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11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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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黃忠下意識的吟出。 “怎么?”嚴顏不解…… 黃忠解釋道:“若夏侯淵也帶三千人,那我們要做的是搶占米倉山的山頭,居高臨下,必勝無疑……可若夏侯淵帶了八千人,那我們就不能只搶占山頭了!” “你的意思是?” “我們需得徹底翻過去,在山下環繞的沔水處設伏……擊其半渡!” 啊……隨著黃忠的話,嚴顏驚呼,“你的意思是?咱們還得更快……快到要在夏侯淵趕到之前,就……就翻過米倉山!” 呼……黃忠深吸一口氣。 他也在權衡,但……《云別傳》中已經把致勝的方法寫明,他要做的……就是完美的實施! 即便……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哈哈哈哈……”黃忠又笑了,他展現出他樂觀的“黃哈哈”的一面,“別人做不到,我們必須得做到,傳我軍令,卸掉甲胄,只帶三日干糧……輕裝簡行!” “這……”嚴顏一怔…… 黃忠卻是一本正經的說,“嚴老將軍,別忘了,咱們的對手是三日五百、六日一千的夏侯淵!他們都看不起咱們這兩個老東西,恰恰……這那便是咱們的勝機!他夏侯淵絕不會想到,你、我這兩把老骨頭的速度能比他還要快上三成!” 別看黃忠年齡到,可這一句吟出,擲地有聲…… 嚴顏也是個不服老的,他雙拳一握,“行啊,這波!老頭子我也干了!老頭子我跑死他們——” 隨著這一句話,嚴顏大吼道:“弟兄們,都卸到輜重、鎧甲,只留輕弓,只留三日之糧,今日月頭生起之前,翻過這座山頭——” …… …… 第601章 此驚怖之語,天雷滾滾—— 又過了兩日。 在枯枝遍布的米倉山中,黃忠率領的三千兵一如既往的在翻山越嶺,在向北奔襲。 因為冬春交接之時的干燥,這支急行軍中,已經有兵士的皮膚開始潰爛起來,瘙癢無比,更有兵士的皮膚徹底的干裂開來,一個個兵士,那一張張溝壑縱橫的面頰,讓人看著只覺得可怖! 然而這些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們身上所帶的干糧已經不多。 其實這也不算什么…… 最、最、最艱難的是,他們需要在這沒有山道的米倉山中,開辟出一條道路……他們不僅要自己急行,更要為身后的大軍指引。 可是…… 巴山的山頭一座連著一座,米倉山的山頭亦是連著山外山。 明明……按照那些俘虜向導講的,不過是十幾里的路,可實際上,每一里都宛若隔著一道道天塹。 即便是黃忠的這些老兵,這些經歷過荊南山脈中歷練身經百戰的精銳…… 此刻……也已經是累的筋疲力竭,當初遙望著米倉山豪言“小小米倉山”的口氣與昂揚斗志,儼然……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啊……” 又一個兵士跌倒了,就跌倒在黃忠的眼前……黃忠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抱住。 這兵士年齡不大,儼然……是老兵的兒子或弟弟,但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的面色煞白如紙,仿佛……連喘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小兄弟,小兄弟……”黃忠扶起他,連忙向他呼喊。 可……哪里有什么回應。 這年輕的兵士宛若什么也聽不到,又宛若人在前面奔襲,魂兒在后面追襲……魂魄終究是沒有追上人,跑丟了—— “后勤總長?后勤總長呢?” 黃忠大聲呼喊…… 這時,一名老兵氣喘吁吁的跑來,那老兵高聲回應,“我是后勤總長,我……我是后勤總長……啊……” 可這所謂的急行軍“后勤總長”還沒跑到黃忠的面前,“啪嗒”一聲,這老兵竟也跌倒在地,鮮血從他的嘴中溢出,哪怕是鮮血……亦是干涸的厲害。 儼然,七日急行,兩日的山中穿行,在這陌生的山道間,沒日沒夜的疾奔……就算是后勤總長這樣的老兵,也扛不住了。 “將軍……”嚴顏老當益壯,他快步跑來,雖也是七日的急行,可嚴顏……卻是看起來累,但并不喘……儼然,他的身子骨結實得很,還扛得住。 “呼……”長長的吁出口氣,嚴顏朝著黃忠道:“將軍,這山路不好過啊,弟兄們急行了七日……都,都累的不成樣子了……是不是緩一緩,緩一緩……” ——『緩一緩么?』 ——『緩的起么?』 