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11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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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個剎那,黃忠彷徨了,打從心底里,他開始質疑……他這個翻過米倉山的計劃有那么點兒草酸! 或許……他應該只是在山頭設置城防等大軍抵達; 或許……他可以不這么拼命,但又……或許,那么做的話,他就失去了一次千載難逢痛擊敵軍,贏下首勝的機會。 “你們是不是繼續,我不強求,但我黃忠只要沒累死,就要繼續翻過這山……還有力氣的就跟我一起走,走不動的……分給他們干糧,讓他們就地休整等待救援……” 黃忠在嚴顏的攙扶下站起身子,他的靴子里,裹腳布八天以來都不敢撕開過,漢水和破了老繭滲出來的水,仿佛已經將裹腳布與皮rou粘在了一起。 腳指頭想想也知道,等到要撕開的那天,一定是痛苦難當,苦不堪言。 于是,他呲了呲牙,下達了最后的命令。 只是,這一次……不同以往,已經沒有兵士站起來,追隨著他了。 真的走不動了! 哪怕是爬……也爬不動了! 可就在這時,先行的斥候從干枯的樹林間突然穿梭了出來,“黃將軍……黃老將軍……” 這斥候語氣急促,蓬頭垢面的形象中,卻是難掩興奮的神色。 “前頭……前頭……”這斥候指著前面的山巒,居然喉頭哽咽,眼淚模糊的哭了,“前頭就是沔水……前頭就是沔水了,敵軍尚未抵達……敵軍尚未抵達……不過,那里有敵軍的明哨,附近有運送兵糧騾馬的痕跡,顯然敵軍是駐扎在沔水對岸處的……” 這…… 這斥候雖情緒激動,但因為破被,聲音卻不大,只有黃忠與嚴顏兩人聽得清楚。 當即,兩人彼此互視,特別是黃忠,他一下子打起了二十分的精神,雙眸放光……疲憊的面容里蕩漾著色彩,他連忙去問:“確定么?確定魏軍就駐扎在沔水對岸么?” “可以確定……”這斥候連連點頭,“從灶子升起的炊煙大概可以判斷,有八千人以上,正好對應上了夏侯淵的兵馬數目,這種時候……出現在沔水這邊,除了他夏侯淵……似乎也沒有別人了?!?/br> 呼…… 伴隨著這斥候的話,黃忠差點就哭了。 總算……總算到了! 他立刻朝眾人大吼道:“全部都圍攏過來,聽本將軍的命令……” 將士們一個個面無表情,八百多人,宛若……行尸走rou一般,挪動著那僵尸一般的步伐,圍攏過來。 黃忠一步躍上石階,大聲道:“現在傳令下去,原地休整,準備作戰,還剩下多少干糧,全部都分了,本也沒有多少了,統統吃干凈……等翻過這座山,前面便是沔水,到那里我們設下埋伏,等打贏了這一仗,吃的、穿的多的是!他夏侯淵的糧草輜重都是我們的!” 呃…… 要吃干凈糧食么?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所有兵士眸光閃動,這……得是真的呀?否則……黃忠老將軍怎么會讓他們吃干凈糧食?破釜沉舟? 黃忠的話還在繼續,臉上的橫rou一抖,竟是露出了幾分兇神惡煞的模樣:“敵人渡河,半渡而擊,短刀什么的就不用了,都把那‘復合弓’與‘連弩’準備好,等敵人從淺灘渡河時,直接就是弓弩齊發,黃夫人……已經將每支連弩的弩矢從五十提高到了一百發,只需要幾輪齊射,夏侯淵就是屬兔子的,也得死在這河水里!” 連弩射程近密度高是用來埋伏突襲時用的; 蒙古復合弓射程遠微聊,是用來追擊敵人用的…… 黃忠這話已經表明,他要以“遠程”弓弩的優勢破敵于半渡! 這…… 如果說方才黃忠的話,只是讓大家懷疑……他說的或許是真的,翻過這座山……或許真的能到沔水! 真的能抵達埋伏敵人的地方。 那么現在……短刀都不要了,連弩的打法都定下了。 這……看來,是十足的真的! 黃忠的聲音依舊沒有停止,“我知道你們都辛苦,可建功立業就在眼前,都說他夏侯淵三日五百、六日一千,咱們這八天半跑了整整一千五百里,還都是山道……就是為了這一刻!” 說到這兒,黃忠頓了一下,話音變得語重心長了起來,“是,我們只有八百人,敵人有八千,以少勝多……要打贏是需要運氣,可你們都聽著,我以前也不相信運氣,可……在荊州,我是真的見證到什么狗屁運氣,云旗從來都是人為謀算的!” “荊州、荊南……就是生你們養你們的地方,東吳小兒妄圖謀取,卻被他關云旗一招破解反攻江東奪下……很多人說,這是運氣!但我從那里回來,我知道,這是他關麟一年來布下的局,他早就在等東吳小兒背信棄義的那一天!呵呵?這還是運氣么?他關云旗能做到如此,能力挽狂瀾,能謀算至此,什么運氣也統統都要站在他那一邊!而今日的我們……八日以來所受的苦,也都是為了這一戰的運氣!……就是你們不想這么多,也想想你們就要跑斷了的腿,哼……這一仗若是不打漂亮了,對得起你們這一雙老腿這八日以來的艱辛與苦難么?” 說著,他不禁頓了頓,旋即聲音提高了幾分,手也指向眼前的那高山后頭,“今日,翻過這座山,然后設伏于沔水,明日一早……賊軍將至,他們困于水中,便如河鱉一般任我們宰割,諸位在荊南時就跟我黃忠,諸如此等伏擊戰,咱們打了無數次,唯獨這一次是天大的功勞!