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種蘑菇 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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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臉陰沉的肖姝雪,劉招娣跟個狗頭軍師一樣,出謀劃策,“我早跟你說過,跟姓楊的處對象的多半是李芳草!” “你之前可不是這么跟我說的,你說不是李芳草,就是周三喜?!毙ゆ┎粷M的瞪著劉招娣。 劉招娣心道那還不是沒十足的把握,怕說錯了得罪你,你手指頭縫里漏的好處不就沒了! “楊同志不是跟你定親了嗎?要不,你去找楊同志說個清楚!”劉招娣說道,“擱過去,你就是家里長輩定下來明媒正娶的正房,隔壁那個就是上不得臺面的姨太太!” 肖姝雪沒吭聲。 兩人定親是她瞎說的,吹出來的,當初她去京市,也是用的這招拿下了黃義東,先給周圍所有人暗示,說他們倆是一對,她長得漂亮,黃義東對她也有點意思,就這么成了。 奈何黃義東不是個東西,吃喝嫖賭還打女人,她實在吃不消。 但顯然楊知非不吃這套。 現在楊知非躲在單位不見她,她上哪找楊知非去問個清楚? 肖姝雪自我安慰,她是見不到楊知非,可李芳草和周三喜也同樣見不到啊,她不信楊知非能一輩子躲在單位里不出來! “你幫我打聽清楚,到底是誰不要臉勾搭知非哥,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肖姝雪壓低聲音說道。 張美香煩躁的在被窩里翻了個身,拉高被子蒙住了頭,這破房子她真的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走了個惡心人的婁玉娥,又來了個更惡心的肖姝雪。 第二天中午,王栓子和王小妮來找李芳草,說在村頭碰見了一個人,說他是李芳草在老家的對象,給了他們倆一毛錢,讓他們給李芳草帶一封信。 李芳草疑惑的接過信,入眼的便是記憶中讓人嫌惡的熟悉字跡。 原來是沈海峰來了,約她到鎮上見一面。 李芳草眼里冒著火,沈海峰算個什么玩意兒,都撕破臉到這份上了,居然還有臉說他是她對象?! 她把信在手里攥成一團,大踏步的往鎮上走。 劉招娣躲在灶房里,巴著門偷聽著,兩只眼珠子滴溜溜轉,莫非李芳草在江城沒下鄉的時候處過一個對象,下鄉后碰見了楊知非,就移情別戀,還腳踏兩只船? 哎喲喲,真是人不可貌相,這個李芳草平時看上去文靜溫柔的人,沒想到玩的這么花! 她盯著李芳草的背影,興奮的難以自已,只要能坐實了李芳草在老家有對象,還勾搭楊知非,不光能從肖姝雪那里拿好處,還能把李芳草釘到恥辱柱上,到時候楊知非饒不了李芳草,公社也得把李芳草拉出去修理,誰讓她搞破鞋! 劉招娣偷偷跟著李芳草跑出去了,她要親眼看到李芳草的對象,充當證人指控李芳草,這樣肖姝雪才能相信她,賞給她好處。 李芳草一肚子怒火,恨不得飛到鎮上,甩沈海峰兩個大巴掌,加上又是大白天,壓根沒注意也想不到后面有人跟著她。 這會兒已經是午后了,鎮上沒多少人,碧藍的天空萬里無云,濃烈的陽光高懸在空中,西北干燥猛烈的春風吹過不長的街道,吹的街道上空掛的標語獵獵作響。 李芳草找到了鎮上唯一的一家國營飯店,大踏步的走了進去。 沈海峰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等著她,手里夾著一根煙,穿著一身毛料中山裝,胸前口袋別著一支鋼筆,頭發理的也很精神,腳上穿著皮鞋,旁邊放著一只黑色的旅行袋。 要是不說,別人還以為他是某個機關的干部,年紀輕輕就尊貴體面。 李芳草居高臨下打量了眼沈海峰,暗道真是人模狗樣的,一點都看不出幾個月前,他得罪了肖興華,成天沉浸在被清除出單位的恐懼之中,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 沈海峰也在打量李芳草,幾個月不見,李芳草更好看了。 “芳草?!鄙蚝7宄罘疾菡惺?,微微一笑,示意她過來。 李芳草冷笑一聲,坐到了沈海峰對面。 追的上氣不接下氣還得提防被李芳草發現的劉招娣也跟過來了,沒敢進店,蹲在窗戶下面偷聽著。 “咱們幾個月沒見了?!鄙蚝7蹇吭谝巫由?,笑的氣定神閑。 李芳草嗤了一聲,“我不想跟你見面?!?/br> 沈海峰身體前傾,真誠的說道:“芳草,還在生我氣呢?” 李芳草冷冷的看著他在那表演。 “上次跟你吵架,是我不對,那段時間因為你賣工作的事,我受了很大的牽連?!鄙蚝7鍑@氣,眉眼神態隱含著得意,“還好,我爸調職到江城了,靠著我爸的關系,這事總算是過去了!” 李芳草抬起眼皮看著他,“你爸?是你那個踹了你媽跟你這個拖油瓶,不管你們死活的爸?你小時候不是發誓跟他斷絕父子關系嗎?怎么,現在為了前途,又跪下來喊爸了?” 第98章 多少年的情分 沈海峰被懟的臉上掛不住,給自己找補,“父母的事,我們做小輩的沒資格評價,他是我爸,我怎么能不認他?” “哈!”李芳草笑出了聲,語氣十分刻薄,“當年你都快要餓死了,大冬天跟我一起去結了冰的塘里挖藕,而你爹摟著新娶的老婆,在有暖氣的房子里逍遙快活,這你都能忍了跪下來喊爹,你可真是個千年一遇的大孝子!” 沈海峰面色不虞,“芳草,你也不用這么諷刺我!我能有什么辦法?我喊他一聲爸,給他磕個頭,他幫我把先前你惹出來的麻煩擺平了,再沒這么劃算的買賣了!” 李芳草擺手,“沈海峰,做人要講良心,麻煩是你惹出來的,關我什么事?” 沈海峰狠狠抽了口煙,噴著煙氣說道:“芳草,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之前是我媽一直說我提干了,得娶個配得上我的,她一直說一直說,我也沒辦法。后來,我想明白了,那些當官的哪真的看得起我?前些日子我怕肖興國報復我,天天擔驚受怕的,覺都睡不著,一個月瘦了十斤,那時候我就在想,要是我沒提干,復員回家,咱倆肯定會結婚,說不定孩子都有了!” “閉嘴吧!我跟你就是普通的鄰居關系,別敗壞我名聲!不然你信不信我去舉報你耍流氓!”李芳草冷冷的說道。 上輩子沈海峰恨不得跟她從來沒認識過,生怕耽誤了他娶領導家的千金,后來知道她是肖家的親生女兒,又逢人就說兩個人早就私定終身,睡一起了。再后來沈海峰知道肖家不愿意認她,正好肖姝雪回來了,倆人迅速勾搭到了一處,還大張旗鼓的結了婚。 還有臉在她面前說,都是羅彩菊攛掇他跟她劃清關系,真是再沒比沈海峰更惡心的人了! 沈海峰面色一僵,“芳草,咱們這么多年的情分,至于這樣嗎?” “我跟你沒有情,只有仇?!崩罘疾葜苯亓水數恼f道,“當初你明知道我賣工作是為了湊錢救我恩人的命,你卻算計我的工作,你在我眼里就是個詐騙犯,殺人犯!” 沈海峰沉著臉說道:“芳草,我好聲好氣的跟你說話,你看看你什么態度!” “我對犯罪分子還能有什么態度?”李芳草譏笑。 跟她一起長大,淌過了生活的苦水,用稚嫩的聲音立下豪言壯志,要靠自己帶她和mama過上好日子的沈海峰早就死了,死在了提干后滋生的無止境的貪婪里,連人性都拋棄了。 她連惋惜都沒有,路是沈海峰自己選的。 沈海峰嗤笑一聲,彈了彈煙灰,抬著下巴,神色倨傲,“你還不知道吧?我這次是出差去陜省延市,組織派我去學習深造,回江城就能升職了,這個機會是我爸給我爭取來的?!?/br> 李芳草沒有說話,嫌惡的看著他那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 “我學習完了本來是直接回江城的,但還是繞路來看你了?!鄙蚝7迩昧饲米烂?,施恩的架勢十足,“咱倆從小一起相依為命的長大,芳草,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還是念著當年的情分的。你要愿意,咱倆結婚,你就能從農村出來,回江城?!?/br> 沈海峰看著漂亮有氣質的李芳草,憑良心說,他心里是有李芳草的,畢竟這么多的情分在。李芳草溫柔體貼,老實肯干,全心全意的對他。 經歷了前些日子大起大落的沈海峰覺得還是李芳草好。 窗臺下偷聽的劉招娣驚呆了,五官因為嫉妒都扭曲了,這李芳草是什么好命,前有鐘麓,后有楊知非,現在又來了個長的英俊還大有前途的人! 李芳草問道:“你想跟我結婚?那肖姝雪呢?你先前騙我的工作去討好她,不就是想跟她結婚嗎?” 沈海峰冷不防李芳草提到了肖姝雪,愕然道:“她?你瞎說什么呢!人家是大首長家的千金!” 外面偷聽的劉招娣也愣住了。 