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3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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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楊修送來的這神助攻,他李藐這戲,險些就演砸了! ——『好一個神助攻??!』 李藐連忙問:“楊德祖,背下這份罪名?你就不怕么?” “怕?我楊修豈會怕?”楊修一本正經的道:“當年,曹丞相從曹娥碑下路過,看到曹娥碑背面有蔡邕提及的‘黃絹’、‘幼婦’、‘外孫’、‘齏臼’八個字,曹丞相問何意?” “所有文武,唯獨我一人覺察,曹丞相止住我的回答,又行軍三十里,他方才恍然大悟,再問何意?我答,黃娟,色絲也,是個絕字;幼婦,少女也,是個妙字;外孫女之子也,是個好字,齏臼,受辛也,是個辭字,此意為‘絕妙好辭’之意!” 講到這兒,楊修頓了一下,仿佛提到了他一生中,這樣的一個高光的時刻。 “哈哈哈,那時候……眾人稱贊于我,曹丞相也說,我之才思快了他三十里!這十余年來,我自恃才華,從未怕過什么,甚至從未怕過曹丞相,我以為我心思始終快過曹丞相三十里,可不曾想,這次……因為江夏的失守,這快的三十里……頃刻間葬送了我十幾年的努力!” “哈哈哈哈……”楊修笑的猖獗,宛若臨終最后留下的笑一般,一切都不管不顧的笑一般,“我此生只愿用超過曹丞相那三十里的才思,助四公子成為世子,執掌這天下,只要此目的達成,我縱是背下再多的罪責又有何妨?呵呵……李藐?你說我怕?我怕什么?我什么也不怕!” 這一番話脫口…… 言之鑿鑿,震天動地。 曹植不由得淚水奪眶……直呼“德祖……德祖……” 李藐卻在心頭感受著此間的氣氛。 『——氣氛烘托到這兒了,差不多了吧?!?/br> 心念于此,李藐的表情一變,變得鄭重其事,變得一絲不茍。 “天下誰不知子健公子才名,世間文人無不以子健公子為翹楚,哈哈……我李藐早就企盼能得以拜會,投身麾下,肝腦涂地,萬死不辭……方才……不過是戲言爾!” “子健公子有德祖這樣的人才,何愁大業不興?李藐不才,也愿助子健公子一臂之力!” “如今就有一個機會,若子健公子抓住,那足以將功補過,力挽狂瀾!” …… …… 第215章 孫仲謀,你啥水平?有點逼數行么? 江陵通往長沙的水道上。 晨曦微明,一艘烏篷船來勢如飛……船就要駛入湘江江段,到前面轉個彎就是撈刀河,長沙郡已經很近了。 初冬的湘江兩岸,樹葉全發黃,北邊陡峭的山上密密麻麻的灌木的葉片已變成紅、褐等顏色。 廖化像是剛剛睡醒,走出船艙,卻正看到諸葛恪站在船頭,像是在感想、感傷! 不怪他感傷。 湘江向西就進入了撈刀河,這里是荊州; 而湘江向東就進入岷江、沅江、湘江的交匯口,這是東吳著名的三江口,那里就是赤壁戰場了。 正所謂——七星壇諸葛祭風,三江口周瑜縱火! 而曾經,諸葛恪每每行船于此,無論走多遠,最后都是要向東歸去,那里是他家的方向。 現在……他卻義無反顧的向西。 荊州這邊有太多吸引他的人,吸引他的地方。 這里的排兵布陣、詭秘計謀,這里關公的神武,云旗公子的神算,這對父子戰場上下的博弈,這些……不知比東吳的“困獸猶斗”澎湃多少倍、精彩多少倍! 他知道,他再也回不去了。 “想家了?” 廖化問諸葛恪。 諸葛恪先是沉吟了一下,旋即擺手,“家父乃諸葛孔明,荊州與巴蜀就是我的家——” “哈哈……”廖化笑了,“不用藏著……丈夫不輕言淚,可為了故鄉,為了過往丟下幾滴淚,不丟人!” 不怪廖化會這么說,廖化是一個執著且念舊的人。 歷史上的他,夷陵戰敗后……不惜以“假死”的方式,逃回蜀漢。 在他看來……他的根在蜀漢。 這樣的人,倒是最能與如今的諸葛恪產生某種心靈上的共鳴。 “我沒有!”諸葛恪還嘴硬,“我只是在想,如今俘虜的江夏九千兵,俘虜那‘佐世之才’劉曄,包括關公在內的所有人均一籌莫展,云旗公子會用什么辦法勸降他們呢??” 這個…… 話題一轉,廖化抬手輕叩了下腦門,他張口道:“諸葛長史竟覺得云旗公子能勸降他們?