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7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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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提到關麟,這讓關羽的心情無法遏制的悸動。 說起來,他并不嫉妒關麟。 哪怕如今關麟在整個荊州,在荊州軍隊中威望沖天,隱隱已經有超越他關羽的架勢。 關羽巴不得他的兒子出色……出色到讓他仰望的程度。 可關羽不甘的是,他覺得關麟這兒子不理解他。 他又何曾想要殺自己的兒子呢? 他是關興的父親不假,可他也是關家軍的主帥啊…… 若沒有人頭,沒有鮮血?那如何讓死去的一萬余關家兵士瞑目?何以讓活著的關家兵士重新點燃起斗志與熱血,關家軍的軍紀……何意深耕于這些兵士的心頭! 軍紀,許多時候比軍魂還要重要! 這是一支軍隊成為鐵軍必須經歷的啊。 想到這兒,關羽微微擺手,“不用問他,云旗想通了,還是會回來的,這襄陽是他打下來的,他不會不管……” 沒有傲氣,沒有盛氣凌人……甚至語氣還有些低沉、和緩。 這是關羽對關麟的態度…… 卻不是他對軍紀的態度,在軍紀上,關羽不能認錯,也不容認錯,他要執拗下去,他必須執拗下去。 “二將軍休息吧,我等就先退出去了……” 周倉看關羽面色不好,于是主動請辭。 關銀屏與關索也主動退了出去。 就在關索出門的檔口。 “維之,你留下——”關羽喊停了關索。 關索又轉身,迎上關羽的目光。 “父親……” 周倉與關銀屏最后深深的凝望了關索一眼,兩人匆匆的退了出去。 一時間,這軍帳只留下關羽與關索兩人。 “父親是有什么事兒么?”關索主動問。 關羽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語氣也變的一絲不茍:“那漢水流域的水利圖,你還留著?” 啊…… 關索一驚。 關羽則從懷中取出一封“漢水”流域開鑿、挖掘的圖紙。 他淡淡的說,“這是黃夫人交給為父的,其中標注的十分清楚,按照這圖紙施工,足以在漲水期時引漢水倒灌襄樊,這不一直是云旗想要做的么?為父知道……這圖紙,也定是云旗托黃夫人交給為父的!” 說到這兒,關羽頓了一下。 “云旗雖然去江夏了,可挖掘堤壩,構筑蓄水池,這事兒……咱們還是要做,明日你便與為父一道去做此事,七月份的漢水倒灌,為父要送給你四哥一份大功!” 這…… 關索聽到的,好像與父親關羽提到的字面上的不一樣。 ——『送給四哥一份大功么?』 ——『不,這是父親向四哥道歉才對吧?是讓四哥給他一個……臺階下么?』 心念于此,關索咬著牙,再望向關羽的目光,都變得多出了幾許意味深長。 他重重的點頭,口中喃喃: “為……為我四哥……” 關羽補上一句,“也……也為你二哥!” 提到這一句時,他的面頰一下子變得黯默,仿佛整個人被抽離了魂魄一般,臉色暗沉如水。 關羽是關家軍的統領; 關羽也是一個尋常的父親哪! …… …… 江夏,安陸城的官署中。 王粲吹笛,阮瑀彈箏,蔣干擊節,伴隨著悠揚的絲竹聲。 一干美艷女子柔媚的朝著關麟翩翩起舞。 “芳是香所為,治容不敢當。天不奪人愿,故使儂見郎——” “宿昔不梳頭,絲法被兩肩。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唱到最后,真的有江夏的柔美女子坐在了關麟的膝頭,朝著關麟做出誘惑的姿勢,關麟喂給她一盅酒,這柔美女子咬住杯子一飲而盡,王粲、阮瑀、蔣干哄然拍手叫好。 這時,麋路小心地溜過來,遞上禮單說:“公子,門外排到一百五十人了,有的人在寒風中都凍暈了過去?!?/br> 關麟不耐煩的說,“煞風景……挑出十個禮品最豐厚的進府等著,其它的都讓回去,莫要天天堵在這官署門口?!?/br> 關麟這話脫口。 麋路本要退下。 卻聽得“砰”的一聲,卻見得張星彩推門而入,她不可思議的望著關麟,也望著眼前的一切。 過了半天,她才張口:“云旗……你……你在干嘛?” 