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13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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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孟獲的眼里,他與諸葛亮無疑于殺女之仇,這是不共戴天的,況且蠻人素有食人之習??! 就在關索腳步邁開之際,黃月英那滿是繭子的手掌將他拉住,這手掌不大,但或許是因為常年協助夫君制作百工奇巧的緣故,上面布滿了濃重的老繭。 “別去…” 黃月英的聲音同時傳出。 “為何?” “你勸不住他的…”黃月英解釋道。 關索依舊是一頭霧水… 黃月英不由得一邊搖頭,一邊喃喃,“孔明要做的事兒,沒有人能攔住…” “可那誤會還沒有解除,逆魏的使者程昱還在,諸葛軍師他…他是蜀中的主心骨??!他怎么能以身犯險?” “這些都不是理由?!秉S月英抿著唇,“當年赤壁之戰前,東吳大族均想要歸降曹cao,那時孔明舌戰群儒,又不危險么?或許在孔明看來,他依舊可以用舌戰的方式…勸蠻人退卻,以此避免生靈涂炭,也以此保留住將來將這些蠻人收服的可能…” “這不一樣…那蠻女花鬘死在成都了!” 或許是因為關索的這一句話聲音足夠大,不僅傳入了黃月英的耳中。 就連漸漸走遠的諸葛亮也聽到了。 為此他特地腳步一頓,轉過身來,望回關索,“維之,你四哥教會你的是無時無刻都要做出最正確的決定,最理智的選擇,最成功的部署,但我今日也教你一條,或許通過你…也能將這一條傳授給你四哥…” 這… 關索與諸葛亮四目相對。 隔著幾十步,關索都能感受到那莫大的壓迫感,就好像諸葛亮說的是臨終寄語一般。 這時,諸葛亮的話再度吟出,“我要教你們的是,這個世上,總有一些人要去做一些看似愚蠢的事情!比如龐士元,當初他可以不死,可他不死…主公奪得益州便是來路不正,將會永生被人在背后去戳他的脊梁骨,去質疑他那仁德之名,他的仁德頃刻間就將崩塌于這漢境…” “唯有龐士元隕落于落鳳坡…道、天、地、將、法…主公西進巴蜀,最缺的‘道義’這一項上便成功彌補…主公不再是背信棄義謀取宗族之地,而是為軍師報仇,為兄弟報仇,這也是不共戴天之仇啊…” 說到這兒,諸葛亮頓了一下,“今日我要做的事情,并非是救下那二十萬蠻人的性命,而是盡我所能去避免這場本不該存在的干戈…” “可…可若是蠻人不講道理…他們不放回軍師呢?”關索接著問。 “那樣…”諸葛亮淺淺的笑了笑,“那時候,劉皇叔的又一個軍師或死或囚于蠻族軍中,如此…即便是我們炸死蠻族幾十萬人,也是事出有因,師出有名…至少,氐族、賨人,還有其它的各族群會支持我們,站在我們的這一邊?!?/br> 懂了… 當諸葛亮這最后一句話吟出時,關索一下子全懂了。 他下意識的張開嘴,他還是想勸。 可這時,話到了嘴邊,悉數卻都吞咽了回去…他像是讀懂了諸葛軍師用生命為他詮釋的這一課。 總有人要去做一些看似愚蠢的事情—— 一時間,他也踟躕了,喉嚨哽咽住了。 下意識的他低下了頭,卻就是這么低頭的當口,他注意到了黃月英那已經有些明顯隆起的小腹。 他都意識到了,可很明顯,諸葛亮并不知曉這小腹中懷有骨rou的分毫。 “諸葛軍師…” 關索就要張口,可仿佛又一次被蕙質蘭心的黃月英識破,她又一次拉住了關索,然后朝他搖頭,示意… 不要告訴他! “還有什么事兒么?”諸葛亮問關索。 “沒…沒有了…”關索只能搖頭。 這時,諸葛亮不再停歇,已是走出這祠院,登上了蔣琬駕駛著的馬車。 直到這馬車行駛出去… 關索才看著黃月英的肚子問她,“這個…還不告訴諸葛軍師么?” 黃月英搖了搖頭,“孔明的心里從來都只有國,沒有家…我,我與這孩子都不該去做他的掣肘!” 呼…呼—— 關索長長的吁出口氣,哪怕此時此刻,他還是不能理解… 值得么? 這樣冒險,用自己的性命,用全家的幸福,去博那萬一舌戰成功的機會,值得么? … 諸葛亮已經駕車走遠了。 同時,鹿頭山戒備森嚴,許多人都很緊張,他們只聽說過,就在巴山戰場,這炸藥曾經頃刻間葬送幾萬魏軍兵士。 可…到底這炸藥的威力有多大,誰也不知道。 但即便如此,每個兵士佇立在此間,目光森森,就好像他們手中的引線…能決定數以十萬、百萬計蜀中百姓的存亡。 