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種蘑菇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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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我跟你說話呢!這是軍事管理區,你不該來這兒!”沈海峰見李芳草不搭理他,抬高了聲音。 “我不是來找你的?!崩罘疾蒉D頭,聲音清冷,表情淡漠。 沈海峰嗤笑,“你不是來找我,那你來這里干什么?” 第53章 普通且自信 李芳草看他那一副篤定的得意笑臉,簡直無話可說,深吸一口氣,不再理會他。 沈海峰上前一步笑道:“我上次給你寫信,你怎么沒回我?還跟我慪氣呢?行了!別任性了!” 言談間,仿佛他們又回到了沈海峰還沒有被提干的日子,兩人依舊是共同趟過苦難日子,感情篤厚的青梅竹馬。 李芳草后退了一步,冷冰冰的看著他,“沈海峰,我最后說一遍,我不是來找你的!以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就當不認識!” 沈海峰皺起了眉頭,面上出現了薄怒:“呵!你下鄉一趟,現在脾氣越發厲害了??!你偷賣工作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倒先嚷嚷上了!你把我坑成這樣,我還愿意搭理你,你就惜福吧!” 李芳草譏諷的彎了彎唇角,“這么大的福氣我可不敢要!” 沈海峰一股怒氣剛要發作,突然想起了什么,壓著火氣問道:“我聽說你賣工作賣了七百塊錢,現在還剩多少?給我五百……” 看著沈海峰一副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張嘴問她要錢的模樣,李芳草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頭,雙目噴火。 她曾經視為至親的人到底把她當成了什么!她的工作說送就送,她的錢說要就要!她想起前世繡姐罵她的話——你就是個立不起來的軟柿子,別人不捏你捏誰!要是我,誰敢捏我,我咬死他!咬他一次,他知道痛了,下次看他還敢不敢當我是個軟柿子! 李芳草牙咬的咯吱作響,她不再是上輩子受了委屈不敢吭聲的軟柿子,她也不是人人都能踩的野草! 沈海峰還在嘰嘰歪歪的數落李芳草,“你不打招呼就偷賣了工作跑了,害得我得賠人家五百塊錢!我借了別人不少錢,到現在還背著將近四百的外債,被你害得臉都丟盡了……” 不等他說完,李芳草后退兩步,尖叫了起來,“救命??!救命??!” 門口警衛室里值班的幾個人迅速跑了出來,李芳草連忙跑到他們身后,指著沈海峰叫道:“他是不是你們這里的?上來就問我要五百塊錢!這是搶劫老百姓呢!” 沈海峰瞠目結舌,“哎,不,不是,我,我……” 為首的年輕人瞟了眼沈海峰,都是一個單位的,他對沈海峰有點印象,對李芳草說道:“同志,這是不是誤會?” “他親口問我要的錢,要五百塊,我一個平頭百姓,敢在你們大院門口扯謊?他還說他跟你們借了很多錢,讓我給他五百還債!”李芳草說道。 沈海峰滿臉漲紅,怒火中燒,“她胡說八道!”又對幾個人報了自己所屬的隊伍和姓名,說道:“她是我家鄰居,跑到咱們這兒來找我,腦子有病,滿嘴瘋話,你們不要聽她的!” 一個小伙子立刻跑進大院去找沈海峰的領導。 領頭的人問李芳草:“你是來找他的?” 李芳草搖頭,“不是,我是跟別人過來的,您可以問站崗的同志?!?/br> “他真問你要錢?”領頭的人皺眉問道,他剛看到了這位女同志是跟另外一個人過來的,在門口等人。 再說,這姑娘看上去漂亮斯文,透著一股沉靜的氣質,可不像是個瘋子。 沈海峰又急又氣,跳腳叫道:“沒有!我沒有問她要錢!” 李芳草抬頭看了一眼慌亂的沈海峰,問道:“沒有嗎?我可是聽的清清楚楚!” “沒有!