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10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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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稽郡,山陰縣…… 一座高聳的石臺上,闞(kan)澤,這位表字德潤,會稽山陰本地人……東吳著名的學者、著有《乾象歷注》一書,還對數學頗有研究,就連南北朝數學家祖沖之對圓周率的精確計算都需要借鑒他成果的人物! 此刻他正在抬眼望天,手中不時的在推算著什么。 而一干會稽的文武,諸如田異、謝旌、呂岱、呂范……紛紛站在臺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闞澤…… 似乎,這些人把最后的決定,留給了闞澤……或者準確說,留給了上天。 就在今日的正午時分,諸葛瑾前來勸降他們。 諸葛瑾沒有說太多話……只是將一封關麟的信交給了他們…… 而在看過這信后,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好了。 至于緣由,這不是關麟親筆所書的信,而是另外兩個人連筆的書信,這兩個名字……如今的威力太大了,不亞于十萬雄兵。 至于他們的名字。 ——魯肅! ——孫登! 前者還是東吳名義上的大都督,是樂善好施,頗有威望的“老人”! 后者,則是孫權親點的世子人選,是理論上東吳的繼承人…… 原本而言,他們的立場該在東吳…… 可這封信,言之鑿鑿,所有的字眼圍繞著兩個大字“歸降”—— 田異、謝旌、呂岱、呂范…… 他們從這封信中看到的是魯肅與孫登對關麟的心悅誠服,是東吳希望的幻滅。 既如此…… 那……沒什么可說的,臺階也好,天命也罷…… 總歸這投降,也要走個流程…… 于是,他們請出了大學者闞澤……去觀星象,得上天之旨意,然后順理成章的歸降。 只不過…… 他們低估了闞澤…… 低估了這位史書上……虞翻稱其為“蓋蜀之揚雄”、“今之仲舒”的人物,也低估了這個因為病逝后,孫權為之痛惜,數日不食的學者…… 此刻的他,身著道袍,手持檀木寶劍,他像是已經完成了對星象的占卜…… 亦或者說,占卜的結局根本不重要…… 因為,無論星象如何,他的話一如既往且鏗鏘有力。 “九星連珠利東吳,退荊州——” 當這一番話吟出,當這一番話傳遞到每一個會稽兵勇的耳中,所有人都寂然了,誰也沒能想到……最后的占卜會是這句話…… 九星連珠利東吳,退荊州! 什么意思? 這不就是說,這仗還得打……這仗還能贏。 ——這就尷尬了呀! “這……”呂岱沉吟了一下…… 謝旌則說,“若是不打,歸降荊州,再不濟……我辭官歸鄉也是個富家翁,可真要打……勝負難料,依我看……還是……還是降了吧!” 呂范一本正經的說,“不能降……你沒看到天意嘛?九星連珠利東吳,退荊州……這表明吳侯很快就卷土歸來,廬江但凡能守到那時,便是我東吳的反攻之日!” “可……”呂岱也打退堂鼓,“將士們都不愿意打仗,再加上……許多家眷都在建鄴城,越來越多的郡縣歸降,怕到最后……我們成了眾矢之的,死無葬身之地??!” 呂范氣的發抖,罵道:“你也是追隨孫氏兩代的重臣,怎么面對困境……卻生出這樣愚蠢怯懦之心!枉費我等聚集于此,靜候天意……天都不亡東吳,不亡我等?你何故偏要說這等頹然的話……” 呂范說到這里,高臺上的闞澤像是又卜算出什么,他高聲道:“是了,是了……上天在告訴我們,只要會稽城堅守三十日,吳侯必定攜數百戰船王者歸來,蕩平敵寇,重奪江東——” 這…… 無疑,闞澤的學者、名士、數學家、星象大師的身份還是足夠唬人的。 在他的話語下,原本那些頹然的兵士一個個竟然又充滿了戰意。 ——九星連珠利東吳,退荊州! 仿佛這一句話又為他們點亮了希望。 “唉……唉……” 呂岱深深的嘆出口氣,這占卜……本是找個臺階下,可現在……倒是弄巧成拙,成了不打不行了! 