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1134節
書迷正在閱讀:當無cp男主動了心[快穿]、和學霸互穿后、我在七零種蘑菇、炮灰覺醒以后[快穿]、怪物們的男mama[快穿]、救我于世間水火[快穿]、宿主今天崩人設了嗎、六零之走失的meimei回來了、我在八零拆快遞拆到想吐、御獸之王
截斷水源是第一步,也是至關重要的一步…… 兒子賈穆自是不敢怠慢,甚至……曹真、張郃、曹休礙于賈詡的威名,亦是不敢有半點怠慢,加班加點的在做這件事兒。 只是……這話傳入賈詡的耳中,卻不由得讓他搖頭。 他俯身捧了一捧清水,飲了一口,甘甜回味……他慢悠悠的說:“何必要扼斷他們的水源?” 啊…… 賈詡的話讓賈穆一頭霧水,一旁的曹真也聽到了,他快步走了過來,“賈先生?既要困獸?那必得扼其補給,到時候敵軍不戰自潰?你如何說……不需要扼斷他們的水源呢?” 面對這樣的疑問,賈詡接著說:“這條溪流是唯一一條流往定軍山的河流,與其大費周章的填埋?不如更簡單、直接一些!” “賈先生是要?” “投毒!”隨著曹真的話,賈詡那淡漠的神色下投出冰冷的寒芒。 而那“投毒”兩個字,更像是一枚錐子般,迅速的就扎在了曹真、也扎在了賈穆的心頭。 過得良久,兩人才緩過神來…… 投毒…… 投毒??! “哈哈……哈哈哈哈……” 曹真突然放聲大笑,“不愧是我大魏的第一毒士……賈先生這一計好啊……比起那扼斷水源,投毒見效更快,也更能一勞永逸的解決這些來犯之敵……” 隨著這一句話吟出,曹真的眼睛幾乎瞇成了一條縫,他快步的走遠就去吩咐。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大笑聲還在繼續……儼然,他整個人都亢奮了起來,一時間,這笑聲空谷回響。 此舉,甚合他意啊—— 反觀賈穆,與曹真那肆意的大笑形成截然鮮明的對比,他凝著眉詢問父親賈詡,“爹?真的要投毒么?如此一來……這定軍山可就……” 不等賈穆把話說完,賈詡直接伸手打斷,他沉吟道:“你懂什么……殊不知,這本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世道,你吃我,我吃你……” 說到這兒,賈詡略微沉吟,繼而發出一聲幽幽的感慨:“呵呵,這鬼一樣的世道,只要能贏,下毒算什么?無毒不丈夫!” 說到這兒,他最后凝視了一眼那清澈的溪水,繼而轉身緩緩踱步而去。 只留下賈穆滿目的錯愕與一輪由內而外的惶恐。 ——『爹……還真是如傳說中那樣毒??!』 …… …… 夜幕如墨,定軍山上火光搖曳,戰鼓之聲在寂靜的山谷中突然回蕩而起。 一種肅殺之意籠罩其中。 突然,山巒之上一隊兵士,他們甲胄鮮明,卻帶著疲憊與決絕,正沿著陡峭的山路向下突圍。他們腳下的山石,因千萬年的風雨侵蝕而變得崎嶇不平,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 然而,最可怕的還不是這些山石,是山下那永遠埋伏著的敵軍。 山道的入口處,那四面八方的箭矢如蝗蟲般飛來,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道寒光,剎那間,就有數不盡的兵士倒地。 士兵們不敢有絲毫懈怠與遲疑,只能心一橫……咬緊牙關,踏著同伴的足跡與尸體,一步一步向山下挪動,可換回的是更多的慘叫與哀嚎。 “啊……” “救救我……” “拉我……拉我一……” 慘叫聲此起彼伏,最終被呼嘯的山風掩蓋,清新與冷冽的山風中,卻也夾雜著血腥與焦灼的氣息。 士兵們的衣甲在風中獵獵作響,仿佛是死亡的喪鐘在為他們敲響。 然而,他們眼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那是對生存的渴望,也是對勝利的期盼。 他們被困在山上整整兩日,再不突圍下山,那留給他們的只有一條路: ——死路! 山路越來越陡峭,士兵們的速度卻不敢有絲毫減慢。 他們知道,每一次的停歇,都可能意味著生命的終結。 他們只能不斷地向下、向下,迎著那四面八方傳來的箭矢,繼續向下…… 仿佛要將這座山峰踏在腳下,才能逃離這死神的魔爪。 只是可惜……再山峰下的是更多的埋伏,更多的機關…… ——第四次! 