建功立業,榮華富貴,將來能否衣錦還鄉……就在此時!拼一次,榮你們家族的三代!有余了!” 呼…… 黃忠的話激起一陣陣粗重的呼氣。 一下子,將士們的冷漠與疲憊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雙飽受折磨的眼睛里,突然滲出綠油油的光。 將來能否衣錦還鄉……就在此時! 拼一次,榮三代! 這幾個字,像是激發出了他們全部的斗志。 “干他娘的——” “干了——” “拼一次,榮三代——” “將軍說的好,這一輩子把腦袋掛在腰上,不就是為了個日后的衣錦還鄉么?” 一個個的兵士,突然就有勁兒了,就激發起了昂揚的斗志。 黃忠聽著這些激昂、振奮的話語,他心頭懸起的石頭總算安然落地。 呵呵,關麟這小子又幫到他呢。 什么狗屁運氣!呵呵,榜樣的力量才是無窮的,才是讓韭菜漲起來的最終源動力! …… 振奮完了士氣,黃忠將嚴顏拉到了一邊。 “黃將軍?你這……” “我打算用那個東西?” 啊…… 黃忠的話讓嚴顏嚇了一跳,嚴顏像是本能的搖手,“你是說?黃夫人研制成的火藥鞭箭?” 提到火藥鞭箭,嚴顏渾身一個顫粟…… 說起來,自打黃月英將黑火藥研制出來,他們這些將軍是見證過黑火藥威力的。 這種威力,取決于黑火藥的量……量充足,就是把整個成都城給炸了,都不是什么難事兒。 至于,這火藥鞭箭,則是將火藥與弩矢結合在一起,是一種特殊的箭矢……相當于射出的箭矢,變成了“爆炸箭”! 再加上黃月英大膽的也將白磷加入其中。 使得爆炸后的火藥鞭箭能夠范圍內的引燃火焰,哪怕是水……也無法熄滅這火焰! 黃忠此行帶了一些,本是防范于未然…… 且因為“火藥鞭箭”還從未作用于戰場,在戰場上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會不會傷到自己人,這些都是未知。 故而,嚴顏大驚失色…… “正是!” 可黃忠,他重重的頷首,像是已經做過了決定。 嚴顏勸道:“我軍急行于此,擊敵半渡,已是穩cao勝券……為何?還要用這火藥鞭箭……萬一,沒有用好,在咱們的陣營中炸開,反倒是……” 不等嚴顏把話講完,黃忠伸手止住了嚴顏的話,“希伯(嚴顏),我知道你擔憂的東西,但是……” 說到這兒,黃忠回望了眼身后的兵士,即便是斗志昂揚了不少,可……一個個面頰上依舊難掩疲倦之色。 黃忠壓低聲音,鄭重的說,“這哪怕是半渡擊敵,這一戰也只能速戰速決,弟兄們的身子骨堅持不了太久,所以……哪怕要冒一些險,我也決定要使用這火藥鞭箭!” 隨著黃忠的話,嚴顏沉吟了片刻,旋即重重的頷首。 “末將懂了!末將去安排!” …… …… 晨曦微明,沔水北岸的夏侯淵大營已經造飯完畢,三軍將士們可謂是養精蓄銳,也最后吃了頓飽飯,做了最充足的準備。 如今已經列陣于沔水北岸,只等他們的主帥一聲令下,即刻渡水……要翻過那米倉山。 “父帥……”夏侯淵的長子夏侯衡在向父親稟報,“所有兵士準備一應俱全,糧食的給補線也會隨著急行軍建立起來,確保糧食第一時間送抵山上……輜重的話,無法攜帶……權且就堆放在北岸,不過父親放心,孩兒已經派了專人看護,確保不會丟失、折損!” 夏侯衡特地提到了“專人看護”。 按理說……這種軍輜、兵器的問題,都是后勤問題,作為三軍統帥的夏侯淵不應該太過看重。 但……夏侯衡是知道父親的,他對這些后勤的消耗、磨損素來格外的上心,似乎是因為年輕時家境貧寒的緣故吧?他養成了愛惜一切軍輜、兵器的好習慣! 不……準確的說是“習慣”! 聽到兒子這一番講述,夏侯淵頷首點頭,像是安心了一般,他抬起頭遙望著那山巒,然后詢問夏侯霸:“可有飛鴿傳來?蜀軍如今到哪里了?” “依舊是漢水南岸……”夏侯霸直接回復,“剛剛收到的飛鴿,蜀軍的炊煙遍布漢水南岸,儼然,面對這米倉山,蜀軍也頗為忌憚,并不敢輕易的躍過!” 得到這樣的回復,夏侯淵像是頗為滿意,“呵呵……”他淺笑著說道:“人老無能,神老無靈!那黃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怯弱,好了,傳我軍令,登船過沔水——” “喏——” “喏——” 隨著夏侯衡與夏侯霸的一聲回應。 “嗚嗚嗚嗚——” 號角聲響徹而起,浩浩蕩蕩的八千精銳井然有序的登船,這支曹魏中,這支夏侯淵手下,極擅長“千里奔襲”的神速營揚帆起航! 反觀另一邊…… 沔水兩側的樹叢之中……“黃將軍,敵人吹號了,多半是要渡河了……” 嚴顏提醒黃忠。 黃忠的眸光凝起,冷冷的、也緊緊的盯著那沔水,他的心情激動、澎湃,可他表現的卻十分的冷靜與從容。 就仿佛即將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用慌,讓魏軍的前軍先過去,我們用連弩擊其前軍,用火藥鞭箭斷其后路,這一仗,擒賊擒王……這一仗,若能擒了那夏侯淵,漢中戰場就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