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9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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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哪怕如此,這事兒,關羽越想越不是滋味,他也不知道他該不該撤回江陵,索性……這不是一下子能決定的,他強迫自己不要多想,摒去腦中雜念,閉上眼睛,收斂心神。 看著關羽的樣子,糜芳的眼珠子一定,然后開導道:“云長啊,一些話憑我這身份,本不當講,可這種時候卻又不講不快……或許,你永遠不會承認,我糜芳是比你更適合統軍廬江戰場的,但你卻不得不承認云旗的眼光啊……” 糜芳越說越是語重心長,“郝昭兩千人駐守荊南,甘寧海賊團變飛球兵,還有我駐守江陵,還有那樊城的煉獄火海,那陸家軍與士仁的北上,也包括云長你奇襲江東連戰連捷,這些卓有成效的戰績可都是云旗部署,這一年多來……云旗部署的何曾有半點差池?” 似乎是因為話題逐漸到了更關鍵的地方。 糜芳又一次加重了聲調,“云長啊,聽我一句勸,你還是聽你這四子的話吧,長江后浪終究是要推前浪的……更何況,云旗……他可是咱們rou眼可見的,也是公認的最接近中興漢室的那個人……” 這…… 糜芳的這一番話語氣不重,可一字一句傳入關羽的耳畔卻仿佛千斤般重量。 是啊,過往的經驗表明,荊州北上……他關羽除了能倚仗、倚靠這個兒子,還能倚靠誰呢? 他做出的部署,他的點兵派將,他的運籌帷幄,至今為止……還從未出現過紕漏。 隨著往這邊去想,關羽緩緩起身,他像是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糜芳般……竟有些手足無措的頹然,到最后,他索性拿起了一枚柑橘,一層層的剝了起來。 周邊一片安靜,只有隱隱風從窗子里吹來,從他身邊吹過的聲音。 終于,當那柑橘被剝開,關羽將一枚橘瓣塞入嘴中,一邊咀嚼,那先酸后甜的味道下,他仿似做出了最終決定。 “子方,你說的對——” “吾兒讓吾歸去,那必定有所圖謀,關某應當配合他,就先歸還江陵城,也罷……關某且帶走半數關家軍,其余兵馬悉數交給你了,這廬江城不好破,可云旗既如此信任你,那關某就在江陵那邊靜候佳音——” 無疑…… 能說出這一番話,關羽變了,關羽成長了,他也變得更成熟了,更審時度勢了! …… …… 道旁楊柳依依,千絲萬縷,抵不住的是一分愁緒。 城門外……十余駕馬車早已依次擺開,一干兵將們正井然有序的往馬車中放置盤纏、干糧、衣物。 這是一隊即將返歸巴蜀的馬車,而此間的主角,正是關麟授意之下,今日必須離開江陵城的劉禪劉阿斗。 這已經是劉禪第三次借病推脫,這才讓本該三日前駛離的車隊,直到今天才踏上歸程。 反觀劉禪,他的情緒一直不高,他一直站在車隊的最后方,他一眼沒有望向這車隊,而是望向城門內,他多么希望……這個時候,他的云旗師傅會出現,會原諒他,會將他留下來。 哪怕不能如此,他最后的愿景是云旗師傅派人告訴自己,他……已經原諒了自己。 可這些……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變得不可能。 劉禪心中的悲痛也加重了許多。 “嗚……” 熟悉的啜泣聲再度從劉禪口中吟出…… 劉禪深深的把頭埋下…… 這時,他的身前出現了一個高大威猛的身影,那支健碩有力的手掌伸向他,給他遞來了一件衣甲。 恍然間,劉禪以為是云旗師傅來了,連忙抬頭,卻發現眼前的人根本不是關麟,而是趙云趙子龍。 “子……子龍叔——” 劉禪委屈的張口…… 趙云深吸一口氣,將那輕甲塞到了劉禪的懷中,“這是云旗托我給你的……” 啊…… 一聽是關麟給的,劉禪一驚,連忙小心翼翼的抱住這輕甲,問:“我師傅不生我氣了么?” “也不算……”趙云深吸口氣,像是思慮再三后,方才解釋道:“這衣甲是他讓我交給你的,他也對我說了許多……按理說,我本不該把這些告訴你,但……阿斗,我還是想讓你知道云旗對你的苦心……” 啊……趙云的話又一次把劉禪說愣了。 劉禪驚愕的望著趙云,可內心中的激動之情溢于言表……他好像看到了轉機,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轉機。 趙云的聲音還在繼續,“不止有這衣甲,云旗還交給我許多制造圖譜,說是讓我在適當的時候交給你,讓你一鳴驚人,讓你在蜀中也能立下赫赫功勛,可他卻不讓我告訴你真相,只說是我偷出來的……這是因為,云旗對你寄予厚望的同時,也不希望你過度的依賴他,你是劉皇叔的長子,你的身份擺在這里,你應該從小就學會自立、自強,你不應該去依賴任何人!” 