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5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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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用司馬懿?此人那‘鷹視狼顧’,若是在山越中,那便意喻反骨……” 面對陸遜鄭重其事的提醒,關麟只是笑笑,沒有回答。 再沒有人比他更懂司馬懿……有沒有反骨! …… …… 壽春與合肥之間,有一座八公山。 之所以取名八公山,乃是因為淮南王劉安與八個“修道之人”在此煉成仙丹,服丹之后,得齊齊得道成仙的故事。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就是來源于這里。 此刻,山道之上,一輛驢車正徐徐駛過。 聲音寂寥而單調,拉車的驢子只有兩匹,形體散漫卻很健壯,驢蹄“嘚嘚”敲擊著地面,聲音響徹,可速度一如既往的緩慢至極。 車夫是一位年輕的公子,約莫不到二十歲,可樣子卻很正派,他的驢車車廂里裝滿了山間采集的草藥。 連帶著……車廂里還多出了兩個人,準確的說是兩個暈厥的大漢。 仔細去看,正是張遼張文遠與凌統凌公績! 原來…… 昨夜火起,大火蔓延之下,周圍的兵士早就四散而逃,唯獨剩下張遼與凌統,連帶著他們的一干親兵。 張遼是要報“殺子之仇”,凌統則是要血“逍遙津之恥”,兩人針尖對麥芒,哪怕大火彌漫,依舊寸步不讓。 凌統因為知道這大火與毒煙,故而讓親衛將一缸水直接倒在他的身上,然后撤下衣布,沾滿水……捂住了口鼻…… 張遼不明所以,可見凌統這樣做,他也如此照搬…… 一時間,大火之中,兩人就這么捂著口鼻,揮舞著月牙戟與繽鐵黑纓槍,針尖對麥芒! 說起來,論及斗武,張遼的經驗更豐富。 可凌統更年輕,槍槍都是殺招,許多時候面對張遼的月牙戟躲都不躲,就是沖著兩敗俱傷、同歸于盡去打! 這倒是有種“亂拳打死老師傅”的味道。 或許…… 論及統率,凌統與張遼不是一個維度,可論及武力……張遼并不能輕易拿下凌統! 一來二去,兩人斗了幾十個回合,竟是分不出勝負。 可眼瞅著大火就蔓延過來,隨著周圍親衛的倒地不起,神情痛苦,宛若中毒。 張遼已經發現這毒煙,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才不會以為,這區區的濕布足以堵住那漫天的毒煙。 于是,張遼率先撤離,朝圍欄處的破口的位置縱馬逃去。 剩下一干親衛也同時逃往那邊。 可凌統這次是鐵了心要一血“逍遙津”的恥辱,張遼跑,他便追…… 說起來,凌統親賢禮士,輕財重義,頗有國士之風,他的一干親衛,哪怕是在逍遙津一戰被殺光,如今是后來補上的,此刻也沒有一個退卻的。 就這么……兩方人馬一邊追逐,一邊打,越打離曹營越遠,越打……越是激烈。 凌統宛若狗皮膏藥一般就死死的貼著張遼。 到最后,親衛已經打沒了…… 只剩下凌統與張遼的纏斗。 張遼的肩膀處中了兩槍,而凌統的胸前也中了一戟…… 這等傷勢雖然嚴重,可已經打到這份兒上了,今夜注定是要分出個你死我活。 可偏偏,方才……就算是隔著濕布,也吸食到了部分毒煙。 兼之渾身的傷痛…… 到最后,兩人竟然越打越沒有力氣。 可哪怕如此,兩人還在斗。 沒有馬匹,就趴在地上纏斗,沒有兵器,就用拳頭,就用牙咬。 到最后,兩人已經是遍體鱗傷。 再到最后,兩人互相糾纏在一起,竟是同時暈厥了過去,乃至于跌入肥水之中,順流而下……得虧枯水期,肥水并不深,兩人被沖到了岸邊。 被這恰巧在肥水旁采藥的男人卓恕發現。 見他倆傷勢極重,面頰隱隱有中毒之像,索性將他倆一并拖到了馬車上,帶到了這八公山上。 前面就是卓恕的山莊,他回頭看了一眼車廂,見兩人……尤自在暈厥,但很明顯,還有氣……微弱的氣息。 渾身黑黝黝的,是被大火灼燒過的模樣,除此之外,都是血……哪怕現在,血還在從傷口中涌出。 得虧卓恕懂醫,發現他倆時就迅速的止血,否則現在……怕是張遼與凌統,哪里還有命在? “妹子——” 終于,抵達山莊門口,卓恕大吼一聲。 不多時,山莊的藥房中走出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女子容貌不算絕美,放在世人間,至多也就算是蕓蕓眾生中的一員,不會因為容貌激起絲毫的波瀾。 皮膚也并不纖細、白皙……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 她的名字叫卓榮,是一名當世罕見的女醫者。 