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之走失的meimei回來了 第1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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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慶元見她和個沒事人一樣,心里歉意更深,面上微微笑道:“嗯,是等你!” 許小華接著問道:“你現在工作定了,不用去實驗室了嗎?” 徐慶元搖頭,望著她的眼睛道:“不是,是有件事想和你道歉?!?/br> 他提到“道歉”,許小華心里就隱約有了猜測,“哦,你說?!?/br> 果然聽他道:“我昨天收到了姑姑的信,說我mama給你寫了封信,提到了我爸的情況,請你設法幫忙?” 許小華見他提起話頭,也就沒有瞞他,“是,阿姨的意思,像是希望我向家里開口,給徐伯伯想想辦法,但是慶元哥,你知道的,這事兒……” 徐慶元截斷了她的話道:“我知道,這事是我mama做的不對,小華,我代她向你道歉?!弊蛱煜挛?,他收到了姑姑的信,匆匆看完一遍后,都不敢相信這事是他mama做的。 他原先一直以為,mama只是心里壓力大,所以才一再給他寫信,讓他想法子給爸爸摘帽子。完全沒有想到,她會把主意打到小華身上來。 此時對著小華清澈、溫和的眼神,徐慶元只覺得羞愧和無地自容。他家的事,已然給許家添了許多麻煩,mama怎么好意思開這個口?而且對象還是小華,而不是許家的其他人。 想來,mama也是知道的,小華年紀小,閱歷淺,行事或許還重感情或沖動。 無論mama是為什么給小華寫的這封信,在他看來,mama都是有意利用小華對他的感情,利用許家對小華這個女兒的看重,這一步步一環環,不說小華,就是他看著都覺得有些寒心。 想到這里,徐慶元接著道:“小華,這件事你不要理會,以后我mama給你說的任何話、提的任何要求,你都不要理會?!?/br> 許小華搖搖頭道:“沒事,慶元哥,我猜你也不知道?!眳s并沒有說,她不生氣。 許小華覺得,有些事情可以讓步,有些事情沒有必要讓步,比如盧源這次,算計到她爸爸mama和奶奶的身上來,她就覺得很不好。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保護的人,她能理解盧源護夫心切,但是她心里,她的家人也很重要。 徐慶元聽她話音,就知道她的想法,和她保證道:“不會有下回?!倍嘤嗟脑?,也沒有多說。 小華點點頭,見他很是愧疚的樣子,不想揪著這個話題不放,轉而問起他有沒有徐伯伯的消息? 徐慶元輕聲道:“最近收到了我爸的信,狀況還好?!毙鞈c元很清醒,知道目前他能為他爸爸做的,就是盡早工作,每個月寄點生活費過去。 “那就好,慶元哥你也別太擔心,問題一樣一樣解決就好,盧姨那邊,可能也是過于焦急了?!?/br> “嗯,好!” 等小華進了教室,徐慶元摸了下懷里早就寫好的信,轉身去給mama寄信了。 晚上,許小華上完進修課回家,發現蕎蕎還沒回來,奶奶和她道:“上午你剛走不久,衛沁雪就托人帶話,說請你倆去看部隊晚上的文藝匯演,你不在家,蕎蕎就一個人去了?!?/br> 小華道:“那我一會去接她?!?/br> “不用,傳話的時候就說了,晚上讓人送蕎蕎回來?!?/br> 許小華心里還是有些不放心,想著要是到八點半,蕎蕎再不回來,她就喊mama陪她去一趟空軍大院那邊。 好在,8點20多的時候,蕎蕎就回來了,是一個年紀不大的戰士送回來的,沈鳳儀邀請他進來坐,那戰士極客氣地道:“謝謝奶奶,匯演還沒結束,還得回去幫忙?!鄙蝤P儀也就沒留他。 小華問蕎蕎節目怎么樣? 這些日子可能是生活安定了一些,也有盼頭了,李蕎蕎rou眼可見地胖了一些,氣色也好了不少,沒有以前那樣黝黑了。 此時在暈黃的燈光下,她的眼睛顯得格外明亮,興奮地道:“奶奶、秦姨,這還是我第一次看文藝匯演呢,大家表演得都太好了,特別是沁雪她們的舞蹈,一個個在臺上,那么輕盈柔軟,像是仙女一樣……”坐在那里看表演的時候,她都覺得有些恍惚,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能坐在這樣的地方,安安靜靜地看報紙上說的“文藝匯演”。 如果年初的時候,不是小華跑到老家去救她,她現在或許生活在地獄里吧? 許小華見她臉頰紅撲撲的,很是激動的樣子,笑著給她遞了杯水,“你走的時候,節目還沒結束吧?