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之走失的meimei回來了 第102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八零拆快遞拆到想吐、御獸之王、釣系咸魚在綜藝擺爛后、校夜詭談[無限流]、眠春山、不要隨便招惹小狗、沙雕霸總在線反套路小媽文、路人甲被讀心后暴富了、當電競祖師爺愛上黑馬甜心、轉生成惡役千金的我是原女主推(H)
焦頭爛額的,不只是葉家,還有許呦呦。 恰如沈鳳儀所說,許呦呦確實不知道她mama最近在做什么。 她在空軍大院住了兩周后,發現有些東西用著不趁手,周四傍晚下班的時候,就回了一趟淺水胡同取東西。 四月的天,已然暖和了很多,傍晚六點多,院子里的人家好些都沒有點燈,而是敞著門,借點外頭的亮光吃晚飯。 飯菜的香味縈繞在鼻端,許呦呦也覺得有些餓,回家的步子都不由加快了一些。 看到家門關著,屋里亮著燈,也沒多想。 沒想到,剛到門口,就聽到屋子里有男同志說話的聲音,心里立時覺得有些怪異,推了下門,發現推不開,立刻敲門喊了聲:“媽!” 里頭立時就傳來凳子移動和碗碟碰撞的聲音,似乎是有人站起來太急碰到了碗筷,“呦呦,等下哈!” 兩分鐘后,曹云霞開了門,笑著問女兒道:“今天怎么回來了?”她的神色,明顯有些不自然。 許呦呦沒回,朝屋里頭看了眼,就見飯桌旁邊確實坐著一個有些眼生的男同志,中等身型,長臉,顴骨有點高,暈黃的燈光下,這人的臉色略顯蒼白,像是身體不是很好的樣子。 許呦呦盯著人,輕聲問道:“媽,這位叔叔是?” “是……是你的表舅,最近身上不大自在,到京市來看病,呦呦,你晚飯還沒吃吧?mama給你盛點米飯?!闭f著,就轉身就給女兒拿碗盛飯。 許呦呦進屋來,客氣地喊了一聲:“表舅好!” 男人抬手撫了撫眼鏡,溫聲應了,笑道:“呦呦,轉眼你都長這么大了,在我印象里,你還是四五歲的模樣?!?/br> 許呦呦聽到他提自己小時候,微微皺了眉,她小時候可沒過什么好日子,特別四五歲的時候,生父鄉下的原配妻子找到城里來,mama迫于無奈和生父離婚,然后搬到外祖家,后來mama流產,她們又搬到了鄉下去住。 是以,此時的許呦呦并不是很想接話,勉強笑道:“那時候太小,好些事情我都不記得了。表舅這回來京市,是在哪個醫院求醫???醫生怎么說?” “友誼醫院,還好,就是要動一個小手術?!?/br> 曹云霞給女兒端了一碗米飯過來,“你表舅上個月也來過一趟,這次就是為了動手術的事來的,氣管里長了個rou芽,是非開刀不可了?!?/br> “定了哪天嗎?”許呦呦接過米飯,才發現桌上的飯菜很豐盛,有紅燒rou、手撕雞、蒸鱸魚、rou末蒸蛋和一盤炒青菜,看品相是從國營飯店買的,心里頓時一噎。 她已經囑咐過mama,家里現在只出不進的,讓她省著點花,就算要招待表舅,也可以請隔壁房東家的幫忙做幾個菜,沒必要這樣鋪張浪費。 一碗米飯端在手里,頗有些食不下咽,又不想在表舅面前表現出來,讓人家誤解,只得低頭吃飯。 曹云霞似乎看出女兒的不高興來,有些心虛地道:“呦呦,你別光顧著吃飯啊,也吃點菜,你表舅又不是外人?!?/br> 這時候,這位名義上的“表舅”也開口問道:“呦呦工作有一年多了吧?聽你mama說,是在報社里,做得還習慣嗎?” 許呦呦微微笑道:“還好,目前做得還算順手,”為表客氣,禮貌地問了一句:“表舅這些年是在杭城工作還是哪里???”她的親舅舅曹云釗是在杭城工作的。 “在西北,一個中學學校里當老師?!?/br> 許呦呦點點頭,“那還挺穩當的?!币姳砭擞行┮笄械乜粗约?,顯然是想和她多聊幾句,于是又問道:“表舅家里有幾個孩子???都工作了吧?”她看表舅的年紀,似乎比她爸還大個幾歲。 “三……四個!” 許呦呦愣了下,覺得有些奇怪,怎么會有人連家里有幾個孩子,都能說得這么磕絆? 就聽面前的表舅苦笑道:“四個,有一個沒在我身邊長大,現在工作了,過得也挺好的,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擾她的生活?!?/br> “哦,這樣啊,這么多年一直沒聯系嗎?” 見表舅點頭,她就以為是把那孩子送人了,心想,那是不好再聯系,都沒有養過人家,現在再往前湊也沒意思。 她匆匆吃完了碗里的飯,就和mama道:“媽,你和表舅慢慢吃,我今天回來拿東西,沒和慶軍說,晚上還得回去,免得他擔心?!?/br> 曹云霞立馬放下了碗,“要帶些什么,我幫你收拾?!?