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7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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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偃城通往宛城的官道一側,一處茂密的叢林。 方才路過的村落,悉數都在熊熊火焰中,火焰炙烤的溫度哪怕在官道上的,也能感受到。 只是,關家軍的步騎依舊是未作絲毫停留,甚至沒有多看那些火焰中的農田一眼。 隨著“嗒嗒”的馬蹄聲在這里停下。 關羽與一干關家軍士駐足于此,稍作停歇。 徐庶展開了輿圖,關羽也行至他的身側。 徐庶指著輿圖上的一個點,“如今我們距離昨日與熱氣球約定的地點只差十里了……” 關羽將自己的水袋遞給徐庶,然后說道:“果然,你預測的精準無誤,張遼沒有派兵追來,宛城所轄土地也在實施堅壁清野,呵呵,看來曹軍是鐵了心要斷了咱們的糧草,將咱們封鎖在這山道間?!?/br> 徐庶頷首,“魏軍還是忌憚將軍的神武,試圖避開將軍的鋒芒,將原本的遭遇戰改變為攻堅戰,如此消耗下去,我軍糧食不足,堅持不了幾天?!?/br> 話題逐漸引到了這一場戰役的關鍵…… 如何奪下宛城? 現在的局勢,已經不是圍魏救趙了,是必須把宛城給奪下來,以這種方法來威懾住張遼,只是…… 關羽罕見的露出了幾許愁容,他抬起頭看看天,“還有兩個時辰就到白天了,那時候也是我大軍兵臨城下之時……” 說到這兒,關羽緩緩低頭,一雙丹鳳眼直勾勾的望著徐庶,“元直,都這時候了,你就莫要再瞞著我了?如何破宛城?你需提前告訴關某,讓我也有所準備?!?/br> 這個…… 關羽的問題問到了痛點與關鍵,如今這支關家軍的狀態、軍械,關羽是最了解不過的。 受制于沒有攻城器械,強攻的話,幾乎是不可能爬上城樓。 也正因為如此,他那凝視著徐庶的丹鳳眼都在放光,那是望眼欲穿的光芒。 只是,與關羽的緊張與迫切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徐庶的鎮定。 仿佛一切的一切,他都胸有成竹。 終于,千呼萬喚中徐庶總算開口了,他望著關羽,口中淡淡的說,“二將軍,坦白的說……如何破宛城,我也不知道!” 啊…… 徐庶的話讓關羽大驚失色,那丹鳳眼也瞪大到了極限。 下意識的,他覺得徐庶是開玩笑,可……這么嚴肅的時候,徐庶怎么可能開這樣的玩笑? 況且,他也不是一個愛開玩笑的人! 那……這是在搞笑么? 人都來了?馬上就要兵臨城下了,然后……破宛城,卻并沒有任何計劃? 這…… 得虧關羽面前站著的是徐庶,否則,關羽定要取來青龍刀了。 倒是徐庶,他的話還在繼續,“云旗給我的任務,只是讓我引導二將軍到這宛城,兵臨城下,至于其他的,他會安排——” 當徐庶提到關麟時,莫名的,他語氣中竟是充滿了信心。 就好像,他從來都不曾懷疑過關麟這個名字。 默契的是,當關羽聽到“云旗”的名字時,他原本的緊張與迫切一下子也消散的無影無蹤。 像是“關麟”這兩個字,本身就賦予著某種魔力一般。 珠玉在前,這已經不是云旗第一次“挽狂瀾于既倒”。 在關羽看來,如果是這個“麒麟兒”在部署,那他可以永遠相信這個兒子—— …… …… 曹植與李藐趕到內堂時。 已經有三個探馬在排隊等待進入。 夏侯惇看到了夏侯楙領著曹植、李藐進入其中,他沒有招呼,而是朝著那些探馬道:“繼續——” 這時,第一名探馬稟報:“如今宛城外的村莊、農田悉數焚毀,百姓盡數遷徒至城內,賊軍莫說是糧食,就是連一根雞毛也不會找到?!?/br> 面對探馬的稟報,這位僅比曹cao小兩歲,今年已是五十八歲的夏侯惇不露喜怒,只是望向第二名探馬。 第二名探馬會意,繼續稟報:“距宛城五十里處發現了關羽的兵馬,萬人左右,步騎各半……短暫的休整后,正朝這邊攻來?!?/br> 聽到這兒,夏侯惇饒有興致的補上一問:“可查探清楚,關羽的兵馬中可攜帶有井欄、沖車、云梯這等大型攻城軍械?” “沒有!”探馬如實稟報,“末將與一干探馬看的真切,整個隊伍中絕對沒有任何攻城器械?!?