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1290節
書迷正在閱讀:當無cp男主動了心[快穿]、和學霸互穿后、我在七零種蘑菇、炮灰覺醒以后[快穿]、怪物們的男mama[快穿]、救我于世間水火[快穿]、宿主今天崩人設了嗎、六零之走失的meimei回來了、我在八零拆快遞拆到想吐、御獸之王
在田豫的眼中,在那萬千魏軍的眼中,剩下的只有絕望,太絕望了—— … “絕了呀?!?/br> 反觀漢軍陣營的將軍,侯音吧唧著嘴巴,一邊嘖嘖稱奇,一邊不由得感慨道。 也不知道是因為這炸藥包的威力,還是因為關麟這般精妙的部署,總之,他是覺得目眩神馳,應接不暇呀! 話說回來,盡管是旁觀者,可侯音卻又有無數疑問,他一邊撓著頭,一邊忍不住問道:“這炸包到底是怎么引爆的?怎么又能cao縱它炸?又能踩上去就炸?這工藝…我愈發的搞不懂了!也看不透了!” 朱靈笑著回道:“這些或許在你、我看來頗為復雜與繁瑣,但在沔水山莊那位黃承彥黃老看來,在劉曄劉先生看來,在那位極其低調的黃月英夫人看來,不過是添加了些許機括與觸發開關,莫說是這引爆,這踩爆,再給她們點兒時間,或許咱們直接拋擲過去就炸開了…那打起仗來才熱鬧呢!” 聽著朱靈這一番話猜想,侯音不由得頷首。 的確,就連最難的爆炸,都經由云旗公子繪制的圖譜解決了,其它的這些,諸如添加些機括,觸動方式,無疑…就是小菜一碟了。 事實上,這炸藥包的觸發裝置是一分為二的,一種是通過埋在地下的引線管道點燃,可以做到短時間內多處爆炸,另外一種便是類似于后世的地雷,只要有重物按壓在上面,觸碰到其中的機括就會炸開… 當然,無論是哪一種,威力都是巨大的,范圍內…只要敵人不是第一時間爬倒,巨大的沖擊波都足夠將敵人炸飛在天上,支離破碎。 事實上,即便是遭逢過這般劫難的魏兵,能意識到要爬倒在地的依舊為數不多… 更多時候,未知的恐懼會讓他們喪失理智。 比如…此刻的田豫,此刻外圍的魏軍。 當一輪爆炸炸飛了他們百人,沒有一個魏軍兵士還敢踏前一步,他們茫然、無措、驚魂甫定的愣在那… 絕望的望著那廢墟中的同袍… 他們與城門只有短短的幾十步之隔,可那又仿佛是一道無情的天塹,將他們生生隔斷。 “彰公子,彰公子——” 絕望中的田豫只剩下高喊,他起初喊的還是彰公子,可后面,只剩下歇斯底里的嘶吼,“曹彰,曹彰,你還活著么?你…你還活著么——” 聲音哀痛至極… 到得最后已經是泣淚交加。 是啊,怎么能不動容了,十萬人…來的時候好好的,現在…回不去了! 徹徹底底的回不去了—— “都別愣著了,都跟我一起喊,快喊,高聲喊——” 田豫向身旁的兵士吩咐。 頓時,整個河內城外,諸如“彰公子、彰公子”這類的聲音不絕于耳。 這聲音極其、極其的悲慟! 反觀漢軍… 看著這些魏軍兵士畏懼的臉龐,歇斯底里的模樣,侯音與朱靈、朱術互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 “走了——” 侯音一揮手。 朱靈也要招呼手下,收兵…該回去向云旗公子回稟了。 朱術倒是還有些意興闌珊,于是問道:“這就走?不管他們了?” “管什么呀?”朱靈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這些魏軍,膽都給嚇破了,保不齊,要不了幾天…就都會變成咱們自己的戰友了!” 聽得朱靈這么說,侯音也笑了,然后一本正經的說道:“這炸藥包,最利害的不是威力,而是對敵人的恐嚇!是心靈上無法承受的一擊!這么想來,朱將軍提到的…敵人便戰友,呵呵,很有可能——” 就在愉悅的氣氛中,以朱靈父子、侯音為首的漢軍悉數打道回府。 他們似乎心情大好,還高唱著漢人的軍歌。 ——批鐵甲兮,挎長刀。與子征戰兮,路漫長。 ——同敵愾兮,共死生。與子征戰兮,心不怠。 ——踏燕然兮,逐胡兒。與子征戰兮,歌無畏。 歌聲激昂、嘹亮,活脫脫的與那些哀痛呼喚的魏兵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 … 河內城已經淪為一片廢墟。 