和沁雪打招呼沒?” “還沒結束呢,我怕你們擔心,看了沁雪的節目就回來了,和她說了,她還問你怎么沒來,我就說你今天上課去了,還不知道她今天表演的事,她說應該早些和我倆說的?!?/br> 又補充道:“剛才送我回來的戰士叫羅春生,他jiejie和沁雪是一個文工團的,關系挺好的,所以沁雪托他送我回來?!?/br> 許小華又問道:“沁雪的票,應該是家屬票吧?她爸媽沒去嗎?” “沒有,她爸媽單位里都有活動,所以沁雪才喊我倆過去?!?/br> 一家人聊了一會,就各自回房睡覺了。許小華剛躺下,就聽到蕎蕎來敲門,忙開了門,“蕎蕎,怎么了,還不困???” 蕎蕎和她道:“今天晚上我和你睡好不好?我想和你聊聊天?!笨赡苁墙裉炜戳吮硌莸脑?,李蕎蕎覺得自己的腦袋一直處于興奮的狀態,一點困意都沒有。 小華笑道:“好??!” 蕎蕎就進了小華的被窩,和她道:“剛才當著奶奶和秦姨的面,我沒有多說,我晚上還看到你堂姐了,和吳慶軍一塊兒過來的。她一坐下,我就聽到旁邊有人說她的閑話,說她人傲氣,平時看到農村來的家屬,都不多看一眼的,人家小孩子和她打招呼,她也像是看不見一樣,還說吳慶軍娶了個這樣的對象,怕是沒什么好日子過?!?/br> 許小華道:“她可能最近心情不好?!痹谒∠罄?,許呦呦很會說場面話,不會在這種小事上給人話柄。 大概是最近出了什么事兒,讓她無暇理會這些瑣事。 蕎蕎聽她這樣說,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小華,在你心里,你堂姐是個什么樣的人啊,雖然你不喜歡她,但我感覺,你對她的評價并不是很差?!?/br> 許小華笑道:“我不喜歡歸我不喜歡,不能否認人家的優點啊,她確實是行事周全大方的性格,人也很聰明,目標性強,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說缺點,大概就是自私吧!” 蕎蕎望著小華,輕聲道:“小華,我忽然很想知道,在你堂姐心里,你是個什么樣的人?” 許小華想了一下道:“大概幼稚,愛記仇,行事沖動沒有分寸?!碑吘?,從前面幾次和許呦呦的接觸中,她看出來,許呦呦是認為自己現在的處境,都是因為她而造成的。 許小華想,應該很難有什么好的看法。 第075章 觀看文藝匯演的這一晚, 許呦呦如坐針氈,她搬來這邊一個月了,和家屬們處得并不好, 能說得上話的,也就隔壁劉營長家的嫂子。 就是先前參加他們訂婚宴的顧向慧大姐,現在對上她, 面上也是淡淡的。她知道是訂婚那天, 爸爸的話, 讓大家對她的家庭起了猜疑。 想到這里,許呦呦心里一陣泛苦, 彼時她以為情況會逐漸好起來的。但是隨著章清遠出現在淺水胡同, 她真切地意識到,情況只會越來越糟糕。 她好像聽到后面有人提到她和慶軍的名字,凝神細聽,又什么都聽不見了。這種情況, 最近經常出現, 她都有些懷疑是大家真的在她背后竊竊私語,還是自己的心理出問題了? 吳慶軍似乎發現了她的心不在焉,輕聲問道:“呦呦,怎么了?” 許呦呦對上他關切的眼神,微微笑著搖頭,“沒事, 可能是這幾天太累了?!贝_實是累, 她不愿意想家里的事, 所以最近在單位里, 不管和她有沒有關系的活,她都主動幫忙做, 小到校對、整理資料、跑印刷廠,大到采訪和寫稿子,每天忙得像陀螺一樣。 可是神經還是不曾麻木。 這時候臺下忽然響起了一片掌聲,許呦呦抬頭看過去,就見是衛沁雪她們排的舞蹈《白毛女》開始了。 衛沁雪這一次的節目很受大家矚目,好多家屬都看過她們排練,隔壁劉營長家的嫂子也和她提過一兩次,許呦呦跟著大家一起鼓掌。 等掌聲漸落,就聽到身旁的人議論道: “今年新來的文藝女兵里,衛沁雪算是最出色的了吧?這身段真好,長得也好,我一個女的看著都喜歡?!?/br> “是啊,你看她笑的時候,真是甜到人心里去了,哎,你知道吧,聽說吳連長以前還救過她?!?/br> “那怎么……” “唔,還不是有人快了一步,不然這真是天作之合,我看著都賞心悅目得很?!?/br> “聽說小衛家就是京市的,條件應該不錯?!?/br> 后面再說什么,許呦呦都沒聽清,她木木地看著臺上的衛沁雪,確實好看、靈動,一顰一笑都像清晨嬌嫩的花骨朵一樣,尚帶著朝露的氣息,沁人心脾。 她轉頭看了一眼丈夫,見他也眼里含笑地看著,此刻的她無法確認,他是單純的欣賞一出表演,還是在觀賞衛沁雪這個人。 隱約之中,她意識到,自己對丈夫的不信任,源于對他的不了解。一個不甚了解的人,卻讓她莽撞地沖進了婚姻里。 這一晚許呦呦輾轉難眠,一個人默默地想了很多。