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之走失的meimei回來了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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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給女兒理了理被寒風吹亂的頭發,“等晚上你大伯、jiejie回來,我們在飯桌上說,左右我們一家就這么些人?!?/br> 先前,小花花一生下來,大哥就非常疼愛這個孩子,孩子走丟后,大哥每每去哪里出差,也會托親拜友地讓大家幫忙留意小花花的消息。這么些年,她對大哥一家是心存感激的。 因此,長嫂幾次挑小花花的刺,她都忍了下來,不想壞了一家人的和氣,讓大哥難做。 但是這次,秦羽覺得,這一層溫情的面紗,已然沒有再遮著的必要,那個告訴公安假消息的人,不管是誰,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許小華在問出這個問題之前,是有些猶疑的,回來這么幾天,她大概也看出她母親的性格,是有些隱忍和顧全大局的。 如果這事鬧開,首先她們一家就不可能再和大伯一家在同一個屋檐下住著,再者,她爸和大伯的關系,怕是也得鬧僵,為難的是她奶奶。 此時,聽到mama這樣斬釘截鐵地告訴她,要把這事在飯桌上攤開,許小華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有些意外,也有些預料之中。 預料之中,是因為她知道mama是愛她的,意外卻是因為,她不知道她的mama,是否會因為愛她,而愿意對抗整個夫家? 妯娌失和,兄弟反目。 “謝謝mama!” 秦羽握著女兒的手,嘆道:“說什么呢,傻孩子,爸媽把你生下來,就有責任保護好你。先前是mama大意了,不然你也不會經歷這么一遭?!彪m然許永福一家對女兒很好,但是當年,五歲的孩子掉入人販子窩里,只能靠一個十歲的小孩來救。 其間的種種無助、絕望、害怕和痛苦,秦羽一想到,心口就如被螞蟻啃噬一般的疼。 傍晚,夜色剛剛降臨,許呦呦從吳慶軍的吉普車上下來,和他道謝道:“今天真是謝謝吳同志,又耽誤了您一天的時間?!?/br> 吳慶軍笑道:“許同志客氣了,您是來我們部隊采訪的,招待您,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彼难凵?,帶著毫不遮掩的欣賞和熱烈。 饒是素來大方爽朗的許呦呦,也不覺紅了臉,佯裝不知情地笑道:“那吳同志再見!” “許同志再見!” 倆人這樣說著,卻都沒有挪開步子,許呦呦忽而低了頭,正準備跑走的時候,就聽吳慶軍道:“許同志,我有個冒昧的想法,不知道可不可以說?” 許呦呦有些詫異地抬了頭,對上吳慶軍含笑的深棕色眼眸,微微撇開了臉道:“您說!” 吳慶軍從外套口袋里摸出來兩張電影票,“我這里有下周末西四長街那邊的兩張電影票,不知道許同志有沒有時間?” 許呦呦微微怔了一下,心口卻“噗通噗通”跳得很快。 她的手好像不聽使喚一樣,鬼死神差地抽了其中一張,什么話也沒說,飛速地朝跑進了胡同里。 吳慶軍望著她的背影,忍不住咧嘴笑,一直看她進了家門,才重新拉開了車門。 站在院門后的許呦呦聽到吉普車開動的聲音,又忍不住把門開了一條縫,朝胡同里張望了一眼,見人確實走了,心里又有些失落落的。 許小華剛好出門倒水喝,借著院里暈黃的燈光,看到堂姐雙頰紅得發燙,立時就猜到,大概是和吳慶軍往前邁進了一步。 吳慶軍的父親是北省軍區的師長,許呦呦后來陷入囹圄,吳家也遭到牽連,但是在此之前,吳家對這個兒媳是多有庇護的。 