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于世間水火[快穿] 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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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子也豪爽地擺擺手,“不必,都歸你了。只想問一句,你們是怎么合謀騙過高長愉的?” 董秀才抬起頭,眼里全是清澈的愚蠢,“江公子在說什么?” 江公子輕笑,“明白了,主謀是謝氏?!苯诱鄯?,重新回到依江春。 “江公子還有何事?也要定一份路上吃的生食嗎?”謝寒梅站在柜臺后面,以一個生意人的姿態,笑盈盈問道。 江公子開門見山,“你如此算計高長愉,就不怕他翻臉不認人?!?/br> 謝寒梅笑容不變,“高公子是場面人,要臉面,肯定不會翻臉的?!?/br> “這么輕易就承認了,也不怕我把真相告訴他?” “怕,不然不會挑今天。反正,公子們明天一早就要離開,日后不會再來灌縣了,不是嗎?” 江公子長眉一挑,“真是無商不jian啊,如此有恃無恐,本公子倒要治治你這做局仙人跳的毛病?!?/br> 第126章 好女人至少要擁有三段婚姻13 謝寒梅也學著他的樣子長眉一挑,挑釁道:“怎么治?說來聽聽?奴家害怕,公子手下留情?!?/br> 這扭捏做作的姿態,看的江公子怒從心起,呵斥道:“你少嬉皮笑臉,有沒有羞恥之心,你是良家女子,作什么風塵姿態?!?/br> 被罵了,謝寒梅也不生氣,悠哉換了個姿勢,重新用手撐著下巴:“怎么就生氣了?不是要治我得罪嗎?唉,也是,我能有什么罪,臭男人喜歡這樣,我才是這樣,歸根究底,是男人的錯啊?!?/br> 江公子發現冷臉呵斥這招沒用,也收起佯裝的怒氣,平靜問道:“你就不怕我報官嗎?” “嗯,報官告我什么?”謝寒梅攤手。 江公子一時語塞,仙人跳什么的當然只是詐她的,報官該怎么說呢? “報官說高公子想要勾引良家,然后被耍了一道?哎呀,這種丟人的事情,官府不管的。官面上追究起來,也要治你們無事生非的罪;市井里說起來,只怕還要把我當風塵英雄?!敝x寒梅說到這里仿佛更高興了一些。 詩云:睹色相悅人之情,個中原有真緣分。說的就是仙人跳。不過,仙人跳里,還有一類,從富家這里榨取錢財之后全身而退,這樣的人,事跡被傳揚出去,反而會在民間擁有聲望,被稱為“風塵女俠”。即便女俠的錢沒有分給市井小民,可是只要從富家身上榨取錢財,就是窮人的英雄。 沒有全身而退,被官府的捉拿的人,在民間也擁有樸素的同情,人們會說一句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很沒道理,但就是這樣,大約是仇富吧? 看江公子無話可說,謝寒梅繼續幫他分析:“走官面上是走不通的,你們雖身份高,可我是本地人,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你們沒道理在先。要治我的罪,只能私下里動用勢力,比如找一伙小混混,給我個教訓??墒?,小混混也是有鄉情的,不敢禍害本地人,找外地人的話,我進出都很小心,不接觸陌生人的飲食,直接綁走也不現實。老家墻頭的荊棘碎瓷、鋪子里的狼狗大鵝,就是防你們這種人的啊?!?/br> 被打成綁匪的江公子嘆息,“你既知生活不易,為何不能安分守己?!?/br> 安分守己,這個詞恰巧戳中謝寒梅的敏感心思,收了面上偽裝的笑臉,冷聲問道:“還要怎么安分守己?安分守己留在老家,未婚夫攀上高枝,還要踩死一家老??;安分守己沒把事情鬧大,招來一群要為素不相識男人打抱不平的正義之士;無力正面相抗,算計回來,還要被江公子這樣的正人君子教訓。