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535節
書迷正在閱讀:當無cp男主動了心[快穿]、和學霸互穿后、我在七零種蘑菇、炮灰覺醒以后[快穿]、怪物們的男mama[快穿]、救我于世間水火[快穿]、宿主今天崩人設了嗎、六零之走失的meimei回來了、我在八零拆快遞拆到想吐、御獸之王
就在這時,鑼鼓聲既然而止。 “哈哈哈哈——”一道清脆、爽然的大笑聲從其中傳出,緊接著,一名儒雅的男人在一干親衛的護送下,緩緩從山谷中走出,他雙手從伸開,到居中,恭恭敬敬的拱著手。 伴隨著他的笑聲,他的話接踵而出。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在下,南陽軍統帥,宛城太守侯音有禮了!哈哈哈,侯音翹首盼望將軍,盼望這一天久益了!” 彬彬有禮…… 不,宛城太守侯音的語氣重不止是彬彬有禮,更多是望眼欲穿,是棄暗投明后的心向往之,望眼欲穿哪! 這…… 突如其來的變故,對方的身份,讓整個陸家軍警惕了起來,陸延與太史享就想要上前。 如此埋伏之下,若要勝,當擒賊先擒王! 可不等太史享與陸延邁出一步,陸遜當即伸手止住了他倆的行動,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他笑著道。 ——“如今這雞鳴山內,只有友軍,沒有敵人!” ——“之前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演給那些谷外的敵人看的……” 此言一出…… 滿座寂然,整個山谷,整個兩萬五千余陸家軍沉默了! 靜謐……是良久的靜謐! 這些陸家軍士……好像突然懂了什么,又好像……尤自一頭霧水! …… …… 安陸城,書房中。 一名斥候迅速的闖入:“報——陸家軍已經闖入雞鳴山半個時辰了,山谷中喊殺聲震天,遙遙可見有火矢不斷射出,一些樹木已經被焚燒……入口處塵煙漫天,根本看不清其中的虛實?!?/br> 斥候稟報的語氣有些緊張,眉頭也是高高的凝起,眉宇間充斥著,他對這支兩萬五千人的援軍的擔憂。 這次,倒是不用關麟張口,張星彩直接道。 “再去探,先下去!” 就在此前,張星彩正問到關鍵的地方,方才只說到靈雎答應了去宛城策反那里的太守侯音,可,究竟侯音是怎么降的?關麟交給靈雎的那封信箋內又是什么? 這些,張星彩還是一無所知…… 她……她現在太好奇了,太渴望真相了。 斥候惶恐不安的望向關麟,只見關麟淡淡的說,“星彩的話就是我的意思,再去探吧,小心些——” “諾……”斥候答應一聲,迅速的離開。 此間書房又只剩下關麟與張星彩兩個人。 張星彩忙不迭的問:“云旗弟,你繼續說,靈雎姑娘是如何見到侯音,又是如何說服他的,還有……你交給靈雎姑娘的那封竹簡中寫著什么?” 一連三個疑問…… 關麟略微沉吟了一下,方才道:“我只是提醒靈雎,要見侯音,務必與南陽百姓的疾苦牽連到一起,侯音這個人我雖沒見過,但還是聽到過一些他的傳聞,對他有一些了解,他很在乎南陽地區的百姓……是個憐惜蒼生、有著救濟黎民之宏愿的人,是個義士!” “至于……具體靈雎是怎么見到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她們見了一面,也知道,靈雎將我的那封信交給了侯音,侯音也重重的看到了那封竹簡……” 話題引到了竹簡上,張星彩接著問:“那……這竹簡的內容是什么?” “攤丁入畝——” 關麟不假思索的講道:“是我大伯與諸葛軍師,如今在巴蜀之地,還有整個荊州,即將推行的農賦改革、稅賦改革的‘攤丁入畝’!” 