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修行記事 第1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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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行?!?/br> 韋昭沉聲道:“我韋家只是請宗門相助,并非犯下什么事,你沒資格這么做?!?/br> “我當然有,我只說她是始作俑者,但是誰告訴你幕后之人只有這一個?”祝芙起身,抬著小下巴道:“我現在懷疑你們韋家有人修行邪法以人命續命,當然有權利將此地封鎖,查明真相?!?/br> “你這分明是污蔑!”韋昭憤然道:“既然你無心搜查鬼怪,只一心扳倒我們韋家,也別怪我們不客氣!” 說罷他大喝一聲:“還不動手?!?/br> 武閩嘆氣起身:“雖不知這位小真人與咱們韋家有何恩怨,但等此事了解,我會親自向玄天宗請罪?!闭f著還挺有禮貌的朝祝芙拱手:“得罪了?!?/br> 隨后金丹修士的氣息張揚開來。 祝芙將于苗苗攔在身后:“你先躲起來?!庇诿缑绾敛华q豫躲進早早安置在不起眼角落的核桃小屋里。 確認于苗苗安全,下一秒祝芙毫不猶豫放出所有戰植,眨眼間整個大廳被蜂擁而至的靈植幾乎擠炸。 靈植橫七豎八的從地板、從墻體、甚至從橫梁屋頂延伸出來,韋家人當機立斷破開房屋,從這狹小的地方脫離出去。 這些韋家弟子資質良莠不齊,有些甚至是毫無修為只能依靠護衛保護的普通人,大部分也只是練氣期筑基期,通通不足為懼。 小嘍嘍交給戰植自主行動,祝芙目光只盯著人韋昭、武閩以及連她都看不出修為的韋嫻。 武閩的法器是刀,半臂長、刀鋒朝刀背彎曲的古怪圓刀。 那刀極為鋒利,如旋風飛出后一片片靈植被削下一層,因為兵器金銳之氣天然對植被有克制作用,所以即使看到一下子冒出來的諸多各式各樣的戰植,武閩也沒有絲毫慌張。 祝芙調動樹干堅硬如鐵、防御力極佳的靈植前去阻攔武閩,一邊打出法決放出去,方才被劈砍的支零破碎的靈植瞬間瘋長,不但恢復之前模樣,且愈發龐大。 韋昭看了皺眉:“她根基太深厚?!膘`氣如此渾厚。 武閩猙獰一笑,臉上不多的人模狗樣毀壞殆盡,徹底露出真實面目:“那就耗死她,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少靈氣能用?!?/br> 這么想的人武閩不是第一個,但他終究會跟那些宗門弟子一樣,陷入絕望之中。 畢竟祝芙除了能隨時隨地向外界汲取靈氣的《輪回呼吸法》外,空間里還有一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靈泉呢。 她手一招,幾乎遮天蔽日的雪曼將軍樹對著武閩卷去,接著另一株碧綠如玉的扭動幾下化成游龍朝著韋昭咬去。 韋昭雙手抵住那古怪扭動綠樹,就發現這綠樹真隱約浮現出龍頭雛形,不由大驚:“這是什么古怪東西?”這真是靈植能做到的? 祝芙看向沉穩如舊的韋嫻:“你還不動手?” 韋嫻瞥一眼陷入苦戰的生父和丈夫,面上無波無瀾:“我并不想參與此事之中?!?/br> 祝芙冷漠道:“可你知道所有一切,你以為把自己關起來就能夠獨善其身?” “說的也是?!表f嫻嘆口氣:“我生于韋家,不論我何思何想,想必你也不會放過我?!?/br> 說著她拿出一柄長劍,祝芙也拿出了劍。 韋嫻劍法十分精妙,且是專門用來殺人的劍,祝芙與她打上百來個回合也沒分出勝負。 又一個回合,雙方兵刃相交時,祝芙抓住一個空隙,手中劍端水流悄然化為綠芒,隨即一揮,哪怕韋嫻及時避過,可仍然被劍氣掃到,只是這么一掃,便被祝芙帶走大量靈氣生機。 接著祝芙又轉回水劍,劍尖對準韋嫻劍身最薄弱處一點,韋嫻的劍出現裂痕,沒多久寸寸碎裂。 