這…… 趙云轉述的這一番關麟的話……一時間,引得劉禪深思。 可很快,劉禪豁然明朗一般,他一蹦三尺,“我懂了,那《西游記》里的孫猴子也從來不依賴任何人,他拜師于菩提祖師,可出師后,菩提祖師就再沒有幫過他……云旗師傅是要讓我成長為孫猴子那樣能夠獨當一面的人!而他……就是那菩提祖師!” 突然間,劉禪就不哭了,原本滿是哀痛的面頰,像是拔云見日了一般。 他的內心也一下子就變得強大了起來。 趙云正想再說些什么…… 劉禪的話卻是搶先一步,“既如此,我當知道、也當理解云旗師傅的苦心,這次回巴蜀,我就學他……大刀闊斧的干一次,學那孫猴子大鬧天宮!也是……正因為云旗師傅是關家逆子,這襄樊戰場才能連戰連捷,我劉禪就要做蜀中逆子,我要將我師傅的衣缽傳承下去……再蜀中,也鬧他個底兒朝天?!?/br> 呃…… ——『蜀中逆子么?』 劉禪的話讓趙云啞然了,他的臉色也變得復雜。 有那么一瞬間,他突然就有點兒后悔告訴劉禪真相了,乖乖的,云旗這語重心長的話,阿斗是不是理解的偏差了呢? 趙云不由得伸出手輕敲著腦門…… 這一刻的他已經有些暈眩了,不知道他的坦誠……到底是對是錯? …… …… 廬江城外,關家軍寨。 不…… 準確的說,這里已經變幻了主帥,那關字大旗也正一個個卸下,取而代之的是高高揚起的“糜”字大旗的展開。 緊隨傳出的是關羽要返歸江陵城的消息……而這里留下的關家軍兵士,之后悉數由糜芳統領! 與一個個關家軍的兵勇一臉愕然與不可思議的神情不同,糜芳與他的親兵一個個趾高氣昂,邁著龍驤虎步在軍營中巡視。 糜芳倒是沒覺得什么,這些親兵只有一種感覺……今兒個,他們是走上人生巔峰了。 對此……關家軍的兵士盡管覺得匪夷所思,但卻沒有一個人提出質疑。 理由有二,其一是……糜芳接替關羽統領此間戰事是關麟吩咐的。 如今在荊州,關麟的威望已經遙遙有超越其父關羽之勢,他的話……哪怕是在關家軍中,依然是奉若神明。 其二則是關羽東進突襲,關家軍自是打的火熱,可后勤補給卻一直是由江陵城的糜芳太守cao持,整個東進……錢糧補給從未晚半日,也從未短缺半日。 再加上糜芳堅守江陵城,擊斃周泰、潘璋、馬忠這樣的名將…… 可謂是一戰成名,盛名在外…… 故而,關家軍對他也是服氣的。 倒是此時的糜芳尚沒有來得及慰問三軍兵士,就當先進入了張昭、張承的軍帳內,且開門見山的就說了一大通。 也正是這一番話,讓張昭與兒子張承幾乎是驚掉了下巴。 “糜將軍是在開玩笑么?” 張昭不可思議的問向糜芳…… 至于緣由,是糜芳方才講述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如今,這軍營里,關羽說的話已經不算了,他拒絕的談判議和,自然也是一紙空文—— 恰恰這句話,對于張昭而言,太震撼,太不可思議…… 似乎,在他聽來,關羽的話不作數,這是一件匪夷所思,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咳咳……” 面對張昭的質疑,糜芳輕咳一聲,然后拍拍胸脯,一本正經的說,“本將軍騙你作甚?你睜開眼睛看看,外面已經卸下‘關’字大旗,改豎起我‘糜芳’名字的旗幟了,這還不是因為云旗公子一句話?你瞅著那關云長……在聽到云旗的話后,他連放屁的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呃…… 張昭感覺自己恍惚了,這世道變了呀,老子被兒子給治成這副模樣……這簡直聞所未聞。 糜芳的話還在繼續,“正是因為如此,就是停戰,你也得去江陵與云旗公子談哪,他只要說停戰,到時候,關云長一樣連個屁都不敢放!” 這…… 別說,糜芳這話是粗鄙,但事實就擺在眼前,不由得張昭不信哪。 張昭與兒子張承對視一眼,像是要征求兒子的意見。 張承卻說,“父親,孩兒覺得……我等去趟江陵又如何?保不齊……云旗公子也不想打了,也想給這江東的百姓一片和平,一片凈土呢?” 呼…… 兒子的話讓張昭吁出口氣,然后他陷入了深深的琢磨中。 終于,他像是做出了最終的決定,他的臉色雖依舊是煞白如紙,可一雙眼眸卻是變得更亮、更清,帶著一種灼灼的熱度??伤琅f不放心,再三問道。 “糜太守啊,你沒唬老夫吧?那云旗說話算話吧……” “哈哈哈哈……”糜芳大笑,“不是我吹,如今這荊州戰事,悉數是由我這三弟說了算,關云長……哈哈哈,一邊兒去了,啊,哈哇哈哈哈……” 說著糜芳又大笑了起來。 張昭咽下一口口水,心里卻嘀咕著。 『久聞這位關家逆子……可誰又能想到,他能逆到如此程度,逆起來……就是老爹,也能不管不顧!』 『話說回來,這怎么有股子兒子篡逆老爹的權呢?』 一時間,張昭看看自己的兒子,心頭喃喃…… 呵呵……這小子,這輩子怕是也沒有這副膽—— …… …… 這幾日,關麟每晚都會站在江陵城的城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