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1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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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粲兒,你編纂的戲劇為父悉數觀閱,觀戲如人,為父深知吾兒為關四公子之器重,為父不勝欣喜……我山陽高平王氏曾官至太尉、司空,于父之一代黯默,吾兒千萬牢記,關四公子乃大略之人,皇叔亦仁德之君,吾兒輔佐……若漢室三興,吾兒可再度興盛于家門……吾兒,吾兒……萬語千言,凡事三思而后行,勿念為父,好自為之!』 嘀……嘀嗒! 馬車繼續在山道上行駛著。 當這一封發自肺腑的信,一字字,一句句的再度浮現于王粲的眼前,他的思緒開始隨著車輪的轉動而緩緩前行。 他知道,這個夜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他更知道,在摯友、詩友的情誼與家族的延續與繁榮面前,他應該作何選擇! 這從來不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任何一個身處亂世中大家族的子嗣,都會做出一模一樣的選擇。 終于…… 王粲再也忍不住,伴隨著那落下的淚滴,他輕輕的咬了下唇,然后深深的感慨道。 “子桓,你是我兄弟,但這一次……為了家族,我非但不能幫你!還要利用你!” “子桓,這一次之后,你、我各為其主,再見時,怕是就要視同仇敵……還是山高路遠,不要再見了吧!” 對于王粲這樣才華橫溢的公子,這樣的士家子而言。 讓他安心立命的東西從來都是宗族! 為了宗族的發展與存續,他們可以背叛一切,可以鋌而走險,可以利用一切的摯友與同袍。 這個時代,再沒有什么比讓家族繁榮與延續下去更重要的了! …… …… ——“致良知……” ——“良知即是道,道即是良知。放之則彌六合,退藏則完一己?!?/br> ——“良知就是本心,就是理,就是自然。一切唯心造,心明則萬事明?!?/br> 安陸城城郊,隔著老遠……就看到一個仙風道骨的老叟在不斷的吟唱著這一句句話語…… 仿佛……這些句子讓他有了全新的感悟,讓他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讓他脫胎換骨了一般。 這仙風道骨的老叟自然便是左慈。 昨夜左慈聽關麟一頓忽悠,大量的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道”傳入腦?!?/br> 當時的他只記得那面具道人提及最多的一條是“安心立命”……是這個時代的人普遍缺乏讓他們“安心立命”的東西。 為此,左慈還琢磨了一宿…… ——『這個安心立命的東西是什么呢?』 ——『道……能實現這個安心立命的東西么?』 也正是在琢磨“安心立命”這個題目的時候,左慈突然想到了另外一條,是那面具道人提出……但還沒有濃墨重彩去闡述的一條。 ——致良知! 人就怕琢磨,左慈越琢磨……越是突然間明悟了一些什么。 基于此“致良知”與“安心立命”。 有沒有一種可能,面具道人提到的“致良知”就是解決這亂世中……人們安身立命的東西! “這……” 左慈不由得陷入沉思…… 一旁的葛玄好奇的問道:“師傅一直再提及致良知,那……弟子不懂了?良知的范圍廣闊!何謂良知呢?” 面對葛玄的疑問…… 左慈按照他理解的回道:“就是一些事兒該做,一些事兒不該做!每個人都應該有個起碼的是非觀念……按照自己的本心、本性去做……既‘良知即是道,道即是良知’……當然,為師的闡述也未必精準,但無疑……這種思想……比我們道家原本的思想更超前,或許……也更適合這個時代?!?/br> 左慈用他明悟到的內容去向弟子葛玄闡述。 總結而言……就是字面的“良知”,是“起碼的是非觀”…… 倒是葛玄……他是個聰明且善于思考的弟子,順著師傅的解析,他不由得反問,“那師傅……我們幫魏王盜取白磷的制造圖,使得魏王利用此白磷焚燒天下萬民、屠戮萬千黎庶……最終一統!以此為代價使得我道家丹鼎一派成為正統,成為國教……這中間的良知與是非觀又存在于何處?