殿門外的弟子們卻一個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平日里沒有太多機會進入內門山峰的外門弟子也就罷了, 就連那些內門弟子也都依然守在原地, 望夫石似的看著那扇在大典結束之前再也不會打開的大殿門扉。 眼看著其他人似乎都做好了干站到大典結束的準備,南妄心中的退意就像潮水似的,一波接著一波, 一波比一波洶涌。 不會吧不會吧, 不會真要等到結束吧…… 南妄扯了扯羅許佑的袖子, 試探道:“羅兄, 這大典也開始了, 咱留著也沒用吧?” 羅許佑悄聲道:“難得有機會來一趟法宗,看這靈氣,多濃郁, 對修煉一定很有益處,能多留一會兒是一會兒?!?/br> 南妄:“……?” 不是, 這兒站著這么多弟子呢, 法宗靈氣再濃郁, 分到每個人頭上能干嘛?塞牙縫都不夠??! 這么淺顯易懂的道理,南妄不信羅許佑看不穿。 南妄覺得自己沒本事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于是果斷放棄了羅許佑,去拽袁鶴的袖子,附在他耳邊說了相同的一段話。 袁鶴雖然也不肯走, 但他給出的理由就實際多了:“聽說二師兄今日要當眾開爐煉丹, 說不定能煉出絕世仙丹, 雖然丹藥輪不上我,但留著飽飽眼福也是好的?!?/br> 南妄:“……” 雖然他不會煉丹, 但是最基本的原理還是知道一些的。 一爐普通的丹藥都能煉上個三四個時辰,更別說仙丹了。 要真是仙丹,煉三天三夜都正常! 為了看一眼不知道能不能成的仙丹,等上三天三夜…… 別人不知道,南妄反正做不到。 只是說服小伙伴一起走看來是行不通的了,無奈之下,南妄只能琢磨獨自開溜的可能。 左右法宗離主峰也不遠,要不他先回外門睡一覺,等明天早上天亮了再回來看看? 應該不會有人關注他這個小透明的吧,而且這兒這么多人呢,少掉一兩個也無所謂的吧? 就在南妄準備實施計劃偷偷開溜的時候,人群突然躁動了起來。 驚呼聲如長了腿一般在弟子中迅速蔓延,范圍越來廣,分貝越來越大,如同一只巨獸張開血盆大口,要將南妄整個吞沒。 南妄沒能按耐住心中的好奇,果斷探頭一看。 下一刻,他看見了這輩子見過的最不可思議的畫面—— 那扇按理說不該再打開的大殿門扉,此刻正大咧咧地敞開著,坦蕩地迎接著無數目光的洗禮。 打開它的人,正是這場及冠大典的主角,楚松屏。 今日的二師兄無比耀眼。 墨色長袍,雪白大褂,盤龍玉墜,金線滾邊。 他的衣袂被狂風吹起層層疊疊的形狀,布料撞擊在一起,像是一只正在展翅的鶴,優雅至極,莊重至極。 只是,楚松屏那通紅的臉頰、怒氣騰騰的步伐、咬牙切齒的模樣,又實在是和優雅莊重四個字完全搭不上邊。 如果非要找一個形容詞的話,只能說,楚松屏就像是婚宴舉行到一半、突然決定要逃婚的新郎官那樣——狼狽。 狼狽的新郎官快步走下階梯,來到白磚鋪就的大道上,怨懟的目光惡狠狠地掃過道路兩旁的每一個弟子。 南妄身處人群之中,耳邊不斷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 “怎么了這是,又誰惹二師兄不高興了?” “二師兄就算要鬧也挑挑時間吧,今天來了那么多客人呢……” “笑話,二師兄要鬧還要看時間?你這是看不起上品丹師呢還是看不起我青云門二師兄?” “二師兄這心性實在是堪憂,好在給他結成了混沌金丹?!?/br> “完了完了,感覺要糟啊,好好的及冠大典,不會黃了吧?!?/br> “我是二師兄的狗!” 聽到最后一句和狗有關的言論,南妄下意識踮起腳尖,尋找聲音的來源。 這語調聽上去耳熟得很,總覺得和曾經說要做大師姐的狗的那個聲音是同一個…… 然而,還不等南妄找到說話人的位置,就被一股巨力硬生生拽出了人群。 不是普通的拽,而是非常強硬、非常不講道理、非常冒犯的拽。 那人揪住他的領子,大范圍地扭動手腕,硬生生讓南妄在半空中轉了一圈才落地。 南妄只覺得世界天旋地轉,大地與天空交織在一起,混成一抹吞沒森羅萬象的—— 藍。 天空與海洋都無法與之比擬的—— 警燈似的藍。 南妄吞了口口水,艱難道:“二,二師兄,找,找我有事???” “你是不是故意的!” 楚松屏異色的眸子里似有火焰在燃燒: “大典都開始了,你在門口傻站著干什么!為什么不進來!” 南妄茫然道:“啊,啊我,我進不來啊……” 楚松屏大怒:“誰說你進不來的???” 南妄道:“沒,沒人說我進不來,但,但……咳咳咳……” 由于他的領子被楚松屏揪在手里,整個人半懸在空中,呼吸困難,還沒說上幾句話就喘不上氣了。 楚松屏大發慈悲地松開了手,用眼神示意南妄繼續說。 南妄喘了好一會兒才順過了氣。 他的目光掃過道路兩旁的弟子,大都是他陌生的臉。 即使是站在大殿外面做望夫石,也是有位次排序的,內門弟子站前排,劍宗弟子站內門弟子中的前排,至于外門弟子……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要不是南妄為了那個熱愛當狗的聲音墊起了腳尖,楚松屏還真沒有那么容易能在人群中找到他。 此時此刻,南妄眼前無數張熟悉的臉上,全都是同樣的表情。 震驚、茫然、難以置信、匪夷所思。 沒有一個人能想明白,為什么二師兄會在大典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跑出來,尋找這么一個外門弟子。 還是一個在傳聞中被他賜予“毒藥”的外門弟子。 總不能是特地來看看人死沒死吧? 楚松屏憤怒地催促道:“但是什么?說話啊,啞巴了?” 南妄結結巴巴地說道:“但,但是,但是我我我我修為低下……” 不說修為的事還好,一說修為,楚松屏更生氣了。 “我不是給你凝氣丹了嗎?一整瓶!” 楚松屏吼道。 南妄驚呆了。 半晌,他才結結巴巴地說道:“???啊……那,那真的是凝,凝氣丹???” 楚松屏:“不然呢?” 南妄:“……” 這就比較尷尬了。 楚松屏話音剛落,兩道異口同聲的“去你奶奶的”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 南妄循著聲響轉頭一看。 看見了他那兩位損友。 人群中的羅許佑和袁鶴目光炙熱、guntang、毒辣,似乎要把南妄燒個對穿。 南妄無語望青天。 堂堂青云門二師兄,法宗首座,上品煉丹師,天才中的天才,竟然會在結丹后特地跑到他屋子里,對他冷嘲熱諷一番后,送了他一瓶——凝氣丹? 這誰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