你聽錯了!我要是問你要錢,叫我不得好死!”沈海峰指著天,賭咒發誓。 李芳草心中冷笑,慢悠悠的說道:“犯不著不得好死,你敢不敢發誓,你要是撒謊,就會被開除!” 沈海峰愣在了那里,臉色由紅變白,又漲成了豬肝色,瞪著李芳草,惱羞成怒又沖那幾個戰士吼道:“你們怎么站崗的?讓一個瘋女人在咱們單位門口鬧事!” 這會兒上,沈海峰的領導快步跑了過來,把沈海峰大吵大鬧的模樣看了個正著,冷著臉厲聲呵斥道:“沈海峰!你大吵大鬧干什么?你還有沒有一點素質了?” 沈海峰被頂頭上司這么一罵,瞬間清醒過來,大冬天的仿佛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囁嚅著不敢抬頭。 門口的人在沈海峰領導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沈海峰領導嘴角抽了抽,臉色越發的難看了,指著沈海峰手指不停的顫抖,最后忍無可忍喝道:“還站在這里干什么?丟人現眼的東西!回去寫報告,寫檢討!” “是!”沈海峰顫聲應了一句,快步走進了大門。 沈海峰的領導沉著臉跟了過去,一邊走一邊怒斥著沈海峰。 沈海峰被罵的灰頭土臉,不敢有一句辯解,還得賠著笑臉,不住的點頭道歉。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便服,高大挺拔的年輕男人從他正前方大踏步的往他這邊走,臉上笑容洋溢,還揮了揮手。 沈海峰詫異的看著那男子,他還以為那人認識旁邊的領導,結果那人跟他們擦肩而過,目不斜視的越過了他們。 沈海峰下意識的往門口看去,那人走到了李芳草跟前,兩個人一起轉身走了。 一瞬間,沈海峰心中驚疑不定。 李芳草跟那個年輕男人是什么關系?什么時候認識的?他怎么不知道? 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原來李芳草真的不是來找他的,還在那么多人和領導跟前,鬧的讓他下不來臺,絲毫不顧及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 沈海峰心里涼的厲害,也慌的厲害,領導把他罵的狗血淋頭他像是全然聽不見了,恍惚中又想起了兩個人小時候大冬天在干涸的塘里翻找別人挖漏下的藕節。 那會兒大家都窮,吃不飽,塘早就被人翻過無數遍了。兩個人肚子餓的前胸貼后背,走路都發飄,李芳草好不容易挖到一截細小的藕節,卻拿過來給他吃,瘦的只剩一層皮的胳膊舉著那一小節沾滿了塘泥的藕,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閃著干凈純真的光。 他再回頭看時,李芳草的背影已經離去,距他越來越遠。 第54章 乒乓 沈海峰的領導訓了半天話,卻發現沈海峰壓根沒聽他講,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大門外面看,頓時怒道:“沈海峰!” 沈海峰這會兒上已經顧不上別的了,心里那股未知的恐慌預感讓他心神不定,面對領導的暴怒,他脫口而出,“那人是誰?” “哪人???”領導不耐煩的問道。 沈海峰白著一張臉,指著楊知非和李芳草離去的方向,“就那個男的,剛從我們跟前走過去?!?/br> “我怎么知道!”領導沒好氣,指著沈海峰又是一通大罵,讓沈海峰趕緊把欠戰士們的錢還完,好好約束自己和親生母親,別再給部隊抹黑丟臉,再有今天的事發生,就讓沈海峰脫下軍裝滾蛋! 而此時,買好了信封和郵票回來的江老太,對著老閨蜜給她留的紙條,一筆一畫認真且虔誠的在信封上寫好了收件人的姓名和 這封薄薄的信可關系到芳草未來的人生幸福! 要是芳草和人家小伙子成了,芳草就能回江城,再也不用下鄉插隊受苦日子了! 江老太一想到其中的重要性,就激動不已,然而越激動越出錯,生病的后遺癥讓她手指控制不住的抖動,把李芳草留下來的那一張小小的照片抖到了地上,飄到了床下。 