傍晚時分,夕陽殘照在斑駁的城樓上,關索黯然走過城門,他尤是有些沮喪與懊悔。 口中不時的吟道,“都怪我,都怪我不聽四哥的話,否則…否則也不用諸葛丞相如此以身赴險?!?/br> 倒是這時,城樓下圍著大量百姓,人生嘈雜。 聽到這些,關索不禁轉頭去看,卻看到一個商販打扮的男人正高舉著一支金釵,然后吆喝著,“這么不識貨的么?三匹蜀錦就想換?想都別想!至少拿三十匹來!” 下面的百姓還在質疑,“你這是漫天要價,這釵子是真金假金我們還沒驗過,你便揚言要用三十匹蜀錦,你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br> “真金不怕火煉?你們若不信?那我這就煉給你們看?不過說好了,這可是荊州巧匠打出來的貨,若驗證后是真金,那三十匹蜀錦可不賣給你咯!” 這本是商賈與“有緣”客人間的討價還價,本沒什么。 可偏偏,關索一撇一下,就注意到那金子上刻著的“維”字與“悅”字… 這字跡,這釵子…關索再熟悉不過,這不就是他送給王悅的那支么? ——『王悅來了?』 關索下意識的這般去想。 可突然,他又被那包裹金釵的布絹給吸引,原來…這布絹,他也頗為熟悉,這是他曾經贈給鮑三娘的布絹,還幾次為她擦拭過眼淚。 這是一條有故事的布絹哪… ——『王悅?鮑三娘?花鬘?』 等等… 關索立刻就回過味兒來,他的瞳孔瞪得碩大,原本懊惱與沮喪的眼瞳中,穆然間就多出了許多希望。 他連續邁出健步,一把拎住那商賈,“說?這釵子哪里來的?哪里來的?” “公子…公子,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這商賈害怕極了,偏生看眼前的這位公子又是衣著華貴,是個大家公子,哪里敢得罪,“我…我也是從人手中買來的,是…是城外大夫董奉拿這釵子來換錢…我,我…” 他本想說,他也就是低買高賣…這是商業行為,是受蜀中商務署保護的。 哪曾想,關索一把奪去他手中的釵子,一邊扔了滿滿的一袋錢幣給他,一邊嚴肅道極致的說,“前面領路,帶我去見醫館見那大夫董奉…” “成…成…”這商賈連忙答應,下意識的掂量了下手中錢幣的袋子,沉甸甸的,偷摸了一眼,竟是“銀子”… 雖然說漢代的銀子多為官府使用,多是地方向朝廷繳納作為貢品,但…在坊間,卻也頗為盛行,是硬通貨! 這滿滿的一袋銀子是涼的,可揣在懷里的心卻是熱的。 當即,這商賈就變得一臉堆笑,“這位小爺,跟我來,這邊,這邊來——” … 這邊廂,關索還在那商賈的引領下往醫館趕去。 可那邊廂,五斗米教的九人已經抵達了醫館,鬼卒已經試探完畢,發現大夫董奉并沒有在這兒…許是出去采買藥材了。 而此間住在這里的病患唯獨那一間… 這就好辦了—— 張著向張玉蘭討來那迷藥,交給鬼卒,“秘密的潛藏進去…然后該怎么做,知道吧?知道…知道!” 鬼卒連連答應,“知道,大祭酒放心…圣女放心,鬼婆放心…” 說著話,他就帶著這迷藥再度往醫館走去。 這時,張玉蘭張口了,他朝著張著說:“我們的目的只是殺掉那蠻女,其余的人,總能繞過一條性命吧!” “不能!”張著斬釘截鐵的回道:“他們會看到我們的面貌,也會把真相暴漏出去,所以…一個都不能留!” “你——” 張玉蘭吟出一聲,可這種時候,她發現,她的身份變得極是蒼白無力。 別看她平素里是鬼婆,是五斗米教中一人之下的存在,可因為武藝欠缺,真到了這種行動之際,他…他什么也做不了。 “行動——” 這時,張著見鬼卒進門朝身旁其它五位祭酒揮了下手,當即六人迅速的向那醫館中行進。 張玉蘭看著他們如此行徑,不由得緊咬嘴唇,這時候的她,尤是有些舉棋不定,尤是心情復雜。 “姑母…”這時,張琪瑛的聲音傳出,“姑母方才沒有服用那藥丸吧?” 唔… 猛然被提到這個,張玉蘭有一種做壞事兒被人抓住的羞愧感,她不由得低下了頭。 張琪瑛接著說,“我想,姑母想要迷倒的并非是這醫館中的女子,而是…而是這六位大祭酒吧?” 這… 隨著張琪瑛的話,張玉蘭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張琪瑛微微抿唇,“姑母就別問這個了,我愿意幫姑母,少造些殺孽…但是…” “但是什么?” “別人都可以放過,可那蠻女關乎魏王的詔令,關乎我們五斗米教的未來,她…她必須死…” 張琪瑛的聲音不大,可伴隨著這聲音射出的眼瞳,攝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