張星彩這略顯咆哮的聲音,嚇退了那坐在關麟膝上的江夏女子,所有人退到一邊。 王粲、阮瑀、蔣干一起合奏的那琴瑟和鳴也停了下來,一切的美好都像是戛然而止。 關麟卻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 “別停啊,接著奏樂,接著舞——” 這聲音傳出,可面對氣沖沖的張星彩,誰也不敢再奏樂,再舞蹈…… “云旗?你到底怎么了?” 張星彩驚愕的望著關麟,“娘說……傳言中,你來到江夏后夜夜笙歌,我還不信,可……可今日一看……你……你……唉……唉呀……” 愛之深,恨之切…… 張星彩咬著牙,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言語了。 之前,關麟因為關羽斬關興的事兒,一怒之下帶兵離開襄陽。 這……張星彩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兄弟情深。 可……日日有傳言傳到襄陽,關麟來到江夏的這十日,是什么也沒做,盡載歌載舞了……簡直逍遙、快活似神仙。 這…… 就算是生二伯得氣,也不能這樣作踐自己??! 張星彩聽到后,也顧不得母親夏侯涓的阻攔,第一時間就駕馬趕到這里,果然……眼見為實,比她想的還要紙醉金迷。 “怎么?” 倒是關麟,看到張星彩后,眉頭微微一簇,不過很快,他的表情再度舒展。 面對張星彩的咄咄逼人,關麟只是一攤手,“怎么?我不就聽聽歌曲,看看舞蹈?還要我怎樣?” 關麟說話間,目光中還帶著幾許銳利,“我關麟也打了半年仗了吧,就不能享受享受?” 關麟豁然起身,越說語氣越是激動。 “為我爹,為我這家,為關家軍,為荊州,我哪一日不是任勞任怨?既當爹又當娘,可結果呢?敵人沒把我二哥殺死,我二哥卻死在了我爹的手里?我這么任勞任怨,這么苦心孤詣的謀算?到底是為了什么?星彩姐,你說?我到底是為了什么?我就該……眼睜睜的看著我爹把我二哥給殺了,血流了一地?” “虎毒尚不食子,哼,那一日我爹敢殺我二哥,我看……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殺我弟,殺我大哥,殺我三姐,最后我都要死在他的刀下?!?/br> 這…… 關麟的話讓張星彩無法反駁。 那件事兒,她的確愿意站在關麟的這邊,可如果是二伯的話,為了軍紀……他做的也沒錯! 這就是最痛苦的……其實,大家都沒有錯! “云旗,你不能這樣……你這樣,你會毀了的,你爹會傷心的,荊州也會毀掉的……”張星彩還在勸…… 關麟卻猛地提起一壺酒,“有這樣一個爹,我特么也是醉了,我累了,我就想在我這一畝三分地快樂的過下去,我想通了,我不跟他玩了,我寧愿‘老死在這花酒間,也絕不去鞠躬我爹那車馬前!’我連我兄弟都保不住,這復興漢室跟我有錘子關系!誰愛復興誰復興去!” 說罷,關麟將酒對準嘴巴,一飲而盡。 張星彩無比心疼的看著關麟,心頭卻是百轉交集。 突然,她心一橫,她一把奪下關麟的酒,“云旗,你不是想喝酒么?你不是想老死這花酒間么?好……我陪你……我張星彩陪著你!” 說著話,張星彩將這半壺酒對準自己的嘴巴,猛地倒灌而下。 一壺過后,張星彩還不過癮,她恍惚著,輕吟著: “再來,再來……” 沒有人給她酒,她就提起桌案上的酒,再度一飲而盡。 一邊喝,還一邊吆喝,“你們都沒聽到,云旗讓你們接著奏樂,接著舞……你們倒是奏樂啊,舞啊,都沒聽到他的吩咐么——” 聽著張星彩的話,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關麟。 直到關麟施以顏色,這才琴樂依舊,舞蹈再起。 唯獨不同的,是關麟的懷中多出了一個醉意連連,卻依舊喊著、嚷著飲酒的英姿干練的女人。 終于,整整兩個時辰…… 酒喝的差不多了,屋子里的舞者也都退下了,王粲、阮瑀、蔣干依舊在奏樂,直到關麟起身,將早已醉倒的張星彩平躺著安放在竹席上。 哪怕是醉了,張星彩尤自喃喃。 “云旗,你不要這樣……云旗,你不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