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修行記事 第1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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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泓伶笑笑,只說:“很快你也有機會出門歷練了?!?/br> 兩人才這么幾句話的功夫,楚妍沁已經贏了,她干脆利落地將對手打下擂臺。 她一向是這般快刀斬亂麻的性子,對手明顯靈氣尚豐厚,只是一朝不甚為了躲避劍氣才意外落下擂臺,因此戰敗。 不過對手沒有太不甘,想來也清楚,就算耗盡靈氣結果還是一樣。 祝芙不由嘆息:“怎么你們的對手人品都這么好?!泵炕厮龅降膶κ侄紩挠胁桓?,老想著能跟她再戰一場。 她是給了對方什么‘再來一次就能贏’的錯覺嗎? 沐泓伶說:“要我是他們,只被你放出的靈植打下擂臺,我也會不甘?!?/br> “……”是這樣嗎?祝芙不解:“但我是馭植師???難道他們碰到了馭獸師對手、符修、丹師,也這樣不甘嗎?” “這不一樣?!便邈骐y得教育起她來:“師妹,待人以誠,不求你拼盡全力,但首先你得動手?!?/br> 普通馭獸師能跟她一樣,把擂臺封的密密麻麻,連近對手的身都沒能做到,人就輸了嘛。 “……好像有點明白這話了,但這跟待人以誠有什么關系?”祝芙正思索呢,她之前也沒有敷衍啊,是認真在測試戰植的布局和配合呢。 沐泓伶卻沒工夫解釋太多,直接施施然起身:“好了,輪到我上場了?!彼侨?。 祝芙想起來什么,跑過去問祝清:“爹爹,我七號,你幾號???”兩人不會真的在比賽初期就遇上吧? 祝清是跟一些年長修士待在一塊,一群修士看到她這么一個還沒長開的小孩過來詢問,全都把目光投注過來。 “我三十六號?!弊G謇仙裨谠诘模骸皶簳r不會遇上,你放心?!?/br> “那就好?!弊\竭€特意說:“要真遇上了,爹爹我可不會讓你的!”大家都拿出真本事來。 而且知道祝清參賽后,她覺得能跟祝清對上也不錯,畢竟她剛剛啟蒙時,可沒少被祝清用木棍耍弄。 當然,作為一個孝女,她還是希望祝清能進決賽后,再輸給她,嘻嘻。 祝清:“……倒反天罡了你?!?/br> 等祝芙屁顛屁顛回自己座位坐好,在祝清旁邊的修士再沒忍住,笑出了聲。 祝清無奈:“有什么好笑的,沒見過孩子出息的嗎?!?/br> “見過孩子出息的,但跟孩子一塊參加大比的確實少見?!逼渲幸蝗诵Φ溃骸白煹?,你們父女若是對上,我們做長輩的肯定給孩子加油鼓氣?!?/br> 還有人起哄:“怎么說也是長輩,咱們不如提前給孩子送些見面禮?!钡綍r候多給些法寶,直接讓那孩子用法寶壓制這作父親的,樂子就大了。 祝清冷哼一聲:“怕就怕你們比我先遇上我女兒,到時候孩子不懂事先把你們打的落花流水,可別找我這做長輩的給你們做主?!?/br> “咦?你這孩子如此出息?”一行人這才正色起來,如此有信心,看來祝清那孩子不可小覷。 “什么修為???” 祝清卻賣起關子:“到時候看就知道了?!?/br> 那邊沐泓伶同樣用干脆利落的架勢擊敗對手,五號和六號的對決時間終于延長了一些,但也只比了一個多時辰就結束,很快輪到祝芙上場。 