/br> “不用,媽,就是一些小東西?!痹S呦呦自己去房間里拿了報紙架和臺燈,就和表舅告了辭。 就見表舅立即站了起來,張了張嘴,想和她再說什么,卻到底沒說出來,只和她道:“下回再見?!?/br> 許呦呦點頭,“下回再見!” mama說要送她,許呦呦也沒同意。 曹云霞見女兒下了樓,才返身回來,和面前的男人嘆道:“清遠,剛才嚇了我一跳,還好呦呦不記得你了?!痹捯怀隹?,覺得有些不合適,描補道:“你比以前胖些,她印象里她爸大概還是二三十歲,風度翩翩的時候……” 她話音還沒落,屋門忽然被推開,許呦呦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冷冷地望著屋里面的兩人,“媽,你再和我說下,這位同志是誰?” 曹云霞驚得站了起來,“呦呦,你……你怎么回來了,是忘記拿東西了嗎?” 章清遠望著去而復返的女兒,喊了聲:“曉姝?!?/br> 許呦呦一聽到這個名字,頭皮根都在發麻。 拿著臺燈的手微微發抖,越捏越緊,她從來沒有想過,這輩子還有再見到章清遠的時候,她們母女倆被這個人害得那么慘,他怎么好意思再出現在她們面前? 她的mama還大費周折地,好飯好菜地招待著!這是誰的錢?這是她爸的錢,她媽怎么有臉! 她想不明白,放下了手里的報紙架和臺燈,快步走到了屋里,把飯桌上的東西一掃而光,“哐哐當當”中,曹云霞因驚嚇而躲到了一邊去,章清遠皺著眉,默默地看著這個女兒。 許呦呦憤怒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看到一個搪瓷盤子里還盛著半份手撕雞沒有翻,撿起來又狠狠地往地上砸了一遍。 湯汁和菜,在不大的客廳里四處亂濺。 曹云霞想不到女兒的反應這樣大,顫著音喊了聲:“呦呦,你不要這樣?!?/br> 許呦呦冷冷地望著母親,“他是要死了嗎?這難道是他生前的最后一餐飯?所以你能不計前嫌,從國營飯店給他定了一桌菜?好讓他做個飽死鬼投胎?” 曹云霞紅著眼眶,伸手去拉女兒的手,“呦呦,你不要這樣子,你不要嚇mama,mama心里害怕?!?/br> “你怎么會害怕,你背著我爸偷人的時候,怎么不害怕,你背著你女兒,引狼入室的時候,你怎么不害怕?” 說到這里,又忍不住冷嘲熱諷道:“我當年一直想不通,明明是你被這個人欺負了,為什么外公外婆還那么氣你,你坐完小月子,就對你冷嘲熱諷的,家里明明有房子,也不愿意接納我們母女,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你本來就是賤,走到那一步都是你自作自受……” “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巴掌甩在了許呦呦的右臉上。 屋子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短暫的沉默后,曹云霞似乎也清醒了些,又氣又悔地道:“呦呦,媽……媽不是故意的?!?/br> 許呦呦沒哭,她連哭的想法都沒有,這一巴掌倒是讓她冷靜了一些,轉頭朝章清遠道:“早在我五歲的時候,我生父就死了,我這一輩子要是有爸,也只有許懷安,我不管你和我媽是二婚還是三婚四婚的,在我心里,我生父已經死了?!?/br> 又踢了一腳地上亂糟糟的搪瓷盤子、碎瓷片和葷素菜,“我媽有錢,她愿意怎么招待你,就怎么招待你,她愿意怎么給你花錢治病,就怎么給你花錢治病,但是錢花完了,你們休想在我這邊要一分?!?/br> 心里到底氣不過,望著章清遠冷笑道:“我媽手里的那點錢,還是從我爸手里套走的,這屋子也虧你待得下去,這飯你也能吃得進去嘴!” 曹云霞忍不住出聲道:“呦呦,你不要這樣刺激他,他是馬上要上手術臺的人?!?/br> 許呦呦恨聲地道:“他活著和死了,在我心里都沒什么區別,你們愛咋樣咋樣,但是如果來打擾我的生活,我不介意一封舉報信,大義滅親!”說到這里,望了一眼mama,又望了一眼生父,冷笑道:“別的不說,男女關系混亂、搞破鞋,這些作風問題你們是逃不掉的?!?/br> 這話,完全是不給曹云霞和章清遠留一點臉面了,赤`裸裸地揭示了這倆人的不堪。 章清遠沒有出聲,只是沉默地看著她。 曹云霞氣得嘴唇發抖,但是許呦呦完全沒給她開口的機會,說完就跑走了,連門口的臺燈、報紙架也沒有再拿。 筒子樓里,隔音也不是很好,曹云霞母女倆這么一鬧,早有鄰居探頭出來看了,見許呦呦氣咻咻地跑走了,就有人到曹云霞家門口來,半真半假地問道:“云霞,呦呦這是咋了?