許呦呦婚后開始幾年,正是她職業生涯中最為得意的一段履歷。許小華忍不住嘆氣,劇情怕是即將飛速發展起來了,她這里還什么都沒準備呢! 許呦呦也看到了meimei,笑著喊了聲:“小華,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看電影?”話一脫口,就有些后悔起來,多了個meimei,雖然人是沒那么尷尬了,但是她和吳同志也不好聊交心的話。 正懊惱著,就聽meimei道:“謝謝jiejie,我就不去了,我報了個外語進修班,得去上課?!?/br> 許呦呦有些意外,“哦,是在哪里???”先前一直聽母親說,meimei想要進工廠當工人,她還準備勸一勸,怕meimei是一時轉不過來彎,不知道學習和學歷的重要性。 “京大?!?/br> 聽是自己的母校,許呦呦準備再問兩句,就見爸爸也推門回來了,手里還拎著一個油紙包,望著她們姐妹笑道:“呦呦也回來了,爸爸帶了半只烤鴨回來,小花花你小時候可愛吃了?!?/br> 許小華勉強笑著,道了一聲:“謝謝伯伯?!彼?,這一餐飯,大概率是吃不安心的了。等mama把那份從公安局拿過來的材料,放在桌子上,這個家或許即將分崩離析。 但是這些,不是十六歲的她需要考慮的。她已經不是父母雙亡的孩子了,她有親生母親和父親,有著嫡親的奶奶。 她有家人為她打算和謀劃,為她找尋公道。 曹云霞聽到丈夫回來,也從屋里出來,看到丈夫手上拎著的東西,立即接過來道:“飯也好了,就等你倆回來吃飯了。懷安,你老是這么買,這個月工資還夠花嗎?” 她說這話是夸張了,許懷安一個月140的工資,誰不夠花,也不會他們家不夠花。 許懷安笑道:“沒事,這不小花花剛回來?!?/br> 曹云霞面上笑著道:“行,行,就你寵孩子,我去拿盤子裝起來,呦呦你今天可不準搶,這是特地給你meimei買的?!?/br> 許呦呦覺得mama這話說得有點歧義,怕meimei多想,立即描補道:“媽,你就愛說笑,我都多大的人了,還能和meimei搶吃的?” 幾分鐘后,林姐幫著把菜端上桌,就說今天想回郊外的家一趟,明天一早再回來。 沈鳳儀忙道:“哎呦,怎么不早說,這天都快黑了,你快去,明天來遲點也沒事?!?/br> 林姐笑笑沒說話,她本來是準備下午說的,但是下午小羽回來得遲,云霞又一直在房間里躺著,這一大家子的晚飯總不能讓老太太做。 沈鳳儀又催了她,“快回去吧,別一會趕不上車?!?/br> “哎,那我就先回了?!?/br> 飯桌上,許呦呦先給meimei夾了一塊鴨腿,曹云霞瞥了眼,打趣道:“呦呦,懷安,你倆今天不在家,不知道小華今天多好玩?!?/br> 許懷安捧場地道:“哦,小花花干什么了?” 曹云霞笑道:“今天去京大借書,一回來就哭了,把我們都嚇了一跳,一問才知道,是覺得題目太難,急得?!?/br> 許懷安聽是這事,忙問道:“小花花,題目會了沒?不會的話,等晚上伯伯給你看看?!?/br> 曹云霞打斷道:“你哪有空,讓呦呦看看,呦呦以前讀書的時候,成績好著呢!” 說著,又感嘆起呦呦高中三年的拼搏勁兒,“我那時啊,就怕她神經崩的太緊,壓力太大,想勸又不敢勸,天天跟著著急上火的,還好都過去了?!彼f這話的時候,是看著妯娌的。 但是秦羽毫無反應,沉默地吃著跟前的蔬菜和米飯,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曹云霞立即有些不得勁起來。 沈鳳儀也沒應聲,她知道這大兒媳大概是為著一盤子烤鴨,又和侄女兒吃味起來,心里微微嘆氣,覺得大兒媳這性子,以后一個屋檐下住著,小兒媳和小孫女兒怕是得受不少閑氣。 這事,她這當婆婆的不好插手,免得大兒媳又覺得她偏心,最后扯七扯八的,又往沒孩子上頭來扯。