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于世間水火[快穿] 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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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但真實。 “姑娘!”身旁伺候的丫鬟小聲驚呼起來,她知道這是什么場合,不敢大聲喧嘩,可姑娘受傷了啊,還是自己劃破的!怎么辦?怎么辦?平常姑娘破了個油皮,郡主都要請太醫上門,如今這鮮血淋漓的…… “原來是真的啊……”安寧低聲喟嘆,當真是神佛庇佑,給了她重新來過的機會。 聽到屏風后有響動傳來,坐在外頭的夫妻倆詫異回頭,自家姑娘他們是知道的,從小嬌生慣養,進士天街夸官的時候一眼相中探花郎,家中有使人打聽了他家中沒有妻室,兄弟幾個也輪番看過他的人品,這才把人引到他們跟前。以女兒的人品、教養,斷然做不出突然出聲引起注意的事情,雖然大家心知肚明,未婚夫妻相看,屏風后,定然坐著郡主的愛女。 “砰——”一聲巨響,八扇紫檀木雙面繡的梅蘭竹菊四君子屏風應聲倒地,沉重的砸在地上。 一聲粉衣,帶著瓔珞,渾身貴氣的少女踏在屏風上走了出來,精致的、稀有的、華貴的雙面繡生生被踏裂了。這組圖的雙面繡屏風,壞了一扇,其他也不能用了啊。 可郡主和儀賓沒有怪罪女兒,一眼看到了她流血的左手,連忙呼和左右,“快來人啊,請太醫,怎么傷著了?” 郡主和儀賓關心則亂,沒看到安寧雖一身少女嬌俏打扮,但那眼神,卻不是小姑娘該有的深邃。 而一直沒有說話的、被考校的、被寄以厚望的年輕男子,回頭望著她,他同樣有一雙沉靜的眼睛。 兩個人眼神一對視,就知道眼前人都不是此時人。 安寧揮揮手,并不在意流血的傷口,直直看著曹玉峰,問:“你家中可有妻兒?” 曹玉峰,一直沒有說話的曹玉峰,從安寧的憤怒和平靜中找到了真實感,原來,世上真的有時光倒流這樣的事情啊。 如果,眼前的安寧,是與自己結發四十余年的妻子,那還有什么謊言是能瞞過她的呢? 曹玉峰退后一步,低頭、拱手,對郡主道:“晚生不敢欺瞞,家中已有山妻。上京趕考時,拙荊已有身孕,算算日子,此時,孩兒落地該有半年了?!?/br> 郡主勃然大怒,伸手就要叫人,卻被儀賓一把按住。儀賓擠出個皮笑rou不笑的表情,“原來如此,曹探花洞房花燭、金榜題名,人生四大喜占了兩個,可喜可賀。來人,封個喜封來,賀曹探花?!?/br> 身邊機靈的仆婦哪里不知道儀賓這是生氣了呢!府里上上下下別說主子的心腹,就是花房的大娘都知道選兩盆喜慶的牡丹擺在堂前,因為今天是郡主和儀賓相看女婿的好日子。 如今曹探花親口承認自己已有妻兒,這算怎么回事兒? 說句不好聽的,你要承認,早干什么去了?咱們家又不是今天和你姓曹的頭一次見面,你要有騙婚的野心,干脆不承認,死扛到底。憑自家的能耐,解決一個山野村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赡闱邦^賣乖,關鍵時候反悔,是拿咱家當傻子呢! 旁邊管事嬤嬤立刻出列,拉著臉道:“曹探花,請吧!” 把人請了出去,郡主才一伸手把桌上的茶碗掀到地上,“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想是我一個郡主無權無勢,如今連一個外鄉人都敢下我的臉面!” 