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8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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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禪哪里能想到,這看似弱不禁風的男孩背著的竹筐,竟宛若一座山…… 他下意識的去摸疼痛的屁股,這下……竹筐翻倒,那些石榴全部都滾落,眼看著就滾落到山下了。 “糟了……” 劉禪這才反應過來。 可那小男孩兒反應更快,他像是猴子一般,迅速的去一個個抱回那些正在滾落石榴,甚至最遠的一個是在崖邊,險些就掉落下去。 他的眼神在這一刻也變得炙熱,仿佛這些“石榴”是比他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這……這么拼的么?” 劉禪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他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見到的人,經歷的事兒,都讓他完全不能理解眼前的這一幕。 “撿回來了……撿回來了……”小男孩盡管很累,可臉上依舊洋溢著燦爛的微笑,還有那眼睛,已經變回了往昔的清澈,清澈的直擊人的心靈深處。 這次,小男孩主動幫劉禪把石榴都搬到馬車上。 劉禪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真有力氣,現在,我哥幫你把石榴賣完了,你們可以回家了吧?” “是要回家?!毙∧泻Ⅻc點頭,“我和婆婆還要再回去背一點來賣!” “還要賣??!” “恩!過了冬天就容易壞了,如果不盡快賣了,這一年婆婆就沒錢治病,也沒錢吃飯了!” 很明顯,當小男孩的這一番話吟出時,劉禪愣住了。 他的一雙眼睛睜大,他完全不敢相信,眼前這小男孩說的。 ——『賣石榴的錢,就是他們僅有的治病、吃飯的錢么?』 這一刻…… 關麟甚至注意到,劉禪的嘴巴是張開的,不是驚訝,而是他的話……像是被堵住了,像是不知從何處說起。 趙云也注意到了這一幕,他總算知道,為何關麟不讓他去搬那筐石榴,他也總算知道,離開城池,來到這山村……關麟的目的是為何? 趙云不由得暗嘆。 ——『諸葛軍師神算,果然……關云旗才是阿斗公子最好的師傅!』 “婆婆,正好我們也要上山,我送你們回去吧——” 關麟適時張口。 其實,他已經提前安排到一處目的地。 也安排一些“演員”在那里,是可以演出一些極致的苦難與艱辛,演出一些足以讓劉禪體會到民眾疾苦,足以讓他三觀巨變的“戲”。 不過……現在,關麟發現……他其實是多此一舉了。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這世道……苦難與艱辛,還用演么? 到處,不都是苦命人么? 婆婆本不敢坐馬車,關麟再三請求下下,她才在趙云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可哪怕她腿腳不便,哪怕她坐下前佝僂著身子,很不舒服,她卻尤自將外袍先褪下,撲在了馬車的凳子上,她坐在她的外袍上,而且只坐了一點點。 她怕自己身上臟,讓這富人家的馬車變得不潔! 那小男孩兒也乖巧的沒有坐下,就站在他婆婆的身前,靠著婆婆的身子。 “你們不用這樣……”劉禪忍不住勸道。 “沒事兒的,我不累,我經常站著?!蹦切∧泻阂琅f乖巧的說。 這一刻…… 第一次,劉禪有一種他的眼睛進了沙子的感覺。 這也是他第一次因為“感動”而淚水盈眶。 一路上,劉禪對這小男孩好奇極了,他不時的問著這小男孩一系列的問題。 比如…… “你平時做什么?” “喂雞,耕地,洗衣,做飯……” 劉禪一驚,“你還要耕地???那耕地累不累?” 