破鐵皮屋里光線昏暗,雜物又多,江老太著急起身去撿照片,沒留神把夾著她照片的商品糧本也帶到了地上。 江老太的照片從商品糧本里面飛了出來,飄落到了床下。 “真是人老了,不中用了!”江老太忍不住唾棄自己,捶著腰跪在床下,摸到了一張照片,拂去灰塵,小心翼翼的連同李芳草寫的信一起裝進了信封之中,用漿糊封上了口。 楊知非帶李芳草去的是省地質局后面的家屬院。 一進院子,幾個水泥砌成的乒乓球臺前都圍滿了人,幾個大爺正在熱火朝天的打乒乓球,大冬天的,只穿著線衫,打的熱火朝天。 門口的一個剛從球桌下來,正拎著大茶缸子喝水的大爺瞥見了楊知非,愣了一會兒,突然一拍大腿,“這不老于家的外孫嗎!” 他這一嗓子吼的,幾個打乒乓球的都聽了下來,白色的小球滴溜溜的滾到了李芳草腳下,李芳草輕輕撿了起來,放到了球臺上。 “喲,小非??!”一個老頭從球桌上走下來,熱情的拉著楊知非,又笑瞇瞇的看向了旁邊的李芳草,“這是你對象?” 李芳草一慌,還沒來得及開口,楊知非沖老頭笑道:“劉爺爺好!” “得兩三年沒見了吧!來來來,陪爺爺打一局,讓爺爺看看你有沒有進步!”劉老頭嘿嘿笑道,硬塞給了楊知非一副拍子。 楊知非哭笑不得,手里拿著拍子,轉頭問李芳草:“你會打乒乓球嗎?” 李芳草看著簡陋的乒乓球桌,說道:“會一點點?!?/br> “想不想打?”楊知非含笑問她。 李芳草手有點癢,點了點頭。 “那我先教小姑娘打一局!”旁邊一個穿著綠運動裝的老頭把楊知非手里的拍子奪過來,塞到了李芳草手里。 這一舉動惹得旁邊的老同事們紛紛不滿了,“張老頭你個臭球拍子,你插隊!” “凈胡說!我是新學了幾個發球式,教給人家小姑娘的!”張老頭梗著脖子忿然道。 李芳草中鉗式握拍,站到了老頭對面。 張老頭搖頭嘖嘖兩聲,“哦喲,小姑娘,這樣握拍是不行的,一看就是新手,要像我這么拿拍!” “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李芳草微微一笑。 她用的握拍手法是九十年代逐漸開始流行的,這會兒可還沒有人這么打球呢! 張老頭笑道:“行,小姑娘,讓你先發球?!?/br> 李芳草隨手一球發出去,動作瀟灑利落,白色的小球硬生生的被拉出了一道令人難以置信的長長弧線,呼嘯著擊打到了對方案上,又瞬間彈射了出去。 速度之快,弧度之詭異,讓人完全來不及反應。 “哦豁!”圍觀的眾人驚嘆起來。 楊知非短暫的驚愕過后,摸著下巴笑了起來,他想起了剛才李芳草那一聲謙虛的,不動聲色的“會一點點”…… 這姑娘,可真有意思??! 一場球下來,李芳草最擅長的弧形球次次拉滿了弧度飛出去,吊的張老頭滿場找球,還次次接不到球。 家屬院的幾個高手早就心癢難耐了,在張老頭再次沒接到球的時候嫌棄的把他推出去了,爭先恐后的要跟李芳草來一局。 夕陽西下,天空布滿了火燒云似的晚霞,紅色的霞光鋪滿了整個院子。 李芳草已經連著打了四五局,一贏到底,刁鉆的弧形球勾起了所有人的興趣。在對戰的間隙,她脫掉了外面的厚襖子,白皙的臉頰紅撲撲的,手里的拍子撐著臺面,抬手隨意抹了下額頭上的汗珠,眼神熠熠,笑容爽朗自信。 上輩子她在種植基地里面,可沒少對著電視練球,除了書和貝貝,還有一副磨掉了膠的乒乓球拍陪著她度過了漫長幽靜的歲月。 她好像天生就對乒乓球很擅長。 天色晚了,光線模糊起來,氣溫也迅速降低了下來,各家各戶都來人喊著回家吃飯。沒排上跟李芳草打球的老頭們想跟李芳草約明天繼續打,卻聽說李芳草今夜的火車離開江城,一個個遺憾的直跺腳,不死心的問李芳草什么時候再來江城。 李芳草還是頭一次這么受人歡迎,緊張羞窘的漲紅了臉,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了。 “過段時間我們再回來,一定讓芳草陪你們打球!”楊知非站到了李芳草面前,跟各位乒乓愛好者們說道。 幾個人叫道:“那可說好,小非你可一定得帶芳草再來!” “放心,一定來!”楊知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