她壓根沒去提前打聽,這時候上擂臺才知道八號選手是上屆弟子洪策,小比時頭名那位。 印象中對方比斗手法是典型的劍修風格,刀刃交鋒型,祝芙當初沒太過關注對方,更多是看其他非劍修的比斗,真要說起來她對上屆小比第三的藍向露印象更深。 因為于苗苗是藍向露的粉頭,老在她耳邊可惜藍向露運氣不濟只拿到第三。 但洪策似乎認識她,比賽一開始就主動說:“祝師妹,我聽聞過你,那些用來試探的靈植手段就不必要了吧?!?/br> 嗯?祝芙有點小苦惱,前有沐泓伶分析教育,后有洪策直言不諱。 但驅使靈植戰斗本就是她實力的一部分啊,總不能因為對手不甘就直接放棄自己的手段吧,難道日后出門也這樣? 祝芙想通后,一手拿出陣盤,一手握著蓮劍,道:“洪師兄,我修的是靈植一道,這不是試探?!?/br> 何況為什么大家會認為她用靈植一定是在試探,而不是拿出真本事呢? 且不說她現在擁有諸多高階戰植,就是以前,每次她修為晉階后戰植都會跟著提升修為,實力也不多。 祝芙陣盤打開,無數戰植瞬間鋪在擂臺上。 即使是主峰如此巨大的擂臺,也一下子被占據大半,而后祝芙一甩劍柄:“師兄請了?!?/br> 洪策的劍出鞘:“看來祝師妹還是小看我?!?/br> 祝芙已經想通,對這話充耳不聞,她既然走這條路,就一定要使用靈植,且還要好好鍛煉靈植的實戰能力,才不管對手什么想法呢。 她唯一在意的是對方的劍,劍身上有凹槽設計,那柄劍估計不止鋒利還嗜血。 于是愈發小心謹慎,還招來了防御力強大的靈植圍攏在周圍。 “看來你注意到了,不過躲是沒用的?!焙椴呃湫σ宦?,身如閃電躍過來。 第127章 半決賽 洪策的打法和他選擇的劍一樣, 暴力而血腥。 是一旦打起來會讓對手生氣的那種。 楚妍沁也是破壞力十足的打法,但跟她打就不會讓人生氣,因為楚妍沁的劍氣正氣凜然, 只會讓人心生敬意而不是厭惡。 而洪策打斗過程中劍氣上帶著明顯的惡意,過程中還會用言語拉嘲諷, 就整的祝芙很難受。 “你比我還不像個劍修?!?/br> 為什么劍修會看不起其他器修,除了因為劍修實力強橫,更因為劍是百兵之君! 某程度上來說,用劍的人是能夠看出人品的。 如果人品不夠,修不出劍道,不論是走殺伐之道還是救世之道,都必須是煌煌正道, 不可行陰詭之事。 當然這并不是說,只要用劍就都是甘正不阿的好人, 而是指邪門歪道用劍時發揮不出劍的君子正氣, 且魔門用劍者也是走殺伐果決之道, 而非暗處傷人。 如今洪策就有點給她這種感覺,他的劍沒達到‘邪’的地步,卻已經足夠‘暴戾’,不像在用劍, 更像在用刀, 狂暴肆意惡寒陣陣。 以至于祝芙有一股莫名沖動,但她壓制住這股沖動了。 洪策冷然:“如你這般一直畏戰拒戰才不配做劍修?!?/br> 他一邊打一邊嘲諷:“你既然一直喜歡用這些東西, 不如把劍扔了吧?!?/br> “若是再不用劍, 我可不會讓你輕易逃下擂臺?!彼罩鴦Γ骸暗綍r候我這劍可以暢飲了?!?/br> 他到底怎么修出來的這種劍意和招數?明明多年前觀戰, 他還只是劈頭蓋臉的雷霆打法而已,一下子長歪這么多? 祝芙都好奇:“是受什么刺激了嗎?” 洪策只說:“我現在刺激刺激你?!?/br> 祝芙就懶得再開口了, 只指揮白骨真蓮和龍血樹一左一右的圍攻洪策。 