對一名劍修而言劍斷了是多么可怕的事!韋嫻一時心神失守,下一瞬被祝芙一劍掃落在地,再也無力反抗。 她握著斷劍,心若死灰:“罷了,我心境早就出現裂痕,如同這這劍一樣?!痹缇蜎]救了。 “你殺了我吧!”說完,韋嫻露出坦然赴死的模樣。 “先不急,你該不該死,怎么死,不是我說了算?!?/br> 祝芙不解:“像你們這種家族制度,應該最了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以你的修為實力,只要你想,必然能壓制住你父親和丈夫。但偏偏你對他們所作所為充耳不聞、無動于衷,如今也只能受他們牽連,你難道不后悔嗎?” 在聚族而居的時代,一族所有人共產、共居、共享利益,那么也只能共同承擔惡果。 這個時期的連坐是受普遍默認的懲罰,如此才能讓大家相互監督彼此牽制,雖然導致相互袒護的也很多。 所以,羅鸝一直避免祝芙跟羅家有所牽扯,祝芙也不愿意為不熟的人承擔風險。 韋嫻目光平靜:“事已至此,再說那么多有什么意義呢?” 剛開始時她懶得管,是因為事情沒有發展到那個地步,后來事態嚴重她想管也管不住了,畢竟她沒有辦法真的對生父動殺手。 祝芙摸著下巴:“我要對你引以為戒呀?!?/br> 修士一生難有同行者,因為不論親朋好友都有自己的道,走到最后還是自己一個人。 但也不能獨善其身,因為這個世界的因果報應是具現化的,修士天然擁有約束、規勸身旁之人別走歪路的義務,否則自己就會被牽連。 這也是心性修行的一種的吧。 可見修士不能像韋嫻一樣一味閉門清修,偶爾也要出門磨練心境,不然就像她這樣擔不起責任也經不起事,一次打擊就倒下了。 既將韋嫻順利拿下,其他人就更不在話下。 祝芙出手將被雪曼將軍樹和龍血樹壓制的韋昭、武閩捆起來,其他韋家人全部按壓住。 白骨真蓮很擅長做這種事,一條蔓藤就能把所有人齊齊整整捆到一塊,森冷慘白的獸骨吊在眾人上方,虎視眈眈。 祝芙攝來一張椅子放在院子里,端端正正一坐,忽然想起什么回頭喊了聲:“苗苗你出來吧?!?/br> 于苗苗從房間的角落出來:“全都抓住了?” 祝芙得意:“絕對沒遺漏一個?!?/br> 韋昭猶自不甘心:“你如此行事,就不怕我們上報宗門嗎?韋家弟子在宗門修行時可也都拜有師承的!” 一個弟子一個師父及諸多師兄弟,這是多么龐大復雜且可怕的關系網,這丫頭一點也不擔心嗎?! 他怎么也沒想到祝芙會在來到韋家第二天后就迫不及待動手,且一出手就封鎖整個韋宅,直接甕中捉鱉。 按道理,就算是宗門弟子也該對他們這些家族禮遇有家客客氣氣的,哪能如此行事?! 可他自然不能讓祝芙發現韋家真正的秘密,被逼無奈他不得不動手返擊。 結果簡直不講道理。 這小丫頭不過金釵之年,縱然因為天資和玄天豐富的修煉資源,小小年紀成就金丹,也不該抗住他們三個成名已久的金丹修士,十來個筑基,幾十個練氣. 傳出去,韋家被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一人拿下,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韋昭還想著臉面的事呢。 祝芙聽了他的話后以拳擊掌:“對呀,你不提醒我都忘了,得傳訊回宗門讓他們檢查一下韋家其他人是什么情況?!比f一那些人里面也有不法分子呢? 韋嫻在一邊幽幽嘆氣:“爹你還是別說了,再說下去,韋家就真的沒了?!?/br> “你敢!就算是親傳弟子也不能無由斷我韋家所有弟子前程,這樣做讓其他家族知道了怎么看玄天宗!”韋昭說完祝芙,立刻扭頭對著韋嫻開噴:“若不是你無用,家里怎么會惹來如此禍事?” 然后又瞪韋菀一眼:“你養的好女兒,引狼入室?!?/br> 這時候估計一條狗路過都要挨一頓噴。 韋嫻平靜道:“可不是我養的,我的孩子我哪一次做過主?生不由我做主、養不由我做主,如今連身份也不由我做主?!?