這……真特喵的尷尬。 倒是此刻,默默站在高臺之下角落里的諸葛瑾與諸葛恪……彼此互視。 諸葛恪感慨道:“爹,看來……云旗公子這勸降的計劃要失敗了!” “是??!”諸葛瑾一捋胡須,沉吟了片刻,然后輕聲道:“現如今,要避免這場會稽城的生靈涂炭,也只能祈禱……有人能把那孫權的腦袋給帶回來了——” 這…… 諸葛瑾的話讓諸葛恪搖頭,“孫權已然出海,這種時候……把他的腦袋帶回來,哪有那么容易?” 諸葛瑾又一次“唉”的一聲嘆出口氣。 “盡人事,聽天命吧……” …… …… 第541章 孫權已經擒獲,江東的戰事結束了! 江風呼呼的吹擊在樓船的船桅上,那冷颼颼的勁風直往孫權的身體里鉆。 這本是萬籟俱寂的時刻,可此刻的孫權,他的左肋上卻插著一把匕首,就在剛剛……他最信任的,被他稱做“宗室顏淵”的孫桓,在他的身后……給予他了一次痛徹心扉的“背刺”! 孫氏族人……都擅長背刺! 唯獨慶幸的是,這些年作為東吳國主的孫權,在那復雜詭異的朝堂局勢之中,他的第六感……特別是對危機的來臨,會有一種冥冥中的感覺。 他能做東吳國主這么久……可不止是憑著運氣。 正是這強烈的感覺,讓他在短暫的驚魂一刻中,感覺到了背后的殺氣,繼而下意識的轉身。 恰是這轉身,他避開了那直插后胸的一擊…… 但因為匕首已經刺來,他根本無暇閃躲,旦夕之間……匕首狠狠的刺中了他的左肋。 汨汨鮮血順著中衣流淌而下,整個衣衫仿佛都被這血染紅。 孫權第一次感覺到死亡……距離他如此之近。 也最直觀的感覺到……何為恐懼? “你……你……來人,來人……” 下意識的孫權捂住左腋,他望著孫桓,拼命的呼喊親衛。 可不知道為何,這些本該在附近的親衛竟悉數都不在此間。 這時……孫權才想到,統領他親衛的正是眼前……這個無比信任的族弟??! “為什么?為什么?” “別在負隅頑抗了,江東……屬于你的時代結束了……現在的你,唯有腦袋值萬金,唯有尸首可換萬戶侯!此乃時局所迫,莫怪我——” 孫桓那意料之中,卻又仿佛在寒冰中浸泡了萬年的聲音傳出,讓孫權遍體生寒。 也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離開了江東,離開了兄長賦予的一切,他……他什么都不是,不……不對,或許現在,在外人看來,他是萬兩黃金,他是足以封侯的功勛!他只剩下這點兒價值了! “叔武……我……我待你不薄……你卻……卻背叛于我,背刺于我……” 孫權方才張口,似乎意識到了,他不可能用話術去改變孫桓的想法…… 事實上,如今他的身份對于孫桓而言,已經沒有任何威懾。 不等話說完,孫權轉過身就往船艙方向跑。 孫桓能調動他的親衛,但調動的一定不會太遠,他……他必須找到親衛,才能……才能得生…… “踏踏”的腳步聲響徹在甲板上。 “嘀嗒、嘀嗒”的血跡不斷的滴落在地上……被后面的腳步踩踏出一個個血腳印,那樣的森然…… “來人……來人救孤,救救孤——” 孫權那全力呼喊卻嘶啞至極的聲音響徹在此間。 只是……樓船太大了,一側甲板的呼救……另一側根本無法聽到。 “跑?跑得了么?”孫桓的眼眸中釋放出一抹寒芒,他也邁開腳步追了上去…… “踏踏——” 一者是厚重的腳步聲,宛若生命正在走向倒計時,另一者則是……蒼勁有力,仿佛……富家翁的好日子在像他招手。 終于……孫權被逼到了死角,這是船頭的最前沿,這里唯有一處瞭望臺。 只是,身體的虛弱根本不允許孫權攀援而上。 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這是絕路! 這一刻,孫權轉過身……面朝著孫桓,“孫桓……你父親孫河乃我大兄賜姓為孫,列之屬籍,收入宗族……你……你也是我一力提攜,提攜之恩……你……你難道就這么忘了么?” “你……你不能這么對孤……你饒過孤,給孤一艘船……放孤走,這樓船上有會稽郡的府庫錢財,孤統統都給你……這些足夠你衣食無憂……無論到哪里!” 這還是孫權第一次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