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4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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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與曹真大步進來,陳群與司馬懿忙迎上去。 司馬懿擔憂的問:“子桓要隨曹丞相出征么?” 曹真“唉”的一聲,深深的嘆出口氣,“丞相讓子桓去修洛陽城,我與子健出征!” 曹植出征的消息讓陳群皺了皺眉,他嘆息道:“果然,還是子健的《征寡令》更得丞相青睞……更得宗室與三軍將士青睞……子健倒是成了出征在外不可或缺的存在?!?/br> 司馬懿安慰道:“這時候留守洛陽,新建洛陽,未必是壞事,素來諸侯親征世子監國,洛陽是天下之中,丞相這是對中郎將委以重任?!?/br> 曹丕看了司馬懿一眼,眼神有些欲說還休的異樣,無聲的嘆了口氣,“你們還是隨我進來說吧!” 不多時…… 屋內傳出陳群的驚呼,“什么?大王指明要仲達隨征?” 曹丕點頭,有些感傷無奈的望向司馬懿,“父親改你的官職為行軍司馬,從現在起,你就不再是我的掾屬了!” 陳群疑惑,“那……李藐呢?” 曹丕淡淡的道?!案赣H留他與我一起新建洛陽?!?/br> 司馬懿一直沒有說話,只是淡淡一笑。 一封《九品官人法》,讓曹丕獲得氏家大族廣泛支持的同時,卻也讓曹cao對氏族更加的忌憚,他司馬懿身為河內司馬氏的一員,如何能不抗下這一抹憎恨呢? 只是,為了不讓曹丕擔憂,這些話是不能說的。 曹丕問司馬懿:“你是怎么想的?” 司馬懿慢悠悠地說,“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臣是大魏的官吏,魏公給臣什么職位,臣都盡忠職守?!?/br> 曹丕憂慮而無奈道:“你若是不愿去,我再想辦法跟父親爭一爭?!?/br> “別!”司馬懿連忙搖手,“中郎將,現在的你,是代替世家大族與宗室對抗,與丞相博弈,區區這種小事,不至于引發波瀾,至于前線的事兒,臣能隨機應變……” 曹丕凝視司馬懿片刻,轉身從壁上取下自己的劍,交托給司馬懿手里,用力握住他的手。 “活著回來——” 司馬懿向曹丕恭敬的一躬身,“臣不在時,中郎將需多聽聽李先生的話,一封《九品官人法》,讓臣看到了他的遠見卓識……修建洛陽城,也多多請教于他……” 說到這兒,司馬懿的聲音稍添嚴肅與一絲不茍,可語氣卻壓得更低。 ——“他比我更能看懂時局!看懂這大勢所趨!” 所謂的大勢所趨,正是氏族的力量啊,這是歷史進程中,不容更替的力量! 曹丕重重的點頭。 ——“我信李先生,正如信仲達一般!” 不多時,司馬懿等人都退下了,就要趕赴壽春戰場。 曹丕則要趕去洛陽那一片廢墟之地。 一想到這兒,他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某種執念中,骨子里那副“抗爭”愈演愈烈,不知什么時候,他的妾室郭照郭女王出現在了屋內,默默的看著曹丕。 曹丕略微嗔怒,“沒看到正議事呢?你怎么來了?” 郭照一只手從背后垂下,手上拿著一個暖手的雪白狐皮套,輕聲道:“聽說你要往洛陽筑城,我問過了,沒辦法跟過去,你試試這個,我自己打的狐貍,自己做的皮套,洛陽荒蕪,想必冬天極冷,用這個暖暖手?!?/br> “我不冷!” “不就是沒法出征?何必對我說謊?”郭照頓時鼓起了嘴巴。 曹丕笑了,“有一種謊言,是想為自己留一分尊嚴!” 郭照癡癡的望著他,曹丕接過皮套,仰頭看看天空,深藍的天幕干凈如海水。 他最后用極輕的聲音喃喃道:“看到你,就很暖和了——” 此刻,一個女子帶著一個丫鬟正藏在樹叢后,她看到了曹丕懷中抱著郭照,手中拿著那嶄新的雪白狐皮手套,她轉過身對丫鬟說。 “回去吧!” 丫鬟詫異,“甄夫人不遠百里從許都城趕來,不就是來給公子送衣衫、送手套的么?” “不用送了?!迸游⑽⒁Т?,“已經有人替我送到了,他心里一定很暖和吧!” …… …… 樊城內,一處普通的酒肆。 二樓房間,曹植正將一樽一樽的酒水灌入口中。 說起來,曹植本該隨曹cao一起出征,只是,他負責的是押運后面一批的糧草,糧草明日才送抵樊城,故而他要多留一日。 此刻,各路大軍出城,整個樊城倒是變得空落落的,而一壺壺酒水下肚,曹植仿佛看到了只有在醉夢中才能看到的人。 