安分守己的活路在哪兒?巴掌打在左臉上,怪我沒把右臉湊上去。江公子,我可不是你的奴才?!?/br> “此事,確實是高賢弟的不是,我過后押他來給你賠罪,只是你也不該伙同董秀才,騙人錢財?!?/br> 謝寒梅只是冷笑,姓江的又是什么好東西,憑什么壓著姓高的來賠罪,再說,賠罪就要原諒,不原諒就是不大度嗎?“不用麻煩,要不我甩江公子一巴掌,再誠心誠意道歉吧?!?/br> “你簡直冥頑不靈,絲毫沒有化干戈為玉帛的意思。高賢弟之所以如此,也是見你不是尋常女子,不會為這種事情傷筋動骨,才開個玩笑。再說,還有我們這么多人看著,必不讓他行差踏錯,做下惡果?!?/br> 謝寒梅都懶得冷笑了,“虧你也是大家公子,不知道流言殺人嗎?呵,這當然多虧是我,要是換了旁人,知道這事,早一根白綾吊死了。你的高賢弟抹抹眼淚,屁都不放一個,繼續回去當他的大少爺。你看天下女人沒一個好東西,我看天下富人也沒一個好東西,你我各憑本事,輸了就要認??!” 江公子又語塞,他發現自己那些道理,真的沒法兒講。這件事情,哪有這么嚴重,是兩個都不把名聲看得太重的人,相互開了一個玩笑。正因為謝寒梅潑辣不是尋常人,才有這些事情。算了,他就不該來這趟。 “江公子,麻煩你貴人做事一把尺子量到底,不要你的朋友作惡就是開玩笑,旁人反擊就是十惡不赦,老鴰笑豬黑,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成色?”謝寒梅起身,指指門口:“既要……又要……還要……你當我這里是山神廟?” 江公子很少在口才上輸給人,狼狽站起來就往外走,再不走,一個“滾”字就要砸在臉上了。 他狼狽下樓,朵兒姐從里面閃出來,關切道:“怎么辦?若他真去報官,如何應訴?女子進了衙門,名聲就全毀了啊?!?/br> 謝寒梅收斂怒容,重新坐下,笑道:“只準他報官,不許咱們報官嗎?你忘了,樓下李姑姑就是李大人的親女兒,咱們本鄉本土的,難道還能讓個外來戶欺負了。再說,即便真對簿公堂,我也有話說,大不了陪他們銀子,反正茶葉已經賣出去了,馬幫已經搭上線了?!?/br> 之前最大的困難是朱家不做人,導致家里茶葉積壓,生計受損?,F在解決了這個最迫切的難題,再接著解決后續難題就是。 逢山開路,遇水搭橋,日子,總是一個難題接著一個難題。 朵兒姐還是不放心,“不若把銀子退給他們吧。咱們平頭百姓,先低頭也沒什么?!?/br> “我不低頭?!敝x寒梅平靜重復,“我不低頭。我已經料想到了最壞的情況,即便姓高的手眼通天,壓得縣衙只能拉偏架,那又如何?按律也不過是把賭資還給他,再當堂致歉,畢竟,賭局不是我出面組的??h衙顛倒黑白,我就自梳,剛好拋頭露面做生意,走那風流寡婦的路子?!?/br> “啪啪啪……”朵兒姐狠狠在背上拍了她幾下,“口無遮攔,呸呸呸!” 謝寒梅躲不過,掙扎道:“真的,我就是這么想的??上Я?,沒法子嫁人,不能有個兒子。嗯……其實走到那一步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去父留子,剛好養個兒子養老送終,不用伺候男人了?!?/br> 謝寒梅一擊掌,覺得這真是個好主意。 朵兒姐看到的氣不打一處來,“我看你是失心瘋了,哪兒有隨意糟踐自己名聲的。沒聽說過寡婦門前是非多嗎?你不想想,那些守寡的人尚且被無賴踢門,你若未婚失了名節,流言就能殺人。旁人一個嫌棄的眼色,做作地不與你走在一處,當著你的面小聲嘀咕就不帶你玩兒,一舉一動都是針對你,到時怎么辦?” “涼拌!我這包子鋪,就是寡婦當家,已經這樣了,還怕什么?!币澜旱恼乒袷抢罟霉?,她是寡居回娘家的,讀書識字,家境殷實,有個做小吏的父親,是灌縣當地富戶?;▼鹱硬皇枪褘D勝似寡婦,在后院總攬雜事?;▼鹱佑兄T如心軟、糊涂之類的毛病,但干活麻利、任勞任怨,只要不讓她管事。