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4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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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之前…… 呂蒙的眼眸睜開。 ——“任憑你怎么說,現在,我需要親眼看到我兒子!” 一句話中,那份慈父對兒子的關懷,根本藏匿不??! …… 交州,郁林郡,布山城。 呂蒙的兩個兒子呂琮與呂霸被“鸚鵡”的殺手押送到這里。 經過了“熬鷹”的痛苦后,哪怕沒有被綁縛,兩人依舊滿是恐懼,他們望著眼前的“交州七郡督”士燮。 終于,呂琮第一個熬不住,哭喊著:“放我們走吧,放我們走吧,跟你們交州結怨的是陸家,不是我們呂家??!” 士徽走了進來,在父親士燮的面前小聲道,“劉熙先生已經見到了呂蒙,呂蒙要看到兒子無恙!” 聽到了這番話,士燮方才望向呂琮與呂霸兩人,款款說道:“兩位公子不用驚慌,我士家一貫仁厚,斷然不會輕易冒犯兩位公子?!?/br> 呂霸抬起頭,“那就放我二人去見我爹……” 士燮正色說道:“那不行,你爹可還沒替我們辦事呢!” 呂琮哭著搖頭:“你們要抓……就抓陸家的人哪,何必為難我二人?” 士燮一邊捋著胡須,一邊淡淡的道:“若你爹能助我等除掉吳郡陸家,你們自然可一家團聚,否則……” 這…… 呂琮與呂霸彼此互視一眼,心里知道,如今他倆的命,全部都系于父親的一念之間了。 士燮感慨道:“這一切追本溯源都是因陸家的挑釁而起,交州死了這么多人,我身為七郡督,總也要對這些百姓有個交代,不過我向你們保證,只要你們父親按我說的做,你們不會有任何危險?!?/br> 呂琮哭著,明顯有了屈服之意。 呂霸也重重的凝著眉。 最終兩人點頭,“你們可要說話算話!” 不多時,布山城下,呂蒙帶著幾百騎,他們騎著馬遙遙眺望向城樓之上。 終于…… 呂琮、呂霸被領到了城樓上,兩人面色雖有些憔悴,但看起來并沒有太大的傷痕,甚至并沒有被捆縛住手腳,這也讓呂蒙深深的吁出口氣。 說起來…… 此番來看兒子,不止是他呂蒙一個人要看…… 更是替他的老娘看哪! 呂蒙是個大孝子,呂母素來最疼愛這一嫡、一長兩個兒子了,呂母的身體又不太好,若是知道孫兒有個閃失,怕是…… “呼——” 長長的呼氣聲,自呂蒙的口中吟出。 左邊? 還是右邊? 似乎,只因為見到了兩個兒子一眼,他就已經做出了最終的決斷! …… …… 江陵城,曹cao的《征寡令》已經傳來,在坊間議論紛紛。 大喬今日進城采買,她背著菜框,提著雞,聽到有人議論,也湊到了人群里探頭去看。 卻聽得一個文人在大聲譴責,“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么?曹cao此舉簡直喪心病狂……” 又有一個文人在悲痛的念著那封北方傳來的《征寡令》的內容。 “——當今天下大亂,人口稀少,為了讓人口繁育,更為了充實軍戶,朝廷下令地方,將各地寡婦系數征召,斷絕以往關系,集中分配給有功將官做妾,或是單身兵士為妻,征集數目,為官員考核評定重要政績,望各郡勉力為之!” 隨著這一句話脫口,一名百姓嚷嚷道:“從古至今,就沒聽說過有人強迫寡婦嫁人的!居然還分配給軍戶?這曹cao究竟要做什么?” 旁邊有人接話,“斷絕以往關系?也就是說與子女、父母、公婆的關系悉數斬斷?這……這……這簡直有悖人倫?有違儒道!中原的那些儒士就不攔著點兒么?” 一個從北邊逃難來的老者插嘴道:“呵呵,察孝廉,父別居,舉秀才,不知書,唯德是舉,這么多年,也沒見曹cao選出幾個好官,之前是頒布求賢,說‘不仁不孝而有治國用兵之術,令各郡守舉薦,勿有所疑!’那時是用的不仁不孝之人,現在又變成了強征寡婦再嫁,曹cao把持下的朝廷……究竟還會變成什么模樣?漢……漢之不漢哪!” “至少,咱們這里不用推行這種荒唐的政令啊——” 遠處有腳步聲傳來,是關興帶著一群官兵快步趕來,他親自指揮著小吏將一封荊州新頒布的政令掛在城墻上。 這是《攤丁入畝》…… 一大群百姓迅速圍觀,大喬又湊了上去。 卻聽得又有文士念道:“……為民牧者若能愛善而少取之,則民亦漸臻豐裕。昔桓靈二帝苛索無藝,將終年之力作而竭取之,彼小民何以為生?!?