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種蘑菇 第1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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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知非完全沒聽出來李芳草語氣中蘊含的危險,還沉浸在李芳草千里迢迢來看他的驚喜當中,高興的說道:“你記不記得我有一個……” 這會兒上,一個清亮溫柔的女聲在兩人背后響了起來,“知非,你下班了?” 李芳草轉身看去。 說話的人是一個穿著鵝黃連衣裙的女人,手里端著一盆水,戴著一副眼鏡,笑容溫和爽朗,個子嬌小,透著一股水鄉女人的繾綣氣質。 楊知非連忙過去接過了水盆,放到了屋里的臉盆架上,又出來了。 “這位姑娘是誰???”那女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笑道。 李芳草面無表情的看向了楊知非。 楊知非拉著李芳草往戴眼鏡女人的方向走近了一步,笑道:“她是芳草?!庇謱罘疾菡f道:“芳草,你記不記得我還有個哥哥,叫楊知時,這是咱們嫂子?!?/br> 楊大嫂又驚又喜,“你就是芳草啊,早聽說過你了,我說怎么看著眼熟呢!我在爺爺奶奶家見過你的照片!” 李芳草要揍楊知非的手懸停在半空,順勢自然而然的握住了楊大嫂伸過來的手,笑容熱烈,“嫂子好!我也見過你照片,真人可比照片好看多了!” 上次去金陵,楊知非的大哥大嫂因為工作原因大年初三就回外地單位了,沒有見上面。但楊家人跟李芳草講了很多楊知時的情況。 楊大哥大楊知非五歲,很疼愛這個弟弟,楊知非調皮搗蛋,都是楊知時攔著爹媽不讓揍。楊老大夫婦倆是青梅竹馬,感情和睦,都在外地工作。 “弟妹真是嘴甜會說話,怪不得知非稀罕你稀罕的不得了!”楊大嫂笑的合不攏嘴,拉著李芳草越看越喜歡,“你是大學生,還是高考狀元,哎呦,知非這小子可真是眼光好啊,早早的把你定下了,要不然能輪得到他?將來可一定得多給我們家那兩個皮猴子傳授一下學習經驗,讓他們都把你這個嬸嬸當榜樣!” 李芳草笑道:“大嫂一看就是會教育孩子的,哪用得著跟我學??!孩子呢?也來了嗎?” “沒帶!我是單位安排到甘省出差,你大哥讓我順便來看看知非,給他送點吃的用的,不好帶孩子,要是探親,我就帶上了,倆皮猴也很久沒見他們二叔了!”楊大嫂笑道。 李芳草說道:“大嫂多住幾天,我帶你去看看我種的蘑菇?!?/br> “咱們這就去,我等會還要去縣里坐火車回去。我聽咱媽說你可會種蘑菇,我早就想開開眼界了!可厲害了,還出書發文章,哎呦,怎么就這么厲害??!我跟孩子爸說真想生個跟芳草一樣優秀的女兒!”楊大嫂說道。 楊知非眼睜睜看著兩個女人相談甚歡,拉著手從他面前經過,像是完全忘了旁邊還有一個人。 李芳草拉著楊大嫂去小王莊,接受了小王莊村民的熱烈歡迎,參觀了不少人的蘑菇棚,讓楊大嫂連連驚嘆了許久。 吃過午飯,楊知非安排小鞏送楊大嫂去了縣城車站。 李芳草依依不舍的站在村口揮手告別,她挺喜歡楊大嫂的,一口吳儂軟語聽著人很舒服,性格直爽開朗。 吉普車消失在塵煙之中,大夏天中午外面沒有人,楊知非四下看了看,把李芳草拉到樹后,抱進了懷里。 “芳草,你真的來看我了!”楊知非高興的恨不得把李芳草抱起來轉個圈,但顧忌被人看到,只是隱忍的摟住了她的腰,親了親她的臉頰,準備回到宿舍關上門再好好親親。 李芳草伸出胳膊,抱住了楊知非,臉頰貼著楊知非的胸膛,感受著薄薄衣料下面結實的肌rou和有力的心跳。 