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5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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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通過公平的考試的方式,允許一些底層的百姓魚躍龍門呢?允許他們通過這一步,展現出他們的才華,被高層看重,從而成為官員,成為氏族,進入中層這個階級呢?如果這封考試的公平,能夠……讓那些末位的中層,因為子女無法通過這場考試,漸漸地,一代的官銜不如一代,漸漸地失去中層的光芒,淪為底層……如此這般,中層與底層就流動起來了,底層的黎庶就多出了希望……而希望,才是最容易讓底層不動亂的方式與方法!” “不是希望!”聽到這兒,陸遜咬著牙,他感覺他好像聽懂了,也有了深層次的感悟,“是公平……是底層百姓的孩子能夠與中層的子女站在同一條線上,用公平的方式去角逐這官員的位置,如此這般,中層會有壓迫感,會降為底層,底層也多出了希望……多出了哪怕是百里挑一,能夠成為中層的希望……” 說到這兒,陸遜又想到了什么,他連忙搖了搖頭,“其實,這也不是公平的,因為底層的百姓哪里有那么多的機會讀書?可中層的子女,他們可以很輕松的進入私塾……這通過考試的方式去選拔官員,本質上也是不公平的!” “不愧是伯言……”侯音欣慰的,深深的凝望了眼陸遜,他越來越發現,陸遜和他想的一模一樣。 陸遜現在提出的問題,就是當初他向關麟提出的問題啊。 “所以,我也把這個問題拋給了云旗公子,可他……向我寄送來了兩個圖譜,一個是改良過后的,成本極其低廉的造紙術的圖譜,一個是能夠大肆將書本印刷出來的圖譜,按照這些圖譜,文獻是可以批量制出來的,同樣按照他的想法……當務之急是解決填飽肚子、穿上衣服的問題,之后要解決的就是書籍的普及,是字的普及,是人人能讀書的問題……” 這…… 陸遜宛若被震懾住了。 他總算是明白了,為何……南陽宛城的一個太守,一個手握重兵的太守,一個被曹cao委以重任的太守。 竟會因為與關麟的書信,就義無反顧的站在了曹cao的對立面,堅定的站在了關麟的這邊。 天哪…… 關麟向他描繪的是一個怎樣的畫面? 倒不是說悲天憫人,或者假惺惺的說,讓萬千黎庶都能過上好日子。 這根本就不現實…… 人家荊州龐、馬、向、習跟著劉備走南闖北,浴血奮戰,人家都沒過上好日子,憑什么底層的黎庶就能過上? 關麟描繪的是一個更現實的,也更穩定的、足夠理想的世道了。 百姓不用交人頭稅; 繁重的賦稅全部都攤到田畝中; 人人能讀書,讀書能考試,考試能做官; 底層的百姓通過努力,是有機會鯉魚跨龍門的,也是有跨越階級的希望; 中層階級是有壓迫感的,不是護城河的包裹下,享受一切資源的…… 那條看不見的護城河還在,但是已經被捅出了一個大窟窿。 高層并不是與中層一丘之貉,高層制定的規則,是讓底層的百姓能活得下去,看得見希望的! 甚至,底層的百姓這一代做不了官,跨越不了階層。 無妨…… 因為還有下一代,下下一代,只要“還算公平”的考試一直存在,每一年就都會有鯉魚躍龍門的存在,就會有平步青云者…… 這區別于過往高層,也就是統治階級與中層氏族勾搭在一起,不給底層活路。 一個考試,一個讀書……一個希望! 已經足夠能讓這世道,讓這金字塔穩住了。 “我……我懂了……” 終于,良久的沉吟后,陸遜懂了,陸遜徹底悟了…… 他知道跨越階級很難,可只要這個希望存在,每年有那么一波人能通過考試跨越出去,那就足夠了。 那希望就會一直存在。 底層百姓不會抱怨! 因為考試是公平的,沒考上,沒做官,那是他們學業不精,是他們爭不過別人,他們不會把一切的仇恨都轉移到高層的身上,他們只會覺得是自己能力不行! 如此……就足夠了! 事實上,坦白的說,考試……或者說是科舉這種東西,對于高層而言,無所謂……簡直是毛毛雨。 他們本就是制定規則的存在,他們自身本不在規則的束縛之中! 皇帝、三公九卿、七十二大夫,各大將軍,他們會為自己子女的前程擔憂么? 不…… 他們子女的前程,早在很小的時候,路就已經鋪的無比坦蕩了。 