準備這倆天私下和兒子聊一聊,讓他勸勸云霞。 老太太給大孫女夾了一塊獅子頭,“呦呦,你嘗嘗看,奶奶的手藝有沒有下降?” 許呦呦笑著道了聲:“謝謝奶奶,您也吃?!?/br> 沈鳳儀搖搖頭,“年紀大了,愛吃點素的,你們年輕人多吃?!庇趾颓赜鸬溃骸靶∮?,你也多吃,你最近在家里也好好養養?!彼齽偛乓谎劬涂闯?,小兒媳的臉色不對,當著大家的面,她也沒好多問。 秦羽勉強笑道:“謝謝媽!” 這一頓飯,除了曹云霞開頭的莫名其妙,后面倒也算平靜、和樂。許懷安見氣氛不錯,還笑著提了一句:“我聽九思說,他春節可能會回來,到時候咱們一家去拍張全家福?!?/br> 沈鳳儀立即和小孫女道:“上一次一起拍照,還是十一年前呢!你看到照片沒,你穿的那件紅色的小襖子,就是奶奶給你做的?!?/br> 秦羽見大家都快吃好了,開口道:“媽,大哥、大嫂,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們說一說?!?/br> 她的聲音很平靜,但是臉上的肅穆,讓許懷安立即意識到不對勁來,忙放了碗筷道:“小羽,你說,是小花花這邊有什么需要家里幫忙的嗎?” 秦羽搖搖頭,語氣平緩地道:“不是,是關于小花花走失的事?!?/br> 曹云霞立即覺得右眼皮直跳,要笑不笑地道:“這事,不是意外嗎?當時我們都報了警,小華一回來就意有所指,覺得是呦呦沒看好她,怎么,弟妹,你現在也是這個意思嗎?” 秦羽望著這個嫂子,面無表情地道:“不,和呦呦沒關系,當時呦呦折了腿,在醫院里躺著呢,她可沒法給公安開門,也沒法告訴拿著小花花信息來上門比對的公安同志,孩子在親戚家找到了!” 秦羽一口氣說完,冷冷地看著長嫂。 曹云霞心口一跳,站起來道:“秦羽,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說,是我故意讓小花花走丟的,是我故意在公安上門的時候,說假話?”她的動作太大,帶得飯桌上的碗筷都掉了下來,“啪”的一聲,細白的瓷碗,碎得四分五裂。 曹云霞一邊說著,眼淚就“簌簌”直掉,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語帶哽咽地道:“秦羽,咱們當了這么多年的妯娌,一個屋檐下住著,不說我這個長嫂做得怎么樣,就是懷安對你家孩子,可比對我家呦呦還親,做人不能這么喪良心,這些年,懷安為了你家這個孩子,可沒少跟著cao心,就是這孩子回來,還是我哥跑的腿吧……” 她“叭叭”地說著,聲音又尖又利,直往人耳膜里鉆。 秦羽沒有理她,冷靜地朝女兒道:“小花花,你去我房間包里,把那份材料拿過來?!?/br> 不到兩分鐘,許小華就把那份材料拿了過來。 一直沒作聲的沈鳳儀,忽然開口道:“小花花,先拿給我看看?!?/br> 許小華猶疑地喊了聲:“奶奶!”她怕奶奶受不了這刺激。 老太太卻堅持,拿過放在長幾上的老花鏡就翻閱了起來,材料并不長,不過三頁半的紙。 不過幾分鐘,老太太就翻到了第二頁,當看到“白云胡同許家”那段,老太太的臉色忽然鐵青,捏著材料的手不由緊了起來。 末了,將材料扔到了大兒媳臉上,冷笑道:“好啊,這還真是有內鬼啊,曹云霞你和我說說,這‘許家家屬’是誰?你給我們解釋解釋,是懷安說的,還是你說的?” 許懷安忙彎腰,從地上把那薄薄的三頁紙撿了起來,快速地翻看了一遍,覺得寒氣似乎從腳底下往上冒。 原本腦子里,都是吳慶軍身影的許呦呦,對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有些不知所措,望著奶奶,又望著爸爸,最后看向了mama,“媽,這是怎么回事???” 沈鳳儀冷嗤了一聲,“怎么回事,當年你被汽車撞了,你媽動了胎氣,她在家養胎,我去醫院照顧你,你爸爸、叔叔、嬸嬸可都在外面沒日沒夜地跑著找小花花呢!” 