他一邊敲著筷子,一邊看著那想象中的人兒……一邊作歌:“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躕于山隅……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 這本是贊美美人的歌聲,此時不知為何,顯出了曹子建獨有的一抹哀戚與悲涼。 “好詩,好詩……” 就在這時,李藐踏步走入這房間。 看到李藐,曹植一怔,酒一下子全醒了,心中的美人也消散的無影無蹤。 他連忙左右環顧,確保李藐身后無人跟蹤,方才關上所有門窗,張口道:“李先生怎么這個時候來見我?” “子健公子放心,五官郎將已經趕赴洛陽,如今這樊城沒有眼睛……” 這…… 曹植微微咬唇,“萬事需小心,不能讓德祖白白的被關入牢獄?!?/br> 李藐頷首道:“放心,我確定沒有眼睛……” 說到這兒,李藐方才加重語氣,“倒是方才,在五官中郎將的府邸,與他告辭時,我看到了一人……” “一人?” “是一個女人!” 李藐的話讓曹植心頭“噗通”一響…… “是……” “是子桓的夫人甄姬?!崩蠲曩┵┑?。 而隨著“甄姬”這個名字的出現,曹植的心頭猛地“咯噔”一響,他下意識的張口,“她……她來了?” “方才我見她垂淚走出了子桓的府邸躲入馬車中,我有些好奇,就靠近了那馬車,不想……正看到,子桓摟著另一女子上了馬車,往洛陽而去,有說有笑,子桓稱她為照兒?” “是二哥的妾室,鉅鹿郡廣宗人郭永之女,名照,字女王!”曹植如數家珍。 因為關心甄宓過的好不好…… 故而,有關二哥家眷的事兒,他查的一清二楚。 “噢……”李藐頓了一下,“原來是子桓的妾室,倒是他走后,那馬車中的甄夫人,像是略有感慨……吟出了一些詩詞,像是在傾訴愛意,卻似乎又不像是對子桓的?!?/br> “什么?” 李藐的這番話,頓時就讓曹植全都醒了,“她……她吟了些什么?”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李藐當先吟出一句。 當然,甄宓并沒有這般吟唱,是李藐故意這么說的。 而隨著這一句,曹植的面色全變了,他睜大了眼睛。 李藐的聲音還在繼續,“她還吟出,她想找的人是與她心靈共鳴者,是身無彩鳳雙飛翼,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這……這人絕不是二哥,她……她是在喚……喚(我)?” 曹植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 最后的克制讓他將那個“我”字深深的咽進肚子里。 “她還說,她希望她能平凡如‘上言加餐食,下言長相憶’!還有……至愛如‘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李藐淡淡的吟出這一句句詩詞。 而這些讓曹植情難自已。 “她……她是才女,這些詩詞,她……她定能作出?!?/br> “都怪我,怪我……她過的不好……她過的不好!” 被李藐如此一激。 頓時間,有關甄姬的回憶,一樁樁一件件就悉數涌于眼前。 那還是十一年前,是建安九年的二月,曹植永遠忘不了那個春風和煦的午后,那個他與二哥一道帶兵策馬闖入的鄴城衙署。 那時……大門推開。 院落中幾個衣飾華貴的女子正四散奔逃,兵士們四處抓人,一個長發披散的女子忽然向井邊沖去,是他曹植一個翻身搶在前面攔住這女子。 女子撞在了曹植的身上,幾欲暈厥,曹植抱著她,女子的長發從面上滑落,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絕美面容。 那時的曹植看呆了。 不多時,一個老嫗被士兵押了過來,她看到曹植抱著女人,她連忙向曹丕跪下,“妾身乃袁紹之妻,那女子乃袁紹兒婦姓甄名宓,妾身愿將此女獻給將軍,求將軍保全我們性命!” 曹植永遠忘不了,那時候甄宓的冷笑,“你該獻了你自己!” 接下來是甄宓抽出了曹植的劍便要向脖頸上抹去,卻被曹丕救下,牢牢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曹植下意識的哀求曹丕,“二哥,你別傷她!” 曹丕那時卻緩緩的放下甄宓,勸道:“那個男人已經丟下你跑了,殉這樣的夫、這樣的君,你甘心嘛?” 之后,曹丕便丟下他繼續去搜袁家府邸。 唯獨曹植,他就站在甄宓的面前,甄宓癱坐失神的模樣讓他心生無限的憐惜,而那蒼白的臉色如浮在夜色中的梨花…… 那垂淚的模樣,讓曹植又不忍望向他。 曹植想要去扶起她,可甄宓厭惡的甩開衣袖別過臉去! 這是他們見過的第一面…… 也是讓曹植深深沉淪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