/br> 聞言,夏侯惇頷首,像是心頭的一塊兒大石頭一下子落地。 繼而……他把目光轉向第三名探馬。 這探馬道:“張將軍派人傳來消息,局勢有變,于禁父子被關羽陣斬,趙儼將軍大敗,就連龐德將軍也被敵將黃忠五百步外一箭射殺……張將軍要末將提醒伏波將軍,千萬不要小覷關羽與關家軍,且張將軍已經徹底封鎖住了關羽的退路?!?/br> 其實這些情報,包括偃城、新野城之圍,敵軍已解,還有誰誰誰戰死的消息,夏侯惇昨夜趕到時就已經知道了。 可……這樣的消息,此番再度提及,依舊是止不住他心頭的怒火中燒。 “這仗怎么就打成這樣?張文遠這仗是怎么統略的?” 別看夏侯惇屢戰屢敗,可他是曹魏宗室中官銜最高的一個。 他也是有統兵之才的,只是架不住,每次的對手都太強了。 又不慎,在昔日反攻濮陽城時,被流矢射中眼睛,淪為殘疾人,退居后勤的大總管。 但這不妨礙他這些年依舊喜歡研判戰場…… 至于,分析張遼這漢水北岸一戰的部署。 夏侯惇只覺得全都是破綻,這也忒有失水準了吧! 短暫的抱怨一聲。 “咳咳……”隨著一聲輕咳,夏侯惇也不為難這些探馬,擺擺手,“爾等下去吧……” 說話間,這些探馬紛紛退下。 夏侯楙這才上前稟報,“父親,子健與李先生帶來了……” 夏侯楙的聲音剛剛落下,曹植就恭敬的行了一禮,“侄兒拜見叔父?!?/br> “子健,非常之時,無需整這酸儒的繁文縟節?!?/br> 夏侯惇隨口回了一句,目光就開始盯著李藐了。 李藐沒有行禮,他一如既往的表現出了一個狂士該有的修養。 “閣下就是李藐?” 夏侯惇徑直走到李藐面前,上下打量著他,李藐直接迎上夏侯惇的獨目,“閣下就是大魏的伏波將軍?” 沒曾想,這李藐還敢公然反問,夏侯惇有些意外,可見這年輕人面對自己時不卑不亢,語調鏗鏘,渾身全無懼色。 “哈哈哈……”當即,他大笑了出來,“好一個狂士,不愧是我大兄看重的,有些膽色……” 說著話,夏侯惇就轉過身往主位上行去,一邊走,一邊問:“李先生是大兄看重的人,以往又在荊州待過,如今那逆賊關羽兵臨城下,李先生可有破敵之策?” 面對夏侯惇的詢問,李藐回答的不卑不亢,“何需破局之策?依李某之見,關羽不過是甕中之鱉,早已陷入重重埋伏,本已是將死之人,何必破局?” “李先生這話是什么意思?” “伏波將軍方才不提到了么?”李藐張口:“宛城這邊堅壁清野,避實擊虛,現有的情報,關羽又無攻城器械,軍中之糧能支撐幾日?我等只需堅守即可!況且,夏侯老將軍不擅攻,總是擅守的,有夏侯老將軍往城頭一戰,我就不相信,那關羽缺兵少器之下,能攻下宛城?” 說到這兒,李藐頓了一下。 “可他若不攻城,那避其鋒芒,待得其斷糧之日,他進……進,過不了這宛城,退……又有文遠將軍封鎖退路,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他不是甕中之鱉?將死之人?又是什么?” 呼…… 夏侯惇沒想到這個李藐侃侃而談,有理有據,分析的是頭頭是道了。 甚至言語間,夏侯惇都能感受到這個狂士對關羽的憤怒。 夏侯惇不由得心頭喃喃。 ——『看來,昔日……那關家四郎將這李藐扒光衣服,游街示眾……是確有其事了,看來,這李藐是一個可信之人!』 心念于此,夏侯惇大笑:“哈哈哈哈,看來本將軍與李先生是英雄所見略同!” 說到這兒,夏侯惇轉向夏侯楙與曹植,“子健與子林可聽明白了,我與李先生不謀而合,傳我軍令,各部堅守不出,各自守好各自的位置,待得他關羽斷糧,我等再做計較!” “喏!” 隨著曹植與夏侯楙的齊聲應答。 三人徐徐退出了這內堂,夏侯楙與曹植有任務在身,即刻去點兵,一時間倒是唯獨李藐閑暇了起來,無事可做。 他在這衙署門外尋了一處茅房,進去之后,他才大口大口的喘氣。 ——『呼……好險哪!』 回想起方才夏侯惇那攝人心魄的眼神。 李藐知道,方才夏侯惇是對他試探。 是忌憚于他來自荊州,對他有所防備…… 但凡他方才說錯一句話,可能就要被夏侯惇嚴密看管,甚至…… 現在想想尤自一陣后怕。 ——『敵后……還真是無聲的戰場,處處都是殺機??!』 一時間,在這茅房。 就連李藐噓噓時,都有些抖的味道,濺了一地…… 里面順著他的噓噓往下看,突然他看到這茅房地面上,那些“擦拭”用的圓潤的石頭下面竟刻著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