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又不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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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玦是溜達到九色虹門口的時候收到的池翰墨微信。

    信息內容很簡短。

    【池翰墨】：“你人呢？”

    謝玦沒立刻回，進了掛著九色虹招牌的小樓上到二樓，推開玻璃門，逆著大廳的煙味來到前臺：“開三個小時?！?/br>
    前臺是個年紀不大的小伙子，染了一頭黃毛，嘴里嚼著口香糖看過來，見謝玦身上穿著校服頓了一下：“沒成年不讓……”

    話還沒說完，謝玦接話：“知道，后果自負，十塊錢風險費?！?/br>
    前臺一樂：“行?！?/br>
    看來這還是個?？?，就是臉有點兒生。

    謝玦看了眼大廳：“有包間沒？”

    “還有包間里的位置，但是沒有空包間了?！?/br>
    “那就大廳吧?！?/br>
    沒空包間，在里頭有人抽煙更熏得慌。

    ……

    開好機子，謝玦去一邊冰柜里拎了瓶可樂，坐在了自己開好的位置上。

    把電腦主機摁開，謝玦用手機拍了張照片，給池翰墨發過去了。

    發完覺得自己的回復很清晰明了。

    池翰墨回了一個標點。

    【池翰墨】：“？”

    謝玦也照樣回了過去。

    【謝玦】：“？”

    【池翰墨】：“你不是下樓上廁所結賬去了么?！?/br>
    謝玦回：“對啊，我結完賬了，要是老板找你們收雙份錢你們可別給?！?/br>
    【池翰墨】：“那你為什么在網吧?！?/br>
    謝玦回：“因為想打游戲了?！?/br>
    已讀亂回。

    這條消息回過去，池翰墨的電話直接打過來了。

    謝玦打開可樂喝了一口，懶洋洋接起來：“喂？”

    聽筒那邊傳來池翰墨的聲音：“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你不是答應了互換身份之后好好上晚自習么，下午說的話都白說了是么?！?/br>
    謝玦把手里的可樂放下：“我可不是這個意思，約定還是要遵守的，我也很努力配合了，但我可沒答應你好好上晚自習。你看我昨天剛發完高燒，今天請假休息娛樂一下，不是很過分吧？”

    池翰墨那頭沉默了一下，謝玦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回想下午自己有沒有說過晚自習的事兒。

    反正他不記得了。

    池翰墨道：“你答應你會去找語文老師背課文?！?/br>
    “確實?！敝x玦點了點頭：“但那個時候不知道天高地厚，誰想到中文背起來都這么困難?！?/br>
    他承認自己不行從承認得也很坦然。

    見池翰墨沒說話，謝玦又道：“你放心，我就今天晚上晚自習休息一下，晚上正?；啬慵?，明天也好好上課。咱現在都是同桌了，在你眼皮子底下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剛才借口買單逃掉晚自習的行為很難讓人放心吧?！背睾材?。

    “我又不是傻子，有機會翹掉晚自習還跟著你們回去??？”謝玦笑了一聲。

    “所以你去了網吧?！?/br>
    “對啊?！?/br>
    “未成年人不能上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沒有成年?！背睾材?。

    謝玦“嘁”了一聲：“哥們，咱倆同班同學，我也沒成年好吧？在你們這種好學生的世界里是不是非黑即白？這種問題傻了吧唧的……你說那么多網吧都開在學校周圍是為啥，心里沒點數？”

    說完，他想池翰墨可能是擔心以“班級第一”的身份被發現不好，安慰道：“教導主任查網吧都是周三晚上，今天安全，抓不到我的?！?/br>
    池翰墨在電話那頭頓了片刻：“謝玦，你要是這樣，我晚自習真的會去找語文老師背課文?！?/br>
    謝玦聽出來他的威脅了，但現在他的想法變了：“你去吧。我思考了一下，我的確不想讓自己的形象在那群老師面前變成你這樣的‘好學生’，下午背了兩節課之后，我還是覺得那個青龍朱雀對我的威脅更大，記不住?！?/br>
    池翰墨：“不是背篇課文就是好學生了?！?/br>
    “對啊，所以也不是少背篇課文就是壞學生了?！?/br>
    謝玦學習成績不行，但是腦子很靈活，立刻給池翰墨舉一反三。

    電話那頭有一陣沒人說話，謝玦看了一眼電腦界面問：“還有事兒沒，我這都排上了?！?/br>
    池翰墨的嘆氣聲從聽筒傳過來：“你在哪個網吧？”

    “你要來抓我??？”

    “你沒那么重要。晚自習第一節課數學老師精講重難點，我不會為了抓你浪費自己的學習時間?！?/br>
    謝玦聽完“嘖”了一聲。

    “就在學校門口右拐，勝利街上九色虹?！?/br>
    “知道了，晚自習結束我把鑰匙給你帶過去?！?/br>
    “什么鑰匙？”

    已經進了選英雄界面的謝玦隨口問。

    電話那頭的池翰墨終于忍無可忍：“你書包都沒拿，鑰匙不帶，晚上從網吧出來是打算帶著一身烏煙瘴氣的味翻我家窗戶回去嗎？”

    “噢噢，這個啊，行謝了，記你一功?！?/br>
    電話掛斷之前，池翰墨還囑咐了一句：“你晚自習不來記得跟班主任打電話請假?！?/br>
    “知道了知道了?！?/br>
    ……

    高二一班。

    班主任邊知正用粉筆點黑板：“這個題上次考試錯的最多，平時我在課上講過沒有？有的同學還是反復出錯，就是上課的時候沒有好好聽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