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617節
書迷正在閱讀:當無cp男主動了心[快穿]、和學霸互穿后、我在七零種蘑菇、炮灰覺醒以后[快穿]、怪物們的男mama[快穿]、救我于世間水火[快穿]、宿主今天崩人設了嗎、六零之走失的meimei回來了、我在八零拆快遞拆到想吐、御獸之王
何止是龐德的心頭被石頭重重的壓著呢? 曹仁、徐晃、趙儼,他們同樣不好過,他們的心情同樣悲愴! 其實在第一個斥候稟報時,他們就……就都信了。 這么近的距離,又是這黎明、破曉…… 斥候何必說謊?斥候沒有說謊的理由??! 很快,當第三位斥候也如出一轍的稟報出襄樊以南魏軍大營的情況…… 如出一轍的是“天降神箭”; 如出一轍的是“十萬、乃至百萬的弩矢”; 如出一轍的是“三萬五千兵士悉數殞命,毫無生還!” 這一次,龐德沒有開口,也沒有動手打人,他一個踉蹌,整個人栽倒在地,他想站起來,可雙腿仿佛灌了鉛一般,抬也抬不起來,他的渾身都在顫抖,顫抖的厲害! 他在意那三萬新兵,也在意那五千西涼騎士,可最、最、最、最在意的是他的四個兒子啊,四個剛剛才被封為“關內侯”的兒子! 這一刻,那壓著他心頭的石頭變得更加沉重,他的呼吸都變的艱難而痛苦。 鐵骨錚錚的漢子,更是不住的流出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無法停滯流淌的眼淚。 曹仁、徐晃、趙儼也陷入了深深的驚詫之中。 他們彼此互視…… 可無論是眼芒如何交匯,他們也無法想清楚,什么叫“天降神箭”,怎么就三萬五千兵,在短短的,不到一個時辰內泯滅! 這是三萬五千兵??? 就是三萬五千頭豬,立在那兒不還手,讓人去砍……沒有一個上午也砍不完吧?砍人不會累么? “難道又是燃燒罐?”趙儼驚愕的問……他還是不相信什么狗屁天降神弩,什么百萬弩矢? 荊州何時有這等規模的弩兵戰陣—— 可“燃燒罐”三個字方才問出,趙儼就連忙搖頭。 不對……一定不是燃燒罐。 且不說因為上次,因為曹軍上上下下吃了燃燒罐的虧,之后凡是曹軍營盤都會在外圍挖上一圈壕溝,就是防止敵軍攜帶著燃燒罐拋擲到營盤里。 甚至,再退一萬步說,若是燃燒罐,那火呢? 龐德的軍寨離襄樊不遠,縱是看不見,可那大火引起的濃煙總是能看到的吧? “不是燃燒罐……”斥候連忙解釋,“就是弩矢,真的是弩矢,只不過……是密密麻麻的弩矢,比雨水還要密集,比蝗蟲過境還要密集……小的,小的看的真切,數以十萬的弩矢,不間斷的朝營盤里發射……整個營盤悉數被弩矢覆蓋,根本是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這斥候哪怕在形容那“四萬秦弩齊發”的畫面時,都不由得語氣磕絆,緊張兮兮。 儼然,那畫面讓人震撼,讓人畏懼,讓人心驚膽寒! 甚至打從心里畏懼、顫粟…… “我兒呢?我兒呢?會兒?龍兒?風兒?虎兒?” 龐德的聲音已經有些歇斯底里,他腦海中浮現的盡數是他的兒子龐會、龐風、龐龍、龐虎的模樣…… 可這些模樣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 那些斥候口中如出一轍的情報,幾乎已經宣判了他兒子的死刑。 他必須要接受這個事實。 那就是,他龐德的四個兒子啊,一個……一個都沒有留下來!一個都回不來了! “末將……末將請戰!” 隨著“啪嗒”一聲,龐德的膝蓋重重的砸在青石地板上,膝蓋與地板碰撞發出劇烈的聲響,龐德的聲音還在繼續,“末將請戰,末將要為……要為三萬五千兵士,要……要為我那四個兒子報仇!雪……雪恨——” 龐德是真的瘋狂了,他的聲音凄厲,宛若通天的恨意席卷…… 營盤的覆滅,幾乎將他的榮耀,他的輝煌,他的骨血,他的家族一息間從高峰擊落到谷底! 他恨哪! 他恨哪…… 他不過是射中關羽一支毒箭,可……可這關家的兒郎,就……就要用百萬之強弩,用他四個兒子的命來償還么? 他恨哪! “末將請戰——”龐德第三次請戰…… 曹仁露出了復雜的表情,這種情況下,局勢未明。 