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9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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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入城頭時與郝昭隔空對話,說那些毫無意義的話…… 卻沒有當即去檢查這外城的軍械,檢查那一口口裝滿輜重箱子的內部! 他天真的以為長沙軍……來不及撤離,給他留下的是軍械。 事實上,表面留下的的確是軍械,可下面深埋著的卻是一場隱藏著的大火? …… 江風,仿佛帶著一種特殊的魔力,它的呼嘯可以讓火焰變得更狂暴,變得威力倍增,變得具備旦夕間吞噬一切的能力。 那外城之間還在蔓延的火焰,仿佛……當它們遇到那一條條細密的管道處,仿佛漫天撲灑的魚油時,頃刻間……它狂躁了起來。 噼啪…… 噼里啪啦。 火焰將八牛弩吞噬,那火焰帶來的驚天動地般的噼啪巨響,仿佛隔空突然炸響的悶雷,讓整個外城都不由得震動了起來。 很快…… 密密麻麻的吳軍開始被引燃,被燒著的人瘋了一般,發出了夜梟的凄聲,一路狂奔……沖向他們的同伴。 往往連帶的后果,就是他一個人成功將許多人都給點燃,讓更多的吳軍變成了火人…… 然后,這些火人跌倒……失去了動靜,再然后,他們只剩下了一團骨架子,變成了一團灰燼。 呂蒙、朱治、蔣欽…… 此刻,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大火,他們的腦袋都是“嗡嗡”的,他們很幸運……因為身份的緣故,還能找到一處沒有被大火點燃的地方,甚至讓兵士守在外圍……將那些冒然沖來的火人一擊斃命! 可…… 慘呼聲、慘叫聲、哀嚎聲,甚至是馬兒的嘶鳴聲,是江東兒郎的求救聲,到處都是…… 這種眼睜睜的看著同伴死在火中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是……是太茫然,也太無助了! “特奶奶的,跟他們拼了……” 朱治最受不了這個,國賊甘寧未除,五萬大軍壓境……卻……卻被燒成了這副模樣,他忍無可忍,拔出刀就要沖入火海。 “你腦子燒傻了——” 被燒的灰頭土臉的呂蒙,他一把拽住朱治,朱治茫然、驚恐的回眸,他的眼睛瞪得碩大,卻仿佛……因為呂蒙的一拉,才回過神來…… 他去殺誰??? 他去與火焰搏斗嘛? 他是不是傻? “哎呀——”朱治無能的咆哮,他望著這火海,望著每時每刻都被燒死的人,仿佛一根根毒刺正在不斷的刺向他的心、肝、脾、肺、腎:“這……這城怎么就,就攻成這副模樣!” …… “糟了,還是中計了!” 城外,這位東吳的國主頗為器重的年輕將軍賀齊,他原本正帶著兵馬砸那石門,可大火的蔓延,讓他迅速的后撤,直到撤到那……感受不到炙熱溫度的位置。 他與所有的吳軍兵士,將近兩萬人,正目睹著長沙城外城的這一場大火…… 還有那兩萬多身處火海中的東吳兵士。 “該死的……” 賀齊忍不住狠狠的張口。 那城門處突然墜下的石門……就仿佛與那大火是一丘之貉、同流合污。 是困死這超過兩萬東吳兵士的罪魁禍首。 ——『火,火,火……』 賀齊心頭不由得悶聲自問。 明明……明明在呂蒙派遣云梯隊攻城的時候,守軍就已經放火…… 用大火焚掉那云梯。 甚至不惜讓這長沙城陷入這大火中,現在倒好……是整個長沙城的外城都燃起來了! 明明…… 明明是有前車之鑒的,怎么他賀齊……還有呂蒙,就沒有想到……沒有想到? 賀齊恨自己…… 恨自己是可以變得更聰明一點,恨自己在看到有內外兩墻時,就應該更警惕萬分。 可現在……他就是恨死自己,還有什么用? 呂蒙? 朱治? 蔣欽?還有那如今正身處著火海之中的兩萬多兵士該什么辦?怎么辦—— “哎……哎!” 賀齊還在嘆氣。 身旁有副將問道:“賀將軍,這里……唯有你是將軍,我們……我們就不救么?” “救?”賀齊笑了,是苦澀的笑,他閉著眼,搖著頭,面頰上滿是悲愴,“怎么救?你教教我,還能怎么救?” …… 另一邊,內城的城頭,因為“管道”是順著外城灑下油脂的,火絨鋪滿的更是貼著外城的一邊,故而……內城并不會被這大火荼毒。 倒是有不少吳軍的兵士,為了躲避大火拼命的往內城涌去。 但這些,郝昭早有準備,一架架蹶張弩早就在城頭布滿,只等這些吳軍進入射程,千余弩矢齊發……讓這些上一刻……沒有葬身火海的吳軍兵士,下一刻就淪為了箭下亡魂。 