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修行記事 第3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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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給那大人的手下們反抗的機會,祝芙就把人拿下,喊了流民里識字的人先頂上。 識字的流民:“……”這真是萬萬沒想到啊。 過程中,那位大人當然想要反抗、翻身,甚至有不少心腹用各種方法來救他,但祝芙總能輕而易舉地發現他們暗戳戳地小秘密再一舉把人拿下。 連其他本地鄉紳見祝芙橫空出世, 也想用各種方法給她使絆子。 若是真實世界,為了安定, 她有的是時間跟人周旋, 等慢慢過渡再收拾這些人, 但現在祝芙懶得搭理他們。 上趕著作死的統一被拿下,龜縮在宅邸內躲麻煩的,等她后來抽出空了,還是被拿下。 一拿下就解放奴隸、分田地, 眨眼間就收攏大片窮苦百姓。 “離譜??!”被關入柴房的大人每天長吁短嘆, 一下子罵手下無能廢物,一下子罵同盟不講義氣, 最多還是覺得祝芙不正常。 她一個人抓了大量流民為自己所用, 從中轉化了自己人后, 又拿下了官府和大部分鄉紳…… 就這種戰力,想也知道絕不是普通人, 出手幾次后剩下的殷食人家也逐漸老實蟄伏下來。 再沒人跟這位大人聯絡、傳訊,大人只能在柴房里苦悶。 但這種待在柴房每天還有人送飯菜的好日子他也沒能過上幾日,很快就被一群他曾經鄙夷的流民拉出去。 “你們要做甚!” “大人說了,從今天開始,你們這些吃白飯的全都要去做活?!?/br> “什么大人?!我才是大人!你們簡直放肆!” 流民之前還擔心祝芙倒臺后,一并被清算。 哪怕迫于祝芙武力值壓制要做一些不符合以往常識的,對這位大人還是蠻客氣的,就希望之后‘撥亂正反’能有個好下場。 但如今祝芙身份越發穩當,流民獲得的越來越多,他們便也轉換了觀念。 只見流民對著前大人輕蔑道:“是祝大人說的,你如今只是罪犯!”比他們流民還不堪呢。 “我犯了何事?!”明明是那女賊無法無天,對命官動手,這是謀逆! “為官者昏、懶、庸、貪,你占了齊全,當然有罪,且是大罪?!闭f話的人是一名做書生打扮的青年。 前大人怒道:“虧你也是有識之士,居然被一女子驅使……” 那書生只是擺擺手,其他人便上趕著被前大人給押下去。 若這位大人記憶力足夠好,他就會發現這名書生少年時曾來過府上,還被他贊過才氣。 只是很快,書生父母重病被人借機強買良田,來此地求助時,大人卻不愿意再見他。 這回書生是跟著流民一塊過來,只是換了身打扮,大人卻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處理好這事,書生都覺得世事無常,有些好笑。 只是他才趕去前院,就被祝芙劈頭蓋臉扔來一堆公文:“趕緊把這些事安排下去處理了,除了那酒囊飯袋之外,其他為富不仁的都一樣安排,錢財充公,人都給我拉去挖礦,田地宅邸拿出來安置流民,還要趕在節氣前多種一輪糧食,還有學校的事情也要盡快辦起來?!?/br> 書生連連應下:“我這就去辦?!?/br> 祝芙看他的目光沒有半點憐惜,甚至還帶著些冰冷:“記住了,我要的學校是男女都能上學且平等對待的那種,哪家要是敢不許女子上學,他們一家子田地宅屋都別想要了,男子也永遠別想有出息,包括你,別給我陽奉陰違知道嗎?” 書生連連點頭:“小的知道?!?/br> 祝芙輕哼一聲:“快去辦?!?/br> 懷才不遇又怎樣,陷于流民之中又怎樣,有那些生來沒有田地分配、不許上學、流亡期間早早丟了性命的女子慘嗎? 等書生離開,祝芙又接著忙于其他事務。 這片小鎮大小的地方,就這么被祝芙一點點治理好。 她其實也沒有做什么,畢竟不能使用靈氣,沒法給植物開掛,任何事都得老老實實一點點來。 但只是公平公正、鼓勵農業、推行教育,再給點技術幫助,人們就能把生活過得很好。 人類的韌性很強。 當然過程中肯定不是一帆風順,生物的多樣性體現在這里,什么人都有,總有人想不勞而獲,總有人想壓迫別人,總有人想罪惡……通通被祝芙一一拿下。 重罪者當場宣布罪行,格殺勿論,其他罪名全部發配去勞動改造。 人們有了生活的希望,臉上的笑意也多了。 某一日,祝芙還在公務之中,忽然就回到了之前的佛堂里,她猶自不滿:“我還沒培養好接班人呢!” 面前,那白袍僧人忍不住問她:“他們為什么會笑?” 祝芙迷惑:“誰在笑?”有其他人進來了? 白袍僧人做了個指決,佛像雙眸放出一束光芒,光芒中小鎮里的百姓若隱若現。 他說:“他們!” 祝芙沒好氣:“日子好過了當然笑,難道還天天哭??!” 白袍僧人指著里邊的人:“這樣也算好日子?” 那些人明明依然黃土朝天,與貧困、疾病相伴,終日為了生存疲憊不堪,生老病死解脫不得。 這怎么能算好日子? 