/br> 韋昭聞言,居然沒再噴,只冷哼一聲:“那是為了家族著想?!?/br> “嘁,老匹夫你只是為了你自己?!边@會兒說話的那黑衣女子韋姍:“是你貪生怕死,才會做下此等喪盡天良的惡行,你不得好死!” 韋昭怒道:“若非你們無用,沒一個能擔起韋家的,我何必殫心竭慮至此?!?/br> 韋姍在罵完韋昭后卻又直接罵韋嫻去了:“不過老匹夫說的對,韋家淪落至此都是因為你無能,家族把所有東西都捧著堆到你面前,你還不是一樣扶不起?!廢物!” 這廂三人吵成一鍋粥,眼看著連武閩都要加入話題的跡象,祝芙趕忙制止他們:“行了,我不想聽你們家里這點狗血,我只想知道那邪術是你們從何處得來?又練了多久?” 韋昭這回終于沒再裝蒜,沉聲問:“你到底怎么發現的?” 祝芙用目光點點韋驊:“當然是因為你們把這位真少爺找回來大半年了,他卻連引氣入體都沒有?!?/br> “只是這樣?” “偏偏他身子骨又挺好,用了許多靈藥炮制,養出一副隨時能修行的好身軀,偏識海還被人打上標記,你們卻似乎一無所覺、無動于衷,我怎能不懷疑?!弊\叫α诵?,看著驚駭的韋昭:“覺得那標記很隱秘沒人能發現是嗎?我在這方面很敏銳的?!?/br> 接著又道:“再各處一查,了解一下蛛絲馬跡,就知道原來韋家家主的金丹是個假丹?!?/br> 韋昭:“我資質尋常,正常修行一輩子也結不了丹,用些別的手段又怎么了?難道一定得用邪法么?” “可假丹壽元不如真正金丹,按時間算你壽元應該要盡了呀?!弊\秸f:“我都說了,我對識海印記十分敏銳,順著韋驊識海的印記一查卻查到你身上,再加上你壽元將盡,你說我會不會懷疑你?” 然后她指指韋姍:“何況還讓我找到這個被你奪舍失敗的人,就更加確定韋家有問題了?!?/br> 韋昭沉痛的對黑衣女子道:“早知如此,當初我就應該心狠一點,直接殺了你?!?/br> 韋姍嘿嘿一笑:“你沒想殺嗎?是我自己設法跑了!” 祝芙看向武閩:“那邪術應該是出自你手吧?若是韋家早年就有這樣的事,宗門不該毫無所覺啊,且韋昭這老頭壽元將盡才堪堪找到兩個合適的寄體,也不符合他的身份,應該是因為得到邪術的時間太短,沒來得及準備?!?/br> 一個壽元將近的又心有不甘的老頭,一個身懷邪術別有用心之輩,兩廂一遇可不就立刻對上眼了。 韋昭這老頭被糊弄的把女兒全賠出去連孫輩都利用上,仍沒如意,可見邪修的活不是人人都能干成的。 武閩無畏無懼:“沒錯,是我偶然得來的續命之法,小真人,你資質不擔心壽元,但你家中總有人會死,如果你能放過我,我就把這續命之法交給你?!?/br> 祝芙神識突然如驚濤駭浪一般朝武閩蓋過去,武閩瞬間遭臨滅頂般的壓迫感。 不可能,同是金丹修士,她的神識怎么會如此強大,簡直.簡直像在面對可怕的龐然大物。 “東西在哪里?!” “在、在我丹田處?!辈蛔杂X的,武閩在如此強大的威壓下說出了實話。 他在極度恐懼之下沒能頂住。 祝芙出手如閃電,劍一挑就講武閩丹田里隱藏的東西挖了出來。 武閩甚至是在看到祝芙手里拿著那樣他一直小心看護的寶物,才意識到丹田處的劇痛。 一面半月型的鏡子,祝芙仔細看看:“像殘缺品啊?!?/br> 她目光掃過其他人,精準的抓住韋姍,韋姍之前被抓住時都會很快認命,除了對韋昭的怨毒和對韋嫻的不忿,沒有其他太多反應。 比起明火執仗,她更喜歡暗中積蓄力量尋找時機行事。 可這次她敏銳意識到什么,一開始就奮命反抗,但她除了一些古怪的小手段,修為著實不高,輕易就被祝芙牽制住,祝芙拿著鏡子在韋姍身前一寸寸比劃,終于在她喉骨處發現異常。 祝芙并攏兩指朝韋姍喉骨一點,取出一點碎片,這碎片剛好補齊了半月鏡的殘缺之處。 “原來東西被你奪走了,你知不道這害我這么多年.”韋昭氣道。 韋姍捂著傷口:“我就是要看著你功虧一簣!” “孽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