真就應證了那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這內外城夾擊的吳軍,就如同入了甕的鱉……橫也是死,豎也是死! “神了,神乎其神,簡直是神乎其神——” 一貫高傲,傲氣不可一世的廖立,此刻對郝昭……那唯有滔滔不絕的崇拜。 他仿佛一個“小迷弟”一般,無比崇拜的望著郝昭。 “你怎么想的,把敵人引進來,然后把外城給燒了,這樣的方法你也能想到……” 儼然,這位被諸葛亮稱為與“龐統”并駕齊驅的楚之良才,至少在謀略層面,有些……言過其實了。 郝昭看著那外城處的大火,聽著那無需“傳訊兵”的傳話,也能聽到的鬼哭狼嚎的聲音,淡淡的說,“當年,這一招諸葛軍師用過一次!那是在博望坡之后……” 郝昭保持著平靜的語氣,“那一次曹仁率大軍來攻,諸葛軍師向劉皇叔提議,將所有的軍民遷出新野城,誘使曹仁破城,反倒是在城中多布有魚油、火絨、火石等引火物,當夜……曹仁破城,萬籟俱寂之時,火矢齊發……新野城引燃!” “諸葛軍師讓幾位將軍在城門外設伏,沖天的大火逼得曹軍倉皇逃竄,卻被設伏的將軍們擊潰,只能選擇是葬身火海,還是被我軍截殺!” 說到這兒,郝昭仿佛回想起了過去,“我是江夏人,博望坡、新野城的兩把大火,都距離我不遠,從那開始,我便對諸葛軍師產生了巨大的興趣,我想方設法聽到了他一切的故事,聽到他每一次計謀……也會在他計謀的基礎上,去細細的思慮,去思考如何改良一番,為我所用?” 說到這兒,廖立忍不住打斷,“所以,你就設計出了這等效仿孔明引敵入城,焚燒城池的計策?” “也不算?!焙抡褤u了搖手,鄭重其事的說,“我本是魏軍一個不起眼的小卒,可云旗公子不嫌棄我的身份,為我做媒,讓我娶到了心儀的女子,也讓我攀上了荊州大族,讓我在這荊州站穩了腳跟,故而……云旗公子讓我筑長沙,讓我抵御東吳,我便一定要把城造好,要把城守??!這是知遇之恩,也是做媒的恩情,更是……將我引入正道的情,為此……” “幾個月來,我每一日都在思索,在考量面對敵人攻城時的一系列情況,模擬出一次次身處險地的情形,想到一處就改良一處,想到一處就埋下一處安格、機關……呂蒙大軍壓境,兩千守五萬,你們見到這種情況一定會緊張,會擔心,會惶恐,可我不會,因為這一年來的每一天,我都在為現在發生的一切做準備!” 說到這兒,郝昭的語氣變得一絲不茍,“你們看到的只是一種方法,諸如此類利用兩城、兩墻御敵的方法我還有二十七套,呵呵……” 郝昭突然笑了,他的面頰仿佛是第一次產生波動,“放心吧,有我郝昭在,他呂蒙過不來,我可以失誤的次數不止四次,但呂蒙,他只要失誤一次,那這長沙城……他只能望城興嘆!” 郝昭的聲音不大,語氣也算不得堅定,但他從容的面頰,鎮定自若的語氣就給人一種莫大的信心。 這種感覺就像是他二十七套御敵的方略,若是呂蒙硬著頭皮往里沖,那他一定會全中! 繼而最后,渣都不剩! 郝昭的這些話也傳到了韓玄與鞏志的耳中,兩人交換過眼神,韓玄用壓得極低、又低沉中帶著厚重的語氣,朗聲道:“好一塊兒璞玉啊——” 說到這兒,韓玄一邊頷首,一邊加重了聲音,他像是喃喃的吟出了一句詩詞:“鶴鳴于九皋,聲聞于天。魚在于渚,或潛在淵……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 …… 長沙城這邊,一場大火,徹徹底底的將東吳的攻勢瓦解。 這是呂蒙的第五次攻城,也是東吳大軍損失最慘重的一次…… 大火燒了半日,直等到大火完全熄滅,呂蒙與一干殘兵才灰溜溜的從外城中退出,兩萬多人的吳軍,剩下的僅僅只有兩千多人。 其中還有一半兒,從出城的一刻就劇烈的咳嗽不止,神色痛苦,儼然……是吸入了大量的濃煙,對肺造成了無可挽回的傷害! 呂蒙就是其中的一個…… 自打逃出一劫后,他的咳聲就沒有停止過。 哪怕劇烈的咳嗽,他還是無比不甘心的回望了眼那好不容易奪下來的外城…… 諷刺! 極致的諷刺??! 奪下來這外城,用了他呂蒙五次進攻,耗盡了他的心血,可丟棄這外城……卻只用了短短的一個半天,還付出了數以兩萬計兵士的代價! 這個后果是沉重的! “咳咳……咳咳……傳訊給主公,就說……就說長沙郡需要馳援,需要……咳咳……咳咳……需要馳援——” 呂蒙的聲音很凄楚。 其實,不用他吩咐,賀齊早就派人去把這邊的戰報報往建鄴城,報往孫權那邊了。 遭逢潰敗…… 士氣低落……這是呂蒙背刺荊南,劈頭蓋臉遭遇的兩大痛處。 “丁奉呢?”呂蒙注意到丁奉不見了,連忙問道。 “唉……”隨著蔣欽一聲厚重的低沉,他嘆氣道:“丁奉將軍他……他就沒有回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