這…… 張星彩輕叩了下腦門,她接著問:“那什么是‘攤丁入畝’呢?依你說,這不過是一個農稅,一個賦稅的條文,是政令……政令就能夠改變一個手中有兵的敵對太守的立場么?” 這…… 關麟簡單的把攤丁入畝的內容講述了一番。 “……其實,更簡單點說,就是廢除了包括人頭稅、農稅、徭役在內的一切賦稅,將這些賦稅均攤入田畝中,誰的田多,誰就多繳稅,誰的田少,就少繳稅……沒有田的就是再生十個、八個崽也不用繳稅!” “啊……” 聽到這兒,張星彩只覺得不可思議,她驚問道:“如此這般,那益州與荊州的府庫還能有錢糧么?” “如果土地能夠重新丈量的話……”關麟感慨道:“能收到的錢糧只會比現有的更多,當然,這中間因為牽連到許多人的利益,或許會有層層難關,不過……如果是那個男人的話,多半是能夠迎刃而解的?!?/br> 那個男人,自然是指諸葛亮…… 世人記住他更多的是兵法韜略,是奇門陣法,是隆中對,是六出祁山……是讓曹魏膽寒,可事實上……這些都不是他的強項,他最牛逼的地方是治國,是搞政策的推行、延伸! 按照關麟的思路,只要能把一個“先進的思想”講述給諸葛亮,那諸葛亮一定有辦法,將這個思想付諸于實踐…… 天王老子來了都擋不住。 “當然,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關麟把話題拉了回來,“我其實想告訴你的是,誠如我方才所言,南陽百姓這些年苦,苦賦稅,苦勞役,苦曹魏的逼迫與壓榨……他們是北方最苦的人,如今,每年死在田間,死在徭役路上,死在稅賦逼迫下的男丁,不可計量……” “偏偏,又趕上曹魏的征寡令,這就像是奪走了他們最后的希望,他們原本以為拼著自己的力氣,干個幾年攢下些錢財,能夠買一個女子,娶了為妻,就此庸庸碌碌的過一生,哪怕是有朝一日累死在田間,累死在徭役,也認了……可一封征寡令之下,他們還敢死么?死了,一輩子攢錢買的媳婦就充公了,就獎勵給軍戶了……死了,就啥都沒了!” 說到這兒,關麟的語氣悲愴。 言語間,難掩對南陽民眾的同情與感同身受。 他的語氣變得低了一些。 “以前的他們是帶著卑微的希望活著,現在的他們……就連最后的希望也被曹cao給無情的剝奪了,我也很詫異……為何曹cao如此恨南陽,尤其是宛城……可這就是事實,南陽、宛城……這在曹魏,根本不是人待得地方,那是壓迫……最狠的壓迫的地方!是就連畜生都待不下去的地方!” 關麟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張星彩仿佛聽明白了,“所以,當侯音看到荊州與巴蜀地區的《攤丁入畝》后,他會……會有所悸動,他直接就投誠于你?” “沒有那么簡單……”關麟淡淡的道:“這之后,我與侯音一共寫了二十三封信,我發現這位侯音太守是一位知書達理,是一位受過苦難,是一位悲天憫人的賢士,起初……我倆只是在聊攤丁入畝,聊南陽的壓迫……可隨著寫信的次數越來越多,我們開始聊時局,聊南陽被壓迫的原因與出處,也聊這治理天下的方法,聊階層……聊如何能夠讓黎民有希望,又如何能讓氏族妥協……” 聽到這兒,“咕咚”一聲,張星彩深深的咽了口口水,“你的意思是,這一個月,你們都在書信往來……” “是!”關麟很肯定的回答,“其實從第一封信,我就已經篤定,他會棄暗投明,會投誠于荊州,會協助我們一起結束南陽的苦難,可直到第二十一封信時,他才說出了投誠的話……并且把朱靈詐降,把樂進的三萬兵馬,把雞鳴谷的陰謀,悉數的講給我聽……也讓我能夠根據這些信息,制定出了如今的計劃?!?/br> “那……于禁與你約戰的時候,你與這侯音也在書信咯!”張星彩瞠目結舌,她接著問……語氣已經有些磕絆,有些驚為天人的味道了。 “那是第十三封,剛剛開始聊‘階級固化’這個話題?!标P麟如實說。 “原來……如此……”這次張星彩不問了。 她懷揣著巨大的不可能凝視著關麟,“那……那最后一封信,你們聊了些什么?可是關乎這戰場的吧!” “關乎戰場的是倒數第二封信,也就是第二十二封信……至于最后一封信,我是給他描繪了一個理想邦,一個底層的百姓有希望,中層的氏族有理想,高層的統治者能夠穩住這片統治,讓每一個階級都滿意的理想邦,也是所有階級共同妥協的理想邦!” 張星彩要聽的不是這個……“我不想知道這理想邦,我就像知道,如今的這片戰場,你們的計劃是什么?” “計劃嘛……”關麟指了指雞鳴山,指了指樂進的兵馬,又指了指于禁的兵馬,“我們的計劃是,所有的曹軍全部都留在這里,葬送在這里——” “葬送?” “對!”關麟答得斬釘截鐵,“戰場不是仁慈的地方,也不是悲天憫人的地方,江夏戰場應該變成一桿旗幟,點燃所有被曹魏壓迫的人的怒火,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應該有反抗,我們要引導他們的反抗,讓他們重新燃起推翻這霸道秩序的希望——” 說到這兒,關麟罕見的眼眸睜大,他的情緒竟也因為言語而變得激昂了起來。 “所以,這一仗……只要是曹魏的兵將,哪怕只是一個人,都不能允許他逃出去——” 說到這兒,關麟的眼眸中望向那輿圖,望向那于禁軍、樂進軍的方向,他的眼眸中精芒乍現,此間眼芒,宛若一枚寒芒冷刃。 他淡淡的、冷冷地說 “別回去了,全部都葬在這里吧——” …… …… 第297章 甕中捉鱉?原來鱉是他自己! 樂進與三萬兵士來到了谷口,兒子樂綝()看到了山谷形式,不禁勒馬停下,提醒道:“父親,這山谷好險哪!” 樂進也抬起眼,望向這山谷,微微感慨道:“雞鳴山唯獨這一條入口,所以這里,才是最佳收網的地方,有進無出?!?/br> 這時,有南陽兵士卒看到樂進帶大軍趕到,連忙上前,行至樂進的身邊,單膝下跪:“可是樂將軍?” “正是!” “小的乃南陽都尉衛開,可算是盼到上將軍的到來了!” 樂進連忙問:“里面情況如何?那陸遜與陸家軍可已經進入了侯音太守的埋伏圈?” “入了?!毙l開連忙道:“可沒曾想,這支陸家軍比想象中的要勇猛許多,他們精通于山地戰,面對箭矢、箭雨,他們竟用山巒做掩體,不斷地迂回與攀援山壁與我軍作戰,如今……如今不論敵我均是傷亡慘重,樂將軍快去支援吧!” 這個…… 樂進沉吟了一下,繼而冷笑起來,“呵呵,陸家軍多出自于山越,那里崇山峻嶺,精通山地戰也并不奇怪,無妨,既然我來了,那一仗就結束了,哼,這陸遜與陸家軍腹背受敵?插翅也難飛!” 說到這兒,“噌”的一聲,樂進拔出佩刀,指向那山谷入口,“想多賺一個婆娘的,都打起精神,跟著本將軍沖殺入谷,殺——” 隨著樂進的一聲令下。 “踏踏”的腳步聲震天動地,又一支數萬人的隊伍殺進了這山谷中。 要知道,征寡令之下,曹魏中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這些軍戶…… 生長在這樣的亂世,能吃飽飯本就是奢望,如今竟有機會“左擁右抱、齊人之?!?,這等動力對于曹魏的兵士而言是極具吸引力與誘惑力的。 當然,前提是……活著回來。 “殺呀……” “殺啊……” 喊殺聲中,樂進與三萬魏軍一往無前…… 直接順著山道往山谷的深處行去,一路上,到處都是殷紅的血跡,到處都是那箭矢,那火?!?/br> 任憑誰都會意識到,就在不久前,這里一定剛剛發生了一場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