劉封的這支百戰之軍,他們的第四次突圍,像是習慣性的一如既往的以“鎩羽”、“失敗”告終…… 但……除了那半數慘敗返回山上的兵士外,超過半數突圍的兵馬……倒在了那山道上。 “嘎嘎嘎……” 天才蒙蒙亮,就有烏鴉聞到了血的氣味,盤旋于此間……他們在等待一頓豐盛的美食,一頓足以果腹的大餐! 而這“嘎嘎嘎”的烏鴉嘶鳴…… 卻仿佛是每一個蜀軍將士那即將被摧毀的最后的神經……他們就要崩潰了! …… 看著定軍山下嚴整的魏軍,旌旗飄揚,一貫以膽識過人的劉封此刻也不禁恐慌了。 是啊,一連三天,四次突圍……四次被阻回,這讓劉封意識到……如今的局勢與馬謖口中言及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這哪里是化身利刃插入敵人的心臟、釜底抽薪! 呵呵,這分明已經有點兒狂瀾既倒,陷入絕境的味道了! “報……將軍,前山突圍也失敗了,前山處敵人的埋伏更多,也更兇猛……” “報,將軍……將士們隨身只帶三日之糧,過了今日,怕是要斷糧了!” “報……將軍,軍中軍械嚴重不足,藥品也告急,不少受傷歸來的將士,如今正面臨著無藥可治的境況……” 一連串的稟報,讓劉封的面頰更加的陰沉……也讓他最直觀的感受到什么是絕望? 一點兒希望都沒有! 是啊…… 這是比昔日與父親劉備一道攜民渡江,比那前有阻撓,后有追兵還要絕望的境地。 一時間,劉封已是頭腦空白一片,他驚慌、茫然、無措…… 但他又清楚,他必須強行振作起來,他朝著副將問:“信鴿都放出去了么?我父親那邊……可有什么回應?” “都……都放出去了……”副將如實稟報,“可……可一連三天,蜀中未有絲毫的回應!” “怎么會沒有回應呢?”劉封豁然站起,他狀似癲狂一般,“我爹該來救我的呀,我爹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身陷重圍,看著這些與他一道走南闖北的將士們身陷重圍而見死不救吧?” 劉封的話剛剛吟出。 一旁,那身上包裹著繃帶,面色虛弱的馬謖張口了,“沒用的……沒用的……” 他的聲調凄婉,像是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絕望。 “沒用?”劉封疑惑。 馬謖卻說:“我們現在深陷……定軍山中,敵人圍困我們,遲遲不發起進攻,就是為了吸引蜀中援軍……諸葛軍師、法正軍師都是明哲之人?如何會識破不了這逆魏毒士的jian計……他們不會來救援我們的……他們一定不會來的!” 馬謖精于心計,這等揣摩人心意的本領還是有的,只是……這本事于現在的局面可謂是“于事無補”! 而說到這里時,馬謖不由得低下頭。 他的腦海中,閃過他臨出征時與師傅諸葛亮的最后一番對話。 ——『弟子通曉心計,如何會不知曉,這一次……主公讓劉封公子去進攻陽平關,此謂九死一生,是注定難以攻克的局……』 ——『但哪怕是九死一生,對于弟子而言卻是一次機會……只要弟子能力挽狂瀾,能助劉封打下陽平關,攻下漢中,那……世子之位塵埃落定,再無轉圜,這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呵呵…… 置之死地而后生,呵呵……呵呵! 現在的馬謖,他很想笑…… 再度想到他那時的話語,他只覺得自己很可笑。 不僅可笑……還很可悲。 戰場遠沒有他馬謖想象中的那么簡單,勝與負的交替也不是口齒間的議論,想要打贏一場仗……需要的是全盤的謀算,需要的是每一個細節的考究,這些……都不是書籍中闡述的兵法、韜略所能教授出來的。 關麟吟出,且傳到蜀中的一句話,這時就顯得無比真切: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要躬行啊—— ——『我……我還是太單純了么?』 想到這兒,馬謖不由得把頭埋的更低,他渾身上下,感受到的是深深的無力感。 也正是基于此,如今的馬謖,他切切實實感受到了他與關麟的差距。 這種差距……根本不是兵書、強記所能彌補的,這種差距也不是世家所能帶給他的…… 是認知; 是謀算; 是閱歷……是總總能力的累加,最終才能力挽狂瀾,置之死地而后生。 呵呵…… 現在想來,荊州只有一個關麟,不……是這天下唯有一個關麟。 他馬謖與關麟之間存在的差距根本不是一星半點兒,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