那關家四郎竟能用百萬弩矢覆滅龐德的軍寨,那會不會也在襄陽附近設有埋伏,會不會大軍出城之時,數以十萬支弩矢爆射而來?然后將襄陽城的魏軍也悉數射殺…… 而他的目的其實是誘敵出城,殲敵于野外,然后奪樊城? 是這樣么? 曹仁不由得遐想連篇。 那么…… 那關家四郎又是用什么方法?這么悄無聲息的使出弩陣?又是用了什么方法,達成如此規模的射程與威力? 還有,那關家四郎…… 一時間,曹仁的額頭處浮現起無數問號,無數有關這位關家四郎的問號! 這他不懂了,他猜不透了! 也正因為不懂與猜不透,他不敢輕易的下令……去讓龐德報仇雪恨! 人在面對未知的一切時,總是會畏懼,會逃避,會膽戰心驚。 只是,這些……他又能向誰去訴說? 果然,趙儼讀出了曹仁的意思,連忙道:“不能出城,關羽死后,我們撤出了太多的斥候,現在的情報太少了,敵軍在哪?敵軍用的什么弩矢?敵軍有多少人這些……我們一概不知?!?/br> 說到這兒,趙儼繼續鄭重提醒道,語氣更添嚴肅:“昨夜的斥候可還傳來消息,江陵城的關家軍一個都沒動……那這些兵,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隨著趙儼的話,徐晃也不由得沉吟,“天降神劍,天降神兵么?究是……究是我等還是小覷了那關家四郎?想不到……他……他能這么快從關羽死后的悲痛中走出,還……還利用了他父親的死,讓我等懈怠,然后……然后圖謀襄樊……” 言及此處,徐晃深深的頓了一下,他沉吟道:“這小子是人么?他是鐵石心腸么?他心頭就沒有一點孝道么?……噢,是了……他是傳言中的關家逆子啊,一個逆子?怎么會有孝道?” 這一刻,就連徐晃的聲音中都布滿了悲痛。 而隨著這一道道聲音,龐德意識到,終究……他是出不了城,也報不了仇。 那么…… 擺在他面前就只剩下,他必須親眼目睹著他的榮耀、他的兒子、他的兵馬離他而去,而他……而他這個自詡關中第二勇武的男人,竟是什么也做不了! 可悲…… 可悲! 可痛,可悲! 就在這時。 “報——”又是一名斥候急報:“從公安城方向殺出一支兵馬,足足有一萬多人,他們正……正在擺放攻城器械,就要……就要進攻襄陽城了!” 事關襄陽城。 原本駐守襄陽的徐晃下意識的驚問:“哪里來的攻城器械?哪里來的兵馬?怎么沒有任何情報?他們……他們飛過來的么?” 面對徐晃的提問,斥候無法回答…… 鬼知道,這些兵馬什么時候來的? 鬼知道,這些兵馬什么時候將攻城器械給運了過來? 要知道,如果敵人是從公安城進攻,那單單攻城器械的運送,沒有兩天就絕對不可能運送到這邊? 那么……斥候、探馬、眼睛……這些人都瞎了么? 這一刻的徐晃也有崩潰里,他連忙朝曹仁道:“不行,襄陽城內雖有過萬守軍,可我不在襄陽……無人統籌、調度,無人指揮守城,如此的話,襄陽城就危險了……我必須回去,我必須即刻回去!” 說著話,徐晃就轉過身要往外走。 “公明留步——” 哪曾想,就在這時,曹仁立時喊住徐晃,“公明,你也不能去……” 啊…… 隨著曹仁的這一道聲音,徐晃才意識到,他與龐德是面臨著相同的處境。 別看樊城距離襄陽一河之隔,可……那關家四郎能“萬弩齊發”,能神鬼莫測的調動出關家軍以外的兵馬,能悄無聲息的將攻城器械運送到襄陽城下…… 那么……鬼知道,他會不會在樊城外也設有埋伏? 這時候,誰敢出城??? 這時候,出城是拿命在賭??! “那……那襄陽怎么辦?”徐晃的聲音中透著悲愴…… 曹仁咬著牙,他立刻吩咐,“傳我軍令,派斥候,派出所有的斥候,本將軍要知道,敵軍究竟有多少人?敵軍究竟都在哪?” 說到這兒,曹仁再一次表現出了他的謹慎:“還有江陵,千萬不要漏了江陵那邊的情報,關家軍……那支關家軍還沒動呢!” 是啊……那支關家軍沒動呢? 正因為關家軍沒動! 可樊城內的曹仁,他也不能動,因為他不敢動—— …… …… 襄陽城下,黑云壓城,伴隨著黎明的光束,血色布滿長空! “轟隆隆——” “轟隆隆——” 巨大的聲音不斷地嘶鳴、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