超過五萬魏兵的尸骨就散落在這片廢墟中…到處都是斷臂殘肢,到處都是已經干涸了的血,這些血鋪灑在廢墟上,籠罩出一層薄薄的血紅色。 這才是最讓人恐懼的… “打什么?這還打什么——” “不打了,回家,不打了,我要回家——” “打不過的,天上的火,地上的火,還有這突如其來的…的…真的…打不過的!誰能打過那火神哪!” “天塹,這…這是天塹,是天塹哪!是在警示我們,不該助紂為虐!” 僥幸活下來的魏軍兵士三、五成群的聚攏在一起,一個個蜷縮著身子,發出各種各樣的嘶吼。 然而…他們只敢坐在那方寸之間的土地上,他們的眼神迷茫、無措,仿佛經歷了昨夜那驚魂一刻后,他們所有的戰意都一齊化為烏有。 心有余悸… 哪怕那個夢魘般的夜晚已經過去,可大多數的魏軍兵士依舊是心有余悸。 甚至,縱貫他們的一生,都不可能從這份陰影中走出。 曹彰醒來時,他是被牽招用身體給壓住…而牽招的身體上還有一層重重的灰塵,這還不算什么,最可怖的是,就在曹彰的面前,一個頭顱就立在那兒…面色猙獰的看著他。 盡管這頭顱蓬頭垢面、灰頭土臉,可曹彰一眼就認出來,這是昨日…前來稟報消息的信使。 是他說出那句在現在看來無比重要的話語——快跑,快跑! 那時候的曹彰還給了他一巴掌…還… 一想到這里,曹彰的心情就哀婉痛惜到極致。 “該死的——” 他不由得努力的撐起身子,可身上太過沉重,他根本掙脫不了這份束縛。 倒是因為他的用力,他背上的牽招也醒了。 太幸運了,他們趴倒在這高處,避開了戰馬的沖擊,也避開了那密集的爆炸。 “彰…彰公子——” 牽招努力的呼喊… 這時,“踏踏”的腳步聲傳來,“三公子在這邊,快…快搬開這些木塊兒,快,快…” 是閻柔,他也是僥幸活下來的那個。 只是,此刻的他已是披頭散發,身子上還有幾處殷紅的血跡,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那些被炸死的同袍的。 不多時,曹彰與牽招便被救了出來,卻是不知為何,曹彰的身體一直在不住的顫抖,也不知道是因為驚悚,還是由衷的畏懼。 “咳咳咳——” “咳咳——” 不斷的有咳嗽聲傳出,這是因為那爆炸之后,引發的大火,從而燒出的大量灰塵… 左右環視,曹彰看到身邊的魏兵,多是瑟瑟發抖,仿佛…那宛若夢魘一般的恐怖,至今仍然盤桓在他們的心頭。 曹彰從來不是軟蛋—— 這些冀州的騎兵也是大魏最驍勇的軍團,他們性子…照理來說極為堅韌。 可驍勇也好,堅韌也好,那是在對抗活生生的敵人。一旦這個敵人變成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變成能旦夕間能取他們性命,讓他們防不勝防的殺手锏,那所謂的驍勇與堅韌只會變得可笑。 莫說別人,就連一貫眼高于頂,一貫高傲的曹彰,如今都茫然不知所措,都驚魂甫定。 輸了么? 攻下一座城,然后十萬大軍在城中被炸飛,這…這就是他曹彰心心念念的戰場么? 有那么一個瞬間,曹彰真的是服了,也如這些魏軍一般,認輸了… 這種轉瞬之間…讓十萬驍騎傷亡殆盡的打法,已經完全超過了他的認知,是他一切戰場的經驗與閱歷無法解釋的。 最關鍵的是,這所謂的“炸”,他沒有找到任何破解之法! 沒錯,荊州軍的飛球因為移動速度,是可以通過化整為零克制的; 連弩再強,也是可以通過盾陣克制的; 再不濟,那偏廂車,那十牛弩,打不過,大魏還可以加入嘛! 可是…可是… 面對這“爆炸”,曹彰甚至都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 更不會想到…這會有什么破解之法? 試想一下,這爆炸不是只能出現在河內城的。 鬼知道,未來大魏的騎兵踏過之地,會不會突然就出來這么一番爆炸! 然后大魏驍騎的沖鋒旦夕間淪為笑話… 這,這…才是最致命的。 … “彰公子,彰公子——” 城外,諸如這樣齊聲的吶喊將曹彰從那可怕的夢魘中驚醒,他猛地睜開雙眼,就宛若是黑暗中突然有了一道光束。 這一刻的他只想拼命的去抓住這道光束。 乃至于,他…他從絕望中清醒的意識到,他是曹cao的公子,他是大魏公子中最驍勇的戰將,他是要做大魏世子的男人? 他怎么能倒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