考試…… 不過是制衡“中層氏族”與“底層百姓”的一種方式,一種能讓整個世道變得穩定的方式罷了! “這一番話,真知灼見,勝過我去讀二十年、三十年的書了……” 陸遜再度感慨…… 侯音頷首道:“是啊,我第一次看到云旗的這番話時,亦是驚為天人……這就是為何?我對云旗公子心悅誠服,衷心效忠,不瞞你說,他的那一封封信箋,我知道十分危險,可哪怕是如今,我都舍不得燒掉,我都貼身藏在身上,奉為治世之言!” 呼…… 此刻的陸遜,他長長的吁出口氣。 再沒有一刻比現在…… 更讓他陸遜醍醐灌頂,更讓他陸遜慶幸…… 何其幸運?他的主人不再是那孫仲謀! 何其幸運?他的主人是荊州的關云旗??! 單論這份格局,這份眼界,陸遜表面上依舊站的筆挺,可他的心中已經跪了。 深深的、徹底的、蟄伏的、由衷的跪了—— …… …… 通往安陸城南城門的小徑上。 這本是一條不常有人走過的小路,平素里寂靜的很…… 可今日,因為于禁兩萬大軍從中走過,而顯得嘈雜、紛亂了起來。 走過一條小道,前面是一處寬闊的叢林……因為冬季的緣故,這里枯草橫生。 倒是有些水,因為距離安陸城西城門不遠,這里是極其難得的補給、休整的位置,從這里休整過后,就該直接殺往西城門,然后佯攻西城門……繼而,轉道突襲南城門。 于禁是個謹慎的人,哪怕是十倍于敵的兵力。 哪怕是輕易可下的攻城,他也會選擇用更聰明的方法。 “停,全軍休整片刻……” 就在這時,于禁一聲令下。 一干將士紛紛放水的放水,喝水的喝水,再不濟的,急行這么久,用湖泊里的水抹一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些。 大戰就要來臨了…… 倒是于禁,他保持著一如既往的謹慎,他環望著這周遭,他的觀察力素來驚人,盡管附近有矮山,可往往這種冬季里光禿禿的山巒上,敵軍的埋伏很容易被發現。 人能藏得住,可武器是藏不住的…… 數以萬計埋伏者的武器,是不可能完全遮掩,特別是弓弩……很難一點兒也不暴露出來的。 于禁再三觀察過地形,他篤定這附近的山巒上沒有埋伏…… 或者,更精準點兒說,是沒有超過幾千人的埋伏! 他總算是把眼眸收了回來,輕輕的吁出口氣。 在他的心目中,若是幾百人的埋伏,在兩萬汝南軍看來,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不過…… 自從進入這小徑起,他的右眼始終在跳,就好像是有某種感覺,預感到會有某件大事兒要發生。 這時…… 周圍的將士們正一邊洗臉,一邊交談。 “征寡令怎么說來著?到何種條件才能再獎勵一房妾室?” “別想了,這安陸城就千余人,再立功還能立多大的功?何況,南城門到那兒就開了,也輪不到去先登???” “我聽說陸家軍把出使東吳的司馬使者給抓了,那他夫人,是不是也算活人妻呢?那娘們……年輕時可是遠近聞名的‘春小太歲’??!若是能摸一把……”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出,“你要能把那關家四郎給抓咯,保不齊……那司馬懿的妻子,就成你妻子咯!” “不,不,不……這我可不敢!” 那提到司馬懿妻子的兵士連連擺手,露出了一副慫像,“那司馬家族也是河內望族,這等望族的媳婦,丞相怎么會不自己留著呢?懿妻子……丞相養之啊……哈哈哈哈……” 似乎是讓心情更放松一些,將士們開著玩笑,彼此大笑了起來。 正常而言,盡管汝南軍軍紀嚴明,可于禁還是允許在戰前,暢所欲言的。 輕松點兒……更容易打出他理想中的戰力。 不過…… 別人很輕松,可于禁的右眼皮跳的愈發厲害。 有那么一瞬間,他生出了一股不詳的預感,可這預感到底是什么,他又說不上來。 但……那也僅僅是預感,總不能憑著這預感就…… 就退兵吧? “董將軍何在?”于禁輕呼一聲…… “末將在!”董超大步走了過來,他也是剛放了放水,然后又洗了把臉,整個人顯得很精神。 于禁瞇著眼,他輕吟道:“我突然想到,若是我軍從南城門攻入,那關麟會如何?” 這…… 這眼瞅著要攻城了,冷不丁的來了這么一句,董超撓撓頭,可剎那間,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于將軍,我知道了……若是我軍從南城門殺入,那關麟會跑……會往北城門跑!” 董超還不算榆木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