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4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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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遜哽咽著,“關云旗啊關云旗,你是真的厲害啊,你比我更懂那孫仲謀啊,懂他的陰厲,懂他的笑里藏刀,懂他的殘忍,也為此,方能把我陸遜逼到這般地步,逼到從一個忠貞肱骨之士變成一個反賊……呵呵,呵呵……諷刺,好諷刺??!” 韓玄與一干陸家軍的副將不安的等在門口。 反……是一定反了! 可如何“反”? 反的路線怎么走? 還有吳郡那十萬家眷,要如何救出?這個問題揪著無數陸家軍將士的心。 韓玄也顯得有些著急,口中喃喃:“若再這么拖下去,難保呂蒙不會發現陸家軍還在,到時候云旗公子這突襲蒼梧,反攻呂蒙的計劃,可就……不靈了?!?/br> 士徽也在,他是剛剛送來軍糧與軍械。 “但愿關四公子沒有看錯人吧,如今那呂蒙背刺陸家軍,陸家軍上下恨意高漲,兼之我交州提供的錢糧、云梯等一眾攻城器械,還有交州兵的助力,蒼梧是彈指磕破,就怕……這陸遜猶豫不定,錯過良機!” 韓玄感慨道:“這個時候,誰還能勸他呢?” 就在這時,陸延走來,門前的副將紛紛讓開了一條道,陸延問:“父帥呢?” 韓玄搖搖頭:“還在里面,沒有出來?!?/br> 陸延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踏入其中。 此刻的陸遜是背對著大門,他跪坐在竹席上,頭上帶著頭盔…… 聽到腳步聲,陸遜轉過臉來,似乎是因為頭盔戴的敷衍,竟是突然落地……整個頭發頃刻間披散開來。 這原本沒什么,只是讓陸延無比驚駭的是…… 是父親的這……這些頭發竟是全部變白,那原本烏黑發亮的絲發竟一夜之間完全被白發代替。 與這白發相伴的,是父親陸遜整個面靨上的蒼白、無力…… “爹,你的頭發?” 陸延的一聲提醒,陸遜才注意到滿頭的白發。 呼—— 他長吁出一口氣,感慨道:“當年伍子胥過昭關,前有堵截,后有追殺,極端的憂慮下一夜白頭,竟不曾想,我陸遜也效仿了他……竟也一夜白頭!” “呵呵,伍子胥是三十七歲時一夜白頭,我更年輕些,我年輕他四歲,就已經如此這般了?!?/br> 說到最后,陸遜的話中帶著幾分自嘲,自嘲中還有數不盡的悲愴。 父親陸遜的樣子讓陸延怔了怔,他仍慢慢的走進父親,他張口道:“可伍子胥終究過了昭關!這說明,爹……沒什么苦難是過不去的??!” 提到伍子胥過了昭關,陸遜的神情終于緩和了一些,“你娘醒了?” “醒了!” “她是讓你來勸我的吧?” “瞞不過爹?!?/br> “呵呵?!标戇d淺笑一聲,“我何曾不知道,現在留給我們的選擇不多了!只是,反攻東吳……爹在想,一旦邁出這一步,那就是覆水難收,那將與以往那個謙遜溫和,自詡翩躚君子的爹截然相反,爹將不得不變得更陰狠,變得更狠辣……可開弓沒有回頭箭,爹真的能比那孫權更狠么?” 這…… 陸延沉默了一下,他不知道,他也無法回答父親的這個問題。 只不過,他張口道:“爹的這些問題,孩兒不懂,可孩兒只知道,伍子胥過了昭關后,那便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他最終與孫武一道帶兵攻入楚都,掘楚平王墓,鞭尸三百,終于報了父兄之仇……報了那一夜白頭的苦楚,吳國更是倚重伍子胥,西破強楚、北敗徐、魯、齊,成為諸侯一霸……爹,海闊憑魚躍??!” 陸延的話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陸遜眼眸微瞇,他沉吟了片刻,方才問道:“若為父是伍子胥?那誰是吳王?為父又要成就誰的霸業呢?” “至少不是那孫權的!只要不是他……孩兒,還有三萬陸家軍,還有十萬陸家的家眷,就……就都能支持父親哪!” 陸延的語氣一絲不茍,接下來他的話,他更是一字一頓,“那孫權!他!不!配!” “哈哈哈哈……”陸遜大笑了起來。 想不到他苦思冥想一整夜的問題,竟因為這一夜白頭,因為兒子的幾句話豁然明朗。 他緩緩起身…… “昔日楚平王不仁,伍子胥不義,今日吳侯孫權不仁,也怪不得我陸遜不義……” 陸遜一掃方才的頹然,他昂然站起,身上的鱗甲反射出晶瑩的亮光,他行至大帳的窗前,望著東北方向,望著那吳郡,望著那建業的方向。 “大丈夫生于世,心不狠——則站不穩!” 聽到父親的這番話,陸延頓時間欣喜若狂,他連忙道:“帳外交州已經送來了充足的糧草,軍械……攻城器械也一應俱全,陸家軍上下對那呂蒙,對那孫仲謀更是恨之入骨,同仇敵愾,就連交州也愿意支持父親反攻東吳,如今……上上下下,只等父帥一聲令下,陸家軍從何而來,就從何殺回去!” 