怎么還和你吵起來了呢?” 曹云霞眼睛微閃,不知道鄰居們聽了多少去,忙一邊抹淚一邊道:“唉,說家里經濟緊張,怪我偷懶不自己做菜,還去國營飯店里買呢!我這不是想著,她舅好不容易來一趟嗎?難道讓她舅擔心我們娘倆的生活,她就高興了?” 聽說是錢鬧的,大家心里都有些唏噓,知道曹云霞年前的時候才被賊偷過一次,這家里現在怕是也拮據得很,寬慰她道:“沒事,回頭和呦呦好好說說就成,你也別怪孩子,呦呦一個人上班養家,估計心里壓力也大?!?/br> 曹云霞點頭,“唉,自己生的,還能真和她鬧生分了嗎?就是這孩子,當著她舅的面,就這么鬧起來……” 鄰居們紛紛勸說了幾句,等曹云霞不哭了,也就各自回去了。 曹云霞拿著掃把,一邊打掃地上的狼藉,一邊和章清遠道:“清遠,我是真沒想到,呦呦的反應會這么大,”見他愣愣地站在一旁,又道:“你別往心里去,這孩子小時候吃了不少苦,乍看到你,心里有些轉不過來彎?!?/br> 章清遠望了一眼面前小心翼翼的女人,點了點頭,輕聲道:“云霞,也不怪曉姝,當年是我對不住你們娘倆,我也是沒辦法,但凡能選擇,我當年也不會和你離婚,云霞,你知道的,我心里一直有你,也只有你?!?/br> 曹云霞通紅的眸子,忽然亮了一下。 第072章 4月19日是周末, 許小華一早就出門,準備去京大上外語課。 臨走的時候,沈鳳儀喊住了她, “小華,今天看到慶元的話,讓他晚上一起過來吃飯, 我做點艾團讓他帶回去給同學們嘗嘗?!?/br> “好的, 奶奶!” 四月的風, 拂在人的臉上,輕輕柔柔的, 像輕紗一樣, 許小華不由就想起以前背過的一首詩,“是燕在梁間呢喃,你是愛,是暖, 是希望……” 正輕輕誦吟著, 忽然聽到有人喊她,回頭一看,發現是葉恒,朝他點了點頭,笑問道:“去學校嗎?” 許小華總覺得,葉恒有些不一樣了, 以前的葉恒, 看人的眼神總有幾分桀驁不馴的樣子, 可是現在的葉恒, 眼神很平靜、溫和,像是變得有耐心了很多。 就見葉恒微微笑了下, “是,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高考了,學校開了補習班?!本徚艘幌?,又道:“小華,謝謝你勸解我奶奶,她現在好多了?!?/br> “不客氣,你最近也不要多想,高考最重要,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br> 葉恒“嗯”了一聲,他現在確實什么都不想了,只想著考一個好大學,有一個好的前途,以后可以站在更高的位置上,報復那個人。 許小華想了一下,又問道:“葉叔叔鬧了一場,不會有什么影響吧?” 葉恒輕輕搖頭道:“不清楚,他估計也怕我爸鬧大,現階段應該不會有什么事兒?!睂τ诎职秩フ叶加炎氐牟?,葉恒也有些意外,但是又想,如果爸爸不鬧這么一場,大概心里也過不去那道坎。 兩個人在胡同口分開,各自走向不同的目的地。 許小華中午下課的時候,就看到徐慶元在門口等她,見她看過來,立即笑著揮手,像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等她一出去,徐慶元就接過她的書包,和她道:“小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的單位定了?!?/br> 許小華眼睛一亮,“是在京市嗎?” 徐慶元點頭,“是,西南郊區的石油廠。坐公交車到白云胡同,大概兩三個小時左右?!彼麑@個單位已然很滿意,以他的情況留?;蛘呤袇^,是完全不可能的。 能留在郊區,已然是慶幸了。 “是什么崗位???” 徐慶元笑道:“原油化驗工?!?/br> 許小華有些訝然,雖然她不知道原油化驗工是做什么的,但是最后一個“工”字,可以猜想到,大概只是一名普通的工人。 這對于京大畢業的高材生來說,是否有些大材小用了,輕聲問道:“慶元哥,怎么會這樣?” 明明他都已經按照要求,和父親斷絕了關系,為什么還是去當工人? 她眼里的不平和心疼,讓徐慶元心里微微動容,想抬手摸下她的頭,手抬到半空,又怕給人看到了,說什么作風問題,牽了牽嘴角,笑道:“小華,已經很好了,留在京市已然是幸運了?!?/br> 許小華想想也是,雖然只是去石油廠當一名原油化驗工,但是相比較后面兩年大學生的畢業分配,這個單位已經很好了。 “那劉哥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