很明顯,她的醫術更高一些。 卓恕見她出門,連忙喊道:“肥水邊撿到的,我看還有一口氣,就帶回來了……看模樣,像是兩個軍官,心里琢磨著,保不齊妹子認得?!?/br> 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卓榮是東吳赫赫有名的醫官,往往貴胄家的女子,或是戰場上受傷嚴重的病患,都會交由她醫治。 之前魯肅的病情也交給她看過,但因為太過嚴重,她愛莫能助,倒是她推薦了長沙郡的張仲景去醫治。 “我看看……”卓榮迅速的將手觸碰在張遼的鼻息間,然后為他把了把脈。 微微咬牙…… 然后把目光轉向凌統這邊,可還沒將手觸碰到凌統的鼻息間,突然……卓榮驚呼出聲。 “凌……凌統將軍!” “你認識?”卓恕微微一怔…… 卓榮頷首點頭,她看著凌統的傷口挺不可思議的,“何止見過,上次征戰合肥,逍遙津一戰,他為救主……身上十幾處傷口,就是我為他醫治的!” 沒錯…… 誠如這女子所言。 逍遙津一戰,凌統率親近士兵三百沖入敵圍,護衛孫權突圍而出。 凌統回身再戰,左右士兵全部戰死,凌統依然親自斬殺數十敵兵,直到孫權徹底安全后才退還。 因此,凌統創傷甚重,多虧“卓氏良藥”才得以不死。 (ps:《三國志》注引《吳書》記載:統創甚,權遂留統於舟,盡易其衣服。其創賴得卓氏良藥,故得不死?。?/br> 這里的“卓氏良藥”就是卓榮的藥??! 此刻,卓榮無比關切的望著凌統,她凝著眉,一臉擔憂的道:“他……他瘋了不成?前面的傷口還沒痊愈,如今又……又這般……還中了毒!” 倒是卓榮的提醒,使得卓恕想到了更多,他目光再度望向張遼:“如果,那人是東吳的將軍凌統,那與他私斗在一起的人……會是誰呢?” 儼然,卓恕已經聯想到如今這淮南戰場,愈演愈烈的曹魏與東吳的“戰局”…… 話音剛落…… “哐啷啷啷……” 隨著一道清脆的聲音,一枚軍牌從張遼的衣衫中劃出,卓榮看到軍牌,立刻撿起,可就是這么一撿,一看,他大驚失色。 “是……是……” “是誰?”聽大妹子語氣踟躕,卓恕連忙追問。 “是……是逍遙津八百破十萬的……曹營將軍,張遼……”卓榮亮出了這軍牌,上面“魏·征東將軍,張遼”的稱謂與名字……赫赫然醒目。 而這名字的出現,不只是卓榮,就連卓恕也是一怔……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 張八百小兒止啼的威懾,不是鬧著玩的。 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他攤上大事兒了! …… …… 一只黑幫白底、繡花的干凈靴子,輕輕踏在了關麟屋子里的地板上。 陸遜一如既往的堅持著他的主見。 “我與這司馬懿接觸過,別看他如今的官銜僅僅是曹魏的軍司馬,年紀也不大,可從他的談吐,他的家族,他的才學來看,此人是韜光養晦,是臥薪藏膽,更是人中龍鳳啊……正是因此,方才他那‘鷹視狼顧’的眼神,云旗才更應該慎重!” 與陸遜的緊張與擔憂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關麟。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和,特別是眼睛,宛若湖水一般,波瀾不驚。 關麟為陸遜斟了一盞茶,示意他。 “坐,不至于這么激動……有話咱們慢慢說?” “你究竟看重這司馬懿什么?”陸遜一如既往的凝著眉,“如今他的局就是一個死局,咱們且不說他司馬懿會不會真心投誠于你,單單曹cao生性多疑,哪怕是云旗你能放過他?可曹cao會放過他么?為了這么一個人,大費周章值得么?” 陸遜說話間,關麟輕輕抿了口茶水,他淡淡的道:“就這么一會兒,你都拋給我三個問題了,我先回答你一個,我看重這司馬懿的,是他的隱忍與睿智……這是在敵后行動中……最寶貴的性格了,是能在敵后干成大事兒的?!?/br> “第二個問題,沒錯,曹cao是生性多疑,即便是我放過他,似乎曹cao也不會放過他,可我們反過來想,如果……我們刻意的,并不為難的放過司馬懿,那曹cao又豈不會多一層猜疑?懷疑我們是不是想借他之手除掉河內司馬氏一族!” “伯言別忘了,當初一個荀彧的死都引起了整個北方的諾大叛亂,讓北方就連征兵都變得極為困難,這個困局……直到征寡令的出現,才得以緩解。河內司馬氏也是名門望族啊,其背后的勢力,盤根錯節的關系不比潁川荀氏要薄弱,所以這么一猜忌,你覺得曹cao……會不會覺得我關麟在算計他,繼而放過他呢!” 這…… 關麟的話驚到陸遜了,他發現,他有些跟不上這位關四公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