還有店里的其他幫工,大多是寡婦或者事實寡婦,這年頭,只有失去丈夫這個依靠,才會出來做工。 “我沒讀過書,說不過你,我且告訴老爹、大娘,讓他們來教訓你?!倍鋬航憬K于意識到自己不是謝寒梅的對手,要請外援了。 淡定的謝寒梅也淡定不起來了,一把拉住朵兒姐,指天誓日的表示自己絕對不再招惹,嗯……就算對方主動招惹,也退避三舍,覺不出頭。 朵兒姐覺得,謝寒梅的退避三舍和常人的標準不一樣,生怕她引火燒身,決定今明兩天都跟著她,不許她單獨走動。 朵兒姐經過她親爹的拳腳,更深刻地意識到男人有多無恥,不敢把希望寄托在高高在上公子哥的良心。 這頭,朵兒姐擔心著有可能的天降災禍,店外,江公子魂不守舍往外走,走兩步卻撞到人?!氨?,抱歉……”江公子拱手,卻發現撞到的是熟人。 “江兄?無礙否?”賀廣泰一把扶住人,看看隱沒在拐角處的依江春,嘆道:“我看你神色不對,怕你出事,跟過來看看,江兄不要嫌我多事?!?/br> 江公子擺擺手,輕聲問道:“女子活在世間當真如她說的不容易嗎?” 賀廣泰一聽,只當江公子上門責問,謝寒梅打了同情牌。雖知謝寒梅這樣的剛強人物,訴苦只是手段,但賀廣泰還是老老實實道:“女子立世比男子難,難很多?!?/br> 江公子苦笑,“枉我自以為聰明,卻被人說得插不上嘴。這事在我看來,高賢弟固然不對,謝氏也不全然無辜?!?/br> “江兄把高賢弟當自己人?!辟R廣泰干巴巴道。 是啊,若是聽說有個人故意招惹良家,想看人家的笑話。江公子只是聽說,就把這人排除自己的朋友圈??烧驗槭桥笥训淖龅?,才覺得情有可原,情不自禁就站在朋友的立場上看問題。 侯府自家內宅一團遭,江公子自己也是庶子出身,見多了內宅女子相互爭斗,也忘了追究他們爭斗的原因。她們爭的到底是夫主的寵愛,還是夫主寵愛之下的銀子、綢緞、炭火、吃食…… 賀廣泰沒有江公子這么深的感悟,他從頭看到尾,被江公子的態度點醒,大約知道局中兩頭都不是善茬。其實這事最好的解決方式是把它當成高手過招,勝負自決,他們這些外人不必摻和。 “賀賢弟此次回鄉要停留多久?”江公子突然轉移話題。 “少則半年,多則九月。待與表妹成親后,就啟程赴明年的春闈?!辟R廣泰不明所以,還是老實回答。 “那我與賀賢弟同行,可否?” “你不走了?”賀廣泰訝異,定好的船,明天就要出發了。 “不走了,我再看看?!苯虞p聲喃呢。 第127章 好女人至少要擁有三段婚姻14 碼頭,渡船。 謝寒梅、朵兒姐、果子和李小郎一行四人,在船艙里找了個位置,把隨身包袱放下。他們乘坐的渡船很小,只是把他們擺渡到能坐大船的地方。 放好行禮,走到船頭,剛好看到碼頭上熱鬧非凡。 最熱鬧的要屬那艘大船,上面人來人往,岸邊的人送別聲不止,正是高公子一行。 怪道世上無巧不成書,灌縣地方小,來來回回都是這些熟面孔。 謝寒梅看了一眼,便再無興趣,轉回船艙。她雖未和高公子當面撕破臉,可誰知道那位江公子會不會添油加醋,還是不見面的好。 果子和李小郎年紀小,興致勃勃站在船頭看熱鬧。李小郎是李姑姑的兒子,剛巧,父母都姓李,他隨寡母寄居在外租家,外頭人也叫李小郎,倒是一時分不清他是李家外孫還是親孫。 那邊岸上,高公子還是臭著一張臉,眾人也不以為意。臨別之際,臉上有愁容是正常的。 高公子黑著臉看董秀才在人群里來來去去,一向不擅交際的董秀才,拎著一個大大的籃子,不,都不能叫籃子,應該叫大筐,在給眾人發特產。 “這是兄長多給的銀錢,兄長不要找零,我就換成了特產,路上吃用方便?!倍悴磐瑯拥脑捳f多了,也不結巴了。 這是那些公子哥、學子在氣氛帶動之下紛紛多給的賭資,當時那個情景,高公子快要氣瘋了,在這個圍繞他轉的小群體里,誰又感冒著惹他更生氣的風險,不給賭資呢? 真正有家底的還好,那些普通學子,扔出去銀子之后,當真是后悔。