那小男孩兒卻有些動容,“不累,能累點兒,我和婆婆才有吃的——” 婆婆補充道:“地就那么多,都在大戶手里,不是每家都能去做佃農的……” “……” 劉禪感覺他十二年來塑造的三觀,仿佛在這一刻,徹底的崩壞,碎了一地! 仿佛他記憶中的認知全部都是有偏差的,而且偏差的離譜—— 關麟接著問那小男孩:“你叫什么?” “魚豢——” 豢(huan):喂養的意思。 起這名字……定然是寄托著“好養活”的寓意。 這本沒什么。 倒是關麟,聽到這魚豢的名字,“啊……”的一聲,關麟驚呼出聲。 ——『他……他就是孩童時期的魚豢?』 …… …… 滾滾長江東去,五艘艨艟戰船已經??吭诖a頭。 孫權在這里送別他的長子,不……如今是東吳的世子——孫登! 此行,在孫權的授意下,孫登赴荊州有兩個任務,其一安撫關羽的情緒,讓他節哀,其二據理力爭,勸關羽將呂蒙放回。 “昨日孤聽聞關羽已在那湘江之上陳列百艘戰船,如今的東吳可不能與荊州打這場水戰!吾兒,你此行任務艱巨??!” 孫權鄭重其事的開口。 孫登拱手,“孩兒知道該怎么做?!?/br> 說是這么說,可孫登的語氣中像是帶著幾許耐人尋味的落寞。 孫權看出了什么,接著問:“吾兒可還有什么要問的?” 孫登張開嘴巴,可仿佛話到了嘴邊,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孩兒沒什么要問的,事態緊急,天色已然不早,孩兒這就登船?!?/br> “去吧——”孫權凝望著孫登,不忘大聲提醒,“記住,你是東吳世子,東吳榮,則你榮,東吳辱,則你辱!” 聽著孫權的話,孫登已經行至船上,他最后朝孫權拱手。 然后五艘艨艟戰船迅速的駛離港口,看著這些船舶消失在波光粼粼的江面,孫權“唉”的一聲,嘆出一口長氣。 身旁的顧雍也淡淡的輕呼一聲,隨即問孫權,“方才世子似乎有話要說,似乎又欲言又止?!?/br> 孫權淡淡的道:“知子莫若父,孤如何不知道他要講些什么呢?” 說到這兒,孫權一揮手,“走吧……” 這一刻他的神情有幾分落寞。 但,只經歷了轉身的一瞬間,孫權臉上的落寞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一如既往的陰郁的眼神,他問顧雍道:“甘寧與朱然的案子?查的如何?究竟是誰在說謊?” 顧雍也沒想到,前一刻還為“慈父”的孫權,竟然會在剛剛送別兒子后,就把矛頭轉向了那件極其敏感的“案子”! “咳咳……”顧雍輕咳一聲,如實回道:“這案子還在查,只是……一邊是上將軍,一邊是大家族的少族長,這案子不好查!” “讓周循去查!”孫權斬釘截鐵,“上次凌統的案子,他不查的挺好嘛——” 孫權像是一早就做出了決定。 顧雍眼珠子轉動,徐徐頷首,“是——” 這邊,孫權與顧雍還在向石頭城方向行進。 那邊,登船的孫登,他的好友張休也在問他,“方才世子似乎欲言又止……” 張休是孫登的四大好友之一。 誠如歷史上的劉禪四友乃郭攸之、費祎、董允,霍弋; 曹丕四友為陳群、司馬懿、吳質、朱鑠; 孫登也有四友,除了張休外,其余三人分別為諸葛恪、顧譚、陳表。 特別是諸葛恪,孫登與其關系極佳。 此番,張休拋出疑問,孫登沉吟了一下,方才回道:“既知道答案是虛妄的,那何必再去問,再去讓父親杜撰呢?” “那……”張休接著問:“世子想問什么?” 孫登“唉”的一聲嘆出口氣,“我想問我爹,他想過……我還能回去么?” 儼然,對于孫權接下來的一系列部署,孫登是知曉一些的,盡管不全面,但他也知道……孫劉聯盟即將破碎! 那時候,一個敵國世子,還回得了家么? 果然,隨著孫登的這句話,好友張休啞然…… 自古,一將功成萬骨枯! 自古,最是無情帝王家! 倒是孫權送孫登的這一幕,被遠遠在河岸旁駐守的周循清清楚楚的看見,他不知道孫權與孫登都說了些什么,可這個行為…… 還是讓他連連搖頭。 然后感慨:“都說虎毒不食子,呵呵,那是雌虎,雄虎毒起來,哪里還在乎兒子的死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