/br> “從即日起,凡荊州與巴蜀之地,廢除口賦與算賦,廢除一切關乎人頭稅賦,將丁銀攤入田賦征收,解除對戶籍的控制,農戶和手工業者可自由遷徙,出賣勞動力。著令各郡官府重新查清各處地畝多少,按畝均攤稅賦。其派丁多者,必其田多者也,其派丁少者,亦必有田者也?!?/br> “凡我劉備治下,不論現有城郡,或是拓土之地,從即刻起——滋生人丁,永不加賦!” 隨著這一封《攤丁入畝》的政令…… 所有百姓都呆住了…… 他們或許一時間還無法理解,那一系列繁復的條例,但是有一條——從即日起,廢除一切關乎人頭稅賦! ——人頭稅?不用交了么? 只這一條就足夠百姓們歡呼雀躍。 果然,在短暫的沉默后,此間爆發了。 “萬歲,萬歲……” 不知道從哪傳來這么一個聲音,緊接著,百姓們齊呼“萬歲……萬歲……” 大喬一邊看一邊不住的瞪大眼睛…… 先是曹魏的《征寡令》,又是荊州這邊頒布的《攤丁入畝》,特別是那一句“滋生人丁,永不加賦”,這……這太震撼了。 大喬不由得遐想連篇,若是她……若是她在曹魏,還不知道會被分給哪個兵士為妻為妾,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 可她如今在荊州,竟然……竟然連原本的口賦與算賦都不用再繳納了么? 這……這在大喬眼中,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大喬正在悵然遐想,一只手忽地輕拍在了她的肩頭,隨即傳來聲音,“你怎么在這兒呀?小腹的疼痛可都痊愈了?” 大喬嚇得手一顫,回頭逆著日光望去,卻見一個與她年齡相仿,亦是傾國絕色的婦人手捧醫箱,含笑望著她。 大喬驚喜道:“任姑娘?想不到這里碰到你……” 來人正是貂蟬。 她微微淺笑,可緊接著她的目光也被那《攤丁入畝》的政令吸引,她悠然的看著告示,“何其慶幸,我們是生活在這荊州,而非……而非中原?!?/br> 大喬知道,貂蟬的話指代的是什么。 她倆都是寡婦??! “是啊……”大喬頷首,“何其慶幸呢!” 她大喬怎么可能割舍她與郎君孫策的那段情義? 怎么可能割舍孫紹,割舍孫茹……割舍這些兒女呢? …… 這邊廂。 一封《征寡令》,一封《攤丁入畝》,其中的差異,在整個荊州,整個江陵百姓中間引起了巨大的震動。 那邊廂,同樣的……這兩份政令,特別是《征寡令》在那九千四百余俘虜中引發了更大的波瀾,如果怒海擊濤,洶涌澎湃…… ——軒然大波。 與之同時傳來的,還有這些俘虜,這些男人在中原的妻子們的書信。 不,準確的說,現在……這些女子已經不再是他們的妻子,已經成為了別人的妻子,別人的妾室! 而這些女人,想方設法將一封封“信箋”經由商賈,運送到江陵。 或許,這是身為他們妻子這個身份,最后一封“錦書”了! 一封封書信躍然展開。 ——“自夫君離家已經年余,記得曾在本年八月間,于鄴城寄家信一封,不知夫君收到否?回音否?如家音回報,可惜妾已經不能等收了。朝廷一紙《征寡令》,不僅將寡婦征集,我等‘活人妻’亦不可避免,夫君收到信箋時,我怕已離開此地嫁于軍戶,殊不知所嫁何人?又究是為他人妻?為他人妾?” ——“不知夫君身體近來健康否?聽聞夫君被俘入江陵,不知江陵生活如何,可受冷眼否?可受欺負否?更不知當地情形如何?夫君在外,妾甚為惦念之?!?/br> ——“兒女雖幼,然身體很好,生活也很好,現在的她倆比以前粗壯而高大了,夫君若能歸來,勿忘兒女,幫手公婆,至于妾……夫君莫要為念,亂世浮沉,本就身不由己……妾雖身為他人妻,卻永不會忘記與夫君之恩愛!” ——“下一站安否,妾尤未知,一別兩寬……只恨,夫君離家時妾為人妻,為人母,可夫君還家時,妾卻只能為他人妻,為他人母!” ——“企盼有朝一日,待風息波靜,夫君歸還,全家團聚,然切莫尋妾,也切莫做傻事,連累家人……現因時間之短促,不能再敘,君永勿念!” 隨著這一封信箋躍然…… “啊——” “啊——” 這一名俘虜,這一個年輕的男人,他的面頰一下子變得猙獰至極,宛若魔鬼,那猶如修羅剎鬼一般的目光無比屈辱的望向天穹。 “啊——” 他聲嘶力竭,他歇斯底里的一般狂嘯。 “永勿念……” “永勿念——啊……” 他癲狂了一般將案幾上的器物一股腦的推翻再地,漸漸地,巨大的無力感蔓延全身,猙獰的面頰上,無數淚珠開始滾動…… 漸漸地,他灰白的嘴唇,全無血色,像兩片柳葉飛刀那樣微微地顫動著,好像急得有話說不出,又好像他知道,就算說出什么,又能改變什么呢? 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