有那么一瞬間,黃忠像是恍惚了,像是遲疑了,他想過要讓兵士們緩一緩,喘口氣。 可只是片刻,很快……他那迷惘的眼神又一次被堅定與篤定的神采所替代。 他大手一揮,大聲咆哮道:“弟兄們,把水和吃的留給昏倒了的戰友……其余人繼續向前……” “喏——” “喏——” 這支荊南軍仿佛骨子里嵌著的是軍令如山…… 他們大聲的回應,義無反顧! “將軍……已經跑死人了!弟兄們一定要休息一下子!否則……翻不過這山,怕是也要累……累死在這里了!” 嚴顏的表情無比的復雜,帶著彷徨、無奈、擔憂、絕望…… 他用手去觸碰那后勤總長的鼻息,這哪里是昏迷,這分明是已經死了……已經累死了。 有那么一刻,他真的看不懂了……他不理解,是什么支撐著這支荊南軍如此這般的急行,至少……在他看來,蜀軍……不會有任何一人,有如此絕悟。 嚴顏又哪里知道,黃忠手下的這支荊南軍……曾經也是赫赫威風的存在,是關公戰長沙時……長沙一支的主角。 甚至……他們在山巒中討伐群盜的日子! 黃忠威震荊南的時候,關羽還沒斬顏良、誅文丑呢! “哪怕只晚一刻鐘,讓夏侯淵和他的八千兵渡過了沔水,我軍無法半渡而擊,那山地作戰……以寡敵眾,咱們就都生死未仆了……到時候……這些倒下的英烈們?不就都白死了么?” 說到這兒,黃忠昂起頭,語氣堅定。 “接著跑,明日之前,翻過這山——” 這…… 嚴顏還有些遲疑,黃忠卻已然再度發聲,只不過……他是話鋒一轉,“之前安排的在后方,漢水南岸那些緩慢行進的兵士……讓他們亮起炊煙,我跑的急,沒太留意,他們是否照做了……” “我特地觀察了,他們都照做了……”嚴顏回道,“按時點燃起炊煙,以此迷惑魏軍,讓他們錯判我們的位置!” 聽到肯定的回答,黃忠重重的頷首。 “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字,黃忠拍了拍嚴顏的肩膀,“老骨頭挺硬實???還跑的動么?” 被黃忠這么一激,仿佛……所有的懈怠與徘徊、猶豫一下子都不見了。 嚴顏一拍胸脯,“我還能跑下來三座米倉山……” “吹牛!”黃忠一捋胡須。 嚴顏不服氣,“那咱比比?” 黃忠眸光一閃?!氨染捅取?/br> …… …… 一汪沔水將漢中平原的平地與起伏的群山給隔開。 夏侯霸指著眼前的沔水,朝他的父親夏侯淵說道:“爹……孩兒問過向導了,山道難行,要渡過這沔水,翻到米倉山的山頭,舉高臨下,少說也得十日!” 聽過兒子的話…… 夏侯淵大手一擺,“我們需要十日,那黃忠就需要二十日,呵呵,且讓將士們今夜休整,明日渡沔水,登米倉山……” 啊…… 聽到父親的吩咐,夏侯霸一驚,他連忙問:“爹……如此……那豈不是耽擱了半日?” 呼…… 站在那浩蕩的沔水,巍峨的群山面前,夏侯淵都有些微微的忌憚……他最后仰望了眼那高不可攀的山巒,然后感慨道:“翻這山不是鬧著玩的,讓兵士們冒險翻山,那是拿將士們的命再賭……再加上,爹的神速營擅長平地疾馳,不善翻越山巒,故而……翻山之前,必須得養精蓄銳!今日休息好了,明日攀爬也一樣,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磨刀亦不誤砍柴工!” 說到這兒,夏侯淵直接走開了…… 倒是留下急不可耐,恨不得即刻就翻越這山巒的“急性子”夏侯霸待在原地。 而夏侯淵這么說,長子夏侯衡聽出了些許意思。 他笑著朝夏侯霸說道:“二弟,莫慌……急行歸急行,但也要分對手,以往的對手均是西境叛亂,平叛刻不容緩,多一刻便多出許多危險與變數,故而咱爹風馳電掣,從未停歇,可這次……” 說到這兒,夏侯衡也抬眼望向這山,“咱爹說的對啊,渡過沔水,翻到這米倉山的山頭,咱們都需要十日,面對這米倉山,咱爹都要望而生畏,黃忠……呵呵,他一把老骨頭,二十日以內不可能翻過來的!便是緩一緩,多保存些將士也是情理之中!這些都是精兵,也都是跟著咱爹的老兵啊,咱爹這人……沒啥缺點,真要論起來,就兩個……一個是太過節省,年輕時窮慣了……另一個便是太過重情重義!” 聽著大哥這么說,“呼”的一聲,夏侯霸又一次深深的吁出口氣,他隱隱有什么不詳的預感,但具體是什么……也說不上來。 不由得,夏侯霸也抬起頭遙望著群山,遙望著浩瀚的沔水,他自己寬慰自己。 ——『爹與大哥說的或許也對,沔水尚且如此,那黃忠要渡過的還是漢水,這山……這水?他一把老骨頭,拿什么過得來?』 就在這時…… “報……”一條軍令傳來,是一名傳訊兵,他一手握著飛鴿,一邊急匆匆的趕來,看到夏侯霸與夏侯衡,當即單膝跪地。 “稟兩位少將軍,飛鴿傳來消息,在漢水南岸發現了蜀軍的炊煙,看炊煙的密度,是三千人的灶臺……遙遙去看,立起的是黃字的軍旗!” 唔…… 三千人的灶臺?黃字旌旗? 無疑,這一條消息的傳來,讓夏侯霸心里那顆懸著的石頭一下子安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