這有些為難云旗公子了吧?” “要知道,這九千俘虜的家眷在北方充當人質,他們若降,豈不會牽扯家???而那劉曄的身份本就是漢室宗親,他若降……早降了,何必等到現在?這本就是個死結,怕就算是云旗這個新晉的江夏太守,也沒有辦法吧?” 廖化對諸葛恪的稱呼已經改為“諸葛長史”。 而“長史功曹”這個職位,相當于后世武漢市“市丶委秘書丶長”了。 可以說是江夏太守的首席幕僚,負責整個江夏日常官署事項。 甚至……若是江夏郡守關麟允準,諸葛恪這個“長史功曹”前面再加個“兵”字,一躍成為“兵長史功曹”,是可以獨自帶兵、領兵作戰的。 諸葛恪自然聽到了廖化口中的這個稱謂。 他也能體會到廖化是有些羨慕的。 只是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他一門心思還是在那九千俘虜身上,在那劉曄身上…… 乃至于新投降的蔣干、王粲、阮瑀等……諸葛恪覺得也沒那么輕松。 如何讓沒歸降的歸降? 如果讓已經歸降的心悅誠服…… 這是一個大難題! 而江夏軍事要塞,毗鄰襄樊、南陽、壽春……好聽點說,是開辟荊州第二戰場,威脅曹魏三處重鎮。 不好聽點兒說,那就是被三面包圍,隨時……面臨著曹魏的兵戈。 基于此,這九千俘虜、這些降將、還有尚未投降的將…… 他們,至關重要??! 呼…… 想到這兒,諸葛恪的心情也莫名沉重了幾分,他仰起頭,望向那已經開始泛白的天穹。 他輕呼口氣,感慨道,“這事兒,我是做不來,可云旗公子,他的眼界,他的智慧……或許真的能創造奇跡吧?” “何況……這又不是他第一次創造奇跡?!?/br> 說起來,諸葛恪來荊州的時間還很短。 經歷的事兒也很少,但就這么短暫的日子里,諸葛恪……已經被關麟深深的折服,這是打從心底里的佩服。 珠玉在前……諸葛恪就會生出一種感覺,沒有什么是云旗公子做不到的! ——『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力挽狂瀾了!是吧……』 看著諸葛恪如此自信的表情。 廖化那沉重的心情也像是釋然了一份。 他喃喃道: ——『云旗公子,真的能做到么?』 ——『話說回來,諸葛恪這般年輕都能做長史功曹,那我廖化……我若投身四公子麾下,那至少也得是統兵的都尉??!』 ——『呃……不過,這得有個大前提是,這九千兵得歸降啊,四公子得有兵……讓我這都尉統領??!』 想到這兒,廖化的心情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誒呀……四公子啊四公子,你一定得想辦法,讓這九千俘虜心悅誠服的歸降??!我廖化等著做你的都尉,替你管著這些降卒!』 …… …… 一處樊城的府邸中,天蒙蒙亮,李藐坐著馬車被送回驛館。 留下的曹植與楊修,他倆徘徊猶豫的身影投在窗上。 李藐方才的話尤在他倆的耳畔間回響。 ——“如今就有一份大功,孫權已經秘密調集兵馬急攻合肥了,他是報著一雪前恥的心情舉整個東吳之力去奇襲合肥,如今張文遠將軍不在合肥,合肥固然危矣,但合肥后面的壽春更是至關重要,更是不容有失?!?/br> ——“若是此刻,子健公子能帶兵馳援壽春,如果幸運的話能救下合肥,哪怕不幸,也至少可以保住壽春,不至于讓淮南的局面無法遏制……此豈不是子健公子的將功補過?” 李藐這一番話脫口時,曹植與楊修均是驚住了。 他倆不可思議的望向李藐…… 特別是楊修,他連忙問:“東吳奇襲合肥,你怎么知道?” 李藐的回答很簡單,“自從此前荊州的魏諜被肅清之后,荊州城內就不再有曹魏的眼睛,可……我李藐就不是魏諜,我從荊州歸來投曹丞相是為了揚名,是為了建功,又豈會不在荊州留下眼睛?” “何況,東吳這可不是第一次奇襲了,怕是你們還不知道吧,在合肥之戰前,孫權就秘密派遣呂蒙差點就把荊南四郡給偷了,東吳最擅偷家……呵呵……子健公子與德祖若再猶豫,怕再趕去時,壽春就沒了?!?/br> 這…… 楊修與曹植彼此互視。 他們的眼神像是在表達著某種“不可置信”。 可……如果,如果李藐說的是真的…… 那……那的確是一個將功補過的良機,可問題是…… 若……若是假的? 難不成……楊修與曹植還要再殺一名副將,再偽造一次丞相的手書,再調一次兵? 一時間,楊修與曹植猶豫了。 李藐撂下這一計后,只是張嘴大笑……