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木雨認真思索了下,覺得好像也沒必要再想辦法把主持人的話筒給搶過來扔了。 沒有意義,他們現在什么反饋都沒得到。 于是他一臉無辜地說:“對不起,剛才唱得太激動了,一下子沒忍住,請問可以再給我一個話筒嗎?” 主持人:“你還要話筒干什么,你不是都唱完了?!” 木雨理直氣壯:“不得來點表演后采訪什么的嗎?” 主持人:“……” 木雨:“我看上一組詩朗誦的同學就有采訪??!我也想要采訪!學長你不能厚此薄彼!” 主持人:“…………” 舞臺上,主持人吃了一斤便便似的讓文藝部的人拿了個備用話筒上來,就這么憋屈地和木雨開始了一問一答。 …… 舞臺邊的幾人意識到木雨這是在給他們爭取自由活動的時間。 常森焦慮道:“舞臺上什么都沒,話筒也不是怪物發生器,線索到底在哪里?” 蘇明蘊跑過去把木雨扔在不遠處的話筒碎片給撿了回來:“會不會在話筒內部,我們要不要把這倆玩意兒撬開看看?不過這東西要怎么撬啊,也沒個工具,光靠踩也踩不扁吧——” 她把裂成兩段的話筒扔在腳下,用力踩踩踩。 可惜話筒很堅硬,它能裂成兩半,就是不會扁。 蔣書閱搖頭:“我覺得是在浪費時間,如果怪物發生器真的和零件一樣小,那么我們也不該再繼續用這種方式去找了,一定會有明確的線索指向一個明確的方向?!?/br> 室友組兩人因為著急,已經開始有點混亂:“說實話,你們怎么就確定制造這個副本的人一定會給我們線索?沒有任何提示告訴我們這是一場邏輯嚴密的推理游戲,如果那個答案就是在一個莫名其妙的位置呢,也許我們就是要用排除法?” 蔣書閱還是不認同:“如果要用排除法,那么我們注定了不可能成功。這么大個會場。這么多物品,怪物發生器小到有可能藏在任何一個角落里,我們要怎么在一個小時的時間內排除完?剛才我們不就討論過這個問題了嗎?” 室友組兩人:“如果你們剛才就錯了呢?如果就是要用排除法呢?也許壓根不用排查全場,排查到一半我們就能找到怪物發生器了,但是我們把大量時間浪費在了沒有意義的分析推理上!” 洪環宇頭疼,他的想法和蔣書閱一樣:“你們兩個冷靜下來想想,首先我們剛才已經把能夠檢查的位置全都檢查過了,什么都沒找到,如果那玩意兒真小到變成了一個螺絲釘,一個小齒輪,那我們難道要把現場的椅子都一把把拆過來嗎?你們確定一個小時時間能讓我們排查一半?這不純粹就是死局嗎?” 室友組的神色灰敗下來:“也許這就是一個死局?!?/br> “不是,能不能別這么消極???” “不消極又能怎么辦,我們現在什么辦法都沒有!” “‘新蓮劇場使用規則’第五條——” 所有人看向突然說話的人,陸重年。 他一直沒有參與到他們的爭論當中。 從剛才起,從木雨通過實踐確定了“舞臺上什么線索都沒”的那刻開始,他就投入到了新一輪的思考當中。 此刻,他將目光從兩旁收回來,看向他們,平靜敘述:“第五條規則的意義應該就是木雨現在正在做的這一切,那么唯一還沒有體現出用處的規則就只剩下第四條了?!?/br> 第四條,任何時候都可用掌聲對表演給予贊揚。請掌五聲。 “第四條規則依舊和表演者、表演有關。除了舞臺和舞臺下方區域,還有什么地方會存在表演者?” 經巧立刻說:“外場排練區、候場區、道具區!” 王磊遲疑道:“但是剛才我們不也排查過那三個地方了嗎?” “如果全場范圍內rou眼可見的區域都沒有怪物發生器也沒有相關的線索,那么還有一種可能,”陸重年頓了頓,“或許需要什么條件觸發?!?/br> 所有人愣住。 條……條件觸發?! 這個角度屬實很難令人想到。 可也是陸重年這句話,原本已經陷入死胡同的他們好像瞬間就能夠推倒四面圍困住他們的高墻,開拓出無數條新的可能性路線,但是—— “條件觸發,哈……”常森又驚異又荒謬地說,“……難道這真成什么游戲副本了嗎?” 陸重年眼睫微抬。 “祂制造出這樣一個副本,制造出怪物與復雜的規則,不可能真的僅僅只是為了讓我們毫無懸念地團滅?!?/br> 所有人噤聲。 如果想讓他們死,一個擁有非自然力量的生物用腳就可以輕而易舉碾死他們。 如果想讓他們死得精彩絕倫,那也并不需要“規則”的存在,制造出各種各樣的死亡關卡或者超越人類想象力的各式怪物就足矣。 祂為什么要制造“規則”? 規則是為了約束。 觸犯規則會受到懲罰,遵守規則才有生路。 生路的終點指向的是什么? 總不可能是藏寶箱,或者世界宇宙的終極秘密之類的東西吧。 生路很可能僅僅就只是生路,他們唯一能得到的獎勵就是“活下去”。 那么他們翻越重重困難,從中尋找到唯一一條生路的過程,或許就真的只能用“游戲”兩字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