儀賓連忙上前安撫:“郡主息怒,這曹玉峰不知吃錯了什么藥,像是臨時起意的。如今看破他人品也好,免得我們金尊玉貴的明珠嫁給他吃苦?!?/br> “對了,安寧,你手有沒有事?娘的安寧啊,怎么這么傻,你是不是從哪兒知道了消息,聽說他家里的事了。千錯萬錯都是那賤人的錯,你拿刀砍了他就是,何苦傷了自己?”郡主捧著女兒手上的左手直掉眼淚,又一腳踹翻了安寧身旁的婢女:“該死的奴才,你們就眼睜睜看著姑娘受傷?養你們有什么用?” 不止自己重來一次,那個老王八也回來了?憑什么???神佛居然保佑這種爛人?安寧想不明白,可現在不是細細思索的時候。 安寧皺著眉頭,嚶嚀一聲,低聲呼痛:“娘,痛……” “娘的乖乖,不痛不痛,呼呼,呼呼……該死的,太醫呢?怎么還沒來?”郡主的注意力立刻轉移到了安寧身上。 “亂糟糟的,讓人都下去吧,我有事和爹娘說?!卑矊幱糜沂掷ぶ鞯囊滦淙鰦?,多年沒有做過這個動作,有些生疏了。 郡主卻不覺得,女兒常常這樣和自己撒嬌,但今天她手受傷了啊,血把袖口都染紅了。這個時候,可不能亂動。 郡主對女兒是千依百順,小心翼翼捧著她的手,高聲喝令下人退下。 “郡主,太醫一時半會兒到不了,府醫已經在門外候著,先讓他給姑娘包扎傷口,止止血也好啊。您看?”郡主府的家令小聲請示。 “娘,就讓府醫來吧,不過是掛了個口子,誰來都是一樣的?!卑矊庨_口做主,讓府醫進來包扎。 伸手攤在桌上,府醫看那傷口不深,拿干凈白布蘸取藥液擦拭干凈,做之前絮絮叨叨解釋:“利器所傷,必須先清洗,疼,但必須清洗,還請姑娘忍耐?!?/br> 安寧的手擺在桌子上,動都沒動一下,府醫驚訝得瞧了一眼,動作更快了。飛快清洗、上藥、包扎,流程一氣呵成,片刻功夫就在手背上打了個平結,拱手告辭。 “乖乖,要是疼就哭,爹娘面前,不用忍著?!笨ぶ鲹崦畠旱哪橆a,不敢看那被染紅的衣袖,她的乖乖啊,這是受了什么苦。 更苦的是,自家乖乖女兒受了這樣的大罪,居然眼淚都沒掉一滴。一定是疼懵了!娘的乖乖??! “娘,你別哭,其實不疼?!卑矊幉恋裟镉H臉上的淚珠,現在哪兒有心情哭啊,右手拉郡主示意她和爹爹坐下。 郡主哪兒能讓女兒動手,連忙坐了,比在皇帝伯父面前還規矩,殷切問:“乖乖,要和爹娘說什么?” “爹、娘,我知你們看中曹玉峰才華出眾,又受太子兄長看中,可他人品行不堪,不是良配?!卑矊幹苯娱_口,心里想著怎么措辭,才能讓爹娘否了這門婚事。 “那jian賊!還敢肖想你!我明日就叫你哥哥去打他一頓給你出氣!再去吏部打個招呼,把人外放個窮山惡水的地方,不出三年,自己就得辭官,從此做一普通百姓,到時候娘再給你出氣!”郡主心里盤算著其他更狠的主意,但自家乖乖才十五,從小養在深閨,如今一時氣憤,卻也聽不得這些腌臜事。 “是極,是極,一個鄉下野小子,居然敢耍弄咱家,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寧寧別生氣,爹給你做主。他是新科進士,朝廷那些文官看得緊,不好直接殺了,等風頭過了,爹拿他人頭來給你出氣。進士有什么稀奇,三年一屆,京城還缺這樣的熱鬧了?”儀賓也是義憤填膺,自家乖乖女兒,險些被騙婚!奇恥大辱??! 安寧卻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哦,對啊,現在曹玉峰還只是一個毫無根基的新科進士,不是那個權傾朝野的首輔。 