洪策一劍一劍的削著兩株靈植的表皮,仿佛血腥的獵人,不選擇一擊斃命,偏要一點點戲弄虐殺,嘴里還說:“早就說了,不必用這種低端手段試探我,傷著了這些東西損失的是你?!?/br> 嘴里這樣說,手上的劍毫不猶豫對準龍血樹化出的龍形雙目。 祝芙立刻神識輔助龍血樹躲過這一擊,然后她收回這兩株靈植。 洪策挺高興的:“你可算想明白,不再用這種微末之技了?!?/br> “不是?!弊\秸f:“我意識到了一件事,單一的布局不夠應付所有境況,不同的敵人得用不同的靈植陣型?!?/br> 所以她換了個陣型,與之相對應的,也更換了應敵的靈植。 洪策覷眉,提著劍朝前才走兩步,就猛然后退,他方才站著的地方多出一個巨坑,旁邊突然出現一株高大粗壯的靈植掄起鐵球一般的果實疾風迅雨的朝他狠狠砸去。 他且戰且退,長劍一揮朝大樹一劈,卻只在樹干上留下一道淺淺刮痕,可以說毫發無傷。 這是什么怪樹? 還來不及多想,地面突然裂開,一團團細麻一樣的紅色絲線涌出來,飛快從他雙腳處往上纏繞。 洪策當機立斷,拼著傷到自己的可能也先把這些絲線斬斷,但已經遲了,那些絲線已經飛快從他皮層鉆進血rou,就這么簡單的斬斷毫無作用。 他也是個狠人,干脆直接生拔這些古怪絲線。 那是毛葉桑,寄生靈植的一種,會鉆入人體游走在血液中,使用靈氣越多游走速度越快,直到徹底封住人體奇經八脈。 洪策的當機立斷是正確判斷。 但如此一來,絲線被拔出來后洪策周身都是血洞。 他面不改色仿佛毫無痛覺,一邊吞服丹藥止住這些傷口,一邊飛到半空脫離這些絲線的攻擊范圍,但他深空背后便多出一片陰影,陽光照射之下,一株橫跨擂臺的大樹忽然出現,一下子截斷他的去路。 而當他想再回地面時,地面不止紅色絲線,還生出近百株一開一合的捕獵型靈植,靈植張嘴吐著可怕的毒液,地面再無落腳之處。 既然躲無可躲,洪策干脆直接奔向祝芙,過程中自然遇上無數阻攔的靈植,但他全然不管任由那些靈植沖擊,以至于身上很快出現各種各樣的傷痕,再次變成個血人。 但他目光只盯準了祝芙,手中的劍直直對準祝芙面門。 祝芙就站在靈植簇擁中央,一動不動,就這么看著他過來。 如此自信?還是她另有手段? 洪策猜不透,但事已至此,已經走到這里就不能后退,他手里的劍堅定不移朝著祝芙刺去。 劍尖就在祝芙眼前一寸之處,停下了。 洪策茫然,他看向自己,此時才發現密密麻麻的白色物質不知何時出現,悄然間便從他雙腳蔓延,此時已經蔓延到他頸部,這是導致他無法動彈的原因。 這是孢子,也是寄生靈植的一種,能以血rou為食,不斷繁衍生息。 靈植中最強大的殺傷力手段從來都不是纏繞、木刺、捶打等外部傷害,甚至不是捕食或毒性,而是寄生,那是在植被中也惡名昭著的能力。 這也是祝芙一直隱瞞的殺手锏,她原本不想輕易使用這手段,至少在宗門內沒必要,太傷和氣。 實在是被洪策古怪的劍意給攪得情緒失控,才在憤然中全部換上這種大殺招靈植。 孢子還在不斷蔓延,已經長到洪策嘴部,就快遮住眼睛了。 他沒法開口。 祝芙說:“你贏不了了,認輸就眨眼,我放了你?!?/br> 洪策眨眼了。 祝芙伸手召回所有寄生孢子,可孢子才收回來,洪策即刻動劍,凜冽而惡意的劍直沖面門而來。 ‘滋’的一聲,不過眨眼間,祝芙只是提劍一揮,洪策那柄帶著血槽的劍直接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