李芳草笑了起來,意味深長的說道:“提起跟肖姝雪結婚,你第一反應不是你不喜歡她,而是你高攀不上!沈海峰,做人還是要正視自己的內心,別隨便找個窮女人耽誤自己的前程!你有你爸幫忙,自己再多努努力,沒準就入了大首長的眼,把女兒嫁給你,你也能一步登天了!” “你別把我想的那么齷齪不堪!當年我當兵差點被人頂替,要不是肖姝雪幫我說了句話,讓領導注意到我了,我能順利當兵嗎?我能有今天嗎?之前她遇到難處,要下鄉插隊,我想幫她,謝謝她,有錯嗎?”沈海峰怒道。 李芳草這才恍然大悟,當年沈海峰是個無權無勢的窮小子,在當兵的最后一個關卡被有關系的人頂替了,新兵都入伍了,只有沈海峰沒有接到通知,這才知道被人頂替了,如喪考妣,險些要跳江輕生。 是她鼓足勇氣去軍區大院門口,攔了一輛首長的吉普車,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首長,哭著把家里哥哥被人頂替當兵的事說了出來。 那位首長認真的聽完了她的話,跟她說這事他記下來了,讓她哥哥安心,只管來部隊報到。 她拉著沈海峰去部隊的時候,沈海峰一直不信有這樣的好事,覺得那個首長跟他們非親非故,只是為了打發李芳草而敷衍了幾句,李芳草沒見過世面,不懂人情世故,信以為真了。 門口的警衛領他們去見了分管新兵入伍工作的肖興國。 肖興國正在辦公室工作,唯一的女兒肖姝雪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無聊的左顧右盼。 那是李芳草和肖姝雪第一次見面。 她穿著草鞋,衣衫襤褸,腳上手上都是老繭,而肖姝雪穿著雪白的公主裙,腳上踩著小皮鞋,就像百貨大樓柜臺里擺放的美麗昂貴的洋娃娃。 她頭一次生出了自慚形穢的情緒,原來這世上還有這么漂亮精致的女孩。 沈海峰結結巴巴的把自己被人頂替的事說了出來。 肖姝雪聽了之后,拉著肖興國的手說道:“爸爸,他好可憐哦,讓他當兵吧!” 第99章 沈海峰的手段 肖興國點著肖姝雪的鼻子,笑道:“那聽小雪的!” 就這樣,肖興國讓沈海峰填了個表,沈海峰順利的參軍入伍了。 李芳草萬萬沒想到,沈海峰把恩情都記到了肖姝雪頭上。 連她這個沒在官場里混過的平頭百姓都知道,要是沒人打招呼,事先說好,她跟沈海峰都沒有走到肖興國面前講述委屈的機會。 肖興國也不會因為女兒隨口一句話,就把不認識的沈海峰直接征收入伍。 李芳草都清楚的事,沈海峰未必想不明白。 他只是被肖姝雪的美貌和背后的權勢閃瞎了眼,為自己的背叛找借口。 李芳草回想前世,沈海峰和肖姝雪結了婚,他真的喜歡肖姝雪嗎?未必,他喜歡的是肖姝雪代表的權勢和上層生活。 “你還恩情沒錯,可你的恩情為什么要用我的工作去還?”李芳草不想提醒沈海峰,是她求了一位領導,那樣好像在提醒沈海峰她為他付出了那么多似的。 沈海峰不悅的說道:“芳草,我都說了我可以跟你結婚,還分什么你的我的?” “做你的白日夢去吧!我就是嫁鄉下的光棍,也不會跟你這種人結婚!”李芳草冷冷的說道。 沈海峰氣的站了起來,他以為他都屈尊降貴跑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來見李芳草了,也許諾了結婚,李芳草不說痛哭流涕向他道歉,也該感激他的大恩大德。 “你想清楚了!除了我,誰能幫你離開這鄉下地方回江城?”沈海峰惱怒的拍著桌子,引得店里的廚師和服務員都偷偷看他。 李芳草淡淡的說道:“我可不敢受你這份恩!正好肖姝雪也在小王莊下鄉插隊,回江城的機會你留給肖姝雪吧,她不是你恩人嘛!” 沈海峰一愣,“肖姝雪也在這里?” 李芳草站了起來,轉身要走。 沈海峰連忙追了出去,從筆記本上撕下一頁紙,寫了一串號碼遞給了李芳草,帶著炫耀說道:“前段時間,我分到了獨立的辦公室,這是我辦公室的電話,你有事就打這個電話,能直接找到我。畢竟咱們倆這么多年的情分,我如今有了前途,也不好完全不管你……” 李芳草微笑看著他,當著沈海峰的面,把手里的紙撕的碎碎的,隨意往天上一拋,在紛紛揚揚的碎片中頭也不回的走了。 沈海峰臉色鐵青的站在那里,碎紙片灑了他一頭一臉。 李芳草走回到了小王莊,心里堵的那口氣才算消散了點,要是沈海峰還敢不要臉的來找她,她就去拉橫幅,舉報沈海峰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