第148章 重生在夫君位極人臣前2 左手淺淺劃傷的安寧成了家里的琉璃人兒,上到郡主、儀賓二位尊親,下到房里的灑掃丫鬟,個個小心翼翼對待,生怕安寧因心情不好,再引起傷口難愈。 安寧解開包扎在左手的布條,傷口已經愈合了。年輕就是好啊,安寧忍不住在心中感慨,有上好的金瘡藥,有年輕活力的身體,才一天的功夫,傷口已經有了暗紅色的結痂。太醫來看過,給出了非常保守的結論,十天之內必定痊愈。以安寧對太醫的了解,這個日子最多不超過五天。 傷口成為安寧修養的借口,她實在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以后的日子要怎么過。 婚事被順利解決,嗯,準確來說,此時的曹玉峰,根本不是問題。問題是自己十五歲了,總要嫁人的。擁有此后四十年的記憶,找出一個可堪托付的對象并不太難,是日后一直安穩無虞的長公主之子,還是即將扶搖直上的鎮北大將軍的孫兒,或者東海國太子求親也可以啊。 當初真是年少無知,某位表姐妹被陛下選為東海國太子妃,年輕的自己還竊喜過,高高在上的憐憫人家。誰知,一個默默無聞的宗女,和皇家關系遠得都快出五服了,就因為被選為東海國太子妃,一躍成為公主,風光下嫁。三十年后,成王太后的她回母國省親,那是何等風光。 罷了,罷了,往事……未來的事不必多想,這些都很容易的。 安寧起身,理了理裙擺,丫鬟慌得連忙上前,“姑娘,您怎么能下床呢?郡主吩咐,您還是臥床修養的好?!?/br> 安寧無語,“我只是傷了手?!?/br> 丫鬟指了指功能齊全的拔步床,上面有玩具、有吃食、能盥洗、能游戲,不必下床都能過得自在啊。 另一個丫鬟補充,“即便下床,您也不能動左手啊,奴婢都快心疼死了,您怎么不知道愛惜自己?!?/br> 安寧被rou麻得抖了一下,四十年的時光居然有這么大差距嗎?年輕時候她喜歡的居然是這個調調? “行了,都安靜些,隨我去找大兄?!卑矊帞[擺手,自己一提裙擺就邁出房門。 后頭丫鬟們著急忙慌的拿東西,香爐、拂塵、食盒……安寧回頭看了一眼,小時候覺得這是一腳抬八腳邁的體面,是身為郡主之女、皇室血脈的尊貴,如今再看,好累贅啊。 快步到了東院,里頭噼里啪啦一陣響,安寧走進屋里,就見三個哥哥都在,一副逃跑不及被逮住的模樣。 “大哥、二哥、三哥,你們都在啊,剛好,我有事情找你們?!卑矊幭冉o三個哥哥行禮,然后自顧自坐在椅子上。 三個哥哥卻不肯落座,你戳戳我,我拐拐你,最后二哥、三哥默契后退一小步,把大哥顯了出來。 看見小妹清凌凌的眼光掃過來,大哥情不自禁挺直了胸膛,然后馬上焉巴下來:“小妹,嘿嘿,你怎么來了?” “這兩日晨昏定省都沒見著三位哥哥,很是想念啊?!卑矊幫祥L了語調。三個哥哥明顯在躲自己,又為了什么打了燈、跑了貓的小事? 年輕的大哥很不禁詐,只見他眉眼閃過慌亂,臉上肌rou緊了又松,一咬牙一跺腳,閉著眼睛道:“小妹,大哥對不住你,沒狠狠揍那姓曹的一頓?!?/br> “怎么回事兒?大哥你不是信誓旦旦要給我出氣的嗎?”安寧不動聲色問道。 大哥訕訕摸了摸后腦勺:“小妹,我后來想了想,姓曹的的確不是東西,但這事兒不宜鬧大,你正是說親的關頭,讓人知道你前頭看上過這種貨色,容易拉低檔次?!?/br> 安寧無語,“你聽曹玉峰胡說八道?” “你怎么知道是他說的?”大哥詫異。 “還是小妹聰明,姓曹的花言巧語、巧言令色、詭計多端……”二哥連忙補充。 “還擅于鉆營、趨炎附勢、兩面三刀,居然攀上了太子殿下,真是可惡!”三哥做進一步說明。 真是毫不意外呢。曹玉峰就是有這樣說服人的能力,把黑的說成白的,讓人不自覺信服。