覺得她人生中最幸福、寧靜的一段時光,大概就是在白云胡同里的那十一年了。 什么雜事都不用想,只管顧著自己的學習和工作就好。她有些自私地想,如果小華沒有回來,事情的真相沒有被戳破,她大概還是繼續過著這樣的生活。 而現在,她像一條被扔在沙灘上的魚,也許下一秒,海浪就會涌過來,也許她會在焦灼的日光下,焦渴而死。 吳慶軍察覺到她的情緒,抱著她耳鬢廝磨了一會,窗外夜色沉沉,已然不知道是幾時光景。 第二天一早,許呦呦剛到單位,就見耿傳文拿了一摞文件過來,遞給她道:“呦呦,你看看,這次五一勞動節,咱們京市各類單位舉辦的技術競賽?!?/br> 許呦呦接過來看了一眼,有鋼鐵類、紡織類、食品類等等,五花八門的,她不過略掃了一眼,就笑問道:“是不是又要寫稿子?要我幫忙嗎?”許呦呦以為是他忙不過來,讓她幫忙,這類稿子好寫,倒費不了多少功夫。 她正翻著材料,想著從哪入手比較合適,就聽耿傳文道:“前些天我在京市科技學院那邊,遇到了你堂妹許小華,當時有個參賽者暈倒了,恰好是他們單位的,我和她一起送到醫院去了?!?/br> 許呦呦抬頭,有些奇怪地問道:“她去那邊干什么?那天不是周末,得上班吧?” “參加技術競賽啊,哦,你還不知道吧?她現在從車間調到技術科去了,還說謝謝我們上次的報道,讓領導注意到了她。她這完全是多想了,我們就算采訪,也得她自己業務能力過硬才行??!” 許呦呦笑著點頭,有些心不在焉地問道:“那她表現得怎么樣?” 耿傳文指了指她手里的材料,“你再看看這張?!闭f著翻到了食品類技術競賽那張獲獎名單上。 許呦呦低頭看了一眼,不意就在三等獎名單里,看到了“許小華”這個名字,心里微微有些訝異。 耿傳文道:“你meimei進步還挺快的,現在都能代表單位參加技術競賽了,想來是家學淵源了?!焙竺孢@一句,完全是恭維話。 許呦呦笑笑,沒應聲。后面耿傳文又說了些什么,她完全沒聽見,只是望著手上的那張獲獎名單。 想不到許小華進步這樣快,而她自己,因為家里的事,說一句停步不前也不為過。先前mama還嘲笑小華,“一個初中生,能有什么出息?” 但是現在,這個初中生在自己領域內取得的成績,連她也有些欽佩。反觀自己,明明有很好的學歷和起點,光陰卻耗費在無謂的瑣事上面了。 當天,許呦呦就向領導申請外派基層去。 許小華這邊,和蕎蕎聊了大半夜才睡去,迷迷糊糊的,她做了一個夢。 夢見蕎蕎被人押著,送到了錢家村去,她哭得聲嘶力竭,可是仍舊沒有阻止悲劇的發生。 她給哥哥寫信,問哥哥是否能救救蕎蕎,哥哥請假從部隊回來,然而對方拿出了結婚證,表示蕎蕎和錢家傻子的婚姻是合法、合規的。 哥哥沒有法子,和她道:“小華,我們現在能做的還太少了,咱們倆好好努力,以后總有救蕎蕎的時候?!?/br> 她明白哥哥的意思,他們倆連自己的溫飽都難以解決,又怎么去救蕎蕎? 后來,她順利地從中專學校畢業,被分配到了縣城里的棉紡廠當技術工。 當時全國紡織單位有個學習“五一勞模趙夢姚”的活動,她因為吃苦耐勞和業務能力過硬,被選為代表,參加了市里的勞模學習。后來又因表現優異,得以作為杭城市的工人代表去京市參加勞模學習。 在這里,有個熱心的大姐給她介紹了一個對象,對方離異有三個孩子,但是地位很高,是她這一輩子作為工人都觸及不到的人物。 但是這個人和她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告訴她,組織上讓他找一個妻子,他只是完成組織上的任務,如果她和他結婚,兩人只會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家庭開支上她可以自由支配,他的要求是別虐待他的孩子。 她當時聽完,心口就“砰砰”直跳,她看出來,這個人迫于形勢,需要一個掛名、又沒有野心的妻子。 而她,棉紡廠的勞模女技術員,品性可以得到保證,又是農村出來的,一點兒背景沒有,非常好拿捏。 他是屬意她的。 她腦子里的第一個念頭是,她可以救蕎蕎了。當即,她就表示:“我沒有任何野心,我也不要錢,也沒有虐待孩子的愛好,但是你家孩子太多了,我照顧不過來,我需要請一個信得過的保姆,這個保姆一旦請來,就必須長期雇傭,直到我倆離婚為止?!?/br> 對方聽了她的要求,似乎很是意外,問了保姆的情況后,斟酌了良久,表示同意。 很快,她的工作調動到了京市,蕎蕎也被人從錢家村帶了出來,時隔六七年,蕎蕎已然瘦得她都認不出來,頭發枯黃得像雜草一樣,望著她的時候,有些失神,又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