兩人回到楊知非單位后,還有不少人來打招呼,楊知非送走了大嫂,急著回去抱媳婦,懶得再跟這些人多說,帶著李芳草大踏步走的飛快,把一群人關到了門外。 窗戶上拉著窗簾,房間里一下黑暗了起來,楊知非抱住了李芳草,兩個人挨的極近,鼻尖對到了一起,呼吸纏繞交錯,仿佛這間小小的宿舍就是全世界,只有他和她。 李芳草心臟砰砰跳的厲害,嘴唇上傳來了楊知非溫柔的試探,她閉上了眼睛,感受著楊知非洶涌的愛意。 到了下午,楊知非去單位食堂借來了兩個小爐子和食材,要給李芳草做飯。 李芳草守著一個小爐子看鍋里翻滾的湯,看楊知非在另一個爐子上炒菜。 天熱,楊知非只穿了一件背心,腰間的皮帶勒出了勁瘦有力的腰身,汗從他的背上流了下來,在夕陽的余暉下,像個生動的逆光剪影。 兩個人不約而同想起了他們第一次從甘省去江城時,在楊知非外祖父留下的房子里共同做飯的情景。 那時候倆人還只是認識不久,彼此有意卻都不曾捅破窗戶紙,連不小心碰到都要臉紅半天。 李芳草覺得那個時候挺純情的,楊知非則覺得自己下手晚了,早點確定關系,火速結婚,現在倆人就不是未婚夫妻了,而是正式夫妻了。 吃過飯后,楊知非送李芳草去了小王莊的知青點。 知青點的房子依舊空著,王連山發話了,這房子是李芳草蓋的,就是李芳草的,村里人誰都不許占了。 大部分村民都盼著李芳草能夠再回來看看他們,都十分贊同。 不少在外面納涼的村民看到李芳草過來,都紛紛來找李芳草熱情的說話,給李芳草送來了被褥,七嘴八舌的問著她大學的事情。 李芳草跟村里幾個上學的孩子都一一拉勾,讓他們好好學習,去考大學,王栓子回答的尤為響亮。 他要為自己掙個前途未來,他不想成為爺爺父親眼中傳宗接代的工具。 送走了這群村民之后,李芳草跟周三喜準備休息,說道:“我以為王紅民得找我要媳婦,誰知道他壓根沒過來?!?/br> 連怎么打發王紅民,李芳草都想好了說辭。 “他啊,跟隔壁村一個寡婦好上了!”周三喜不屑的說道,“我聽說那寡婦肚子老大了,都住進他家里了,他巴不得譚錦繡別回來呢!” 第360章 老先生 “我聽別個說,那寡婦肚子里不定是誰的種呢,王紅民怕是要當冤大頭!”周三喜笑的合不攏嘴。 李芳草一陣無語。 這次來甘省,李芳草除了送東西,探望楊知非,還跟王連山聊了許久。她一直在心中有一個想法,日漸成型。 她想在小王莊建一個大型的食用菌種植基地,集生產和包裝于一體,可以將很多產品遠銷到外省,只是設備和技術還在慢慢摸索設計狀態,但相信頂多一兩年,就可以投入建設了。 王連山激動不已,要是這個計劃落地實施,小王莊輝煌的未來指日可待。 在小王莊呆了一個星期之后,李芳草和周三喜踏上了歸途。 楊知非和秦鴻送她們兩個到了縣城,先去飯館吃了頓中飯。 這天是周日,飯館生意火爆,沒有包間了,四個人只能在大堂里角落里擠一張小桌子吃飯。 周三喜和秦鴻嫌羊rou面味道不夠,端著碗去找服務員加醋了。 李芳草剛要低頭吃面,突然感到放在腿上的左手被人抓住了,她轉頭看向楊知非。 楊知非左手拿著湯匙舀湯喝,右手抓著她的手,臉上卻是一副正兒八經,認真吃飯的模樣。 他們本來坐的就是角落的地方,其他人都在吃飯,沒人注意到他們。 楊知非只想抓緊時間跟心愛的姑娘多接觸,李芳草到來時他有多么驚喜高興,臨別時就有多么失落不舍,吃完這頓飯,他就要送心愛的姑娘回到千里之外的地方,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見到下一面。 雖說兩個人三天就要寫一封信,但信寫的再頻繁熱烈,哪比得上人守在跟前呢? 李芳草看著楊知非眼底的不舍,心里一軟,放下筷子,握住了楊知非的手。 楊知非嘴角抑制不住的翹了起來,直到秦鴻和周三喜拿著醋過來,才放開了李芳草的手。 等進了火車站,李芳草和周三喜坐到了座位上,從窗口伸出頭,向楊知非和秦鴻揮手告別。 