就算是上輩子,三個哥哥也不是老jian巨猾的曹玉峰對手,更何況如今曹玉峰重來一回,忽悠三個哥哥和忽悠傻子有什么區別。 安寧看著三個活寶哥哥,他們曾經也是老成持重的人啊,怎么如今……不行,不行,不能總是回憶往昔,自己如今也是年輕人,回憶是老人才干的。 “大哥,你不是想去五城兵馬司當差嗎?可尋到門路了?”安寧突兀開啟了一個誰都沒想到的話題。 “?????!你說這個啊,爹娘說我武藝不精,讓我再待兩年,等你大嫂生了,再謀個職位?!贝蟾缋侠蠈崒嵔淮?,他有個侯爺爹、有個郡主娘,日后板上釘釘能有個爵位,出仕倒不必著急。 “我就問你,想不想去當差?!”安寧加重語氣。 “想,想,肯定想?!贝蟾琰c頭如搗蒜。 “那就聽我的,西城兵馬司的董副指揮使是軍伍出身,最喜令行禁止。你先去兵部補個缺,換上衣服,穿得板板正正的,天再熱也不許把扣子撒開。再把西城的街道住了哪些大人背一遍,董副指揮使喜歡例行巡邏的時候,和人聊這些?!?/br> ?????! 大哥又在學鸚鵡了,安寧一把拉了大哥去里間,詳細把董副指揮使的性情和大哥說了一遍。 大哥還是懵懵懂懂的問:“不先和爹娘說一聲嗎?補缺得要人引見吧?需不需要讓人準備銀子?” 天啊,這種細務還有一一問嗎?安寧嘆息一聲,“算了,明日我來找你,你跟我走就行?!?/br> 現在大哥還不懂事,需要自己手把手教,就當是教導兒孫了。安寧嘆息著回去準備,二哥、三哥圍過來,嘰嘰喳喳問開了:“大哥,小妹這是撞邪啦?” “呸,你才撞邪了,小妹這是聰明!” “那個什么董副指揮使很出名嗎?小妹怎么知道他的性情喜好?” “??!天爺啊,小妹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閉上你的烏鴉嘴,那是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看上他家兒孫倒是有可能?!?/br> “兒孫?他家有幾個兒子?幾個孫兒?可別是真的啊?!?/br> “我怎么知道?這些婆婆mama的事情……” “你不是想去五成兵馬司嗎?” 被兩個弟弟圍追堵截,大哥迫于無奈承認:“我就是看他們衣裳俏氣,想穿穿,也不一定去啊?!?/br> 第二天一早,剛剛晨昏定省完畢,從正院出來,安寧就劫住了大哥,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過去。 “這是什么?” “五城兵馬司總指揮使空缺,這是東南西北中五位副指揮使的履歷,還有你去的西城其他重要官員生平?!卑矊幤届o回答。 “從哪兒來的???”大哥詫異。 安寧更詫異,“從吏部找個管文書的小吏,使點兒銀子就能問出來,這是京中常例啊?!?/br> 兄妹兩個都覺得對方不可思議。 安寧讓大哥等自己一會兒,回去換了男裝出來,二哥和三哥已經非常沒義氣得逃走了。 安寧帶著大哥去兵部,直接報了侯府的名號,被恭敬請了進去,找補官的官吏遞交了文書憑證,領了腰牌和衣裳。 大哥被安寧指使著去旁邊值房把衣裳換好,出來的時候被告知:“董副指揮使事事親力親為,我輩楷模,大哥既然在家中多次提及,仰慕不已,那就從今天開始,跟著董大人巡邏吧?!?/br> 這話好巧不巧被轉角的董副指揮使聽到,偏頭看了一眼,問身邊親隨:“那是誰家的?” “南隆侯家的長子,紀王爺的外孫,衡陽郡主之子,今天剛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