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13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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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朱靈的話,張遼算是完全聽懂了。 關麟是想要讓他投降… 可,即便如此,這賭約…面對一群土雞瓦狗,一對一斗將的話,他張遼怎么可能輸? 張遼依舊在思索,高柔卻是既驚且喜的問道:“此約當真?” 的確,不止是高柔,所有魏軍…現在太需要時間了,他們需要時間知曉大王曹cao的生與死?需要時間等候大王新的詔令… 也需要時間,看清楚大魏還能否逆風翻盤! 也正是因此,高柔才顯得如此激動。 “云旗公子一諾千金,從不食言——”朱靈的回答斬釘截鐵。 這下,高柔不由得把眼睛望向張遼。 經過了許久的思索,張遼還是覺得其中有詐,他并不想接關麟的這個賭局。 于是,他冷冷的說,“若是我不接呢?” “那就更好辦了?!敝祆`一攤手,“張將軍不接受的那一天,那一刻,云旗公子會即刻下令飛球升空,將這酸棗縣旦夕間變成煉獄火海,云旗公子也可以下令蹶張弩萬弩齊射,讓這城中的每一個人都命喪于萬箭之下,甚至…” 不等朱靈這威脅說罷。 “夠了…” 張遼已經發聲,只是聲音中飽含著的是無力感。 伴隨著那巨大無力與巨大壓力的雙重打擊,張遼迎上朱靈的目光,他試探著問:“真的是一對一的斗將?” “如假包換——” “好,只要是斗將,他關麟哪怕是車輪戰,我張遼也不怕,莫說是只需要贏一場,你便是讓他們一個個來,哪怕是我輸一場,那便算是我輸——” 張遼這話本是放狠話。 本是表達對那些城下之將的不屑… 哪曾想,朱靈直接笑了,他感嘆道。 “你這話,都讓我懷疑你是不是直接想要歸降,還主動找臺階下,啊,哈哈哈哈——” … … 第729章 寧我負人,勿人負我 秋風蕭瑟,一葉落地而滿目蕭索—— 酸棗縣城的這個秋天注定要更凄涼,也更苦澀—— “踏踏——” 厚重的腳步聲響起,高柔跟著張遼,正慢慢慢登上一座空曠無人的高臺臺頂。 這高臺,是初平元年,也就是董卓廢少帝立陳留王為帝的那一年,十八路諸侯討董,在此高筑起的“討董臺”! 如今,因為時隔多年無人打掃,一個個臺階上遍布灰塵與枯葉。 張遼與高柔懷著十分復雜的心境一步步踏上這灰蒙蒙的臺階。 等登上高臺,恍惚之間,張遼想到了那場討董聯盟之后,禮儀徹底崩壞,大漢四分五裂,旦夕間瓦解的境況。 而今日,張遼仿佛體會到了那時十八路諸侯站在這高臺上的情景,今時今刻的他,宛若看到了大魏…這個盛極一時的王國…即將走向注定屬于它的分崩離析。 張遼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效力過董卓,也效力過曹cao,呵呵…他的經歷難免讓他更多感傷與感慨,可再細看時,這高臺上空落落的,什么也沒有。 寒夜寂靜,惟獨張遼與高柔兩人站在這里,衣袂當風,他們俯瞰著那城外一圈又一圈來自漢軍的包圍。 似乎,直到這種時候,張遼方才接受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劉備、關羽…這三年來,他們已經分別成長為新的龐然大物,而大魏…而魏王,正在他們的手中土崩瓦解,一點點的走向消亡—— 忽的,高柔指著城下軍營中的中軍位置道。 “那個最大的便是關麟的帳篷吧?那個關家逆子…” “關家逆子!”張遼吟出這樣的稱呼,卻覺得嘴角有些苦澀,有些嘲諷。 沒錯,就是這個關家逆子,用他的胡鬧與對抗,用他屢屢忤逆父親關羽的行徑,幫助漢軍在這三年間扭轉乾坤,一舉奠定到現如今的勝局。 還逆子? 這哪里是什么逆子???這分明就是對大魏的嘲諷!這簡直就是關家的麒麟兒! 心念于此,張遼苦笑出聲。 “若是沒有他…如今的天下決不會是這般光景——” “或許大魏已經奪下荊州,或許東吳也尚不會亡國,這三足鼎立的局面至少不會因為三年就徹底更替——” “或許…” 說到最后,張遼的嗓子仿似干涸了一般,這世間最殘忍的事,便是沒有如果! 話說回來,誰又能想到,一個素來名不見經傳的關家四子,竟能攪動起這天下的風云! 