楊知非定定的看著那張時常出現在夢中的容顏,眼底情意涌動。 列車啟動駛離了站臺,直到看不見了,楊知非才收起失落的心情,離開了車站。 他和芳草都有自己的理想和奮斗目標,別離是為了以后的相聚。 時間轉眼到了第二年的元旦,華夏和漂亮國建交。 這事從上到下都掀起了巨大的波瀾,很多人都從中嗅到了機遇,奈何英語稀爛,甚至都沒有學過。 大學里英語專業立刻由冷門專業搖身一變成了炙手可熱的學科,很多政府部門的人都來學校搶人,連張美香這個才上大二的人都被他們省政府給預訂走了,一畢業就直接進政府商務部門。 張美香還特地給李芳草寫了信感謝李芳草,覺得李芳草真的很有遠見。 臨近春節,李芳草去街上買了對聯回來,端著江老太燒的漿糊,搬著凳子去門口貼對聯。 李芳草貼上橫批,跳下來左右看了看,覺得挺好,轉身看到一個穿著西裝,身材高大,頭發花白的老先生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自從華夏和漂亮國建交之后,大街上穿西裝的人就多了起來,不少是華僑。 李芳草禮貌的笑了笑,以為這老頭是哪家親戚,準備搬凳子進屋。 那老頭往前走了兩步,李芳草詫異的看著他。 “姑娘,你住這棟房子???”老頭輕聲問道。 李芳草點點頭。 老頭眼眶發紅的看著她,“先前住這房子的人,你知道去哪了嗎?” 這會兒上,在廚房做飯的江老太出來了,人未至聲先到,“芳草,貼好了沒有,飯燒好了?!?/br> 老頭聽見聲音后猛然一震,滿是皺紋的眼睛瞬間紅了。 江老太穿著李芳草給她置辦的大紅呢絨大衣,襯的她膚色白皙,人也精神年輕了許多,走到門口,笑著看了眼門框,點頭說道:“貼的挺好?!?/br> 這會兒上,她看到了不遠處站著一個老頭,隨意瞟了一眼,對李芳草說道:“走,吃飯了?!?/br> 那個老頭直勾勾的盯著江老太,急切的上前,不甚確定的喊道:“小凝?” 江老太茫然的轉過頭,盯著老頭,眼神漸漸變了,笑容凝固在臉上。 李芳草不明所以,喊道:“嬢嬢,怎么了?你認得他?” 江老太突然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 旁邊的老頭也哭了起來,上前去抱住了江老太。 兩個老頭老太的哭聲引來了不少鄰居圍觀,李芳草慌忙尷尬的解釋沒事,心中對這個老頭的身份隱約有了猜測。 江老太哭到幾乎要暈厥過去,讓李芳草扶著她進了屋,給她擦臉。 許久她才勉強恢復過來,只是一直在哆嗦,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讓他走!我不想見他!” 李芳草勸道:“他來都來了,把話說清楚再讓他走嘛!” 一個老太太坐在屋里流淚,一個老頭站在院子里落淚。 一直到肖仲欽陪著周三喜過來,幫著勸了很久,江老太才平復了情緒,沙啞著嗓音在李芳草耳邊說了幾句話,請李芳草代她問一問院子里站的那個老先生。 李芳草出來,迎著老先生希冀的目光,輕聲說道:“嬢嬢這些年過的很苦,她想知道當初你為什么拋下她走了?” “當初我在學校里,外面打仗,很亂,當時的軍官帶著兵到大學里抓人,強行把我們帶上了飛機,我不愿意走,他們許諾我等我到了彎彎,就派人送我夫人過來跟我團聚……誰知道,這一別就是三十年??!”老先生痛苦的捂住了臉,眼淚從指縫里流了出來。 他不敢想象江凝這些年是怎么煎熬過來的,他掛念著妻子卻怎么都找不到門路回到家鄉,孤身一人的日日夜夜都充滿了對妻子的愧疚和煎熬。 李芳草默然,相信屋里的江老太也聽到了答案。 其實和江老太想的差不多,當初是迫于無奈天各一方,并不是江老太的丈夫拋棄了她。 “第二個問題,三十年過去了,你在那邊,可有再娶?”李芳草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