聽到這兒,陸遜的眼眸凝起。 在兒子那激蕩、振奮的話語中,他已經徹底做出了決定,這是覆水難收,也是破釜沉舟! “傳我軍令,陸家軍上下,急行軍,蒼梧,然后向北直擊東吳!” “此間,敵軍斥候在急行,陸家軍也要急行,陸家軍的速度要超過敵人那斥候的速度,敵軍斥候入城回報之時,便是陸家軍破城之日——” 這一刻,往昔那謙遜儒雅的“陸神君”徹底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一雙狠厲的眼芒。 頓時間,嘹亮的號角聲再度于陸家軍軍寨激昂。 陸遜立于戎輅之上,他一聲戎裝,頭盔上的瓔珞泛著嗜血般的紅,卻遮不住那飄蕩而起的白發…… 這一刻,辟邪劍斜指向天穹,仿佛在宣誓著他那“驅除邪惡”的使命! 緊接著,陸遜那鏗鏘有力的聲音,響徹于此橘林之中。 “出征——” “報仇——” “血恨——” …… …… 江陵,武庫。 糜芳領著關銀屏到這里,不為別的,只是為了將新改制的兩千“明光鎧”交接給關銀屏,然后運送往關家軍的軍營,協助關公抵御徐晃的南下。 說起明光鎧,正是起源于漢朝,得益于百煉鋼技術的成熟與應用。 只不過…… 關家軍中的明光鎧,嚴格意義上只屬于“明光鎧”中的最低級的……遠遠達不到,曹植在《先帝賜臣鎧表》中寫到的,黑光、明光、赤煉鎧、馬鎧的堅硬程度。 但哪怕如此,已經是關家軍中最精良的鎧甲。 因為大多是繳獲所得。 是只有最精銳的先鋒士卒,或是立下功勛的將士才能夠裝備上的。 此刻,糜芳與關銀屏一邊等待將士們清點明光鎧的數目。 關銀屏則背著手,感慨道:“我還以為……這些明光鎧磨損了,無法使用了呢?否則怎生沒有跟父親出征時的輜重一道,原來是四弟特地拉到沔水山莊改良了一番?!?/br> 關銀屏提起一副“明光鎧”,滿懷期待的感受了下重量,當即面色驟變,“不對呀,似乎,重量上比以往還輕了?四弟改良了些什么?”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糜芳解釋道:“這段時間本太守忙活著筑新城,沒太關注這邊,倒是……那劉子揚不是在么?是他送來的這批鎧甲,一問他便知?!?/br> 沒錯…… 不止是這兩千明光鎧,經由關麟交給劉曄改造了一番。 就連關麟部曲身上配備的鎧甲,那些原本虎豹騎精良的四千鎧甲,也是經由劉曄改造的,且幾日前就已經送往江夏去了…… 而這兩千明光鎧則是今日交接給關羽。 說起來,劉曄雖與黃承彥一樣,對發明創造有著極致的熱衷。 但……區別在于,黃承彥年齡大了,不可能像是年輕人這么熬。 劉曄就不一樣了,要知道,歷史上的他,可是曹魏的三朝元老,歷任主薄、曹掾、太中大夫、大鴻臚,還執掌曹魏的工坊,對攻城器械的制造每每親力親為。 這是一個可以堪稱“肝帝”一樣的存在。 別問他為什么這么肝,問——就是熱愛! 他是真的,太熱衷于這種新鮮的事物,有著超乎這個時代的探索精神。 哪怕是清點“明光鎧”,劉曄也不忘向那些軍需官講解,這全新明光鎧改良的地方。 倒是正直關銀屏與糜芳趕到。 劉曄的聲音正在傳出。 “看到了么?這明光鎧與之前最大的不同就是心口處多了一個護心鏡,可別小看這護心鏡……你們看到了么?這心口處的鏡子是有弧度的,因為這弧度,若是弓箭與長矛兵戈刺到上面時,箭頭就會沿著弧度改變方向,不至于傷到心臟的要害……這在物理學的領域,就是‘曲線運動’的動力學解,是可以卸掉對方力氣的,具體的話……” 緊接著,劉曄細細的、長篇大論的講述起了這所謂的“曲線運動”的動力學解與這有弧線的鏡子之間的區別…… 只不過…… 所有軍需官沉默了……不止是軍需官沉默了,關銀屏與糜芳也俱是沉默了。 這說的是啥? 很顯然,劉曄不是一個合格的師傅,他根本不在乎對方能不能聽懂,他只是一股腦的接著說。 “這護心鏡的第二個作用嘛,你們看看,這種鏡子經過特殊的打磨,如銅鏡一樣光滑,佩戴在胸口上的時候會閃閃發亮,尤其是在陽光下……反射的光線極其晃眼……這里運用到的是物理學中‘光的反射’原理……具體的……” 這次,大家有經驗了。 彼此互視,“憨態可掬”的笑容里,流露出的是“師傅,別念了”的請求…… 只不過,沒有任何卵用。 劉曄只管講,完全不在乎別人是不是能聽懂。 似乎,他只要講出來,他就很爽。 當然,這也可以理解為,一種別樣的釋放。 畢竟,關麟在《奇器圖說》這本物理學著作后,又先后把《萬有引力》、《經典力學》、《物理光學實驗教程》中的一些觀點拿出來,兼之一系列初中、高中學到的物理基礎,總結出一本物理學的入門基礎課程。 劉曄對這本《物理學的基礎課程》可謂是愛不釋手…… 全心力的投身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