后知后覺…除了恨之外,還有什么意義? “文遠…”高柔見張遼情緒落寞,不禁開口道:“大王還是沒有消息,其實你、我都知道,大魏已經輸了,就如同昔日里官渡之戰后的袁紹,各自爭權,四分五裂…而我們的堅守或許,我是說或許…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高柔是高干的從弟,高干是袁紹的外甥,也是曾經袁紹授予的“并州刺史”,也正因為有這層關系,高柔更清楚…如今的局勢,特別是沒有魏王的大魏,它的走向…將會如何? 這不過又是一個新的輪回! 張遼立于一側,凝望遠處連綿的軍營,嘶啞道:“大王生死未知,只要他還活著,只要他還能回到北境,那一切就是言之尚早…” “可我們堅持不了多久了…” 伴隨著“咔”的一聲,高柔拳頭緊握,他從袁營出身,已經經歷過一次“大廈將傾”,沒想到曹營…最后的結局依舊如此。 “文遠哪…你睜開眼好好瞧瞧,這里不是逍遙津,關麟也不是那孫仲謀,我們…我們是守不住的!降了吧,要不然,我們就降了吧!” 張遼背影落寞… 他能理解高柔的心思,可這個心思…無論如何在他這里是不成立的,是過不了他心頭這關的。 他反問高柔:“你覺得當初的項羽為何不肯過江?” 啊… 高柔沒想到張遼會用這樣一個問題去問他,高柔只能試著回道:“是…是無顏面對江東父老吧!” “錯了!”張遼握著腰間的劍柄,眸子變得血紅,“世人只以為項羽的八千兵卒是他的親兵,可誰又知曉,這八千兵卒是項羽的九族!烏江之畔,他抬頭一看,給自己擋刀的是堂兄,低頭一看是族弟的斷手,要留下殿后的是他jiejie的丈夫,哭著喊著讓他過江的是他的叔伯…” 說到這兒,張遼的神色更添落寞,“項羽可以過江,可他要面對的是兒時玩伴的母親,是他的jiejie和阿婆,是所有看著他長大…陪伴著他長大的父老鄉親!這些人都會滿懷期待的問他,‘大王,我的兒子跟孫子怎么沒有一塊兒回來呢?’而最后,這些人也不會怪他,只會掩住眼底的悲痛說,‘我雖老弱,但仍可以隨大王一戰?!?/br> 說到這兒,張遼仿佛想到了自己,他的淚緩緩涌出,他迅速的抹了把淚繼續說,“…就如同現在的我,歸降固然簡單,可這些年那些隨我征戰的父老鄉親,他們的兒子死在沙場,他們的孫子戰死他鄉,若有朝一日我回到并州老家,他們問我…為何我會穿著他們死去兒子、孫子仇人的鎧甲‘衣錦還鄉’?我…又要如何交代?他們若提出要為他們的親人報仇雪恨,我又有何臉面去面對?” 這… 有那么一剎那,高柔有些動容,他張開的嘴巴,卻是哽咽住了,像是由衷的…不忍再去勸這位文遠將軍。 感同身受… 突然間,高柔就感同身受了一般。 誠如項羽,過了江,他是戰敗的項郎,不過江,他依舊是西楚的霸王; 同樣的,張遼張文遠,投了降,他不過是一個漢軍降將,可若是不投降,他依舊是那個大魏戰神…依舊是那個山西第一勇烈,是那個讓父老鄉親豎起大拇指的五子良將! “所以…文遠,那關麟的邀戰,你要接么?” 沉吟了許久,哽咽了許久,高柔這才問出最后一句。 “接!” 張遼斬釘截鐵的回道,“但有一條,這斗將中…最終只有戰死的張遼,絕不會有投降的魏·征東將軍——” 也正是張遼這最后的一句,剎那間,高柔對他肅然起敬—— 時過境遷,時隔多年,他…沒有變! 他依舊是那個逍遙津的戰神,是那個大義當先的義士—— … … “咚咚咚——” 晨曦微明,那沖天的擂鼓聲、叫喊聲再度喚醒了這片沉靜的沙場! 嘎吱… 隨著一聲尖澀的聲響,酸棗縣城門打開,一邊是張遼帶著一干親衛駕馬緩緩行了出來,一邊是以關麟為首的,浩浩蕩蕩的漢軍兵馬。 旌旗招展、軍紀嚴明,嚴陣以待。 不過片刻時間,煙塵滾滾,一干殘破的“魏”字軍旗映入關麟與所有漢軍的眼簾。 不足百人的親衛在張遼的率領下已經行至漢軍的軍陣前… 因為此前經歷過虎牢關的進攻。 此刻,這些魏軍精銳…那殘破的甲胄,染血的衣袍格外的明顯。 “終于,他還是出戰了——” 關麟站在一處較高的戰車上,望著張遼…望著這個武動乾坤、威震逍遙的大魏戰神,特別是他手中的月牙戟…坐下的“灰影”戰馬…不禁會有些感嘆。 莫名的,此情此景下,他的身影有些落寞。 反觀那些來自江東的軍將,做將軍這么多年,本該是一顆心如鐵汁澆筑,極難生出情緒的他們,此刻看著張遼出戰的身影,尤是一陣悸動連連。 宛若是想到了逍遙津上的那個戰神。 他,他,他…他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