這怎么能算解脫? 這如何……就算通過了考驗! 白袍僧人想到這里,雙目泛出血色:“為何你能解脫,我卻解脫不得?!?/br> 祝芙揚眉:“還能因為什么,當然是我有能力,而你無能??!” 白袍僧人瞬間傾身過來,祝芙之前就發現他語氣不對,早就做好了準備,見他湊過來當即手掌一推一拍,兩人便你來我往打斗起來。 “為什么你殺人無數,卻不會被孽力纏身?!為何他們明明生活在苦難中,卻放過了你!” 白袍僧人幾近發狂:“為何不放過我?!” 祝芙也吼:“都說了你不行??!” 白袍僧人怒道:“分明是天道不公!” 祝芙好笑:“天道都不公,就你公啰!” “為何顧左右言他?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嘿嘿?!弊\骄褪枪室饫@圈子不說:“你想知道???還以為你是守關者,原來你也不過是一個被困在這里的可憐蟲而已,那你之前有什么好神氣的?!?/br> 白袍僧人愈發焦慮:“你到底如何做到的?明明你對他們也不好!” 明明祝芙下手狠辣,對那些百姓完全談不上如沐春風,為什么反而百姓愿意信賴她? 祝芙此時才正色道:“因為我公平啊?!?/br> “何處公平?” 祝芙道:“男女平等就是公平!都是紅塵中的一份子,你憑什么只渡那些僧人,卻看著那些女子淪落泥濘!” “那是為了讓他們放下!”白袍僧人道:“他們最終也都會放下?!?/br> “那不是放下!放下屠刀,是指放下仇恨,而不是放下作惡的屠刀,過往罪孽就能一筆勾銷,戒色是指放下情感、欲望,避免傷人傷己,不是把責任都歸咎于被傷害者身上!” 祝芙厲聲道:“何況憑什么是她們受罪?!斬斷情欲比讓女子陷入絕境更難嗎?不是,是你不公,是你依照自己的標準把人群區分,分出來哪部分可以拯救,哪部分應該被犧牲,你憑什么?!不公的從來不是天道,是你!” “凡人無法修行,必須男子勞作,若除掉太多男子,只剩女子如何生活?只是犧牲一部分女子,有什么不行!” “一個女人無法完成的勞力活動,兩個、三個女人一起呢!”祝芙指著佛光里勞作的女子:“她們差到哪里?” 白袍僧人一怔,而后道:“可她們如此勞苦,不一樣生活在苦難之中!”這哪里算拯救。 “但她們至少自由,她們可以為自己的人生做主!你憑什么在剝奪她們的生存權利后,卻又高高地在上審判,判定她們沒有能力,所以必須被犧牲?!你以為你是誰!” 祝芙一拳頭狠狠打在白袍僧人的臉上,“你把人按有用無用去劃分,還是如此偏頗的區分方式,也好意思說是在拯救他們出苦海?” “這究竟與公平有何干系?” “若男女都不平等,其他一切如何平等?今日能干體力活的男子在你這里更值得被拯救,明日那些更加聰明的人和只能依靠體力的人相比呢?按照你這么想,世間都該三六九等,那還有什么好掙扎!” 白袍僧人道:“所以才說眾生皆苦!誰也逃脫不了生老病死!” 這是他始終無法解脫的緣由,他救不了眾生。 “生老病死本就是尋常,普通人的追求并沒有到想要長生的地步,只要世間能公平公正,人人都有機會靠雙手改變命運,他們就會產生希望,只要有一點希望,他們就能堅韌不拔地活下去?!弊\綄Π着凵说溃骸澳憧村e了普通人!” “世間不可能一切都公平!” 祝芙反問:“這不就是我等修士存在的意義嗎?如果連我們都無法給世間帶來公平,又怎么好意思繼續求道?!?/br> 尋常官員做不到,追求天理、得道超脫的修士也做不到嗎?! “原來如此嗎?”白袍僧人怔然地頓住,一時甚至沒有還手,被祝芙打了個正著。 祝芙見他停下,沒有立刻收手,而是又砰砰兩拳打僧人身上,才住手。 白袍僧人被她打得后退兩步,失魂落魄:“所以我無論如何也渡不了這一關?” 他在幻境里看到那些沒有生存能力只能淪落為妓的女子,判定她們沒法靠自己生存,與其為妓不如助其他人渡過色劫。 他看到那些喜歡口舌之爭、習慣欺詐、靠搶劫為生的人,苦苦勸導,可直到最后他們也不愿意放下屠刀,反而用女□□導后,他們會愿意聽從。 之前白袍僧人一直認為,是這些人自甘墮落、不堪受教,無論如何也度化不了。 他以為,眾生的苦難永遠不可能被解決。 可偏偏祝芙輕描淡寫地做到了。 她既沒有給人高官俸祿,沒有奉上金銀財寶,沒有順應他們的欲望,更沒有反復念經諄諄教誨,只是帶著大家扎根田地,在辛勞中掙得些許食物……就這樣。 只是這樣,女子便不必淪落為妓,男性犯罪者大范圍減少,匪徒賊寇偷盜欺詐幾近于無,偶爾出現的犯事者也被祝芙抓去勞動改造。 可看到祝芙動用強權武力,大家并不會因此懼怕她,反而更加愛戴她。 這個在他眼中無解的局,就這么破了。 白袍僧人三觀受到沖擊,頹然坐在地面,祝芙瞥他一眼,轉身看向佛像:“那我可以解開這里的禁制了嗎?” 佛像沒有動靜,還是白袍僧人指了指神像下方的祭壇,祝芙摸索祭壇片刻尋到cao作方法。 片刻后中心古寺的陣法消失,半雪第一時間發現,立刻帶著無絮、無奉過來。 一進來便看到頹廢的白袍僧人,無絮錯愕道:“無仞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