旅程接近尾聲,誰的手里都不富裕。再悔恨,也只能在心里嘆息,怕表現出小家子氣讓人笑話。董秀才不就是太小家子氣,讓他們笑話了這許久。 如今,看到董秀才不貪那點兒財貨,眾人心緒才平了。認為董秀才不是畏畏縮縮,而是堅守底線。唉,只是不善言辭而已,心地純善??! 果子和李小郎站在船頭,遠遠望著那邊的熱鬧,也聽不清具體說了什么,一群人你來我往的說話,等船夫催了三遍,才依依不舍上船,揮別新朋舊友。 謝寒梅一行四人,從小小擺渡船,轉到大客船,又轉馬車,終于進了成都府,找到客棧安頓下來。 佳節將至,客棧門口也掛著菖蒲,跑堂的對幾個少年人過節趕路表示詫異。 “小二哥,我們是來送節禮的,府學的張學政,那是本家叔父。今年,我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我們都長大了,能代表家里拜訪長輩了?!敝x寒梅挺起胸膛,一副大jiejie模樣,又和弟弟meimei嘀咕:“你們不許淘氣啊,好不容易甩掉管事,不能聲張?!?/br> 他們年紀小,又是有名有姓人家的孩子,小二沒看出破綻,只笑著恭維:“是,是,幾位小公子、小娘子都是大人啦!” 對小孩子,這句話的威力最大,果然一句話之后,幾人就rou眼可見的高興起來,領頭的人還多給幾文錢的打賞。小二說起奉承話來更賣力了。成都府是個大城,府學離他們客棧挺遠,小二還熱心介紹了車馬行,能租車輛、馬匹和騾子。 等把人送走,男女分兩個房間住下。 朵兒姐等人走了,依舊壓著聲音說話:“不該分兩個房間,我們住一起就行,打賞就是個面子,省下來夠一頓飯錢?!?/br> 多浪費錢??!蒼天,成都府一間普普通通的客房一晚上居然要兩百文,灌縣才多少?簡直是搶錢。 “我們現在是有身家、有管事跟隨保護小公子小娘子,不能露怯?!敝x寒梅說話聲音也很小??蜅5拈T板很薄,說話太大聲,隔壁就能聽到。木質的房子就是這點不好,不隔音。 謝寒梅開始整理要送個張學政的節禮,朵兒姐還是有些猶豫,“真要去嗎?是當官的呢!” “要去。正是因為當官的,才要名聲。你們在門外等我,真有不好,還能有個照應?!敝x寒梅語氣平淡,內中剛硬卻不能曲折。 笑話,難道朱令退婚之后,這件事就風過水無痕了嗎?謝寒梅倒是愿意當做無事發生,再無交集,可是朱家先是斷了茶葉收購的路子,又找人來鋪子搗亂。謝寒梅難道真缺人到非要認個姥爺的地步?那是為了衙門的庇護。 謝寒梅沒有息事寧人的資本,不把朱令壓下去,謝家就永無寧日。 還好,天無絕人之路,這些日子,接連有外快入賬,家里的茶葉解決了銷路、鋪子也開起來了,最后這筆賭資,變成來成都府的路費。 第二天,謝寒梅帶著果子去府學,拜訪“叔父”長學政,朵兒姐和李小郎押后策應。 節日里,來探望老師的人很多,他們兩個小孩子,不引人警惕,府學里學子、齋夫都很客氣,遇到兩位禮貌周全的少年人問路,都愿意指點,甚至有熱心腸的,直接把他們代到了張學政家小院門前。 府學占地面積很廣,學政是清廉、清貴的官職,張學政以身作則,并未在本地置產,只寄居在府學提供的院子里。 院子收拾得頗為雅致,謝寒梅沒有太多見識,只是覺得擺在博古架上的花瓶溫潤有光,襯得隨處可見的花枝都別有意趣。 兩個小孩子來拜訪,只說是叔父,下人不認識,不敢擅自做主,報到了當家主母這里。 張夫人很奇怪,他們不是蜀中人,怎么會有本家在千里迢迢過來,還是兩個小孩子??扇f一是哪家的親戚,人家好心好意上門,禮節周到,又是兩個孩子,不能失禮。 張夫人坐在上首,客氣受了他們的禮,笑問:“好孩子,叔母糊涂,不知你們是哪一房的孩子,父母怎么稱呼?” 謝寒梅起身,又行一禮,“夫人恕罪,我倆并非張大人本家親戚,冒名求見,有要事稟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