若是按照師傅方才說的……我們的所作所為,一切都是有違良知,是沒有起碼的是非觀念!” 這…… 無疑,葛玄的這一則反問徹底的穩住左慈了。 這讓他不由得凝眉,不由得沉思…… 是啊…… 良知是什么?或許……是廣泛的,但助紂為虐似的行動,無疑……是與“良知”背道而馳。 那么問題又來了? 在幫助他所謂的道門成為正統這條道路上,他左慈應該如何看待良知……他安心立命的東西又是什么? 一時間…… 左慈有太多的疑問,有太多需要探索,需要解決的地方…… 他不由得瞇起眼,心頭暗道: 『看來……這些答案,只有等今晚,再聽那位高人的論道……從而解惑了!』 正在左慈這般思索之際。 “師傅……師尊……”一名道門的弟子匆匆趕來,見到左慈與葛玄,他行了一個道禮,然后恭敬的說,“四方山……白磷的事兒總算有突破了!” “什么突破?” 聽到是白磷,葛玄語氣復雜的反問。 而左慈……竟是因為這個敏感的話題神色變得更加凝重! 似乎,在解決……那“致良知”與“安身立命”的問題前…… 白磷,這個天下萬千黎庶的大殺器,他持觀望態度,持……緩一緩的態度! 比其這個……他的心思更多的撲在那面具道人的“道義”上,撲在他必須且迫切要解決的問題上。 道門弟子的聲音再度吟出…… “師傅、師尊……說起來,為了完成魏王的這項任務,弟子們曾想過無數種方法,要么混入四方山,要么扮做菜農、廚子潛入其中,或是秘密盜取那白磷的提煉圖紙,或是拉攏一些關鍵的人物,予以策反……可這些,最終都一無所獲……眼看著魏王交代的行動就要胎死腹中,弟子們的情緒也愈發低落……哪曾想,天無絕人之路……就在弟子們都打算放棄之際,等到了,還真讓我們等到了轉機!” 葛玄的語氣突然振奮了起來,“是有一個商賈,他主動聯系到我們,說他能搞到白磷……只是價錢不菲……弟子們起初覺得這商賈不過是胡言亂語,也沒當成事兒,就說讓他試著搞到一些……可沒曾想,今日……這商賈真的把白磷給送來了,整整百袋……弟子們查驗過了,是真的!” 唔…… 這道門弟子的話讓葛玄,也讓左慈一驚。 乃至于,左慈下意識的反問:“你說的可是真的?那商賈……真的送來了白磷?” “千真萬確……均小心存放在附近的湖泊里!” 這道門弟子回答的語氣斬釘截鐵…… 于是,葛玄只能把目光望向左慈,這種時候,真正能拿主意的還是這位丹鼎一派的師尊哪! “師傅……咱們……” “不論如何,這商賈……先見見!” 隨著左慈的話……道門弟子先行告退,左慈則披了件道袍,也打算出門。 哪曾想,這時……葛玄又補上一問,還是那個問題。 “師傅……若這商賈真的能幫我們搞到這些白磷,師傅要把他們交給魏王么?這……是不是有悖師傅方才提及的‘良知’……” 這…… 葛玄的話讓方才邁出一步的左慈立刻駐足。 他沉吟了一下,然后重重的一聲呼氣,然后……他沒有回答葛玄的提問,而是邁步向外。 只是……他的步子很明顯的變小了許多。 對于道人而言,步履如心境—— …… …… 昏暗的洞xue內,光線微弱,僅能依稀辨認出物體的輪廓。 曹丕坐在一方石榻旁,目光凝重地注視著躺在床上的那人: 他的救命恩人——張方! 此刻,張方正安靜地躺著,仿佛尤自陷入那深深的沉睡之中,全然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 “真羨慕你啊……” 曹丕不由得感慨,“睡著了,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憂心,不像是我……” “呵呵,現在……一切的風聲鶴唳都會讓我草木皆兵!呵呵……或許,這就是要行至高處就必須承受的代價吧!” 隨著時局的變化,局勢的發展,曹丕越發的感受到何為“欲戴其冠,必先承其重”…… 很顯然,現在的他還戴不起這樣的貴冠。 太沉了! 的確,此時的曹丕,就如他所說的那樣,一切的風聲鶴唳都能讓他草木皆兵。 他心里的石頭是高高懸起的……他在等,等一個消息……等王粲提供的“情報”是不是準確的消息。 這關乎他能否回大魏,這關乎他能否重新站起來,這關乎他有沒有資格競爭那世子之位。 只是…… 等待總是漫長的。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半日,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