老太太雖然年紀大了,對當年的事,卻記得門兒清。特別是這些年,一想到小孫女,她就夙夜難寐,躺在床上就在想那段時間的事兒。 她甚至還記得,當時為了讓大兒媳安心養胎,她還拿了兩百塊私房錢出來,補貼菜錢。 曹云霞氣得嘴唇發抖,“mama,真不是我,我在養胎呢,那是我和懷安的第二個孩子,我多緊張,您是知道的,呦呦在醫院躺著,我都沒去照顧,我怎么會下地出來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br> 又朝丈夫道:“懷安,你也不信我嗎?我們夫妻這么多年,我是什么樣的人,你心里沒數嗎?是,我有時候脾氣是差點,心胸是狹窄了些,可那是我這么多年沒生孩子,心氣不順的緣故,當年小華才多大,我怎么會起這種心思呢?” 說完,就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許呦呦一邊安撫著mama,一邊和爸爸道:“爸,這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媽沒必要做這種事??!” 許懷安把材料甩給了女兒,“你自己看看!這上面清清楚楚寫著呢!” 許呦呦有些忐忑地把材料拿了過來,等看到上面的“許家家屬”微微松了一口氣道:“這上面說是家屬,咱們家當時還有什么人???我記得我舅舅、舅媽和小華的舅舅、舅媽都來了?!?/br> 許懷安冷冷地道:“小花花的舅舅和舅媽,我可以作證,他們來待了五天,白天都是跟著我出去找人,不存在留家里瞎說話的機會?!鳖D了一下又道:“這上面寫的冬月21日,當時家里只有你mama、你舅舅和舅媽!” 許呦呦忽覺后背出了一層冷汗,她知道這事要處理不好,可能今晚開始,她就又沒有爸爸了。這個認知,讓她險些慌了神,努力穩住情緒,大腦飛速轉動起來。 很快就組織好語言道:“爸,這也不能說是我mama做的,可能是我舅舅和舅媽不了解情況,也有可能是這公安偷懶,隨便寫了幾行應付交差,這都是有可能的??!” 見爸爸沒有說話,像是有了點信心,又接著道:“雖然這種可能性比較低,但是也不是沒有可能對不對?爸,這不算確切的證據,萬一我mama是被冤枉的呢?我mama這些年一心想要生個孩子,她有多緊張胎兒,您是知道的?!?/br> 她現在只能堵,堵她爸爸和mama的感情,堵她爸爸心疼mama為他流產兩次的心酸。 秦羽沒有作聲,不管他們最后得出了什么結果,過了今天,她都不會再拿大房當親人。 沈鳳儀冷冷地道:“你舅舅和舅媽沒有你媽的指使,會平白做這個惡人?難道是覺得十八層地獄是個好去處嗎?” 又道:“呦呦,你素來聰明、機警,你看看這后面的公章,人家要是沒有來落實,人家敢把這份材料給小羽帶回家?” 老太太氣得腦子都發暈,說完這段話,就有些站立不住,身子晃了一下,許小華忙把奶奶扶住。 沈鳳儀望著大兒媳道:“當年你帶著呦呦進門,我自問我這個當婆婆的沒有苛待你們母女一點兒,就是秦羽和九思也是對你禮讓有加?!?/br> 緩了一口氣接著道:“可你呢?你捫心自問一下,你是怎么對待九思和小羽的,你是怎么對待他們的孩子的?不說這個孩子的走失,就是這個孩子這次回來,你這個當伯母的,一見面就冷嘲熱諷,懷安給侄女買個糕餅你擺臉色,買個烤鴨你也說些含酸拈醋的話。你當大家都是聾子瞎子,都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沈鳳儀索性把心里的不滿都說了出來,她和秦羽這樣忍著曹云霞,還不是想著一家和氣,這人非但不見好就收,背地里還干出這樣喪天良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